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之宴[豪门]——枕衣入梦【完结】
时间:2023-04-27 23:05:10

  他要做什么很快就明白了,玉笛整个人被他扛了起来,她一边惊呼一边被甩到了沙发上,风予安压了上去。
  玉笛起初是想要拒绝的,她也叫喊着让他滚开,然而在他的手指展开第一轮进攻后,她没出息地缴械投降,她想他想得近乎疯狂,甚至希望他更加粗暴一点。
  风予安也确实如她所愿,今日的他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更粗暴,他的急切热烈狂躁不安都化成了实在的举动,成倍的热情在瞬间炸开。玉笛不害怕身上会出现可疑的淤青,也不在乎第二天可能要穿高领的衣服上街。她只是单纯的很快乐,用力地嗅着风予安身上那独特的香水,洁净清新,一点都不像传统男士香水那般厚重,让人喘不过气。
  沙发上是第一次,接着整个屋子都成了他们的较劲的场所,风予安眼里冒火,几乎要将玉笛焚烧殆尽。
  最诡异的一处地方还是洗衣服的洗衣机上。玉笛恰巧洗着衣服,定时为一小时四十分,时间漫长,他好像也不着急,颇有耐心地磨着她。洗衣机有些年岁了,轰隆隆地震动着,噪音很大。不过玉笛的声音更响亮,她起初还是说得出字的,后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叫什么,落到耳里竟不成话。她感觉自己的频率都快赶得上努力工作的洗衣机。
  玉笛倒在地毯上,看着风予安好整以暇的整理衣物,将文明,儒雅,温和又重新裹.入身体里,方才的霸道和耀武扬威像过眼云烟。他全程几乎是衣衫完整的,可玉笛的衣物却遭殃,都被他丢到了垃圾桶里,因为全成了布条,即便是丐帮弟子都不会穿。
  “我去继续煮粥,你想吃什么小菜?我去买点熟食。”
  玉笛用黏黏糊糊的眼神看他,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轮。然而,这时玉笛的肚子不乖的叫了起来,风予安轻笑,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我买点鸭舌吧,你不是最爱卤鸭舌吗?”
  他回来的时,玉笛正在浴室里冲凉,风予安热了熟食,又从冰箱里拿了西红柿,与鸡蛋小葱做了一道简单的番茄鸡蛋汤,末了又洗干净新买的葡萄和西瓜,初夏已近,玉笛最爱西瓜。做完这些,她哼哼唧唧的从浴室里出来,风予安便招呼吃饭。
  她先抓起一颗葡萄放到嘴里,风予安蹙眉:“不先喝点汤吗?”
  “你懂什么,我看了篇报道,说饭前吃水果才是对的。”
  估计又是在什么地方看的“科普文”,风予安不与她争执。那葡萄是风予安在进口超市买的,刚空运过来,个大且新鲜,玉笛一连吃了好几个,见风予安还在喝汤,有些过意不去,问道:“你吃不吃?”
  “我刚吃过了。”
  “嗯。”
  “你喂给我吃的。”
  玉笛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要是办事的时候说荤话,玉笛尚且能忍,现在已风平浪静,他坐下之后依然不依不饶,那她就不能容忍。高高举起的手就要落下时,却被风予安一把抓住。
  “放手!”
  “不放。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了。还生气吗?”
  玉笛这人有气都是一瞬的,只要爆发出来,后面就相安无事。所以那天风予安任由她乱走,砸东西,骂人,他只怕她气坏了身体。这么几天过去,其实玉笛的气早就消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惶恐和不安。她害怕自己在风予安心中减分,然而他今天眼神里带着哀求的意味,显然是来“认罪伏法”,请求她的原谅。玉笛低头看一大桌的菜,她真想一辈子蜷缩在风予安设下的保护网里,永远天真不必世故,可是她真能等到永远吗。
  “其实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害怕,我这人一害怕就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我,我有时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那脾气就发的厉害……”
  她很少说话是软软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风予安觉得颈后微热,有些动容:“玉笛,这些日子你什么感受,你说出,我听听。”
  玉笛张了张嘴巴,她本是打定主意不说的,可他视线温柔,眸光更是动人,玉笛被“美色”所诱,开了口:“我从来没有像这段日子这样想你。从前与你恋爱,结婚,然后我们分开,我心里是有你的,也一直觉得我在恋爱,可现在才知道,原来爱情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爱情是注定会让人一辈子焦虑忧心的。从前我才是真正无牵无挂,如今我在你面前像个死/囚,等着你发落,又渴望你开恩。”
  “这种感觉很强烈?” 他问。
  “嗯,感觉都没办法开心起来,但是想到你又觉开心,是不是很矛盾?”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的了?” 他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只是此时带了些苦笑。
  “李玉笛,你走的那几年我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过是才一个星期,我却是三年多。如今你回来了,我却还依然是患得患失的。你说我并不爱你,真可惜你是错的!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爱你。”
