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你一直都很好,很好。真的。”
祁光不吭声,半晌,他道:“我不喜欢拍这种暴露的戏。”
向易水连忙哄道:“那就不拍,好不好?”
向易水知道祁光,他拍戏的热情不是很高,纯粹是当做一份工作对待,为艺术献身什么的,强人所难。
祁光又是一阵沉默。
“好不好?”向易水伸颈,蹭了蹭祁光的脸。
“……嗯。”
祁光仍然委屈,“吻戏也不拍了。”
“好好好,都不拍了。”向易水抱住祁光,像抱住一个发低烧不舒服哼哼唧唧宝宝,“乖,乖。”
祁光扒拉下向易水摸他头的手,瞪了她一眼,“别弄乱我的发型。”
几何能见到他使小性子。
向易水诧异又稀罕,憋着笑,“好好好。”
“不准笑。”
“好,不笑,不笑。”
祁光往向易水颈侧咬了口,向易水哎了一声。
祁光道:“这是你笑我的惩罚。”
“嗯,我下次不敢了。”
向易水道:“不,是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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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越写越长
第76章 曝光
这部剧林林总总拍了三个多月。
刚好在向宝珠期末考试的前一天迎来杀青。
祁光和杜蔓文没怎么接触,他们加了微信,对话框却空空如也。不过他和其他演员、导演等工作人员相处得很好,杀青那天感慨良多,离别的悲伤氛围中,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孩儿们早已哭得眼泪哗啦啦直流,惹得祁光眼眶稍红。
向易水跟着祁光一回到休息室,就把他怀里的花拿出来,交给一旁的屈家俊,然后挤进他怀里,“别难过了,如果真的不舍,下次再进这个剧组。”
原班人马再打造一部剧也不是不可以。
屈家俊抱着花,赶紧转身走远些,争取当一个瓦数不这么亮的灯泡。
虽然不舍,但更多的是完成了一件事的满足,祁光抱了向易水一下便松开,摇头,“你别插手。”
自觉话说得生硬严肃了,祁光补救道:“从去年到现在我总忙着工作,都没如何陪宝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想放慢一下节奏。如果情况允许,一年拍一到两部戏就好了。”
祁光情愿闲一些,都不想忙得连陪伴、照顾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之前事业刚起步,他没办法,现在他就没必要再将就了。
何况,不是拍的戏越多越好。花时间沉淀、仔细挑选好的剧本也很重要。
向易水闻言,笑道:“好,听你的。”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祁光和向易水回到上海,全心全意陪着向宝珠,还把寒假全家人一起旅游的计划告诉了她。
这可把向宝珠高兴坏了,复习功课的时候总要抬头观察祁光是不是在看她,有没有分神想其他事情。每一次的结果,都让她心满意足。
下午将向宝珠送到学校考最后一门自选学科德语,祁光就在学校外等着。
不到一会,向易水就过来了。
彼时祁光正在看旅游攻略。
他们到时更多时间是在私人岛屿上探险游玩,偶尔也往周边的城市走走,会找当地导游带路,但终归有些比较隐秘、“地道”的景点会顾及不到,左右时间充足,他不想遗漏任何一个有趣的地方。
“在做什么?”
车门开了,向易水从外头坐上副驾驶。
祁光对向易水随时随地出现一点都不意外,假使有一天她乘坐直升飞机,一手捧着花一手抓着索绳从天而降,他的反应也就是多眨几次眼睛。
祁光把手机摊在向易水面前,“在看这个。”
向易水瞧清楚了,笑道:“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这篇攻略我昨晚也看到了。”
向易水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这两处就在我们的小岛附近,到时我们可以去走走。你想来时去还是返回时再去?”
“看情况吧。”
“好。”难得提起她给他买的岛屿,他心情尚佳,向易水哪有不应的道理。
手机铃声响起。
祁光接电话,“家俊,怎么了?”
屈家俊语气火急火燎,“祁光,怎么回事啊?你是和向总商量好了吗?怎、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啊?”
祁光不明所以,“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吗?”屈家俊怪叫了一声,“你和向总结婚还有宝珠,甚至离婚了的事全上微博热搜了!”
