我不知道你也暗恋我——今愉【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5:40

  闭着眼睛使劲嗅了嗅,真的是面包的味道。肚子成功把脑子叫醒了,苏意梨迷迷糊糊坐起身,屋内天光大亮,她愣了几秒醒神,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不知道。
  她回忆了好长时间,记忆停留在昨晚她让岑野给她发微信的那个片段,然后就没有了,所以后来她应该就睡了。睡得好沉,连岑野从她屋里离开她都没意识。
  掀开被子,下床,地上散落的衣服被带走了,她的外套整整齐齐叠在凳子上,上面放了一块儿全麦大列巴,奶香酥皮的,中间夹杂着葡萄干和核桃仁,奶香味很浓,甜度也很合适。
  她又咬了口大列巴,给岑野打了通电话,他问:“醒了吗?”
  “醒了,大列巴是你放的吗?”
  “从篝火晚会拿的,昨晚你没吃多少东西,醒了就先垫垫肚子。”岑野说:“其他两个女孩子还没收拾好,你可以稍微晚一会儿再出来。”
  电话那头有其他人在说话,听口音像是恩和本地人,苏意梨问他:“你在哪儿?”
  “列巴房。”
  苏意梨看了眼时间,现在才早上不到七点,她颇有些吃惊:“你跑到哪儿去干什么?”
  岑野说:“睡不着了。”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满打满算也就眯了三个小时,然而他还是那么精神抖擞,兴奋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
  昨晚那种情况谁能忍住不想,那就不是男人。
  岑野找了家专门教做大列巴的店,店主阿姨金发碧眼,纯正的俄罗斯长相,但一张嘴却是东北口音,很神奇。她给大家准备了小围裙和头巾,三个女孩子上手体验了一把,临走前疯狂囤货,打包了一大堆,店主阿姨还送了好多自制奶酪,这么一来早餐就解决了。
  苏意梨把面包切好,奶酪抹到上面,又加了些水果,挨个把做好的三明治分给其他人,到贺炀这儿,他欲言又止,看她时脸上都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表情,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意梨只当他又间歇性犯抽,毕竟贺炀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岑野把接下来的路程都安排好了,专门请了当地马场的教练,带着他们穿越白桦林和草场,途中的景象很壮阔,草场的草生长得旺盛自然,不远处小山丘起起伏伏,在一片绿意中夹杂着些许明艳的野花,河流湖泊静静流向低处,滋养了一方土地,养育着一方人,旅游淡季的好处就是人少,可以好好享受草原的宁静,璀璨的太阳高高挂起,照亮了整片大草原。
  身旁的马忽然开始疾驰,四个男人骑着马迎上前,策马奔腾在草原上,就像在追赶太阳。
  岑野走在最前,那道身影矫健,拢着耀眼的光,风猎猎鼓动着他的衣服,样子一如既往的张扬狂妄。春风得意马蹄疾,应该不过如此。
  七个人骑着马从山下走到山顶,见证了恩河小镇的全貌,下山时风刮的稍微凛冽了些,很冷,负责带队带他们上山的马场大哥说山脚附近恰好有个特色酒吧,一杯伏特加下肚暖和一整天,大哥问他们要不要去喝个酒暖暖身子。反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行程,大家便一致决定去酒吧看看。
  酒吧的名字别具一格,叫“断片”,店主说,晚上酒吧才热闹,大伙一想也是,大白天的就不喝酒了,省的一醉醉一天耽误时间,于是又从酒吧启程,租了自行车在小镇里到处逛了逛。
  下午,刚从恩和民族博物馆出来,岑野便接到了蒋南生的微信,蒋南生说他已经到他们住宿的酒店了,跟随剧组来的,顺便来看看他。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应粉丝要求来拍照片了。岑野在内蒙这几天没怎么上过微博,唯一一次是为了宣传白桦林那个大叔做的木偶驯鹿,之后就没再看自己的手机,节目组给的手机里没有,他也懒得下,自然不知道他们节目组的路透图满天飞,几乎就没从热搜上下去过,其他几个嘉宾多多少少都发了几张在内蒙的照片,唯独岑野没有,他粉丝天天炮轰工作室,想看他们家野哥的高清照片,工作室承受不住炮火,派出蒋南生前来拍照。
  七个嘉宾吃过晚餐,准备去“断片”酒吧看看,就像店主说的那样,酒吧晚上很热闹,屋外头亮起一圈暖黄色的灯,不少人搭了座椅在外头烤火,驻唱歌手唱着低缓的民谣,屋内更是让人惊艳,屏风隔出了一个个小房间,每个房间的家具都是蒙式的,很有特色,私密性也很好。
  店主专门给他们七个人先上了杯马奶酒,酒甜甜的,奶香遇到了酒香,很好入口,一杯下去身体还真的暖了起来。
  岑野接连喝完几杯马奶酒,脱去外套,只穿了薄薄一层运动款圆领卫衣,黑色的,很修身。
  苏意梨看着就冷,打了个哆嗦。
  他站到小房间的吧台前,自己动手调酒,紫色的灯影斜斜照过来,修长的影子落拓地刻在墙上,侧脸线条流畅好看,他整个人半明半暗,垂着眼,认真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蒋南生抓住机会,拍了张照片,然后静悄悄发出去,功成身退。
  苏意梨打开手机看了眼,微博果然推送了一条新消息,她点开,恰好是蒋南生刚才拍下的照片,评论区都快疯了,无一例外都在舔屏。
  唉,大家又提那六千六百六十六万,就不能有点儿其他追求。
  马奶酒喝着没劲儿,酒鬼贺炀和酒鬼卢明月吵吵着换个新的试试,店主依言,给他们一人做了杯新的,白酒做基,入口辛辣,回甘稍稍有些甜,还有种淡淡的青柠味,白酒的辛辣味被中和,还挺好喝的。
  苏意梨喝完一杯,觉得挺新奇,之前还从没喝过白酒和特调酒,又要了几杯,岑野提醒她少喝,这酒后劲很大,但苏意梨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瞪了他一眼,说:
  “美女的事你少管!”
