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竟是周身都透着一种温柔的人夫感和母性。
这一刻,怕是说他是她娘亲也不为过。
柔软唇瓣触上的那刻,陈灼高大的身形轻微一颤,背脊僵硬之后,他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得越发紧了,紧到要将她融进自己身体,融入骨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陈念似是安静了下来,嘴唇嘬着,却是越发嫣红饱满了。
男人挑起眼尾,勾着薄唇笑,将她从锦被里抱出,让她完全地陷在他怀里。
小姑娘似是安静了下来,吃得很认真,不再抽抽噎噎地流泪了。
只是偶尔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便会轻蹙黛眉身子发抖,嘴里便会咬得更狠了。
尖锐的疼痛感蒙的传来,陈灼下意识嘶了一声,但只是一瞬而已。
片刻之后,男人的脸上便浮现了丝丝愉悦之感。
小家伙咬的,不管咬的多重,他都喜欢。
她带给他的疼痛和欢愉,他都喜欢。
“陈念。”
屋里亮着半盏灯光,窗棂微敞,将屋外的海棠花香吹了进来,混着春日夜晚潮湿的水汽,屋内看上去似是越发朦胧,宛如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陈灼垂着修长浓密的鸦羽,低哑唤她,唤她陈念。
这是他给她取的名字。
陈念中了迷香,此时又陷在了梦魇里,自然是无法听到她哥哥的唤声,也不知道此时发生的这件事。
一件要是她醒来也会觉得荒唐的事。
“陈灼的陈念。”男人笑了声。
笑声散在朦胧的春夜里,听去饱含浓稠情感,又多了几分凄惨难解的意味。
“念儿啊,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我养大的,哥哥给你喂过饭把过尿洗过澡,你早就离不开哥哥了对不对?”
小姑娘听不到他的话,自然也没有回应他。
听不到回应,陈灼深邃的眼底浮了一丝丝的红。
或许,从陈念给他下药,脱光衣服坐在他腿上的那刻,或者说,自他失去理智,强硬地要把她掰正,囚禁她为她套上脚链的那刻起。
他便被彻底逼疯,撕去了用以伪装的兄长皮囊。
自此以后,他深陷在她织就的色|欲和渴望里,他陷在这深渊里,怎么都无法脱身。
小姑娘还在安静又满足地吃着,陈灼由着她,一直盯着少女白净娇美的脸庞。
目光深到要将她撕碎,再一口口地吃下。
少女窝在他怀里,现出了一截纤细莹白的脖颈,在屋内发着淡淡的浅光。
望去似是无暇的美玉,脆弱到……似乎他轻轻一碰,就会轰然破碎。
陈灼舔了舔嘴唇,接着,他提了提嘴角,微微弓起了背。
俊美的脸埋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听着她嘬嘴唇的声响,陈灼靠在她耳边温柔轻语:
“念儿啊,就这样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哥哥会永远爱你,只爱你。”
“念儿想对哥哥做什么都没关系,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
“只要念儿听话,乖乖的,不再……不再逃走……”
“念儿听话点,好不好。”
“念儿,你知道以前的你有多可爱吗……”
“做回以前的陈念好不好,只喜欢哥哥一个人的陈念,念儿以前不是很爱哥哥吗?”
