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非常冷淡。
扒在窗户偷看的人表情错愕,这才相信贴吧上那些暧昧满天飞的八卦。
沈辞不知道哪惹到路桑了,他一个怼天怼地无所畏惧的糙爷们儿,着实摸不清女孩子那点情绪,惹得有些烦躁了,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又扯了下路桑的袖子:“喂,小同学,你怎么不理我?”
路桑仍旧低头写作业,就是不理会他。
沈辞磨了磨牙,长腿伸过去勾住她的板凳,轻而易举往旁边一带,路桑整个人倾斜了下,沈辞抓住她手臂才堪堪稳住。
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
路桑抽回自己的手,想回到原位,可板凳被他的腿勾住,根本动不了。
“为什么生气?”沈辞难得耐心,嗓音低沉地问她。
路桑皱了下眉,在本子上写:你把他们都吓走了。
原来不理他是因为这事儿。
沈辞被气笑了,轻哂了下,表情拽痞地解释:“路桑,老子只对她们凶。”
第一道上课铃拉响,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沈辞松开她的板凳腿,眼眸漆黑深邃,半晌才磨了下牙,低声说:“下次讲题就讲题,别离这么近,我看他鼻子都快贴上你的脸了。”
路桑盯着他,愣了几秒。
……是吃醋了吗?
他最近老是说这种暧昧的话,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就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路桑别开视线,坐回自己的原位,压下脸上的躁,捏着笔在纸上心不在焉地写字。
—
某天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
生物课一结束,顾浅月拉着路桑去洗手间换运动裤。
路桑换好后推开门,顾浅月拉着她打量了一圈,感慨道:“桑桑,你腿好细呀,腰下全是腿,我都快羡慕死了!”
小姑娘穿着纯棉的白色短款polo衫,一节白腻的小腰若隐若现,黑色的运动裤贴合修身,侧边有条白线,衬得一双腿纤细笔直。
她抿唇笑笑,用手语比划道:你也是。
顾浅月噗嗤笑道:“你跟谁学的商业互吹,走啦,这里臭臭的。”
顾浅月牵着她往外面走,路桑跟在后面,和周佩晴那群人狭路相逢,路桑和她擦肩而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路桑一个不稳,肩膀撞到墙。
路桑疼地咳了声。
顾浅月明白过来,当场发飙:“卧槽周佩晴,你眼睛瞎了吧,怎么还故意撞人,有病就去治。”
周佩晴抱着手臂,冷哼了声,居高临下:“顾浅月,你说我推人有证据吗,别像条狗一样乱咬人,什么素质?”
顾浅月:“你——”
路桑挡在顾浅月面前,轻轻摇头,用唇语说算了。
路桑隐约记得推自己的那个人是蓝色的袖子,周佩晴身上穿的是紫色,那女生就躲在周佩晴身侧,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厕所没有安监控,拿不出证据,而且快上课了,再纠缠下去得不偿失。路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去体育馆路上,顾浅月义愤填膺:“周佩晴那群人蛇鼠一窝,就是嫉妒你考了年级第一,背地里搞些小动作,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桑桑,你要拿出校霸准夫人的气场来,狠狠压她们一头。”
路桑:“……”
沈辞他们就在身后不远处,路桑赶紧捂住顾浅月的嘴,让她别说了,拽着她小跑进体育馆。
作者有话说:
白天太忙更新晚啦,除夕快乐耶!另外下一章预告:《当着校霸准夫人的面石更》狗头.jpg
第25章
还没上课,体育委员提前把器材室的东西搬过来,让大家先自由活动。
顾浅月和路桑在空地上打羽毛球,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阵热浪般兴奋的欢呼。
篮球场围满了人,沈辞几个人在打篮球。
少年穿了一身利落的黑,宽松的球衣罩着清瘦笔挺的身躯,矫健地躲闪,灵活地运球,一气呵成地三步灌篮,运动鞋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浑身像有用不完的劲儿。
中途休息,他修长的手指撩起衣摆,慵懒不羁地揩了下额头的汗,腰间露出薄薄的腹肌,线条凛冽分明,整个人活像行走的荷尔蒙,恬不知耻,鲜活生动,引得不少女生花痴地尖叫。
少年恍若未闻,只是眼皮撩起,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人群中某个位置。
路桑心尖一颤,收回视线,顾浅月抓着她手臂直晃,压抑着兴奋的八卦声:“啊啊啊桑桑,有没有觉得沈大佬帅炸了!”
