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刻意掩盖的喘息声, 他的胸膛起伏,心跳明明很快。
虞花妤得寸进尺地一路向下, 轻轻咬在他白皙的锁骨上, 留下暧昧的印记, “现在也迟迟没有推开我。”
仿佛是被激怒,南执砚的手要碰上虞花妤的肩头,她先一步不讲理地向下一扯, 露出莹白的肩头,别的什么都没露, 仅仅如此,就让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顿住, 半晌握成拳地垂落于身侧, “你到底要做什么。”
“师兄在一些方面,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虞花妤你——”
趁着南执砚分心的空档, 虞花妤解开万宝袋, 镣铐飞出,如有生命地飞向南执砚——
虞花妤咬着唇在心中忏悔, 师兄, 对不住了!!
-
过了一会。
南执砚衣衫不整地靠坐在床上, 双手向后, 被一幅银质镣铐禁锢在床头,随着他不停歇的挣扎而勒出血丝的痕迹,他的脚腕上也勒着绳,绳子向下分别死死缠着床下的支撑柱。
虞花妤跨坐在南执砚紧实的腰上,耳根红透。
颤抖的手轻轻一扯,凌乱的衣袍半掉不掉地悬空挂着南执砚的手臂,精壮的胸肌一览无遗。
他虽然一字未开口,但虞花妤已经被他凌厉的视线千刀万剐数百遍。
虞花妤脱他衣服的时候,手背装作不小心地蹭着他硬邦邦的胸肌,自认为吃了满肚子的豆腐,肌肤值怎么样都该破一万了。
闭上眼和系统一核实,肌肤值才达到10%的进度。
“……”
虞花妤痛苦地抓了抓头发,她不敢盯着手底下白皙滑嫩的肌肤发呆,移开视线看向藕粉色被褥上的绣花,焦躁地想解决办法。
虽然梦里的强行突破灵力限制,消耗了南执砚不少现实中的灵力,才让他轻易被她困住。但那细细的手铐看起来就不经折腾的样子,恐怕随时就会被恢复全部灵力的当事人充满怒气地摔烂。
她把仅剩的所有理智值,都压在这最后的绘画机会上了。
虞花妤低声自言自语一句歉意的话,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深呼吸,俯身抱住南执砚炽热的身体,他的腰上一收一紧,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背,声音沙哑低沉,“虞花妤,放开。”
虞花妤仿佛被他的威胁语气吓住,自暴自弃地反搂得更紧。
南执砚被迎贴的少女肌肤烫到一般,浑身一颤。
他别过脸深呼吸,语气刻意地温柔,如同虚伪地在哄骗她,“你现在放开我,我还能原谅你。”
他轻描淡写的如同真的可以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无法伪装的愠怒情绪仍然从他周身泄露。
虞花妤坐直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南执砚不肯看向她的倨傲侧脸,紧抿的唇线凛然显露被竭力压下的极深怒气。
虞花妤低下头,就算原谅她,不杀她,肯定也躲她躲得远远的……
她强行勾起笑,插科打诨,“师兄,我其实是喜欢你才这样的……真的有书里这么教……专有名词是……强取豪夺。”
南执砚蓦的想起连廊下娇俏笑容的虞花妤,他看向她,漂亮的眼眸里冰凉凉的,就这么无声地看着她,一眼不发。
“……” 缄默又冰寒如霜的氛围,仿佛什么玩笑话都无法将这沉重的氛围打破。
虞花妤想起上回她再三隐瞒欺骗南执砚,他疏离淡漠得从此陌路人的态度……
“师兄,我如果和你说实话,你会相信我吗。”虞花妤虚假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斟酌着语言,低声说,“我……中毒了……不这样的话,我会死。”
南执砚垂眸凝视着她,像在判断她话里有几分可信。
静谧的夜晚,暧昧的气氛被冲淡几分,虞花妤只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傻事,两边都不讨好,她对他做这样过分的事,还希望得到他的谅解?
他怎么可能会信她,哪本古书里头都不会记载这样的毒。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师兄,你相信我吗。”
虞花妤的眼里湿湿润润,泪珠仿佛随时要盈满滑落。
“你将我放开,我就信你。”镣铐撞上床头晃荡出声,南执砚顿了顿,补充一句,“我不杀你。”
虞花妤犹豫地看向南执砚漂亮的手腕,咬着唇要上手之时,系统更快地提醒她,镣铐因加强了禁锢压制灵力的力量,而降低了强制禁锢,换句话说,镣铐是真的可以解开,但一旦解开,则现实当中的辅助机会算作用完,提醒她三思。
虞花妤的手稍稍收回,指甲陷进肉里。
她不想死。
她的喉头发紧,但她也不想被他讨厌……
看着虞花妤泛红的双眸,南执砚的指尖微动。
虞花妤俯身过去,发丝垂落在南执砚的侧脸,痒痒的,她的胸脯也离得近,而她自己浑然不觉异样地专心打开镣铐,南执砚浑身紧绷,胸膛明显起伏,闭眼默念清心咒。
轻微的咔嚓声响,手腕的束缚消失。
虞花妤的肩被南执砚摁住,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压在床褥之上,她心脏激烈跳动,眼睫飞速眨动,声音颤动,“师兄?”
