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继续走,各个门都打开,挨着一间间找过去,都是普通的房间,反复找了许久。
越往里走,终于发现有个房门打开后,里头大得惊人,烟雾缭绕,几乎掩盖整个视线范围。
等走近了,才瞧见一个巨大的精致雕刻宽大屏风,空气中还有药草的味道。
虞花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个治愈灵池。
她环顾一圈,看见南执砚在池里,阖着眼,面色有种不正常的潮红,绝美妖孽的脸看起来更淫|靡不少。
从侧面的角度能看见他精壮的上半身。本光洁白皙的背上,又多了数多横亘不一的伤痕印迹,缠缠绕绕狰狞复杂,多了几分凌厉气势。
虞花妤尴尬地挪开眼,这个屏风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尴尬,什么都没挡住啊。
在心底嘀咕嘀咕地嫌弃几句,她又留意到,正门确实是和屏风一个方位,似乎是她这不知道怎么的,从开了个别门进来了。
南执砚出奇地安静,垂露在莹白肩头上的墨发湿了大半似乎都没发觉,更别提像是根本没意识到有外人闯入。
“那个……不好意思……我先出去……”
虞花妤悄悄地往一边挪,这么大个池子,怎么加热的,能让南执砚热成这样。
快退出门了,又觉得奇怪,他一句话都没说,人还清醒着吗。
虞花妤担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拿不准他什么情况。
“你还好吗?”
“……”
晕过去了?
这么封闭的地方,一氧化碳中毒?
修仙界也躲不过冬季泡澡不能泡太久这一定律?
虞花妤不放心地小步走过去,一边低声唤南执砚的名字。
半天没反应,她开始认真考虑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
她半蹲在池边,伸手去摸南执砚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南执砚?”
南执砚像是醒了,转头看她,眼里一片水雾氤氲,面色潮红,额头有汗在滴落,眉头紧皱。
南执砚一手扶在池边,微微低头,呼吸逐渐粗重,喉结无声地滚动,声音暗哑,“别过来……”
“你没事吧?还能起来吗?”虞花妤更俯下身,想去握住他的手将他从池子里拽起来。
挂在她脖子上的平安符轻巧地晃了晃。
南执砚偏头避开她,声音低沉暗哑,“走。”
虞花妤着急:“你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
虞花妤坚持着伸手,过了一会,南执砚才缓缓地将修长的手递给她。
虞花妤握紧他滚烫的手,手臂一用力,人还没站起来,只觉得南执砚的力更大地将她往池里拽。
“扑通!”
水花溅起,高高低低的水珠四溢开来。
虞花妤整个人被拖拽进灵池里,她难受地呛了几声,脚踩在并不深的池里,手足无措地按上南执砚硬邦邦的胸膛,试图站稳,只觉得扑进一个荷尔蒙极其强烈的怀抱里,随着蒸腾而起的暖热雾气被浓郁地裹挟。
虞花妤浑身湿透,发顶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水。
她难受地用浸泡湿了的袖口胡乱抹了抹脸,不小心瞥见南执砚赤|裸的上身,从宽广有力的臂膀到胸膛再往下一半隐入水的小腹,肌肉紧实流畅。
她尴尬地赶紧松开手,装作自然地搭上另一边的池子,庆幸还好这屋子里水雾弥漫得够多。
她拂开又滴落脸颊的水滴,往后退了退才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腰上一紧,她猝不及防地被南执砚捞得更近,紧贴他炙热的胸膛,侵略性满满地被拥住,虞花妤本能地要推开,只觉得手心被灼热烫到,他的体温好高。
她抬头想看他,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南执砚粗暴地摁的池边。
她的腰被他的手护着,背部仍一小块地方还是膈上了池边坚硬的石块。
“虞花妤……”
沙哑的嗓音暧昧又缱绻地念她的名字。
虞花妤胡乱应了一声,只觉得背部膈得难受,想回头去看。
下巴被炽热的指尖一捏,她没来得及反应,被迫转头,碰上滚烫的唇。
虞花妤不敢相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潋滟的脸。
南执砚紧闭着眼,呼吸不稳,生涩地亲吻着她的唇。
虞花妤无措地伸手抵上南执砚的结实的肩,她的脖子上忽然一空,脖颈后还有些被细绳勒得轻微痛感,像是平安符被粗暴地扯掉。
虞花妤本就大脑一片空白,她抬起手,本能地想去摸空了的脖颈。
