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赎了暴戾太子——十颗糖粒【完结】
时间:2023-04-29 14:43:56

  舒沅闭眸苦思,然后殷殷嘱咐道:“你记得早些来取!”
  仿佛怕他没听清,舒沅微直起上身凑近。娇靥近在眼前,薛承璟手指微动,贴在她后颈,嗓音微哑:“也无须那般麻烦。沅沅此时便能交予我。”
  舒沅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让他自己想法子。
  视线在她嫣红软润的唇上流连,薛承璟喉头微滚,长指微僵。
  在那扰乱心扉的梦境中,亦有如此场景。她被他拥入怀中,而梦里的他终是从了心中欲念,轻覆住她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他占有着她唇间的香软甜美,几乎不可自制地肆意索取。舒沅被揽入怀中,娇弱无力地承受他的亲吻。
  良久,他才稍稍撤开,舒沅面容绯色更甚,轻轻喘息,约莫是有些不习惯,舔了舔唇。
  薛承璟眸色暗了暗,缠绵梦境中,她唇瓣被他弄得红润微肿,眉眼间艳色撩人。
  薛承璟平静片刻,才压下心间翻涌的渴望,在她额上落下轻吻。
  两刻后,舒沅已然睡熟。薛承璟才起身离去。
  兰香规规矩矩地在外等候差遣,余光瞥见门扉从里推开,兰香将头垂得更低。
  薛承璟看她一眼,启唇道:“仔细守着她。”
  兰香愣了愣,连忙应是。
  ……
  万籁俱静,月光如水。床榻间传出极轻微的窸窣声。
  舒沅往外望了眼,仅有一盏朦胧亮起的纱灯,丝毫没有天亮的迹象,不由暗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过身。
  家中的床榻从不会用这类熏香,舒沅一睁眼便察觉到不对劲。
  额头发疼,抬手揉了揉,刚缓过神来,昨夜断断续续的画面便一一浮现。
  舒沅闭上眼,咬了咬唇。
  她都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那些话,哪里该是一个知礼明理的表妹对太子殿下说的话。
  最折磨人的是,那些话多多少少有她几分真心,并非全然是酒后胡言。
  如绸长发铺在枕上,舒沅将脸埋在锦被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那时与她日夜相处,她多惦念两分,也是常事。
  只是父亲母亲在外时,她时时写信,总能得到回应。落到他身上,没有任何反应,便觉得委屈。
  定远侯府的功绩非凡,其他几位皇子亦不与侯府过多往来。他如今有所顾忌,她要想开一些才好。
  舒沅微蹙了眉,玩着自己的头发。心想,约莫是因为她甚少与人结交,大概多有几个谈得来的男子,便不会这般了。毕竟又不是小孩子了。
  舒沅正想着待会儿见到薛承璟要如何说话,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是侍女轻声道:“姑娘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舒沅心底有一瞬紧张,她一点声音都未发出,这人是如何察觉到的?
  只好安慰自己,这时候薛承璟应已歇下了,她还可从长计议。
  兰香心灵手巧,动作颇为利落,眨眼间便伺候舒沅穿好了衣裳。
  兰香又说厨上备了各种小粥,问舒沅有没有胃口。
  舒沅只睡了两个时辰,还有些闷闷的,粉唇在瓷白杯沿轻抿,饮了口茶水,正想说什么,抬眼却见门扉轻动,薛承璟迈步进来。
  虽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舒沅手一抖,险些摔了杯盏,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兰香回了薛承璟的话,而后便又退了开去。
  舒沅不想她会这般就走,徒留她和薛承璟面面相觑,目光不禁追着兰香,直到兰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昨日我酒后无状,冒犯了三表兄,是我的不是。”
  薛承璟坐于椅中,与舒沅一臂之隔,清雅檀香气息漫过来,舒沅脸颊泛红,几乎不敢细想她先前的冒犯之举。
  薛承璟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好一会儿,面前的小姑娘也未抬眼看他。
  酒后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
  “你未有逾矩,谈何冒犯?”薛承璟轻笑一声,看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也不知她想到何处去了。
  闻言,舒沅轻轻抬眼,薛承璟面上丝毫没有不满,她略微放下心来。
  若说她与他没有情分,自是不对。但那时他处处护着她,现在分毫没有那般小心呵护的模样了。
  舒沅也努力说服自己,他恢复身份,一切回归到原本的模样罢了。
  又听他道:“庆仁昨日有事,去了趟聚仁堂。听掌柜说,你要出京一趟?”
