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姬如梦止道,“你若就这样离去,倒显得我被你嫌弃,以后怎么叫我做人?”司马天海犹豫道:“那该如何?”姬如梦想了想说道:“今夜你就住在这里,等外面人都散了你再走不迟。”少年四处望望,见闺房内只一床在侧,屏风后还有些空间,便问道:“那你我便隔着屏风,姑娘睡在床上,我去后面打坐一夜,即不会让姑娘被人取笑,也能保了你的清白。”姬如梦心中笑道:“刚才要走,现在又要去屏风后面,看着倒也像是君子所为,今夜我便戏他一戏,看他这张脸到底是真是假。”接着冲司马天海一笑说道:“公子提议不错,那不妨就让奴家带你过去看看吧。”起身便拉起他的手绕到屏风后面。司马天海一看,屏风后竟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泛起的水汽浮载着花瓣的香韵弥漫出沁人的氛围,姬如梦雪白的手臂伸到水中,拨弄着,不时的还撩起些水线沾惹二人的衣服,司马天海待要转身,却被她叫住:“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司马天海道:“我还是先回避下吧,倘若真的做出些事来,倒是不好看了。”姬如梦将两只湿漉漉的手沿他的脸颊直向下滑到脖颈儿里,又向他胸前伸去,司马天海慌忙抓住,她却趁机将半身靠拢上去,两人身体相交之际,皆是心神荡漾,司马天海后背被她胸前两团温热抵住,霎时间涨昏了头脑,心中□□升腾,转身搂住姬如梦便要发作,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男一女的身影,登时清醒过来,猛地将她推开,脚下似移形换影般瞬间与她拉开四五步。姬如梦先是惊叹他的好身手,后又感觉自己像是被侮辱了一般,便喊道:“倒是有些定力,不过还是差了点,倘若真的能把持住,那就不要躲。”司马天海见她挑衅,转身向前逼近笑道:“好,姑娘有心,那在下便陪姑娘好好玩玩,不过可要说好了,倘若我侥幸过了美人关,那今后你便要听我的,若是我过不了,就随你处置。”姬如梦听罢心下大喜,双手附在他的肩膀上耳语道:“那就来吧。”说完转身走向浴桶,轻抬玉腿,缓缓的迈了进去。司马天海见状也不禁咽了下口水,双眼直直的盯着她,姬如梦也不断向他挑逗,殊不知此刻的他竟比平时更加清醒,他只微笑着回应,如此不觉间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哗。”的一声,姬如梦竟赤身从水中站起,□□的站在他的面前,司马天海眉头一紧,使劲合上眼睛又猛地睁开,纵然心中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骚动,他也只是站在原地承受着它们的啃噬,再看她时,脸上的浓艳竟在水中消没,却似换了一副清新稚嫩的面孔,比之前也让人多了三分怜悯,司马天海强压下心中的燥热,伸手拽过一段缔绤递与姬如梦,姬如梦接过披在身上,笑道:“算你狠,天底下有我这身段的也没几个,你却能视之不见。”司马天海笑道:“并非姑娘不够吸引人,只是天海方才还有些清醒罢了,既然姑娘沐浴完了,那就赶紧上床休息吧,我只搬个板凳来此便好。”
姬如梦哪能死心,转念又上一计,说道:“倘若今日只到此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你若真的对自己有信心,那就不妨今夜与我同睡一床,如果明日我们秋毫无犯,那才算是真正的英雄。”司马天海听罢心下犹豫道:“这同睡在一起,免不了肌肤相亲,到时候即便内心清净,怕也是经不起她的撩拨,但她所言也不差,假如真的能克制住自己,那内心才能够升华。”正踌躇间,却听姬如梦激道:“怎么,不敢了?”话音刚落,自己也便后悔了,只听他朗声道:“好。”说完,竟又主动将她抱起,缓缓地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在床上,又扯下帐幔,自己也宽衣解带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姬如梦心下大乱,自己怎么挖了个大坑自己又跳了进来,这下该如何收场,又不敢轻动,只得偷偷的斜视着他,如此到了半夜,见他一动不动,竟似熟睡一般,便自思道:“如此我岂不是就输了,可我已然被他看光了,别人又亲见我俩来到房间,今日不找回点颜面,以后怎么见他,怎么见外面的人,反正在别人眼里我本性就是这样,已然到了这份田地,我就再主动些,像他这样的人我倒也不吃亏了。”