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易水隔着衣物摸祁光的肚子,鼓的,他没说谎。
向易水亲了亲祁光皮肤涨得轻薄的脸颊,像是对乖孩子吃光一整碗饭的奖励。
本来祁光还以为是自己错觉,结果向易水补了一句,“真乖。”
祁光心情复杂。
“嗡——”
手机陡然震动了一下。
祁光正在擦手,自然而然对向易水说:“帮我看看。”
向易水心中微喜,用宝珠的生日解了屏幕锁,跃入眼底的信息却让她笑容一僵。
“怎么了?”
祁光注意到了向易水微妙的异样,倾身过来。
是一个女队员发来的视频,视频封面是她的身体,衣服有些暴露,胸口敞开了大片雪色肌肤。
‘祁光哥,有空帮我看看哪里有待改进的吗?’
都是在大染缸里混过的成年人,这种似是而非的撩拨怎会看不出来。
向易水正要开口,祁光先道:“我今早才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向易水轻轻点头,那句“以上是打招呼的内容”的系统提示时间为9:30,证明他的话属实。而他给其备注冷冰冰的:xx节目一期队员花白薇,也使得她珍宝被觊觎的愤怒熄了大半。
但阻止不了她开始讨厌“薇”这个字,上次就有个叫夏薇的。
见向易水的神色微变,祁光迟疑了一瞬,道:“删了她吧。”
向易水看向祁光,否认道:“不,我没有怀疑的意思。”
祁光:“我知道,无论今天你是否在场场,我都会这么做。其实平时在节目组的舞蹈室就能沟通解决问题,联系方式可有可无。今早有一个队员突然缺席,联系不上,后来回来了,大家就提议互相添加联系方式,所以才……”
祁光拿过手机,在向易水的注视下删除拉黑了女队员。
而后,祁光询问向易水,如果还不累能否赏脸陪陪他。
望着祁光温柔的脸,向易水变得很软乎,“乐意至极。”
——
不知因为祁光一言不发删人起到了警示作用,还是向易水过于气场强大,那个试图勾引祁光的女队友没再有任何动作,甚至训练全程除了必要的眼神接触,其余时候看都不敢看祁光。
而其他男队友不自觉卖力训练的同时,也有些紧张,生怕出小差错连累祁光重跳,加重其运动量,招来心疼祁光的向易水鄙夷厌恶。
摄像镜头外的向易水并未留意他人,正一错不错地看祁光。
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都会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舞蹈室内的祁光也不例外。
分明是常见的休闲打扮:白板鞋,灰色运动裤,黑色连帽薄卫衣,穿在祁光身上却异常养眼,衬得他身材越发颀长挺拔,他专注而忘我地踩着音乐节拍舞动,摆手抬腿顶胯等关节屈伸的动作,力量张弛有度,且极富有个人特色地流露出来一种得心应手的慵懒劲儿。
一如既往,性感得要命。
向易水压下朝祁光吹口哨的冲动——小时候跟年长表哥们一块玩学了不少“坏习惯”,自觉怎么都看不够,她掏出手机对着祁光录像。
祁光九十度转身过来时,刘海贴着脸,气息急促,一双眸子又湿又亮,方触及到向易水的视线,清浅的笑意迅速弥漫眼底。
只一眼,向易水险些不能自持。
意识到现下还在节目拍摄中,祁光收敛了几分欢愉,也短暂地遏制了向易水的冲动。
夜晚悄悄降临。
祁光和队员们、导演组工作人员们道别,便和向易水回酒店。
这时,向易水的血液依然在沸腾。
祁光作为她多年的枕边人,哪能没察觉她的欲/望,脸一直偏向窗户,生怕一和她对上眼,她会不管不顾将他生吞活剥。
关上房门的一刻,祁光身后就覆上了温软的身躯,密密匝匝的吻砸在他耳朵脖颈上。
祁光艰难转身,按住向易水的双肩,“我浑身都是汗,先洗澡。”
“不脏,我现在就想……”向易水吸吮着
祁光换个角度说话,“我现在又累又饿。”
果不其然,向易水的热情瞬间冷却,“对,是该吃饭了。”
说着说着她竟然自顾自懊恼起来,“你跳了一下午的舞,我却只顾着自己,连你没吃晚饭饿得前胸体后背都没注意到……我说了对你好,可好到哪里……”
祁光皱眉,打断向易水过度的自扰,“没有的事,你现在对我很好。我只是现在累了,洗澡吃饭再休息一会就好,到时——”
祁光低头,呼吸喷在向易水耳垂上,与他蛊惑般的低语掀起她身体一阵酥麻。
“就轮到你喊累了。”
向易水凤眼微微瞪圆。
祁光神情微赧,随即笑了,笑声沙哑,“怎么这么看我?我也是个男人。”
说情话骚话可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向易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因不知足而产生的荒缪的,祁光温驯老实得不像一个男人的评价。多年后,阴差阳错迎来了本人行动与言语的反驳。
没有人规定男人就该是个什么样。