路桑顿了顿极轻地点了下头。
“可惜沈大佬是个基佬……不过都是传闻啦,三分真七分假,而且我刚刚发现沈大佬一个女生都没看,只看了你。”
“说明什么,传言绝对是假的!”顾浅月挤眉弄眼,笑得贼八卦。
路桑已经习惯了顾浅月的打趣,每次都会被逗得面红耳热。
快上课了,顾浅月例假来了,想去趟洗手间,跟体育委员招呼了声,就走开了。
路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没多久,一个女生走过来,脸色很急切的样子,说顾浅月在洗手间遇到点事儿,让路桑赶紧过去。
这个女生是同班同学叫白梓珊,学习成绩中下水平,脸上很多雀斑,平时喜欢埋着头走路,也不怎么说话,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
路桑正要过去,雀斑女说:“我带你过去。”
两个人往洗手间那边走,雀斑女却忽然上了楼梯,体育馆分为几层,他们平时都在一楼上课,路桑才来一个多月,没去过二楼,她脚步顿住,没继续往前。
像是知道路桑的疑惑,雀斑女解释道:“一楼人太多,顾浅月等不及,就去了二楼的洗手间。”
路桑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她跟在雀斑女身后,拐了个弯,一楼的吵闹声逐渐远去,光线也不怎么明亮的样子。
雀斑女站在门口,把门打开,“顾浅月就在里面。”
路桑心里担忧,走进去瞧了瞧发觉这里不像洗手间,身后却传来一阵门风,砰的一声,门被人关得严严实实。
路桑一愣,赶紧去拧门把手,外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路桑使劲拍打了下门,喉咙里发出啊啊两声,像只受惊的小鹿。
外面传来一阵颤抖的低声:“对不起。”
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
体育老师吹了声口哨,大家汇聚过来,体委开始整队。
沈辞一手把玩着篮球,单手抄着裤兜走过来,视线扫了一圈,微微蹙了下眉。
顾浅月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路桑,沈辞走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沈大佬,桑桑不见了。她手机在教室,打电话也没人接。”顾浅月快担心死了。
沈辞眼皮跳了下,有股不好的预感,他把篮球扔给楚天阔,“我去找她。”
-
路桑拍打着门,手都红了,掌心酸麻疼痛,依旧没有人回应。
这里是一个杂物间,只开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有微弱的光透进来,路桑实在没有力气了,在墙角坐下。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呼喊,模糊听出叫的是她名字——
“路桑?”
路桑心口一滞,赶紧走过去拍门回应。
他拧不开门把手,大声说了句:“你站远点,我要撞门了。”
路桑乖乖地后退。
沈辞用肩膀撞了两下门,无果。眸光一敛,抬脚狠狠一踹。
下一秒,门被暴力踹开。
外面的光倾泻进来,勾勒出少年清瘦欣长的身影。
路桑呆呆望着他,眼尾有些红,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兔子。
沈辞深邃的眼眸凝着她,忽然两步上前把她拉进怀里。
他快急坏了。
闭了下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安慰:“没事了。”
路桑贴着他胸膛。
少年身上穿着宽松的球服,即使打过球,身上也不是那种臭熏熏的汗味,而是薄荷夹杂着木质皂角香,非常干净的、清冽的味道。
沉稳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动,让慌乱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作祟,通风口忽然吹来一阵风。
砰的一声巨响,刚刚被撞开的门又关上了。
路桑吓了一跳,意识到和沈辞这过分亲昵的姿势,慌乱后退拉开距离,沈辞无奈地挑了下眉,俩人齐齐看向紧闭的大门。
沈辞试着拧了下,完全是锁死的状态。锁坏了。
俩人视线对上,过了瞬,相视一笑。
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沈辞轻轻磨了下牙,自从遇上路桑后,智商似乎屡次掉线。
出不去就没法上课,小姑娘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沈辞揉了下她发顶:“放心。”
他从裤带摸出手机,给楚天阔发信息,让他们找人来开锁。
狭小的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显得拥挤了不少,俩人呼吸可闻,气氛暧昧尴尬。
路桑后退了些,手指捏了捏衣角,尽量保持距离,后背抵上木架。
谁知架子年久失修,剧烈晃动了下,最上面的物件摇摇欲坠。
沈辞发完信息,余光瞥见那一幕。
下一瞬,路桑眼前一道黑影罩下来,高大的身躯笼住她,像一道温暖坚毅的屏障。
重物砸到□□上发出闷响,最后砰咚滚落在地。
头顶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
路桑错愕抬头,少年眉宇微拧着,眼神却是深邃缱绻,唇边含着轻佻慵懒的调笑:“听别人说,你是校霸准夫人?”