想罢狠下心来,玉手搭在他的胸膛,向他缓缓凑去。刚凑上前却听他道:“我们只说同睡一起,但这越界之事就不要做了吧。”姬如梦听罢顿感满脸发烫,啐道:“你想得美,我只是躺的僵了,翻翻身不小心碰到你而已。”司马天海哼笑一声,柔声道:“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姬如梦心下尴尬,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紧紧包裹住,快到天明,方才沉沉睡去。
折腾半宿,直睡到天色大明,司马天海听到阿伟前来敲门,忙起身穿衣,却见姬如梦香肩双臂露于被外,便要帮她盖好,待要将她手臂放回被中之时,却见一颗鲜红的守宫砂耀眼夺目,司马天海心慰道:“这女子真不似一般人物,虽是外表泼辣风骚,多与外人挑弄,但依昨日所见,那一群人也未曾碰到她分毫,只自己喝了她三杯醉心笑,她才有意,今日我若就此离去,岂不是负了她,再者昨夜已经商定,从今后她便听命于我,也算是我的人了,我也绝不可行此不义之事。”,想罢穿上衣服开了门,阿伟见了却说道:“少爷,阿伟是个下人,有些话本不该说,但姬姑娘确实是个好人,她虽每月只出来一次,但每天都吩咐手下施舍穷人,我还听说,若不是因为她的大度把店里的银子买去换米换面,她才不会跟她娘一样抛头露面。”司马天海好奇的点点头,心道:阿伟平时不怎么说话,怎么一早便说了这么多,于是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不要多想,昨夜我们虽在一起,但是什么也没发生,今早起来我见她的守宫砂还在,足见她也的确如你所说,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姑娘。”阿伟听罢,惊道:“怎么,你们没有同房?”司马天海见他有些紧张,便回道:“没有,若是同房了,那东西不就没了。阿伟,你是不是喜欢姬姑娘?”阿伟不自然道:“我哪是喜欢她,就看着她人美心善,以前也没少关照我们,所以便顺口问问。”司马天海见他推脱,但早已被神情出卖,心下有些愧疚,只“嗯”了一声,便向堂上走去,阿伟向房门望望,低头随他去了。
二人来到堂内,众人却都上前围坐,便有多嘴者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喝了醉心笑还能挺得住,又与美人儿共度良宵,可算享尽齐人福了,佩服佩服,羡慕羡慕。”司马天海向那人抄了抄手,微微一笑便不再理睬,再有来问的,他便如此冷淡,众人觉得无趣,渐渐地人都散了,到了晌午,方才听的上面‘吱嘎’一声门开了,姬如梦只披着昨晚的缔绤走到栏杆前,俯身向下望去,见众人只痴痴的盯着她,心下一阵喜悦,从人群中寻到司马天海,见他端坐桌前,便喊道:“我的心肝儿,怎得如此绝情,人家都出来了,你还装作如无其事。”司马天海嘴角轻扬并没有回头,只说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不回去把衣衫穿好,以后再也不许便宜了他人。”众人听罢,皆有醋意,姬如梦却又欢喜道:“好,以后只听你的。”说完,柔条轻转,回屋去了。再看向阿伟时见他面无表情,心下赞服,说道:“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你在这等她片刻。”阿伟起身,送走司马天海,便只静静的坐在那里,过了半个时辰,姬如梦方才梳洗打扮完毕,因不见了司马天海便来问阿伟,阿伟只道他有事出去了,叫二人在此等待,此间再有来挑弄姬如梦的,均被他拦下,姬如梦等的心烦,便要出门寻他,阿伟哪里拦得住,连忙跟了出去。
司马天海出得街上,心下有些烦闷,不知该如何面对二人,正游走间,却见一队人马从街上急驰而过,路上行人众多,却有些腿脚不便,躲闪不及的,司马天海见那队人马速度极快,毫无减速之意,心下愤怒,两眼向四周极速略过,见一门前立着些粗壮的竹竿,便快速跃了过去,两手抄起一根,直插到后面,腕上劲力一抖撩起三根,霎那间使出悬空侧踢,将竹竿横着飞向那队人马!