祁光神情顿时变得难看至极,转眼看向易水。
由于挨得近,即使通话没外放,向易水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几乎是在祁光看过来的瞬间,向易水就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就算是她,她也不会蠢得连离婚都曝出来。
电话那头的屈家俊立即噤声。
祁光抿唇,“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还会有人和你作对。”
倒不是向易水多恶毒,而是有权有势,她必然拥有一定的雷霆手段,威慑打击觊觎、忤逆她的势力。
向易水握住祁光的手,“给我半天时间,我会摆平这件事。”
祁光摇了摇头,对屈家俊道:“先别回应,我再想想。”
“好。”屈家俊道。
挂了电话,祁光打开了微博。
热搜上,一个不知名的微博小号,将他和向易水恋爱至离婚又藕断丝连的各个节点都罗列了出来,并附上各种以前他和向易水微博“互动”与照片。照片模糊,却依稀能分辨出是他和向易水,分别是他与向易水在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墨脱酒店办理入住登记以及过年期间回老家逛公园时偷拍的。
幸好,对方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都将宝珠打码了。
祁光无视99+的私信,回到自己的微博首页。
果不其然,粉丝数量掉了快十万,最新一条新剧剧照微博底下有一大堆斥责抨击他的评论,纷纷直呼塌房了。
祁光抬手按了按鼻梁。
虽说他现在转型得差不多了,可他大部分粉丝还是原来当偶像时积累的,女友粉妈妈粉居多。而且新粉丝也多是被他的外形吸引过来,在他实力和业界地位尚未强大被爆出结婚生子,无疑是他的事业的毁灭性打击。
向易水在旁觑着祁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现在让岳西降热搜好吗?”
祁光放下手机,眉眼泛上了些许的疲惫与厌倦,“算了,反正都这样。”
这一年多的努力就像是一场笑话。
祁光想:难道他又要回去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等向易水深夜归家了吗?
毫无疑问,他不愿意。
祁光阿Q精神突然发作:不如就回老家种地好了。回去把几块荒废了、长满杂草的地收拾一下,种上水稻、玉米和一些瓜果,再养点鸡鸭鹅,自给自足,就这么过一辈子。
“祁光……”向易水见祁光眼睛焦距逐渐涣散,仿佛灵魂从身体中抽离,飘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心中惴惴不安。
祁光回过神来,“我没什么。”
向易水还是很不安,“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冬季日光不盛,从侧窗投射进来,使得祁光侧脸半明半暗,他移眸看过来,审视的目光微凉。
向易水陡然心一跳。
怕他说出二人要不就此断了的话,她紧闭牙关。
“主要看你。已经没有否定的余地了,如果你愿意就公开承认,要么就像当初一样不回应,任他们怎么想怎么说。”
“我都随你。”向易水不敢擅作主张,其慎重程度较签下一份几百亿的项目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祁光话头一转,“算了,承认吧。”
反正都贴上向易水的标签了,祁光带着自暴自弃的意味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祁光无可奈何的表情刺痛了向易水的眼,她道:“就这么勉强吗?”
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回转的地步,公开承认二人过往与目前的关系,确实会失去一部分粉丝,可若是在大众视野中用心经营二人情侣的形象,没准还能吸引到新的CP粉——原先磕他们的粉丝群体就不少。
但祁光的态度明显告诉她,他不愿意如此。
祁光看了一眼向易水。
向易水嘴里苦涩不已,“对不起。”
毫无疑问,祁光不信任她,他认定二人最后会分开,这时秀恩爱多此一举。
祁光低头给屈家俊编辑信息,“别再道歉了,那段时间已经结束,无论好与坏都结束了。当下是怎样就怎样,要么适应要么改变。”
其实这话,更像是祁光对他自己说的。
与屈家俊说明情况后,祁光便发了正式的解释声明,‘非常抱歉占有了公共资源,我和@xys目前属交往状态。’
向易水即刻转发了祁光的微博,算是一种认同的回应。
毫不意外,又迎来了一波高潮。
祁光微博底下有拍手叫好说终于等到这一天,有骂他谈恋爱不检点,白瞎了粉丝们的支持等等。粉丝数量锐减。
向易水这边倒好一些,主要是她的圈子不同,许多合作的公司代表对她高度关注,迅速闻风而起,对她的恋情表示了支持与祝贺。
岳西闻弦歌知雅意,发动资金与人员真实控评,不到半个小时,言论风向统一了:夸赞二人神仙眷侣、琴瑟和鸣的比比皆是。
纵然如此,祁光的情绪仍旧低迷。
向易水在旁大气不敢出。
临近向宝珠考试结束,祁光才强打起精神来。
向宝珠敏锐察觉到父母的异样,问了起来,祁光摸着她的头,道:“因为想着过两天就能去玩了,爸爸现在高兴得开始胡思乱想了。”
向宝珠皱着眉,不大相信,但贴心地没再问,抱着祁光蹭,安慰道:“我们很快就能去玩了,爸爸你别着急。”
祁光笑了笑,“好,听我们宝珠的。”
这趟旅游更像是被迫避风头。
——
岳西工作效率很高,第二天清晨,向易水和祁光他们吃了早餐,来到公司,昨日时间的始作俑者就被揪出来,带到了办公室。
向易水冷眼睥着秦修。
秦修坐在桌子对面,额冒薄汗,顶着无形的极强压迫感,“向总。”
向易水站起身,走到秦修身后,“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秦修一怔,“您,很优秀。”
向易水背过手,“是吗?”