  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反正从酒吧回去的路上就晕晕乎乎的,但看上去与平常无异,脸也没红,走路也正常。卢明月喝的比她多,后来连直线都走不成了,她便把人拽到了自己的房间。
  酒劲儿渐渐上来,两个女孩子进了门连灯都没开,在卧室里上天入地飞檐走壁,到最后已经完完全全醉了。
  卢明月喝多了有个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欢拍照片,在落地窗前摆了各种做作矫情的姿势,自以为自己天仙下凡人间最美,然后修也不修直接发了微博,发完微博顺手滑到了蒋南生新发的动态,她大喇喇地摊在地毯上,吐槽:“岑野的粉丝,真是太狂野了!评论区能不能穿条裤子啊!你再看这广场上,啧啧啧,咱们姐妹们都不能有点儿追求!睡他哪有搞钱香!”
  苏意梨原本在睡觉,后来被“岑野”两个字叫醒了,凑到卢明月身边看了眼手机,这才没一个小时,他的微博数据直逼百万,评论区放眼望去全是同样的emoji表情:[色]
  苏意梨哼了哼,一肚子气,就仿佛今晚喝的不是酒而是醋,她掏出来自己的手机,把微信里所有的钱都转给岑野,但是不够六千六百六十六万,还差很多,她眉头一拧,有点小崩溃,这该怎么办?钱不够,她不就没办法睡到岑野了:(
  于是想了想,拿压箱底的东西给岑野发微信:【离婚这么多年了,你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岑野:【?】
  【孩子上四年级了,成绩一直都很好,连续三年拿班上第一名,就是性格像你,每次生气就逃避,孩子总问爸爸什么时候来参加家长会!】
  岑野:【你跟孩子说,爸爸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苏意梨:【有时间就来看看孩子吧,多陪陪孩子】
  岑野倒挺配合:【行,孩子妈妈】
  苏意梨:【孩子想吃肯德基,因为今天是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0 ,我请孩子吃】
  岑野:【不是50?】
  苏意梨:【某个人,不回消息永远别回了……我说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黄金鸡块十九块9块,藤椒鸡柳二十九块九9根,葡式蛋挞三十九块九8个,你还有机会挽回】
  岑野:【你怎么样样贵十块】
  他还没转账,苏意梨跳了脚,给他拨过去电话哭诉:“你为什么不V我50!为什么!是被哪个小妹妹绊住手了不V我50?!”
  岑野头疼:“……你老实点,等我过去。”
  “他们都关心帅不帅,只有我关心冷不冷!你好残酷你好无情,”苏意梨没接他的话,自顾自呜呜呜地哭:“是哪个小妖精!你说!你这个大猪蹄子!你说啊!”
  门忽然被敲响,苏意梨丧着小脸去开门,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岑野皱了皱眉,屋子里四仰八叉躺着一个卢明月,地上落了一地的背包外套,眼前这个人眼角红红,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噘着嘴看他:“你谁啊?”
  醒着的时候磨人。
  睡着了就更磨人。
  喝醉时非常磨人。
  岑野默念三遍不能跟女醉鬼计较,进了门,逼近她,睨着她没好气道:“岑野。”
  他把炖好的解酒梨汤举到她面前,耐着性子说:“解酒的,喝一点。”
  苏意梨低头一看,瓷碗里飘着几颗切好了的黄澄澄的梨肉,她只看了一眼,又要哭:“你怎么吃梨?为什么要吃梨?你给我换一个!”
  岑野:“……”
  岑野掐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往床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在他的怀里乱动。这几步路,再次让他脑子里的两个小人狠狠战斗了一番,某些呼之欲出的欲|望翻腾着。
  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本能是取悦自己。
  她还在胡搅蛮缠地发酒疯,嗅不到一丝一毫危险:“梨梨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梨梨!”
  然而岑野只是沉沉看着她,披着夜色,看不清漆黑眼底积蓄的暗流涌动的情绪,略微弯着腰,很认真地低声问:“我要是吃了呢?”