刚一抬手,就被更有力的滚烫的手,强硬且不容抗拒地捏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虞花妤嘤咛出声,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刚往后躲了躲,像是惩罚似的,南执砚轻咬在唇上的力度更深,贴着她湿透腰间的手更加用力,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第33章
虞花妤一狠心, 手上发力,要推开南执砚,可手底下硬邦邦的胸膛, 纹丝不动。
她真的快要透不过气。
神智恍惚地想,之前能对他酱酱酿酿,果真都是系统的力量,靠她自己, 早该轮回到第三世了。
不甘心地挣扎了好一会,柔软的唇才终于放过她。
南执砚紧簇的眉头之下, 水光潋滟的绿眸, 幽暗又深, 睫毛被溅起的水珠打湿。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忽然恢复理智似的,放开她, 撑着手臂在灵池边,不动了。
虞花妤这才看到, 在南执砚原本白皙的背脊之上,除了淤青和一条条盘错刚结痂的伤痕, 还有几株灵草的印迹形状。
“……”
她好像明白, 先前系统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赶紧又和系统确认了一遍,果然是几株灵气较重的灵草, 依附上血液特殊的南执砚, 导致他如同磕了春|药一般不正经。
系统还提醒,原本南执砚一两滴血液就足以制造春|药, 现在成了融入他的血液里, 效果堪比喝了数吨的酒精与春|药。
都不用系统补充说明, 光听见南执砚低低的, 难以抑制的喘息声,她就知道,这效果肯定过分见效了啊。
虞花妤战战兢兢地问有没有解决的方法,系统冷冰冰地回复她:「清心咒」
这还真是万物最初都起源于最简单的定律哈……
虞花妤扯了扯嘴角,忐忑地靠近南执砚,“清心咒念了吗?”
“没有用……”
南执砚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像是意识都快被人剥夺走。
虞花妤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要镇定。
一定要镇定。
这是在救人。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飞快又声音压得极低地问:“你……会吗……”
南执砚无力地抬了抬眼皮,头晕目眩地快要看不清虞花妤的样子,“会什么?”
“…………………………”
科普的重要性啊!
在修仙界也要知识普及!!
虞花妤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无力过。
她觉得自己阅读过的经典作品非常多,书到用时可以参考的地方也特别多。
譬如,在遇到和心仪对象需要实战的事情上,她就有信心,可以镇定如老司机,绝不慌乱,作为成熟的飙车一族出战。
也一直认为谁主动这件事吧,气氛到了,她主动一点也没问题,但——
遇到的这道题超纲了。
因为南执砚现在根本就不清醒,这就没法主动了啊。
“你快走,我好像要失去意识了……”南执砚的声音更染上情|欲,嘶哑着说。
他无力地撑着胳膊,一手扶额,像是难以忍耐似的,又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他怎么能一边喘息得这么暧昧,一边看起来又像是被遗弃的小可怜。
明明整个灵池里的暧昧氛围都是他一人带起来的。
虞花妤轻轻伸手,刚碰上南执砚的背,他敏感地一颤,细微的呻|吟声溜出,“走……”
在她提出的问题之后,他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毒,只想让她赶紧走。
“…………”
虞花妤硬着头皮,“神、神交呢?这个你……会吗?”
这总专业对口了吧?聊胜于无啊。
南执砚的眼角都红了,蹙眉摇头。
虞花妤:…………
不偏科的重要性啊!
在修仙界也要全面发展才行!
虞花妤环顾四周,估计是这治愈灵池让清心咒没那么起作用。
如此多的蒸腾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灵池。
她三两下又上了池边,湿透的衣服挂在肩上又沉又重也来不及管了。
虞花妤伸手给南执砚,他眼神迷离,好半天才听见她的声音似的,连眼神都不复方才还有几分的清明,加上颊边的微醺,更像是喝醉了。
南执砚握上她的手,力道差点又把她带进池子里,虞花妤刚要往后发力,手上的力量一轻,顶着张妖孽脸的男人,稳稳地立在她面前。
他看了她一会,像是彻底醉了,对着她勾了勾唇角,有力的双臂张开,揽过她的腰肢,猝不及防地将她抱在怀里。
虞花妤悄悄低头看了一眼,很好,他只是裸|露上半身。
她刚要放下心,又“蹭”得一下爆红脸颊。
显然感觉到,因为距离过近,而明显触碰到南执砚的某个地方。
虞花妤强装镇定地小声说,“南执砚,你现在再试试念清心咒。”
“……”
“你在念了吗?”
