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好像有大病——王锦WJ【完结】
时间:2023-04-18 17:33:12

  李清露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敢乱动,生怕碰到他的伤处。徐怀山忍了这么久,实在不想再压抑自己了。他低下头想亲一亲她,李清露却下意识躲他,小声道:“别乱动,你身上不疼了?”
  徐怀山低声笑了,道:“也不至于一点也不能动,抱你还是可以的。”
  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李清露吓了一跳,道:“喂……你干什么?”
  她话音未落,徐怀山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的腿贴近了自己的腰身,把她箍在了怀里。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充满了侵略性。李清露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浑身酥酥麻麻的,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的心鼓动着,透出了一丝甜意。她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就算是任性也好,她想和他厮守一辈子。片刻两人分开了,徐怀山低头看着她,轻声道:“跟我回去吧,咱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李清露靠在他怀里,感到一阵强烈的安全感。她轻轻点头,道:“好。”
  在宜昌歇了一日,李清露想着都到家门口了,想去看师父一眼。徐怀山怕她一见师父又要变卦,一弯腰捂住了肋骨,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道:“好,那你去吧……不用管我。”
  他一运气,脸色变得煞白,简直风一吹就要倒了。李清露吓了一跳,哪里敢离开他。她道:“你行不行啊,我给你请个大夫来。”
  徐怀山慢慢挪到床边坐下,道:“我没事,你这一走起码两天不回来。我躺在床上也没人给我端水送饭,也不知道会不会渴死饿死。不过没关系……我多睡一会儿就熬过去了。”
  他说的煞是可怜,好像一动都动不了了似的。要不是昨天亲眼见他把那对天残地缺痛打了一顿,李清露简直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这人比以前聪明多了,知道跟她来硬的不行,直接耍起赖来,她反而对他没有办法。
  她心中觉得好笑,道:“好,那我走了,你睡一觉吧。”
  她一按徐怀山的肩膀,让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徐怀山看着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有点傻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
  徐怀山身为堂堂教主,坐船一路追过来,已经很不要面子了,再让他跟到玉虚观去,他觉得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在她面前也不全是演的。可她却弃自己于不顾,让他实在有点伤心。
  徐怀山在床上躺了片刻,没想好要不要去追她。过了一阵子,就听门响了一声,李清露从外头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些苹果和柑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个食盒,走到桌子跟前放下了东西。
  徐怀山意识到她刚才是在逗自己,转了这一圈的功夫,原来是给他买饭去了。
  李清露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用党参和枸杞炖的乌鸡汤来,一股药香气扑面而来。她知道他没睡着,盛了一碗汤端到床前,道:“吃饭了,先喝点汤。”
  徐怀山睁开了眼,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李清露不搭他这茬儿,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道:“赶紧喝,一会儿就凉了。”
  徐怀山靠在床头,张嘴喝了一口,感觉汤又鲜又甜。他道:“你也喝一碗。”
  他说着拿过碗,自己端起来直接喝了,一边下床道:“还有什么好吃的?”
  李清露没想到他方才还病恹恹的,一碗鸡汤就救活了。徐怀山把食盒揭开来,拿出了两碗米饭,还有一碟炒白菜,一碟炒山药,有点寡淡。李清露道:“我想着你身体还不好,没买油腻的。”
  徐怀山摆了摆手道:“挺好的,来吃饭吧。”
  他拿起筷子坐在桌边,埋头吃饭,一如既往地好养活。李清露喝了一碗汤,感觉浑身暖融融的。她道:“你身子还不好,咱们早点回去吧,好好休养一阵子。”
  徐怀山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抬眼看她。李清露道:“方才我问过了,客栈外头就有马车。雇好一点的车暖和,路上走得也稳,两天就能到无量山了。”
  徐怀山没想到她出去是安排这些事了,心中一暖。他还怕她会离开自己,她却已经在替他做打算了。徐怀山伸出手,李清露便跟他握在了一起,他生出了一阵温柔的感觉,渐渐安下心来。
  他道:“好,都听你的。”
  次日一早,李清露雇了一辆马车,和徐怀山一起回无量山。
  徐怀山贵为教主,手头不缺银子,雇的马车十分豪华。车厢有一张拔步床那么大,窗边垂着厚厚的帘子。里头铺着地毯,摆着茶桌,靠前还有一张窄榻。车前套着两匹白马,车厢上装饰着莲花形状的铜片,就连卷帘子的铜钩都十分精巧。
  徐怀山揣着个小手炉,靠在车厢边打盹。李清露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琉璃碗里。
  徐怀山好不容易受伤了,勾了勾手,李清露便端着碗喂到他嘴里。车厢里地方不大,她平时跪坐着,方才膝行过来,白色的丝绸长裙委顿在地,乌黑的头发也垂了下来,身上的茉莉幽香弥漫在他身边,一点隐秘而又暧昧的感觉滋生出来。
  徐怀山的嘴角勾了起来,有种不可言说的快意。李清露忍不住抬头看天,徐怀山道:“你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李清露十分有照顾病人的自觉,道:“我没有,我不敢。”
  徐怀山分明就看见了,她生的唇红齿白的,翻白眼都那么好看。徐怀山也不想惹她不高兴,拿起个柑子剥了,掰下一半来递给她。李清露张嘴吃了,徐怀山吃了另外半个,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心里都有种甜甜的感觉。
  马车走的很稳,白天歇一会儿,傍晚找个客栈落脚,走两天就到了。车厢里暖融融的,徐怀山在矮桌旁边躺下了,把被子扯开来盖在身上。李清露道:“你去床上睡。”
  徐怀山道:“你去吧,我在这儿就行。”
  李清露道:“你身上有伤,别在这儿凑合。”
  徐怀山却没动,仿佛觉得在这里也挺舒服的。李清露叹了口气,去床上拿了另一张被子,在矮桌的另一边躺下了。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躺在一起,静了片刻,徐怀山按捺不住,翻了个身看她,发现李清露正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两人对上了眼,徐怀山道:“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李清露道:“陪你啊。”
  徐怀山不知怎的,脸慢慢红起来了。李清露是想照顾病人方便,但他似乎想歪了。她捡起一块柑子皮丢过去,道:“想什么呢你?”