相较于过去她盲目期待能出现祁光身上的能力超群、人情练达,祁光本身具有的温和宽厚宝贵更加宝贵。
为了哄她,笨拙挑逗她的真心更加难得可贵。
向易水只觉得自己如同被树木遭遇砍伐,零碎木块被遗弃在草地里,失去水分,尽力风吹日晒,最后在雨后初晴之时长出了一个透亮嫩绿的小芽儿。
睫毛微颤如蝶翅,她道:“嗯,你是个男人。”
今晚的宇宙具有遗忘的浩渺和狂热的精确。——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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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再甜一甜,下下章就求婚被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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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宽心2
向易水陪着祁光训练了两天,无形中将主权宣誓到位,还告诫他人休要怠慢、伤害她的祁光。
二人依依惜别,祁光安慰向易水,过几天他就结束工作回来和她一起出席宴会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向易水就更难解离愁,树獭抱树似的抱着他咕嘟:“还有五天。”
祁光温声道:“之后一直到过年我没通告了,到时你别嫌我总窝在家碍眼就好。”
“才不会。”向易水振振有声。
祁光无言抚着向易水的发尾。
——
节目拍摄中没出任重大事故,因此如期结束。
祁光依照约定时间赶回上海。
第二天晚上,向易水携手祁光盛装出席宴会。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诸位成功的商业人士衣冠楚楚,举止得当,侃侃而谈,觥筹交错间就将一笔生意谈成。
万众瞩目的向易水,身穿设计简约高雅的月桂暗纹希腊风长礼,与轻薄却保暖的披肩,亲热地挽着祁光,与此次宴会的东道主陈老先生谈话。
“早有耳闻向小姐与祁先生男才女貌,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真是金厢玉琢,凤舞龙蟠。”不愧是浸淫生意场多年的老人,陈老先生的客套话说得就比他人要恳切中听得多。
相较自己被夸奖,向易水更乐得听有关于祁光的赞誉,而最令她满意的是,他人将她和祁光放在一起,称赞登对。
向易水脸上笑容愈真,圣洁温柔如传说中发散福泽的神女,“陈老缪赞。时隔一年再见,陈老容光焕发,精神头更好了。”
向易水转身对祁光道:“这是陈氏集团的掌舵人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好,我是祁光。”祁光伸手。
陈老先生同祁光握手,笑道:“我知道,我认得你。可能你不记得了,五年前我们就见过。”
祁光和向易水表情同步,愿闻其详。
“五年前,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吗?”陈老先生朝向易水道:“向小姐克尽厥职又尊老爱幼,平时都是亲自到我那项目方案和合同,我寻思我不能倚老卖老,也得走动走动,坐贵司电梯找向小姐的时候恰巧碰到要下来的祁先生。祁先生帮了我两个大忙,一是留意到我腿麻扶我出电梯,免我丢人现眼,二是——”
陈老先生故意留悬念。
祁光本欲接话,向易水更着急,问道:“二是什么?”
“二是,祁先生的探班好像让向小姐心情大好,很快就和我确定了合同的最后条款。”
祁光与向易水皆追溯那日:
那时候,向宝珠已经两岁,没那么粘祁光了,祁光便能抽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来维护和向易水的感情婚姻。有一日,他想给向易水一个惊喜,亲自到公司送午饭,路上还买了一束开得最好的玫瑰花。
想象是美好,现实却残忍至极。
祁光从未来过公司,向易水也从未公开过他,前台任由他解释始终不肯放行,又见他始终拿不出凭证,打算呼叫警卫赶人。
窘迫无奈之下,祁光只能拨通向易水电话,和前台说明。
向易水对祁光突然的到访谈不上愉快,尤其是在见到他拘谨不安,柔弱可欺的模样。
她愤然:一个小小的前台竟敢为难她的人——她没理智可言,即使知道前台只是依照章程办事,仍火冒三丈。
她怒其不争:她给了祁光大多世人梦寐以求的地位与财富,他为什么就不能有点底气傲气,他到底怕什么?
她鄙夷不屑:果然,本性难移,正因祁光如此,她才甚少带他出来,否则不知该闹出多少笑话。
她还狐疑难解:她究竟爱祁光什么?