南执砚的双手撑在她的脸侧,几乎是环绕将她禁锢的姿势。
他脸上的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漆黑的眼眸里是凛冽的不容抗拒,仿佛燃烧着某种强行被压抑下的冲动灼热火焰。
看起来,就像要怎么粗暴地对待她一样。
但虞花妤知道,他不会的。
他大概就是靠着床头累了,换个姿势吧……
眼见虞花妤像是思绪漫飘到其他地方,南执砚开口,声音沙哑:“怎么解毒。”
“你……相信我?”
南执砚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清明许多,“这世间无法解释的怪事太多。”
她的灵力脉络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奇怪走向。
虞花妤搂上南执砚的脖子,小声地说,“让我,抱一会就好……”
两人中间还隔着大段距离。
虞花妤又轻声细语地补充,“我的手要……贴着你的肌肤……光裸的……那种。”
大概对于这样奇怪的解毒方式颇有微词,南执砚蹙着眉头,一动不动。
虞花妤怕他反悔,推着他的肩,将南执砚推倒在身下,她一鼓作气地脱了他的外衣,紧紧抱住他,像是缩在他的怀抱里。
虞花妤的躯体柔软,曲线贴合,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
南执砚撑起手臂,半坐起身,刻意地避开一些地方不与虞花妤接触。
从未有过如此难受的感觉,陌生的冲动从下腹涌起,偏偏清心咒的第一句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克制地摁着虞花妤的手臂,眼角发红地低声警告,让她别太过分。
虞花妤敷衍地“嗯”了两声,争分夺秒地获取肌肤值,南执砚拧眉看着被丢在另一边的镣铐,只想把自己给拷上。
他闷哼一声,低声催促,“解毒了吗?”
“快了快了。”
“不要乱动!”
压抑的低喘,南执砚的呼吸加重。
到底是谁什么都不懂。
“啊啊不好意思!”虞花妤红着脸避开,脑内终于响起任务完成的叮咚声。
她赶紧规规矩矩地坐起身,告诉南执砚解毒了,他发烫的手揉上额头,如同渡劫终于结束一般松了口气。
晨钟敲响。
虞花妤和南执砚同时看向窗外,同为岐寞宗的弟子,两人都习惯性地等第二声。
……奇异的,今日的晨钟只响了一声。
这绝非平常之事。
虞花妤不自然地僵了僵,这么快就到下个剧情点了吗。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门外,房门被重重敲响,是阎时。
在听到虞花妤的应答后,他语速飞快地说出事了,让她梳妆后速速前来商议。
脚步声逐渐远离,南执砚眸光微动,找虞花妤的人,似乎是她交由物件的男修。
虞花妤记着汲取的肌肤值维持时间有限,慌乱要离开南执砚,找个有纸笔的地方完成任务,没注意到自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举手投足间溢出不经意的媚态。
见她胡乱地就要出门,南执砚将外袍丢给她,虞花妤接过穿在身上,后知后觉这是南执砚的,她心下更加复杂。
平心而论,他对她也太好了……
外袍上清冷的香气缠绵地将她紧紧裹住,虞花妤捏着宽大的衣袖,一番内心挣扎后,转身往回走,小声地说,“师兄,我再也不骚扰你,我之后一定离你远远的,不给你添麻烦,不让你烦心。”
当然,她还是在心里悄悄补上除了必要的剧情外……
说着说着,嗓子干干的,虞花妤给自己鼓劲,抬眸继续,“师兄,谢谢你相信——”
屋内空荡荡的,南执砚已经离开了。
-
原本定的是在学堂里商议,可虞花妤非得要在他的房间。
这孤男寡女的——
阎时踱步来回,一边解释新发生的情况,一边抬头盯着在书案后提笔作画的人。
他忍了忍,“虞花妤,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嗯?听着呢。”
听听这敷衍的语气。
阎时不悦地上前,要去取她的画,“你在画什么?”
虞花妤一把收起宣纸,扬眉,“不给看,除非你又想要小诗啊?”
“……”
她为什么总拿这件事威胁他。
阎时的目光瞟向藏在书架最里头的一格,这所谓情信必然有猫腻,得找个时间拆来看看。
但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
“你真的清楚了吗?”