  他很少倾吐内心的想法,此时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无声地控诉眼前人的残忍。
  “还记得你离开后的一年,我们偶然撞见吗?那时你说了好难听的话,我是真的恼了,我想情愿我这辈子没遇见你,没爱过你。” 他苦笑:“玉笛,我真宁可我爱的只是幻想,可我偏偏还是喜欢上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爱你很痛苦,但一想到,你曾对我的好,哪怕只是一星半点,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玉笛闭上眼睛,眼泪涌出。
  “我想永远在你身边。”
  就这么一句话,让风予安喉头微哽,眼眶微红。她带了点惭愧,害羞,神情却又十分坦然。她一向都是如此,外在与内在的美丽统一,光明磊落。
  “那就一直在我身边。别的不必说了,先吃饭。”
  玉笛想不到这事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一句“吃饭”已胜过千言万语,她拿起碗筷,小口小口的扒拉饭,到后来逐渐大胆放肆,霸道地抢走了两个鸭翅和鸭腿。
  就这样吧,玉笛,与我在一起,能过一天是一天,未来的日子谁说得清呢,人生变幻莫测,我可不是神仙。我每次看你,都像看一本美丽的爱情小说,你改变了我半生的命运。
  这些话风予安没说出口,他伴着饭菜一起咽了下去。
  **
  玉笛退掉了出租房,正式搬回了鸢尾花大道的房子。三只猫很快又重新熟悉原来的女主人,就像从前那样,在下雨天陪着她在四楼的书房听雨看书。不过玉笛和风予安都没有再提复婚的事。玉笛是不好意思提,风予安是不敢提,他们等待这份尴尬也随着时间消失。
  期间,两人聊的最多的还是张小姚遇害事件。倒不能责怪两人八卦,而是整个琴洲在那一星期都将目光投注到了这次的恶性事件中。
  女性,贫困,夜店工作者,深夜遇害,抛尸,死状凄惨......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足够琴洲乃至世界的媒体细细报道一番,更何况是全部聚在一起。
  风予安已尽可能在医院安排保镖和护工照顾小梅,但琴洲的记者一向是无孔不入的,有些记者甚至早丢掉了道德感,只要有新闻他们并不在意受害者家属的感受,小梅不堪其扰,在风予安的安排下偷偷换了家医院治疗,距离风予安和玉笛的家很近,这样也方便两人过去照顾。
  也正是因为过度关注,一些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就飞了出来。
  尸体是在奔雷区普拉工厂园区后面的一条臭水沟里发现的,凶手应是杀人之后弃尸于此。由于奔雷区是后来划归给琴洲的,其发展相较琴洲其他行政区要慢,监控探头不多。虽是在工厂园区后,但这个“后”也隔了一公里左右。简而言之,那杳无人烟的一带,没有监控,那自然也拍不到可疑之人。
  奔雷区一代工厂众多,外地来务工人员也很多,其中还包含一些偷/渡来的,在蛇头的介绍下悄悄进入工厂上班。人群的复杂无形中增加了警方排查的困难。这些人文化程度较低,要么关系网极简单,要么会与一些同样是社会底层的人员来往,比如风月场合的女子。这两种极端混杂在一起,大大增加了警方破案的难度。
  吃瓜群众最感兴趣的有两点,一是小姚的死法。网络上千奇百怪的残酷死法都有,比如被火焚烧,开膛破肚,分尸,以及说的最为信誓坦坦的砍首。二则是小姚风月女子的身份。虽李晴嫣和Andrea都强调,夜店里并无违法行径,但谁也无法保证出了店门之后,这些年轻的,经不住诱惑的男男女女会与客人发展什么样的关系。
  每天晚上,风予安都会和玉笛就此事聊到很晚,直到某天。
  风予安收到了来自A国的一个电话,父亲的护工告知风予安,老人家这次病重,怕是撑不过去。风予安连夜起来,换了衣服与玉笛道别,让人安排私人飞机急急忙忙前往A国。
  在两万多米的高空上,风予安正努力让自己睡着,然而无论他如何闭眼,脑子就像在唱摇滚乐似的,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他吩咐佣人给他拿了一杯酒,想借助酒精的力量助眠。
  然而脑海里的思绪是不能压制的,越强行压制,它们的逆反情绪就越激烈。风予安一咬牙,那只能顺其自然了,让思绪在脑海里汹涌起来吧。
  他很害怕,失去母亲,叔公之后再失去父亲。虽说人生就是一段不断与他人告别的旅程,可他希望这旅程走的慢一些。
  风予安在两万多米的高空又一次想到了母亲。
  与风文澜的第一任太太不同,徐妙云并非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她是个家境贫困的舞女。嫁到风家后,因文化程度不高,被亲戚们排挤过一段时间。伯父年轻时性子非常激烈,与个性温柔的叔公正好形成鲜明对比,他对风文澜娶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颇有微词,认为这个女人不能为家族带来什么利益。当时还没离婚的伯母也很看不起徐妙云,她特别喜欢当着徐妙云的面说英文或者法文,每说一句都会面带嘲讽之色看一眼徐妙云。
  那时风予安还没出生,这些事都是他后来听老管家说的。他能想象母亲当时的神色,她一定觉得自己和风家人是岸上的狗与水里的鱼,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内心充满了委屈,却又无奈至极。
  关于徐妙云为什么嫁入风家,风予安迄今为止听到过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来自性格最温和的叔公。据说,徐妙云在一次慈善晚会上跳舞惊艳到了风文澜,两人一见钟情,风文澜当时与第一任妻子已离婚,所以就娶了徐妙云。
  第二种说法来自哥哥风予羲。哥哥一生骄傲,大概是愤怒于母亲被人鄙视和羞辱的那段经历,在他看来,母亲价格父亲是并非完全出于自愿,不然她也不用受这种气了。据说徐妙云当时已有未婚夫,但未婚夫身染重病无钱医治,迫于无奈她只能委身给了并不喜欢的风文澜。后来因怀孕被套牢,与真爱未婚夫彻底错过。所以她生到小五的时候心情极其郁闷,最终因为抑郁症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第三种说法来自佣人。