  “没什么没什么……”徐怀山连忙道,“我是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一个故事。”
  李清露看着他找补,道:“什么故事?”
  反正路上没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徐怀山闭上了眼,道:“祖孙两个人去集上买了一头驴,回来的路上爷爷心疼孙子,让孙子骑。路人看到了,纷纷说孙子不孝顺,孙子便让给了爷爷骑。又有人看见了,指指点点地说爷爷不心疼孩子。两个人……空着床不睡,别人知道了,又要说这两个人是傻子……”
  他讲着故事,有点犯困了,也不说驴的事了,迷迷瞪瞪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李清露有点好笑,道:“那不叫傻,这不是体贴对方么?”
  “那空着也不好吧,”徐怀山得寸进尺地说,“要不……咱们一起睡?”
  李清露又抓起一块柑子皮,作势要丢过去。徐怀山连忙道:“好了好了,我开个玩笑……这样就挺好的。”
  他说着把手伸过去,穿过桌子的四只脚,轻轻碰了碰李清露的手。
  李清露的手凉凉的,又十分细腻。她没缩回去,徐怀山便攥住了她的手,手指轻轻地跟她扣了起来。
  李清露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徐怀山的心里暖暖的,只是牵着她的手也觉得心满意足,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五十七章
  天暖了, 无量山中的雪渐渐化了。
  徐怀山受的伤不轻,打算好生休息一段时间。郑雨寒摸了脉搏之后,把他狠狠数落了一顿。去年夏天好不容易给他把身子养的差不多了, 这三掌又给打回去了。要不是他年纪轻, 又有神功护体, 这会儿抬回来的可能就是一具尸首了。
  徐怀山小时候在活死人坑里受了重伤,都是郑雨寒救回来的,长大了对他也一直心存敬畏,被骂的一声也没敢出,最后才道:“对不起郑神医, 我下次……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郑雨寒冷冷地看着他,觉得他想说的不是不敢再犯,而是下次还敢。
  郑雨寒骂完了,还得给他调养。他每天早晨给徐怀山扎针, 早晚熬了药让他服下去,又叮嘱他养伤期间千万莫近女色, 不行就从月练营换别的姑娘过来伺候。徐怀山眨了眨眼, 道:“不必, 本座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郑神医放心就是了。”
  郑雨寒怀疑地看着他, 徐怀山一脸真诚, 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态度。李清露端着药从外头进来了, 见那两个人面面相觑,觉得有点奇怪,道:“怎么了?”
  两个人便转开了脸, 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件事了。
  徐怀山每天除了养伤就是打坐, 教务有朱剑屏看着, 不用他担心。李清露服侍他吃完了药,常日里便是做针线活。再有空的时候,便站在云山殿门前,望着外头的天空出神。
  春天来了,树木都发出了嫩芽,到处一片生机盎然。总闷在屋里有些无趣,她叹了口气。徐怀山穿着一身宽松的墨蓝色衣袍,从大殿里走出来,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外面的春色。
  郑雨寒嘱咐过他别出去吹风,免得寒邪入体。徐怀山出不去,连累的李清露一天到晚守着他,偶尔看一看外头的风景,有点望眼欲穿的感觉。徐怀山道:“你没事做?”
  李清露给他缝的靴子昨天做完了,确实闲下来了,沉默着点了点头。
  徐怀山也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道:“要不然……我教你功夫吧。”
  李清露有点茫然,道:“我会武功啊。”
  徐怀山觉得这丫头有时候真是傻乎乎的,给她机会都不知道顺杆爬。他道:“你那点功夫不够看的,连那对天残地缺都打不过,让人怎么放心?”