……
像是神志不清的疯子,陈灼一直碾磨着她耳朵,在她耳边嘶哑呢喃。
不一会,小姑娘的耳朵便被他亲的不成样子。
但陈念显然没有听到她哥哥这些发疯的呓语。
由于迷香,她的确陷在了一场噩梦里。
她梦到了很多事情。
梦到了她第一次见她哥哥的事情,梦到了她父母死的那天。
守城太守弃城而逃,城被破了。
没有阻拦,外敌骑着马大笑,拿着手中刀剑长驱直入,进了城后到处杀人,砍人脑袋,然后放火。
城里到处都是拿刀杀人的外族人。
这些人几乎杀光了全城的人。
整座城都被火焰和凄厉的惨叫声包围。
还有突厥人的笑声。
陈念的父母也死了。
为了保护她死了。
死前他们笑着安慰她,说,要她好好地活下去,健健康康长大。
陈念含泪点头。
但是,她当时太小了。
这个城里到处都是杀人的突厥人,她一个小孩只能装扮成尸体,躺在一堆尸体里。
后面所幸,突厥人也被杀死了。
那时,这个国家最勇猛,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来了。
他打败了突厥人,夺回了这座城。
她不用再装尸体了,却不知道能去哪,只看看着她父母的尸体流眼泪。
有人听到了她的哭声,朝她走过来。
那人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拿去换钱。
他长得很好看,陈念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面前男人的装扮和身后的军队,她猜出来了,这人便是救了很多人的将军。
打败外敌,夺回了这座城的将军。
小孩愣了一瞬,在他转身要走时,却忽然抱住了他的腿。
紧紧抱着不放。
她把玉佩还给他,哭着和他说,要和他回家,她想活下去,爹爹娘亲要她活下去,她不能死。
她哭得不行,男人当时却在笑,笑完后把她抱在了怀里,说她没出息,胆子怎么这么小。
陈念立马不哭了。
男人笑得更欢了。
然后,他说:“既然你叫我哥哥,要跟我回家,以后便和我姓了。”
“念,以后你便叫陈念吧。”
……
就这样,她跟着他回了京城,回了陈府,成了他妹妹。
他并不知道怎么养小孩。
后面不知不觉,便把她养成了这副模样。
小孩喜欢这个哥哥。
非常喜欢。
喜欢到及笄后,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后,便想方设法地要得到这她哥哥,成为他的新娘。
她想呀,哥哥只能是她陈念的。
没人能分开他们的。
没人能比他们感情更深。
但是……
陈念以为她墙上哥哥后,哥哥便会同意她当他新娘。
只是……事情并未如她所愿。
后面,都是噩梦。
都是噩梦。
陈念梦到那些可怕之事,梦到那个黑暗的屋子,又哭了起来。
连奶都不吃了,松开红润润的小嘴,开始哇哇大哭。
“哥哥是坏蛋!”
“念儿不要哥哥了!……”
“不要哥哥了……”
小姑娘似是被噩梦吓住,忽然尖声大哭起来,白嫩无暇的脸上顿时满是泪痕,睫毛还一颤一颤的,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也不停发抖,手脚都在乱蹬,身上衣衫都快滑到了肩膀下面。
当真是被吓坏了。
听到陈念的哭喊声,陈灼登时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他大手捉住了小姑娘乱蹬的双脚,慌张地抱紧她,安抚般地亲着她额头,再小心吻去少女眼睫上的泪珠。
“念儿,别怕,以后哥哥不会这么对你了……以后哥哥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听到,但在陈灼说完这句后,陈念的确慢慢平静了下来,
又靠在他胸膛这里睡了过去,小嘴吃得嘬嘬响。
就跟小孩在吃糖葫芦似的。
陈灼笑了,眼里的血丝却没有消散。
他抬手,轻轻抚摸陈念的脸颊,抚摸她的额头、她薄薄的眼皮、她卷翘可爱的睫毛,秀气的鼻子,还有……那嫣红娇艳的唇,那雪白的牙齿。
他细细抚摸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珍重,小心翼翼。
他眼里的陈念虽无法无天,荒唐至极,但也娇气脆弱。
陈灼不敢用重一分力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碎她。
最后,当指尖细细描摹了遍她的唇后,陈灼停了下来。
他将她脸颊的湿发别在耳后,在她耳边温柔说着:“哥哥以前太混了,以后不会了,念儿。”
“哥哥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然后,他扳过吃得正欢的小姑娘的脸,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落下一吻。
温柔的,清浅的吻,似是一片花瓣落在少女唇上。
似有若无,但小姑娘却轻轻地颤了下手,眼尾泛了些水光。
第36章
一夜荒唐过后,待翌日,陈念睁开眼眸,屋子里檀香已尽。
小姑娘躺在床榻上,一睁眼双眸涣散,潮润迷蒙,似是还没清醒,呆滞地盯着帐幔上的流苏。
流苏轻晃,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昨日昏暗散尽,满室光亮,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陈念脑袋昏沉,疼的厉害,隐隐觉得昨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如此。
只是当她仔细回想昨日之事时,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昨日她从皇宫回来,哥哥喂她吃完饭后,她便洗漱睡觉了。
之后……她便睡着了。
好似是做了梦,梦到了……哥哥。
梦到了她哥哥,很多哥哥。
第一次见面时的哥哥,威风耀眼的哥哥,还有……
她,她……
似是有什么旖旎羞人的闪过脑海,小姑娘嫩白的脸庞顿时红了个透,脸颊飞上两片红霞。
“啊!”