  舒沅轻弯唇角,颔了颔首:“一早便有这安排。适逢有人同行,到时候一路倒也方便。”
  一开口,舒沅便发觉气氛忽而紧绷起来,顿了顿,又道:“我如今身子好多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兴许还能多走几个地方呢。”
  薛承璟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勾唇笑了笑。虽一言不发,隐怒勃发爆发,上位者的气息将人重重包裹,难以忽视。
  舒沅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放下杯盏,起身道:“我在此叨扰已久,是时候回府了。”
  仅迈出一步,椅中那人便伸出手来,将她的腰紧紧环住。舒沅僵立在他怀中,感受到他微热的气息,玉白的耳尖漫开羞色。
  薛承璟看着怀中如同木人的舒沅,覆于她腰后的手又重了两分。柔软的躯体靠在他身上,心底的戾气渐淡,只余下无尽的满足。
  坐于茶榻,薛承璟摸了摸她发红的耳朵,垂眸看向她双眼:“先前说的话,沅沅都忘了么?”
  舒沅脑子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他。
  薛承璟捏了捏她手指,凑近两分,将她眼底一丝一毫的波动都看在眼里。
  “沅沅不是说想我。怎么我在这里,你却急着走?”
  舒沅抿了抿唇。她是挂念他,但不是这种想法,磕磕绊绊道:“三表兄有要事在身。我不好再打搅……”
  正说着话,薛承璟忽然伸手,在她脖颈上摩挲。薛承璟指腹谈不上柔软,在她柔嫩肌肤上磨蹭,实在叫她难以忽略。
  舒沅眸中泛起水雾,不解地看向他。
  薛承璟面容俊美,此时含笑看来,却有两分妖异,他道:“沅沅声音很好听。但为何总是说这些我不爱听的。”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颈窝,舒沅从未有过在他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分外亲密,却又十足危险。
  作者有话说:
  很多天没更新,实在很抱歉。几乎把请假条写成日记了。
  之前说是隔日更,几乎都是隔一天晚上熬夜到两三点,一次写完的。前段时间四川大面积停电,我家并不是每天都听,但基本是隔一天停一次。周三基本恢复正常,但我生活里又发生了一点需要处理的问题。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这章订阅会全部发红包返还,不评论也返还。
第89章
  ◎不待在我身边,欲往何处去?◎
  舒沅坐在他怀中,身体有一瞬僵硬。忽然间,睡前的一幕画面骤然闯入脑中。
  舒沅纤长眼睫微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薛承璟。
  他居然,居然亲了她。
  舒沅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表兄……想要我说些什么。”
  薛承璟目光一寸寸在她身上辗转。从前他这般看她,舒沅只当他疑心自己居心叵测,那时她只装作一无所知便好。
  而如今……这样的审视全然变了意味。
  舒沅双颊滚烫,越是想冷静下来,越觉得脸颊发热。薛承璟抬手碰了碰她脸颊,似要看尽她心底所想:“沅沅不是知道么?”
  舒沅红唇微张,但到底接不了这话,又闭了嘴。
  薛承璟捏住她下颌,迫使她面对他,淡声道:“沅沅费尽心思要我成为一名受人称赞的君子,原以为依你所愿便好。但如今为何又与他人亲近?”
  舒沅眨了眨眼,她那时的头等大事还是要照顾好他,小声反驳:“也没有费尽心思,更没有处心积虑。”
  薛承璟眸色幽暗,朦胧灯光映照在他眼底,也无半分暖色。
  “可我是一心一意,贪图你的眷恋。”薛承璟低声道。他眉眼精致好看,垂眸时动人心魄。
  分明他居于上位,此时居然有些柔弱可怜。
  舒沅心底闷闷的,不由道:“我……并没有与他人有亲近之举。”
  薛承璟目光微动,轻笑:“沅沅行事端正。但他们心思各异,一心迷惑于你。”
  舒沅攥紧了袖角。他这话,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若非如此,怎么会连赵玉堂也提到了,偏偏一字也没有提起我。”
  舒沅一愣,他竟连她与人闲谈所言也清清楚楚,但更叫她惊讶的是他居然这般在意。
  薛承璟唇角轻勾,不轻不重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又拉近两分。舒沅赶在他开口前,慌慌张张解释道:“从前的事,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要在外人跟前提起。”
  反复提起旧事,难免叫人怀疑有挟恩图报的意图。
  且当年赵逸等人出言不逊,屡次出言羞辱。说他是她召之即来的野犬……
  薛承璟静静看她,忽而一笑:“可我却希望你常常提起。”
  “不光彩又如何?你一次又一次地挑中我,可怜我,于我而言便是最值得珍惜之事。他人所想,我又何曾放在眼里?”
  舒沅脊背微僵,心底发苦。
  她早早知道他无人管束会走上歧路,养就一副冷硬心肠。
  可眼下看来,他并非像她期待那般养成温良亲和的秉性。
  并不讨厌。
  但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舒沅尽量挤出一丝笑,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三表兄与我……”
  薛承璟眼睫微抬,舒沅在他的目光中止了声,霎时间连气势也消了下去。
  舒沅不安地眨了眨眼,手指攥得越来越紧。
  在他面前,很难做到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薛承璟吻了吻她指尖,直勾勾地看她:“赵逸裴衍等人蠢笨不堪,但唯有一事看得明白。我对你言听计从,无有不依。”
  舒沅后背发凉,昔日不堪之言涌入脑中。
  “畋犬一生只有一位主人,除非主人死了。沅沅不待在我身边,欲往何处去?”