那队人马中前面的两人一黑一白,也是一男一女,正握着缰绳全速前进,忽见三根竹竿飞来都吃了一惊,便急勒缰绳将马停住,白衣女子甩出衣袖,将竹竿裹住卸了力道,黑衣男子从袖中顺出一根寒铁棒,脚下一蹬飞身来到竹竿前,棒身直击竹竿顶部,三根竹竿便又飞向司马天海,司马天海见状心道:“这二人武功不弱,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竟能瞬间转守为攻。”,正思量间,竹竿已飞至面前,便侧过身,从竹竿间闪过,顺手抓住一根向二人攻去,二人连忙迎了上来,竹竿虽是笨重,却被他使的得心应手,二人轻功虽高,也近不了他的身,试了十余招,司马天海便已知二人不是对手,即刻转守为攻,先仗着竿长使一招横扫千军将二人逼退,接着向身前女子掠去,女子见状又使衣袖缠住竹竿,不料司马天海却撒开不管,径直来到她的面前,未等她反应过来,又扯住竿头,发力向前,那竹竿表面光滑,竟似游蛇般从衣袖中抽出,女子来不及闪躲,竿头便重重的顶在她的心口处,“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随即倒地不起,就在此刻,黑衣男子也已跃到司马天海身后,正要持寒铁棒劈向他的百汇,司马天海却不闪躲,等那竹竿从女子身后弹回,又顺势向后掷去,男子铁棒还未出手,见竹竿已至面前,只得撤回铁棒来挡,这一竿虽然挡下,但却因吃了力道而身形不稳,还未站稳,司马天海早已来到他的身前,只一掌又将他撂在地上。
“好!”,街上一片喝彩。
二人手下见状,连忙抽刀向前,司马天海十分从容,只用脚将地下的竹竿一拨一挑一扫,竿身横着又飞向来人,将前面两排一齐撞倒在地,后面的人哪里还敢动弹。那二人踉跄起身,嘴硬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挠朝廷办事。” 司马天海笑问道:“朝廷,哪个朝廷?”那黑衣人道:“当然是大齐皇帝。”司马天海听罢却冷冷一笑讽刺道:“什么时候地狱鬼门的人跟刘豫混在一起了?想来是有事要合作了。”二人见他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话语也说的轻松,丝毫没有把两者放在眼里,怒道:“你到底是谁,有本事报上名来。”司马天海却轻蔑道:“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今日我拦路便是警告你们,这开封府的百姓不是能随意伤害的,不仅是这里的,任何地方都不行,倘若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便都活不了。”
二人虽是愤怒,却也不敢发作,只得回到人群,正要准备离去,便被司马天海止道:“先不要走,挨家挨户的问询下,有没有受伤的或者有损失的,都赔偿完了再走不迟。”那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只得喊人挨个询问,众人哪敢要他们的赔偿,却要敷衍过去,又被司马天海喝止道:“今日乃我亲眼所见,他们尚且不敢,若不是你们平日为非作歹,他们又怎会如此?从你们入城到这里赶紧一一查实,要不然你们是走不了的。”那白衣女子心下大怒,又要上前,却被黑衣男子一把拉住,只得作罢,又训斥手下人重新查验,百姓见司马天海一身正气,又将那些人威慑住方才放下心来,将各自所受伤害一一道出。
司马天海从旁扯了张凳子坐下,静等对方,半柱香后,又有三人三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面目可怖的老者,那二人见了连忙跪拜道“门主。”老者见他二人嘴角有血便问道:“你们怎么了,为何呆在这里?”黑衣男子恨恨地指着司马天海道:“我们本来要去的,谁料到这里碰到了那个小子,他说我们惊扰了街上的人,要我们赔偿,他武功奇高,我二人联手也斗不过他。”老者听罢,转向司马天海道:“阁下是何人,难不成只是为了这些路人就要与我们为敌?”司马天海却大声道:“刘豫不是要做皇帝吗,如果真有心,那他看到你门下的人在开封地界随意践踏无辜百姓该怎么办?该不该把你们拿下?如果只想当个傀儡,我看他也是做不多久的,那百姓也就不必把他当成皇帝,你说对吧,酆都阎王。”对面一听大吃一惊道:“阁下如何知道我?”司马天海笑道:“这个无可奉告,我所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只不过想要知道我是谁,得先打赢我。”酆都阎王见他主动挑衅,又毫发无损的将黑白二人伤了,心下也颇有些忌惮,便抄手道:“既然少侠有此雅兴,那老夫只有奉陪了。”说完便先发制人,双手掷出银月弯钩飞向司马天海面门,人也随后攻来,司马天海却不理会两个弯钩,只脚下轻旋,让了过去,跟着酆都阎王也从身旁掠过,司马天海当即伸掌拍向他的后背,酆都阎王也跟着祭出双掌,二人对碰之时,竟各自被震得后退数步,同他前来的见了都愣在原地,酆都阎王惊道:“你可是练得黄帝真经?”,司马天海笑着回道:“阎王果然好眼力,这世上知道此门功夫的没有几个人,更别说是见识过了,不过嘛,你也该明白,似你我这年纪,适才虽是平手,但再过百余合你便要败在我的手下了。”酆都阎王听罢皱眉道:“你说的不错,不过老夫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我的高下又有何意义?”司马天海却摇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以后你就明白了。”又冲众人喊道:“你们都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如果再有迫害百姓者,定不饶他。”酆都阎王眉头紧锁望向他,翻身上马冷冷的留下一句“告辞”便与众人离开了。
