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换。”
时屹收回手,看着她的指尖在空中一点点收回:“待会多吃点饭。”
他弯下腰来在她耳畔低声说:“晚上想.你。”
郁欢脑海中又出现了可怕的画面,抗拒的摇头:“我不舒服。”
时屹蹙眉,将她眼里的抵触看个完全,但他有办法。
“那针剂我还收了几盒,觉得用着不错。”
郁欢顿时头皮发麻,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他刚刚那么卑鄙的用父亲来惩罚自己,拿最难听的话来羞辱她。
现在又大言不惭,要和她做最亲密的事,好像她的情绪完全不重要,只要配合,无条件的配合。
那她算什么呢?
即便是宠物,也有自己的思想啊。
郁欢不想,只要一想到和他赤裸相对,水乳交融,就从心理感到厌恶,生理性的折磨。
她甚至想吐。
的确是,到了晚上她完全无法配合,身体僵的厉害,甚至在时屹要继续时会颤抖。
她在哭,哭着求他,抗拒的让时屹没法继续,只怕会伤了她。
可时屹心里却藏了团火。
他的休假要结束了,明天要去医院,往后不能再监视着她了。
而且他觉得郁欢的反应很刺眼,他知道,那种抗拒害怕是演不出来的,郁欢甚至都无法逢场作戏,想必,她是从心理恨极了自己。
可时屹偏不想,他要掌控郁欢,从身体到心理,她本来就是自己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他拎着郁欢又去了浴室,开足热水。吻她,撩拨她,极尽温柔,想让这具身体有所表示。
全是徒劳,郁欢还是在发抖,眼里含着汪清泉,脆弱无助,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玲珑有致的身躯更是曼妙。
她看着时屹,脸上的不知是泪还是水,还沾染了几缕发丝:“对不起时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改天好不好。”
又欲又乖,美丽可怜,精致的小脸中透着近乎病态的绮丽。
可她越是这样时屹越是气恼,耳畔好像有个邪恶的小人在叫嚣:“继续,继续啊,她故意的,故意讨好你,.她,快去啊,不信她没有反应。”
时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那挥着翅膀的小恶魔快将他吞噬了。
好想狠狠伤害她,让她逃不了,哭着喊他的名字求饶。
他扣住郁欢的下巴,迫使她长开嘴,高高在上,眼里全是灼热:“那就用这个,郁欢,你知道怎么让我高兴。”
后来他掐着郁欢的脖子,低声威胁:“咽下去,欢欢,咽下去。”
第67章 你结婚了,那我呢
时屹去了医院,偌大的云枫又剩下她,不,还有保姆,还有院里穿西服的大汉。
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胃口,喉咙很疼,几乎要张不开嘴,看着桌上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
白米饭一点没动,监控里传来声音:“吃完,一粒米也不许剩。”
郁欢动也不动,垂眸看着眼前的饭,那好像不是米,变成了一颗颗白胖的虫子,在向她摇旗示威。
她吃不下,甚至害怕的想将碗甩出去。
可声音还在说:“郁欢,把饭吃完。”
她摇头,声音很轻:“我不想吃。”
时屹的声音又冷又硬:“一粒米也不许剩,给我吃完。”
保姆在旁边看着,心疼的厉害,忙盛了碗汤过来:“先生,小姐看着没胃口,先喝点汤或许就好了。”
时屹还是那句话:“郁欢,我要你吃完,一粒米不能剩。”
郁欢没说话,从一旁拿了勺子过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一口还没来得及嚼下一勺就送了过来,她嘴里全是饭,一口接着一口。
很快就吃完了,她将干净的碗在监控前举了举,时屹这才满意,声音柔和不少:“乖,晚上回去了陪你。”
然后声音就没有了,郁欢手里的碗顿时摔在地上,她想吐,饭几乎到了嘴边。
她踉跄的跑到厕所,疯狂的吐着,几乎要将内脏也吐出来。
可她没怎么吃饭,米饭吐完哪里还有东西可吐,到最后,竟硬生生吐出了鲜血。
郁欢浑身无力靠在马桶上,头疼的厉害,胃也难受,还有小腹,疼的她忍不住呻吟。
保姆看到她这么难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将她扶起,结果看到她坐过的地板上有斑驳的红色。
她心里一凉,忙低头去看郁欢的裤子,渗出了点点鲜血。
可郁欢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的声音好轻,几乎要听不到了:“周姨,我好累,我想睡觉。”
周姨心跳的厉害,手哆哆嗦嗦的去摸她的小腹,压低声音问:“郁欢,你还记得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吗?”
郁欢摇头:“不记得了,我想睡觉。”
周姨扶着她:“郁欢,有血,你裤子上有血。”
她没力气看,浑身都疼,只想赶快回到床上:“嗯,我想睡觉。”
周姨问:“你知不知道……”
郁欢打断了她:“送我回屋好不好?我好想睡觉啊。”
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了。
周姨鼻子一酸,眼眶里已经有了泪,但屋里全是监控,有些话她不能说。
只能搀扶着郁欢回了二楼卧室,扶着郁欢上了床,帮她盖好被子。
她迟疑着问:“郁欢,要不要跟先生说。”
郁欢闭着眼睛,脸色雪白:“什么都没有,周姨,你什么都没看到。”
周姨抬手擦擦眼泪:“我知道了,我去给你熬点汤,你睡会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周姨又帮她紧了紧被子,转身准备离开,下垂着的手却突然被人握住。
她没回头,但听到了郁欢的声音,那么轻,那么弱,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姨,我该怎么办啊。”
周姨的泪跟着就下来了。
门被轻轻关住,屋里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郁欢觉得冷,明明盖的那么厚,为什么还是那么冷呢?