“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
向易水无意听秦修辩解,径直道:“你认为我是一个可以被你征服的蠢女人。”
秦修矢口否认,“不,不是。”
向易水俯视秦修,狭长的凤眼透着冰冷的质感,“我看得分明。从你调来这里第一次主持开会开始,到偶尔半真半假找我提出改进项目的各种意见,最后见到我和我爱人相处,你用力藏着的各种丑陋欲望简直一览无遗。”
向易水道:“你是觉得我查不出你,还是我会放过你?”
秦修怔然。
“是什么让你产生一旦将我和我爱人的关系公之于众,我就会舍弃我的爱人,或者被舍弃的想法?”
说到最后,向易水隐隐咬牙切齿,不但因为当时怕被丢下的担忧,还因为被他人仔细调查后认定二人感情不和睦到容易遭受一点小挫折就决裂的愤懑。
“不是,向总,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冲动,但我对你的心意不假。”秦修尤在狡辩。
向易水鄙夷又恶心,“所以呢?你认为我满脑子情情爱爱,会被你趁虚而入,满心欢喜选择你,日复一日在你的甜言蜜语中将向氏集团拱手相让?”
祁光甚少主动向她要过什么,离婚时自主选择净身出户,除了她这个人,他别无所求。
但秦修,他所图甚大。
谁优谁劣一目了然。何况,她本就不是依照这些条件择偶的,谁都不如祁光好看,更不如祁光好。
之所以当面处理秦修,是为了以绝后患,毕竟她不可能真依了自己的想法要他的命,而不给他留任何幻想是必要的。
秦修仍然保持着冷静,只有微颤的双唇泄露了他的慌张,“向总,您真的误会我了。”
“无所谓,你不愿意承认,我懒得硬押着你认。”向易水语调覆上了一层寒霜,“不过,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吗?”
谁都不例外,包括她自己。
“记住我今天的话,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势力范围内,否则,我就整死你。”向易水目光凌厉似利剑,将他活剥。
若不是前段时间和祁光到寺庙烧香礼拜,她在姻缘殿前许愿,希望能和祁光真正重归于好,为此她愿意往后多多行善积德。不然,今天她怎么也要打断秦修一条腿。
秦修面色发白,这和整死他无异,要知道向氏集团的经营范围遍布全国,甚至国外多数地区也能看到其身影。如今向易水将他列入黑名单,无疑堵死了他的职业生涯,将来自主创业的机会更是渺茫。
“现在,离开这里。”
秦修茫然抬头看着向易水。
向易水犹如一尊完美无瑕的传说中的女神雕像,洁白、神圣、肃穆且冰冷。
秦修略微空白的脑子一下子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向易水的画面。
两年前他刚来这边,年轻有为,越级调任,意气风发,自认手可摘星辰,大家议论中的高高在上、威严如雷云的向总他没见过,也没多怵,只是觉得一个女人能坐到那个位置,而且能力有目共睹实在难得。
一日午休,他到附近咖啡店买杯黑咖啡提神,回来时恰巧碰到向易水坐在加长林肯车上,车窗半降,她正拿着听电话,微风徐徐,在她绝美的脸上漾开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与其干净利落的及肩短发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烙印在了他心里。
后来,他才知晓,她就是传说中的向总。
再后来,他结合当时听到的只言片语,大致猜测到了,她那时的笑容,是因她丈夫而现。
成年人的感情向来不纯粹,掺杂了太多太多。
假使能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终究过于感情用事,那日看到向易水和祁光“厮磨”,他心神大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秦修知事态已无法弥补了,支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抱歉,向总,辜负了您这段时间的信任与栽培。”
向易水挑眉。
秦修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向易水坐回椅子上,看着挂在墙上与整体简约风的办公室相比格外突兀的干葫芦,发了很久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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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以后真的要写甜文了。写虐总要卡文卡很久,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