百姓见他大获全胜,便将他围起来喝彩,当中有询问姓名者却被他一笑带过,只说自己是个江湖散人,喜好打抱不平而已,劝散众人便要回客栈,却见姬如梦阿伟二人在一旁立着,便朝二人微微一笑,姬如梦飞也似的跑到他的身边,悄言道:“我看你是诚心算计我的吧,只你今日的作为会稀罕我这样的人,自己说到底是何居心?”司马天海无奈道:“你这倒是冤枉我了,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阿伟。”姬如梦啐道:“谁知道你们主仆二人是不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骗我。”司马天海却朗笑道:“你不信我可以,但是他却不会对你说谎,今日我从你房里出来,见他神色紧张,便知他对你有意,所以你大可放心。”姬如梦听罢转向阿伟,见他已到身旁,便高声道:“本姑娘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乞丐就能配得上的。”,阿伟听罢立刻明白,低头道:“姑娘莫听少爷乱讲,阿伟自是配不上你。”姬如梦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司马天海却正色道:“你不是乞丐,我也不是什么少爷,外人面前你我主仆相称,没人的时候你我便是兄弟,记住了吗?”阿伟低头道:“是,少爷。”姬如梦听罢愤怒道:“哼,还说对我有意,你主子的话刚说了你便不认了,口口声声喊他少爷,分明就是把我当外人了,你记住,昨夜我已与你少爷同房了,以后见了我便称少奶奶,你再惦记我就是大逆不道!”说完也不理二人,甩开步子回客栈去了。二人无奈,只得跟着回去。
回到客栈,三人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姬如梦喊人端来一桌菜,自己便狼吞虎咽起来,司马天海正要动筷子,却听旁边有人说道:“哎,你们听说没有,御剑门的大弟子张乾元在淮西一人击退了三百金兵,可是厉害了。”“是啊,这张少侠一把重剑在手,八荒剑阵威力甚大,瞬间就砍倒了一片,其他金兵吓得掉头就跑了。”司马天海听了,连忙招呼阿伟凑前,耳语一番,阿伟便出门去了,姬如梦问道:“你指使他做什么去了。”司马天海微笑道:“去帮我找几个人了。”说完拿起筷子,边听边吃了起来。
不一会,只见阿伟领了两个人前来,那二人竟是一个村妇打扮、一个粗壮的大汉,见面便要跪倒,司马天海挥手止住二人,吩咐阿伟给他们二人让坐,二人坐下,司马天海便说道:“白大哥,大嫂,这位是姬如梦姬姑娘,她便是这家客栈的老板。”二人朝姬如梦抄手行礼,姬如梦也不回礼,只挥挥手道:“一起吃吧。”二人也未介意,只向司马天海说道:“恩公有何吩咐?”司马天海低声道:“御剑门有个张乾元,你们可曾知晓,再有二位的‘金羽缚龙索’可已完成?”那汉子道:“恩公放心,只要三天‘金羽缚龙索’便可以完成,张乾元的事我们也有耳闻,此人之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成名技便是八荒剑阵跟风云万里,御剑门的掌门史无咎便是他的师父。”司马天海听罢自语道:“八荒剑阵,张乾元。”汉子问道:“恩公在说什么?”司马天海回神道:“哦,没什么。”那汉子接着道:“我们还听说最近地狱鬼门的人也在活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司马天海点头道:“刚才碰到了,我还跟酆都阎王交了手。”二人大惊道:“怎么,你们见过了?”司马天海严肃道:“这个人功力确实不一般,我也只跟他打了个平手。”姬如梦听罢冷笑道:“你这便是在说自己也不一般呗。”那女人道:“姬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恩公的武功在整个武林中可是数一数二的,能在这上面得到他的肯定算是莫大的荣幸了。”姬如梦听罢一脸不信说道:“身手倒是不错,数一数二就有点夸张了吧。”那二人见她不信,相视一笑也不辩驳,汉子接着道:“听说他们也知道了张乾元在淮西的事,便要对御剑门跟张乾元动手了。”司马天海略有所思,回道:“我知道了,你们也一样,凡事都要小心。”二人连忙称是,确认无事,便辞别三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