  作者有话说:
  我是卧室的床我作证……
  我作证今愉想吃肯德基了,她还说:下章见~
  【离婚这么多年了,你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孩子上四年级了,成绩一直都很好,连续三年拿班上第一名,就是性格像你,每次生气就逃避,孩子总问爸爸什么时候来参加家长会!有时间就来看看孩子吧,多陪陪孩子,孩子想吃肯德基,因为今天是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0 ,我请孩子吃】
  【某个人,不回消息永远别回了……我说的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黄金鸡块十九块9块,藤椒鸡柳二十九块九9根,葡式蛋挞三十九块九8个,你还有机会挽回】
  以上两段来源网络
第28章 “咬死我?”
  手里的梨汤搁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他两只手全空出来,托着她的腿盘在腰两侧,将她抱到了身上。
  如果说遵从本心, 那么岑野很想不管不顾地亲她,疯狂地亲下去,但此刻名不正言不顺, 人他还没追到,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现在如果真这么干了那就是耍流氓加趁人之危, 对她也不公平, 如果她第二天睡醒回忆起来, 真有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有时候, 风平浪静忍过这一刻,比毫无顾忌的疯狂更接近爱。
  反正这辈子就她了, 早或晚,都是他的。
  岑野闭了闭眼, 但还是耐着性子问苏意梨:“我要吃,你让吗?”
  苏意梨累得不行了, 攥着他的衣襟想了想, 感觉面前的人在重影,好像有两个头, 身体也是之前的两倍宽,她看得头晕,哼哼两声, 很决绝地说:“不要, 那我咬死你。”
  “咬死我?”岑野笑了, “你知道我是谁……?”
  话还没说完, “啪”的一声,他被搧了个巴掌,在嘴上。
  “?”
  岑野都被搧懵了,她力气倒是不大,跟岑糖糖搧的没什么区别,但这一巴掌背后的威力却很大,他嘴角瞬间就麻了,舌尖下意识蹭了下被搧到的唇角,两秒后才压着深邃的眉眼垂眸,盯着苏意梨的唇角的位置缓缓说:“你搧我?”
  然而苏意梨搧了他一巴掌似乎是把自己给搧醒了,湿漉漉的双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哼唧着往他怀里凑,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安乐窝,搂他的脖子搂得紧紧的,感觉特别害怕:“岑野!刚才有个流氓要吃我的梨!!呜呜呜他怎么那么坏!”
  流氓问:“……那你是怎么办的?”
  “你放心!我已经搧他了!”
  “搧的好。”流氓说。
  苏意梨贴着他的耳畔,“但还是怕死我了呜呜呜,他比我高好多,有那么多头身体还那么壮,像头熊,万一他要抢了我的梨怎么办,我的梨很珍贵的……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留好了的……”
  岑·流氓·熊·野又气又笑,比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捋着她的后脑勺,温声问:“留好干什么?”
  “嗯……”苏意梨顿了顿,“给你啊。”
  “你是谁?”他把她从怀里剥出来,第二次这样问。
  “我的头好疼啊,想去睡觉。”她扭了扭身子,然而腿被桎梏着,动弹不得,很不舒服,“烦死了,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硬?”
  岑野用力按住她的腿,倒吸口气,额角跳了跳,“你告诉我。”
  “你当然是岑野啊,”她又重复:“岑野!刚才有个流氓要吃我的梨!你去替我搧他!我打不过啊我真的打不过!”
  岑野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软软陷下去一块儿,黑曜曜的眼底亮亮的,流露出藏不住的深意与绵绵情意,这漆黑的夜色也难挡。他很温柔地贴着她的额头,笑了下,笑声很轻很轻,却那般畅快淋漓。
  他低语道:“行,没白疼你。”
  醉得这么厉害,连人都认不清了,然而她唯独清醒地记着要把自己最珍贵的梨送给他岑野,即使她说的梨与他想的梨并不是一个意思。
  所以岑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知足吧。这辈子能有她,你就知足吧。
  哄着人喝完梨汤,他轻手轻脚把苏意梨放到软塌塌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苏意梨一翻身把自己裹成了个蚕宝宝,嘴里嘟囔着:“月月,你别…别抢我被子。”
  岑野失笑,坐在一边垂眸盯着她的睡颜,怎么看也看不够,伸手轻轻拨动她乱作一团的长发。
  旁边的地上忽然有人说了句梦话,岑野的手被迫停下,有些不悦地转头。
  忘了这里还有个没电的灯泡。
  灯泡嫌地上凉,哆哆嗦嗦抱着自己的胳膊打颤,岑野起身,走到灯泡面前弯腰,像拽咸鱼一样单手把人拽了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取了条被子随意扔在到她身上。
  卢明月浑然不知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被嫌弃了,歪头睡得比谁都香。
  门悄悄被关上,夜色迷蒙,月亮自西向东照亮一方净土,星星追逐着月亮,也点缀了一片静好。今夜有人一夜好梦,也有人又一夜无眠。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七个“来录节目”的嘉宾一点动静也没有,无一例外都睡过了头,蹲在酒店外头守着的几个摄影师和PD来回来去绕着他们睡觉的地方走了几个小时,然而这几位祖宗还是丝毫没有要睡醒的意思,可真是来公费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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