  佣人们也是会看碟下菜的,见大家都不喜欢徐妙云,难免就对她生出些轻视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敢失礼,但躲在暗处的时候还是会嚼舌根的。他们说,徐妙云早就瞄准了刚离婚的风文澜。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日子里大胆偷取了风文澜房间的房卡,把自己弄成赤条条的,然后钻进了人家的被窝里。
  每每想到这,他的心都会微微顿一下,心中充满了对那些佣人的厌憎。
  风予安觉得母亲嫁给父亲的真相应该是这三种的综合再加一点不为人知的内幕。因为根据他对母亲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她有势利贪财的一面,心思很多,很难用单纯的好与坏去界定她。可是,他对母亲的了解止步于婚前。
  酒精起了作用,风予安再次陷入了迷糊的状态。朦胧间,他看到母亲朝他走来,用手抚摸他的头发,轻声说:“安儿,是妈妈。”
  风予安点头,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七岁。
  “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风予安有些烦躁:“你觉得不能说那就别说!不要在这里吞吞吐吐的烦我温书!”
  徐妙云露出哀切的神色,她脸上是真实的害怕,像是大祸降临,几欲落泪。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我是不应该说的,一来我没有凭据,二来我怕你听了之后生气,三我害怕你会对你父亲——”
  “那你就别说!” 风予安严厉地打断:“我不想听你再说爸爸的坏话了!你成天说来说去!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吗?我是你们两人的孩子,你们成天闹得天翻地覆,考虑过我是什么感受吗?”
  后来母亲说了什么,风予安却是怎么都想不起了,或许她压根没说,只留了一句:“你千万小心你父亲。” 因为徐妙云与风文澜每天一小闹,三天一大吵,徐妙云在风予安面前说了无数风文澜的坏话,也许风予安根本没将这次的“坏话”也当回事。
  可这次他很介意,妈妈当时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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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本来是要更新的,但是发病了非常难受所以食言了,非常抱歉!坏消息是明天开始要住院了,是否能动电脑看医生和家人怎么看,他们都不希望我太伤神,这样对治疗不好,但我还是想继续码字,修文,所以如果又几天时间不能用电脑,我会挂上请假条。再次求宝子们收藏下新文《月亮失约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事!
第65章 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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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文澜的病情在风予安赶到后,居然迅速稳定了下来。伯父也带着他的女儿一家从北欧赶来,得知弟弟安然无恙,心里松了口气。他看着最疼爱的侄子,笑眯眯地说:“你命里带福星,你一来你爸爸就好了。”
  在旁的二姐听到后,阴阳怪气地说:“是啊,爸爸应该把老四做成吉祥物挂在车上,出入平安,百病不生。”
  风予安个性温和,即便说这话的不是他姐姐,他也会置之不理,一笑了之。人活在世上,被人说两句在所难免,既然如此又何必生气呢。
  但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二姐更加不爽了,又说道:“老四确实什么都好。毕竟是叔公当亲儿子一样栽培出来的,我们哪有这么大的福气?”
  “姐,我哥没招你没惹你,怎么他一来你就朝他开炮啊?你不就是对叔公的决定不满吗?谁叫你自己不争气啊。” 小五忍不住为风予安说话。
  “我不争气,你争气了?你女朋友换了几个了,你这人就是定不下心做事!”
  当初三个老人的想法就是只栽培一个继承人。如果一个家庭的财富集中在一个人手上,可以更好的凝聚家族的力量,再创辉煌,而不是因为分割财产被最终削弱。不过他们并没有亏待别的孩子,从小到大所有孩子享受的教育,生活资源都是一样的,就连最不受宠爱的小五也被父亲硬塞进了世界顶级名校。
  二姐个性素来刁蛮,风予安已司空见惯。但小五没那么好的脾气,他忍不住驳斥:“二姐,你说话越来越没意思了,一股市井小民气,一张口跟泼妇似的。”
  二姐怒道:“市井小民?老四娶的那个老婆才是真的市井小民吧!”
  “二姐,你要骂我就专注我一个人,扯我妻子做什么?”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风予安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但在场的人都已感觉他风平浪静的外表下蓄积的巨大愤怒,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平静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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