  舒沅屏住呼吸,手脚仿佛失了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被他圈在怀中。
  舒沅小脸苍白,乌润的眸子失了神采。薛承璟以为她被自己吓到,唇角笑意淡去,怜惜地抚着她的脸颊。
  “沅沅不必害怕。畋犬总是比主人死得早的。到那时,你……”便可重获自由了。
  薛承璟声音放得很轻,但一字字落在耳中,舒沅如遭雷击,连忙打断:“不准说这样的话。”
  薛承璟又看她一眼,毫无情绪的面容重又染了笑。
  他好像在欣赏舒沅露出的疼惜之意,默默看了一会儿,才颔了颔首。
  二人静默无言地对视着。
  舒沅心绪复杂,一面痛惜自己经营许久的事终究成了泡影,一面恼恨他伪装许久欺骗于她。
  舒沅忿忿道:“你明知我身子不好。还存心说这些话来气我。”
  顿了顿,又道,“我不大舒服。你快放开,我要回府养病了。”
  薛承璟置之不理,反而是摸了摸她的脉搏。
  “沅沅应当并无不适。只是心跳快了两分。”
  舒沅被他看得双颊绯红,闭了闭眼,信口胡诌道:“你不知道我。我知道自己的毛病,须得静养。”
  薛承璟却又将她抱紧,舒沅被他的动作弄得彻底呆住。
  薛承璟轻蹭她侧颊,他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右耳:“可只有你在身侧,我才觉得自己的病好了。”
  兰香再次进屋侍奉时,舒沅已在榻上坐了许久。
  发丝微微散乱,又经过一阵情绪波动,神色较平时更灵动两分。兰香看了一眼,而后规矩地垂下目光,没有多瞧。
  但下一刻,兰香便又听到榻上美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便是杯盏置于桌案上的声响。
  世家贵女的规矩仪态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兰香默默想着,姑娘会如此,大约心中真是烦恼极了。
  可姑娘唤人取水净手,兰香只好又开了口:“姑娘。奴婢服侍您。”
  兰香握住舒沅的手帮忙擦干水渍,动作间瞧见她腕上的红痕,不由愣住,捏着帕子在原地呆了呆。
  兰香能近身伺候舒沅,是有人教导过的。从前做杀手的时候,手起刀落便了结了任务,如今伺候姑娘,定要多费心。
  兰香那时还好学地问了迎雪大哥可有什么心得。
  他说,只管将姑娘当宝贝供着就成。
  这当然也是殿下的意思。
  兰香拧紧了眉,殿下便是这样对他的宝贝的么?姑娘手腕竟红了一圈。
  舒沅又回去坐下,对着屏风呆坐,好一会儿才发现兰香还在屋中。
  他虽不是她期待的那等温润公子,但在政事上从不懈怠。方才在此盘桓许久,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去而复返。
  思及此,困意才又占了上风,舒沅在天亮前又歇了一两个时辰。
  翌日醒来,舒沅面色如常,只当是在此做客。
  兰香领着一众婢女上了早膳。菜色丰富,色香俱全,暂且还没有要亏待她的架势。
  舒沅此时头脑一派清明。但仍是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病大约是没有的。疯却是真有两分。
  在政事上分得清楚。在她这里……却有些斤斤计较了。
  其他世家公子,也会这般行事么?
  舒沅眉心微蹙,那时只顾着观察那些上进公子念书作画上的事,哪里会想到这些。
  尚未动筷,薛承璟便迈入厅中,到桌前落座。伺候用饭的丫鬟也叫他挥退。
  薛承璟夹了块山药枣泥糕到她碟中。舒沅瞧了眼,是吉祥斋的点心,她平常会让春桃买来吃。
  舒沅忽道:“我不喜欢吃这个。”然后抬眼仔细瞧他反应。
  周遭仆侍噤若寒蝉,空气冷凝如冰,霎时间落针可闻。
  薛承璟面上并无不悦,声音平和道:“这份山药糕,十日前你尚且喜欢。是我坏了你的胃口?”
  薛承璟看了眼那盘点心,又看向她,挑眉道:“你与那几人却是有说有笑。看来,我得找他们讨教一番了。”
  他从前也会说类似的话讨她开心。只是当时的讨教,和如今的讨教,全然不是一个意思。
  舒沅乖乖地咬了口山药枣泥糕。
第90章
  ◎你想要的任何模样,我都可以。◎
  用完早膳,外间有人回话,薛承璟起身步出。
  舒沅心头尚有不满,如今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应对,便想要离开此地。
  兰香却将她拦住。
  “殿下说还有一样东西要给姑娘。是姑娘落在外面的。”
  舒沅看着兰香这老老实实的相貌,眉心微蹙:“他何时派人传话给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