“清楚,万年的敲钟只响一声,则噬鬼秘境开启,出门前爹娘一早告知了,要我们混入宗门的探勘队伍里,去找镇鬼符。”
“我说的地图和组队伍的事情呢?”
“……”
虞花妤心思还在那绘制的春宫图上。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南执砚一个人,并且线条结构上,颇像她穿越之前看见的那幅画——
阎时伸手要抢她的画,虞花妤立刻撕了,随手搭在桌上的灵力火烛之上,火光毫不留情地燃了个干干净净。
主线任务完成,名誉也顺利保住。
她笑盈盈地拍拍手,“行了,烧了,我不分心了。”
阎时双手抱臂,偏头看她,“你看起来像什么都知道。”
虞花妤垂下眼眸,当然知道。
她还知道在这段剧情里,她和温轶芽都会受伤。
南执砚会将自己珍贵的血给温轶芽续命。
而她会惨兮兮地被丢在荒郊野外差点没命。
当主角真好,虞花妤压了压唇角,仿佛已经看见经典二选一问题里,没人救她的可怜下场。
尤其是在发生今天的事情以后,他更不会理睬她了吧……
她对南执砚所说的不打扰是真心的,多少也有些,若是自己先提出来保持距离,等他疏远她的时候,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不知为何,虞花妤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受伤了。
阎时捡起一小片未烧尽的宣纸,替她丢进灵力火烛里,问道:“你要和我一队吗?”
原本几个人里头,虞花妤是最不需要人操心的一个,但温轶芽功力增进迅猛,反倒是虞花妤日常里总是逃避战斗,还说着什么没有灵符的奇怪话,给她灵符也不要,行为异样出奇,不知发生了什么。
虞花妤扬起灿烂的笑脸,“可以吗?太好啦。”
因他一句话而欢喜雀跃的少女,让阎时心情也好上几分,愿意暂时不和她计较用他的灵力火烛烧他的纸的事。
天光又亮了几分,清脆鸟啼声窜在树梢之间。
阎时:“去打坐吗?”
虞花妤耸耸肩,“不了,我回去睡觉,准备除了长老的课外,就一直睡,什么时候要出发了,再来找我吧。”
“也不去深渊秘境刻灵符了?”
虞花妤神情似有些犹豫,又豁达地笑起来,“我不打算再去啦,回头会和萃怡师姐说的。宗门人才辈出,也不能光逮着我一个人薅劳动力啊。”
到下个必须见面的任务前,不太想让南执砚讨厌。
尤其是,他会把血给温轶芽……
虞花妤舒了口气往门外走,那段渡血的剧情可太亲昵了,被南执砚温柔搂在怀里的如果不是她,那她还是不要徒增烦恼地去想了。
提防嫉妒会使她面目全非,还是从现在开始就躲得远远的。
到时候就抱阎时的大腿苟命吧,正巧这样也方便她想办法支开阎时,别让他撞见南执砚和温轶芽在一起的场景,减少主角之间的误会,增大he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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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可怖的深渊秘境里,淡蓝色结界环绕之中,南执砚紧皱着眉头打坐。
他的心跳很快,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南执砚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虞花妤的房内,他撑着手臂,而虞花妤躺在他的身下,一如方才的情景。
她的脸上挂着调戏的盈盈笑容。
……这还是头一回,他在打坐的时候无意识构建了灵力梦境出来。
南执砚拧眉,偏头避开她好奇的视线,试图打碎这梦境,可不安分的小手悄悄勾上他的脖子,指尖点过的地方酥麻战栗。
虞花妤的声音暧昧,“师兄?”
她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转头看她,她的眼里如同有星光点点闪烁。
南执砚定定地看着虞花妤,离她水润的唇那么近,忆起她并不温柔,毫无章法的粗暴亲吻。
清心咒念动,南执砚睁开眼,回到现实里。
他阖上眼,又是虞花妤暧昧吻上来的样子,若有似无的香气和她无意识溢出的小声喘息。
一遍又一遍不间断的清心咒才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陌生的气息接近。
南执砚抬眸,萃怡简单地向他介绍,这是新来的写禁锢咒的人,一男一女。
萃怡无奈地用商量的语气提醒他,别随便在人家面前流血,蛊惑性太强,一般的男女修都扛不住。
一旁听着的两人,只觉得没受伤时的南执砚师兄,看起来就已经美得让他们不敢直视。
指派完两人干活后,萃怡才低声又说到万年的敲钟只响一声,噬鬼秘境那边需要派人,这几日就要他一同前往。
绕是自诩不轻易被影响的萃怡,都没忍住多看了南执砚两眼。
“你今天看起来……特别……”萃怡打住,将剩下“妖艳”两个字吞进肚子里,她起身,用手作扇子扇风,想着赶紧走。
没走两步,背后传来清冷暗哑的嗓音,“先前的女修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