  他的话虽然直,但也是真的。他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天底下恨我的人那么多。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李清露想也有道理,她原本没什么野心,只想安稳过日子。可既然跟徐怀山在一起了,就得让自己跟得上他。江湖险恶,她总得能保护好自己才行。
  徐怀山看着她,道:“学不学,本座手把手教你。”
  他的眼神含笑,透着一点暧昧的意思。李清露觉得他藏着不老实,又要借机搞什么卿卿我我的事,道:“算了吧……我去跟蛛红姐学好了。”
  “别啊,”徐怀山道,“我教人很正经的,不信你问我徒弟。”
  段星海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跟自己能一样么。李清露还没说话,徐怀山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感觉她的内息浅薄,但身体的底子还是挺好的。小丫头常年种菜翻地,锻炼的就是结实。
  他沉吟道:“内功得重新练,剑的话……我传你一套无量剑法。慢慢来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说着一手背在身后,向前走去,颇有一派宗师的气度。他一认真起来,身影仿佛都变得伟岸多了。李清露跟了过去,徐怀山在罗汉床上坐下,半真半假地道:“先磕个头来,喊我一声师父。”
  李清露有点别扭,道:“我有师父。”
  徐怀山扬眉看着她,道:“业力司的武功传内不传外,你不拜我为师,那我怎么教你武功?”
  李清露道:“我刚给你做了靴子呢。”
  徐怀山一得了靴子便穿上了,就像过年的小孩儿,宝贝的不得了。他撩起衣襟看了一眼,觉得靴子做的漂亮又舒适,纳这么厚的鞋底,她的手怕是都要扎穿了。他道:“手疼么?”
  李清露便笑了,道:“有顶针呢,没事的。”
  徐怀山有点心疼,道:“以后别做了,又不是买不起。”
  李清露闲不住,喜欢做点活计打发时间。她道:“你不用管了,这双鞋能顶学费了么?”
  徐怀山觉得是够了,但还是要摆一摆谱,道:“还差点劲儿,这秘笈多少人抢破了头都学不到,这一双靴子也就算你诚意够了……”
  李清露看着他装模作样,也没说话。徐怀山拿了一会儿架子,狐狸尾巴露了出来,道:“要不然这样吧,我吃点亏,你叫我一声夫君,我便传给你。”
  李清露又没跟他成亲,凭什么让他占自己这么大便宜。她捡起一个靠枕扔在徐怀山身上,道:“想什么呢,下聘了么就占我便宜,信不信姑娘打你。”
  她越说越觉得他欠揍,过去又打了他几下。徐怀山挨了她雨点子似的两拳,身上不痛不痒的,忍着笑说:“好吧好吧,夫君什么的以后再说。你喊我三声好哥哥,我就教你。”
  李清露想这还差不多,把枕头搁在一旁,道:“好哥哥。”
  徐怀山假装没听见,道:“大点声。”
  李清露闷声道:“好哥哥。”
  徐怀山心中十分愉快,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嗯,好妹子,叫我干嘛?”
  李清露想自己求人家传授武功,态度也得好一点,倒了杯茶递过去,道:“好哥哥,教教我。”
  徐怀山没想到她这么主动,又这么乖巧,心尖儿好像被她挠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李清露发现他的耳根红了,心中有点好笑,从前她倒不知道这人居然有这么好哄。明明是他先撩的,自己一配合,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徐怀山把茶水喝了,清了清嗓子,一副正经的模样道:“既然你是我的好妹子,那便不算外人了。本座今天就把业力司的上等心法传授给你,好生听着。”
  他袍袖一拂,端然道:“这套心法叫做太阴心经,适合女子修炼……”
  李清露道:“那你怎么会的?”
  徐怀山也好脾气,道:“男子也能学,但更适合女子。我姐当初就是以这个心法打下的内功底子,后来才学的先天无上罡气。你若是在武学上没什么大志向,一辈子把太阴心经练好就够了。”
  李清露道:“练成了能有多厉害?”
  徐怀山发现不用师徒关系镇住她,她还真有点没大没小的,老是给自己打岔。他道:“我现在传授你武功,你要说话,得先举手。”
  李清露便举起了手,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徐怀山道:“练好了能比你师父厉害十倍吧,像天残地缺那样的小人物,一百个也不是你的对手。”
  李清露心中一喜,顿时有些期待起来,觉得三声好哥哥没白叫。她道:“那太好了,你快教我。”
  徐怀山抬眼看她,李清露只好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徐怀山道:“说。”
  李清露认真道:“好哥哥,谢谢你。”
  徐怀山无奈道:“谢我就不用举手了,可以直接说。”
  李清露点了点头,双目炯炯地看着他,对他比从前多了几分崇拜。
  徐怀山花了十天的时间,把太阴心经的内功传授给了她。李清露学东西挺认真,很快就把内功背的烂熟于心,按照徐怀山教的方法运行真气。无量山虽然恶名在外,但武功也是一绝,要不然也无法称雄江湖这些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