虞花妤偏头想看南执砚,他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低低喘息着说,“不要……”
这声音过于不对劲,虞花妤崩溃地确认,他现在又中了春|药,又仿佛喝醉了。
南执砚的声音诱惑又勾人:“我好很多了……”
他亲昵地抱着她不放,白皙的指尖摩挲在她的腰间,阵阵酥麻感从背脊一路上升,灼热的体温刺激,虞花妤四肢都软起来,快撑不住南执砚。
不。
从她体验到的来说,他并没有好很多。
……并且有越来越不好的趋势。
她缓了缓神,安抚似的轻抚上南执砚的墨发,声音软了几分,“想听你念。”
“……”
颈窝处的人又蹭了蹭,连墨发都在温柔地撩拨她,下巴痒痒的。
想听他念清心咒是认真的。
她现在也非常需要,并且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来第一句。
虞花妤心跳擂鼓,仿佛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本来浑身都湿透该感到冷,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偏偏耳边的人嗓音低哑地念咒,缓而慢地在她的耳边呢喃,暧昧的热气比灵池里蒸腾的水气还来得让她难受。
忽然,远远的从高墙外另一端传来脚步声。
整齐划一,伴随灵剑与剑鞘摩擦的响动。
虞花妤正是紧张的时候,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五官都比平常敏感多倍。
恍惚还听见平日里跟她聊得比较多的守卫的声音,说是要宗主下令了,要抓虞花妤。
整个宫殿地形颇为复杂,院落的植被与假山水尤其多,房间也大而多,看着都差不多长一个样,但那么多人来个地毯式搜索,找到位于最里面的灵池,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救命这也太社死了!
紧跟着,是宫殿大门被暴力推倒的吱嘎沉重声响。
步调不再一致的脚步声,显然开始分批搜寻她了。
虞花妤被难忍的战栗感刺激得不行了,扭头想找地方躲,南执砚以为她要离开,又将她抱紧了几分,连呢喃的声音都是湿的:“不要走。”
“不走不行。”
等那么长的清心咒念完,都社死八百遍了。
几乎是同时,外面推门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一下子三五个门坍塌。
根据她刚才进来的路线,他们一路狂暴的扫荡,很快就会有人到这里了!
虞花妤推了推南执砚裸|露的莹白肩头,“人来了,我们要躲起来。”
南执砚被推起,漂亮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情|欲,声音软绵绵的,“为什么。”
听得虞花妤心猿意马起来,她赶紧拉回理智,强行凹出温柔的表情,“为了我,也为了你,不会垂死梦中惊坐起想起社死的一瞬间。躲起来,好吗?”
虞花妤紧张得腿都快撑不住,这什么仿佛要被捉奸的现场,也太刺激了。
柜子呢?
这么经典的桥段,不给个柜子合适吗?!
这么大,这么空旷的地方,就只有个灵池,逼着他们只能躲水里,要么憋死要么社死吗。
虞花妤慌乱地又要带着南执砚往水下跳,刚走了没两步又想起来,那不是重蹈覆辙,搞不好叠加双重刺激社会性死亡。
“咚——!”
“哐当——!”
“这间房没有,下一间!”
救命啊,外面的人越来越近了。
虞花妤惊慌失措,没有柜子就算了,窗户也不给一个啊,好歹让她翻墙出去啊。
她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一团。
南执砚中了春|药,之后不管是他,还是疏邪要查,都会查到她经常去的秘境头上,在里面发现大量的甜腻腻灵草。
这四舍五入,怎么看都像是她精心地给南执砚下药。
虞花妤憋了一腔的崩溃,她明明是想自己挨过去的!
她的胳膊被一拽,她刚想让南执砚现在别闹了,猛地一下又被他扯到另一个地方,还没来得及反应,背碰上坚硬的门板,吃痛一声。
她被他摁在门上,两人安全地躲在正门与屏风之间。
南执砚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面色潮红,眼角眉梢都有天真的笑意,像是以为在做什么游戏。
虞花妤回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刚才撞上的是扣上的门锁,难怪她是从别门进来,主门一早就被锁上。
又看了眼别门的位置,现在只有那里可以进门,从她刚才进来,乍一看的视线只能看见主门的屏风,应该是看不见这里有人。
虞花妤一身湿漉漉的,都分不清自己是被池水弄湿的,还是被冷汗给吓湿的。
理智稍微缓了过来,她将灵符袋解下。
等守卫快进门时,她再丢个造音符到门口,把他们人引走就好。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偏偏屏风与门之间的距离也很挤,虞花妤生怕会被发现,不自觉地又朝南执砚贴近几分,几乎是要紧紧相拥。
躲猫猫都不敢这么躲啊。
似乎因为她又主动靠近,南执砚原本跟着看向门口方向的视线,转到她的脸上。
潋滟的深绿色眼眸像是藏匿有星星,又闪又亮,酥麻带电地看着她,似乎完全没被外面的声音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