路桑愣了瞬,原来刚才在操场他都听见了。
她羞窘地咬了下唇,想说不是。
他倾身压得更近,能看到小姑娘嫩白的脸蛋上细小的绒毛,坚硬的胸膛抵着少女轻柔隆起的弧度,他温热的呼吸洒在鼻翼,灼热难当:“路桑,老子快忍不住了。”
嗯?路桑眼神迷茫。
沈辞喉结滚动了下,舔了舔干燥的薄唇,小腹突然蹿起来一团滚烫的火。
“就亲一下,好不好……”
他按捺不住地低头,路桑慌乱地避开,微凉的薄唇正好碰到她脸蛋。
然而下一瞬,路桑察觉到什么,突然瞪大眼眸。
他深吸一口气,眉眼无奈,半晌才开口,嗓音干涩发哑:“现在总该信了吧,老子是纯爷们儿。”
比钢铁,还硬,的,纯爷们儿。
作者有话说:
一直骚一直爽欸嘿嘿+0+
沈大佬:我还可以更狗更无耻XD(顶锅盖遁走_(:з」∠)_)
第26章
“老子是纯爷们儿。”
他垂眸看她,睫毛根根分明。
滚动的喉结上有一颗细小的痣,凛冽性感。
低沉喑哑的几个字在逼仄的空间里飘飘荡荡,那抹灼热不可忽视。
身为一个青春恋爱漫的主笔,再加上平日里顾浅月荤素不忌地灌输和潜移默化的影响,路桑模模糊糊猜出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她大脑空白,脸蛋发烫,绯色一直蔓延到耳后。
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冒烟儿,像锅里熟透的小年糕。
他,他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沈辞修长的指尖捏了捏路桑的耳垂,轻哂了声:“好烫。”
路桑打掉他的手,气呼呼瞪着他,又羞又窘。
脾气还挺大。
沈辞不以为耻,反而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表情。
他的小同桌真他妈可爱。
楚天阔赶到的时候,整个人懵逼了瞬,学校的门都挺结实的,这道门被损坏得不成样子,边角翘起,门锁歪斜,门面凹陷露出粗糙的截面。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天阔却莫名笃定这是沈辞的杰作。
“辞哥,在里面吗?”楚天阔敲了几下门,大声喊。
“在。”沈辞一瞬不瞬看着路桑,敷衍着回应了声,外面传来钥匙碰撞的声响。
楚天阔去学校后勤处找了开门的老师,试了几次也打不开,最后由保安用铁锤撬开门锁强制开门。
刚打开就有一道纤细的身影冒出来,埋着脑袋以仓皇的速度逃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
楚天阔认出那人是路桑,拧了下眉,看见杂物间里沈辞背对着他们,单手撑墙“面壁思过”。
楚天阔咋咋呼呼:“辞哥,你腰怎么了?”
沈辞嘴角轻微抽了下,歪头瞥了他一眼,让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楚天阔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沈辞捏着两只袖子,把外套利落地系在腰上,堪堪遮住前面。
他跟后勤老师随便扯了个合理的借口,让保安把门的赔偿款全部记他头上,留下班级和名字就走了。
沈辞没直接去上课,而是径直去了趟洗手间。
来到体育馆一楼的时候,发现八班已经散了,场地上都是自由活动的少男少女,展现出青春洋溢的风采。
唯独没有看到路桑。
想到小姑娘仓皇而逃的身影,沈辞有些后悔地摸了下自己的后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和下流。
他是不是做得过了。。。
你说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和自己整日心心念念的女孩儿独处一室,又是在那样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失了分寸,也不是不能理解……准确的说,那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没反应才不正常好吧?
沈辞勉勉强强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借口。
即便如此那又怎样,还不是得哄。
难搞。
沈辞抓了把头发,楚天阔却忽然跑过来,脸有急色却欲言又止:“辞哥,我说个事儿你别生气。”
“说人话。”沈辞眄他一眼。
“你小同桌被李德明罚跑了……”楚天阔解释完,睨了眼他的表情,随时准备狗带。
沈辞的脸色果然变了,眸色一紧,沉声问:“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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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当时接到沈辞电话的时候,不知道路桑和他一起,就随便编了个沈辞不在的理由。
体育老师叫李德明,国字脸,八块腹肌,脾气不怎么好,对男女生一视同仁,毫无人情味可言,凶起人来两条黑眉竖着,脸臭得吓死人。
有次在室外上课,集体跑步的时候,有个女生想偷懒,就趁老师不注意躲在看台背后,等最后一圈的时候才混进来,打算浑水摸鱼,谁知运气不怎么好,被李德明逮到,跑完步当着全班的面厉色批评,那女生当场破防,抽抽噎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别提多丢脸了。
路桑是整完队才出现的,属于迟到范畴,李德明罚她在操场上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