陈念大叫一声,忽地从床上坐起,冷静下来后,红霞绚烂,脸是更红了。
“我昨天做了什么梦啊……我怎么可以……”
陈念捂着脸喃喃,想到她晚上居然梦到她哥哥脱光衣服在给她,给她吃奶?……她不仅吃得很开心,还和哥哥接吻了。
是哥哥亲的她。
当时她吃得开心,他便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
开始只亲了一下就放开了她。
谁知放开没一会后就禽兽了!
又捏着她下巴吻了过来。
吻得很深。
很真实。
真实到陈念觉得她嘴唇到现在都是麻的,喉咙都有点痛……
接吻之后再是什么,陈念便想不起来了,有关她梦境的记忆便断在了这。
“哥哥就是色魔吧!”
一想到哥哥亲她的画面,陈念脸颊的红倏忽间便蹿到了耳垂。
为什么一个吻都能亲成那样!
陈念不理解。
她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的,把自己都滚成了一个粽子。
梦境的画面挥之不去,陈念脸上的热一直都没有消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都脸,感受到脸颊滚烫的温度后,陈念甚觉疑惑。
明明是梦,但为什么梦醒后,有关梦的记忆反而越发清晰了,而且……梦里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子里重现。
就好像是有人拿刀刻下了一般。
陈念躺在床上,头晕目眩间忽然想起来,在梦里……她好似闻到了奶香味。
陈念记得,之前她怪病没好的时候,她会缠着哥哥,要他在给她治病前用牛乳洗澡,或者淋一些在上面,这样她吃起来会更开心,治病效果会更好。
以前她每次和她哥哥提的时候,她哥哥都会红着耳根骂她小畜生,严词拒绝,但后面却又会依着她,照她说的那样做。
为什么在梦里,连这点都重合了呢。
而且……
当有关梦境的记忆不断地她脑子里加深时,她身上开始生出痒意。
这又痒又痛的感觉从似是从她全身的骨髓里一点点地冒了出来,从骨髓,到皮肤,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虫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很难受。
很痒。
为了消除这种痒意,迷糊混沌时,陈念下意识便抬手,想要去抓自己的手,去挠痒,消除这种痒意。
当她的五指将将放到手腕时,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陈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双眸睁得溜圆。
她,她难道……又犯那种病了吗?
现在总是想像梦里一样趴在她哥哥胸口吃奶,身上开始生出那种折磨人的痒意来。
陈念咽了咽口水。
想到这件事,她那张方才还染了绯红的小脸一下煞白。
“完了完了……”
陈念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
发现怪病将将复发后,小姑娘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一朵开得正好的娇花,一下就蔫了。
被这个噩耗击中,陈念起床懵了许久。
直到清荷进房,服侍她起床时,小姑娘还哭丧着脸坐在床头。
错金博山炉里的檀香虽早已熄灭,但仍隐隐有股异香萦绕不散。
清荷进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先是瞥了眼案上的博山炉,收回目光后再看向陈念,见她这副模样登时慌了。
冷汗都要流出来了。
是的,是她屈服在他们将军的威严之下,背叛了她家小姐,做了对不起她家小姐的事……
昨日陈灼吩咐她,让她在陈念的房间里点迷香。
清荷一看到她们将军腿都要被吓软了,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便做了这事。
虽陈灼没告诉她是迷香,但清荷自然能猜到,这不会是什么正经的香……
将军对小姐什么都做的出来,天天看小姐那眼神比吃人还可怕,她们旁人看着都不好意思。
昨日让她点香,吩咐她不能让小姐知道,指不定她昨日点完香后,将军就偷偷溜进了小姐的房做,做……
许是想到了什么令人羞耻的画面,清荷的小胖圆脸顿时涨红。
陈念正疑惑她那怪病和梦境一事,见清荷进来,便随口问了句:“清荷,昨夜有人进我的屋吗?”
小姑娘抿抿唇,还是觉得她哥哥的嫌疑最大。
整个陈府,只有哥哥敢在深夜进她的屋,也只有他能深夜进她的屋。
别人根本不敢进,若是进了被她兄长发现,怕是命就没了。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小时候也是她哥哥一手照料着她,怕她做噩梦睡不着会一夜哄她,亲手把她养这么大。
……
陈念思忖片刻,眨眨还泛着春水的眸子,又问了句“我哥哥有来吗?”
清荷听到陈念问她,手里的铜盆差点没拿稳摔在地上。
她不敢不听从陈灼的命令,但也不敢让她家小姐发现这事,毕竟,小姐对她不薄。
清荷想把这事遮掩过去,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提起了另一件事:“将军没来呢,小姐放心,对了,林尚书家的千金来了呢,说是今日要带小姐去西市游玩,正在大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