向易水还没找到答案,祁光就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到她面前,向她致歉,说很久没送她花了。
向易水瞬间将不忿与疑惑丢得一干二净。
随后,祁光将热腾腾的饭菜一一端上桌,摆碗布筷,伺候向易水吃饭。
温饱思淫/欲,向易水漱完口,擦了嘴搂过祁光就是一记湿吻。祁光气喘吁吁,低眉垂眼,犹如经历了汹涌夏雨后的一株荷花,粉白花苞尚且闭合,夏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于清风中,滴答一声,跌进了池塘。
直到祁光回家,向易水内心深处的百灵鸟仍在雀跃歌唱。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向易水与陈老先生长达半个月的对弈中,最后让了一步。
她是嫌弃祁光,却依然能轻易就被祁光挑起快乐,她享受他明面送便当鲜花实为视察和宣誓主权的吃醋行为,简直不要太可爱!
祁光听到陈老先生的话略微诧异,当时他以为她对他不期而至只有厌烦。原来,她也会高兴的吗?
向易水揽着他的手收紧,他覆上她的手背,无言安慰。
陈老先生装作没看见他们的细微动作,笑道:“难得今天有机会,要和祁先生说声谢谢。”
祁光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向易水,道:“举手之劳,不值得陈老先生记挂。”
向易水含笑对祁光轻轻颌首,余光掠过陈老先生身旁的女子,道:“陈老先生若是真心实意要道谢,不妨赏脸替我说说好话。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听闻令爱陈敏陈小姐在墨西哥筹备开设期货交易所,您知道,我好奇心盛,也想看看到底好不好玩。”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小打小闹罢了,当不得向小姐褒奖。”陈老先生眼角褶子密了,为自己拍马屁拍得响亮而高兴。向易水说是让他赏脸,实则他求之不得。
凡是做父母的都有望子成龙的期许,比兄长聪明有主见的幼女初初创业,陈老先生自然愿意向氏参股,为其保驾护航,“既然向小姐感兴趣,敏敏,你来和向小姐大致说说规划前景。”
陈敏上前,毕恭毕敬与向易水谈论起相关事宜。
祁光侧头,默默注视着向易水谈笑自如,言语中透漏出丰富的涵蕴,他不明所以,却为此神驰。
“祁光?”
祁光回神。
向易水端着两杯红酒,一杯递到他面前,而陈老先生与陈敏手执酒杯,显然,他们要小小”庆祝”一番即将到来的合作。
祁光连忙接过红酒。
陈敏浅啜一口红酒,笑道:“祁夫人国色天香,不说祁先生,就是我也好几次看呆了。”
祁光表情微赧。
向易水一见便知他的心思被猜中了,头轻轻挨着祁光臂膀,亲热笑道:“饿不饿?我们拿点东西吃?”
“不饿。”
向易水没听进祁光的答复,反正她觉得他饿了,作别了陈氏父女,带着祁光往摆满食物的自助长桌走去。
期间,想与向易水攀谈敬酒的人如过江之鲫,多数被拒,少数向易水需要应酬。祁光实在,连同向易水的份几杯红酒了肚,倒不至于醉,只是膀胱发涨。
向易水要陪祁光上洗手间,祁光拒绝了,恰逢徐青冉为躲避父母的相亲安排,借口和向易水说话逃来。
向易水目送祁光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向易水一心二用,听着徐青冉各种抱怨和感慨,兀自将祁光今晚的表现梳理了一遍。大概近两年他出席了大大小小的活动、酒会,且提前向她讨教做了点功课,全程不见他怯场,甚至后面随性自在了。
向易水没法评价祁光的变化好坏,因为这一过程中祁光不知道要克服多少的心理障碍,而且背后有她的原因。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徐青冉屈指弹了一下酒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向易水:“在听。为什么你不直接和伯父伯母坦白你没再婚的想法?”
徐青冉提着勺子挖了小块芒果慕斯蛋糕,也不吃,就看着,“他们现在年纪大了,我哪还能和以前那样不懂事,肆无忌惮。”
“这不叫不懂事,将就才是对你自己和伯父伯母的失职。”
向易水抬头望中式石英挂钟,“我要去找祁光了。”
徐青冉轻笑了声,“祁光还能跑了不成?”
向易水不顾徐青冉打趣,径直走开。
——
事实证明,祁光非但不会跑,还动弹不得。
本来祁光解手解得好好的,三名醉酒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骂骂咧咧推开他就脱裤子放水。
祁光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尿液撒湿了一一块大/腿处的裤子,隔应又烦躁——味儿重还有碍瞻观,但和酒鬼计较没有意义,他便默默到盥洗盆接水搓洗裤子。
谁料正是因为他的大度,助长了三人的火焰。
祁光的长相本就男女通吃,垂首认真清洗衣物的模样更有着说不出来的纯洁和勾人,瞧得三个稍微清醒的酒鬼又醉了。
三人有的是私生子,有的是没多大出息的侄儿,侥幸随父亲/叔叔过来参加正式的宴会,原本态度还算端正,奈何身份或能力方面不足,接连吃了闭门羹,烦闷得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