她缩进被子里,只有在黑暗里才有点安全感,抱成一团,像是又回到母体,她不再是被人抛弃的那个了。
她的手慢慢的移到小腹上。
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的例假已经晚了两周了啊。
睡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从高处猛的跌落,不知身下是海还是山,很害怕,身无所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屋里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有点刺耳,似乎是在砍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屋里灰蒙蒙的。
是傍晚了,时屹应该回来了。
她从床上下来去找声音的来源,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她没有回头,视线被窗外的树吸引了。
时屹由远及近,一步步靠近,他说:
“还喜欢什么?我一样样毁掉。”
郁欢没说话,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还在开着花的海棠树被砍倒。
树轰然倒塌,枝桠一点点倾斜而下,花瓣四散。
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海棠树倒地时的悲鸣声。
或许不止是树,亦有她的。
第二次了,她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那棵树。
时屹的声音那么的凉:“郁欢,这棵树太碍眼了,我不喜欢。”
郁欢面无表情,看着原本飘起的花瓣一点点又落下来,满地都是,跟家里的小院一样。
是不是那棵树被砍倒时也是这样呢?
她的心跟着花瓣,散了一地。
大火蔓延,心碎无声。
时屹又说:“在家里很无趣是不是?我买了两只天鹅,陪你解解闷。”
郁欢的声音像是蒙上层灰尘:“你和阮颂年婚期什么时候?”
时屹一愣,眉梢略微上扬几分:“什么?”
“很快了是不是?”
他反应过来:“5月25号。”
郁欢嘴里念叨了一下,五月二十五号,现在是四月份,还有一个半月。
她轻声问:“那我呢?时屹,你结婚了,那我呢?我要去哪啊”
第68章 把孩子当什么
时屹满不在乎的一笑:“云枫这么大,盛不下你?”
“我算什么?”
时屹的胳膊环到她腰间,一点点收紧,清冽的木质香将郁欢团团包围。
逃不掉,也避不开。
“郁欢,你是我的爱人,一直都是。”
她没有知觉,心里盛满悲伤几乎要溢出来:“我是小妾吧,看着你和阮颂年出入成双,当对恩爱长久的夫妻,我只能每天在云枫眼巴巴等着。”
时屹的大手摩挲着她的细腰:“放心,我不碰她。”
这算什么保证,她该庆幸是吗?庆幸他对自己的身体情有独钟?
可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要一直做他的附属品。
她轻声问:“时屹,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啊。”
时屹蹭蹭她的发顶,语气带了几分亲昵:“别妄想了,不会的,永远不会。”
“可我快受不住了,”她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可他依旧听出她语气里弥漫着的巨大悲伤:“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死了就好了。”
时屹的胳膊略略紧了一些:“我不会让你死的,郁欢,我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设备,即便你要死,我也能从阎王那里抢过来。”
郁欢苦笑几下,还真是求死也不能了。
“还有郁江野,你舍得死在他跟前吗?”
“死了才好,至少可以真正解脱了。”这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父亲了。
“我好吃好喝供养着,给你钱花,为什么要想着死?”
她看着窗外答非所问:“我最近老是梦到时玥。”
时屹动作一僵,面色略微沉了几分。
“我一提她你就生气,是气我那天晚上约她出去是不是?”她笑的很苦涩:“其实那天是她要出来的,因为那天是你的生日,她为了撮合我们,要出去置办惊喜。”
时屹没说话,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那天很晚了,时玥拉着我去找阮颂年,说你在她家里吃饭,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开party。”
“路上人很少,也没有路灯,后来那个人就冲了出来,拿着刀子,他就是朝我来的,我当时很害怕,脚一滑摔到了绿化带里,后来时玥死死拽着他要我跑,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懦弱....”
她讲不下去,声音哽咽了几下,时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知道郁欢在哭,因为环在她腰间的手落了几滴清泪,很凉。
“如果当时死的是我该多好。”
时屹凉薄的声音一点点缠上来:“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的确没死,只是生不如死,郁欢将翻涌着的情绪一点点压下来,尽量平稳的问:“如果我们有孩子了呢?”
她察觉到身后人气息一滞,手渐渐的摸向她的小腹,动作轻柔,似乎手下的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
“打掉是不是?一个情妇生的孩子,没资格...”
“谁说的?”时屹打断了她:“为什么不生?我播的种,必须要留下来。”
她身体微微发颤:“为什么?”
时屹唇角略扯,笑的疏离又凉薄:“因为有了孩子你更跑不了,这一辈子,你就认命了。”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郁欢的指尖颤了一下:“你把孩子当什么?”
“孩子是孩子,你是你,我和时怀远不一样,怎么说都是我的种,得好好教养,不能让他随了母亲。”
他竟连父亲都不喊了,可见有多厌恶那男人,可最终,他也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养情妇,生私生子。
郁欢的心顷刻间缩成一团,疼的厉害:“你就不怕我报复回去吗?”
时屹挑眉,觉得她这话说的很虚,扣着她转过来和自己对视,语气稍有不屑:“怎么报复?”
郁欢敛眉:“让你尝尝被所爱的人如此对待,到底是什么滋味。”
时屹笑意更甚:“别忘了,我不爱你。”
所以郁欢是伤不到自己的,时屹坚信。
“时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痛痛快快的难过一次,”她还是温软乖顺的样子,说的话都是轻飘飘的:“因果报应,你别不信。”
时屹点头:“好啊,我等着,等着你的报复。”
他俯身吻了吻郁欢的唇瓣:“可别让我失望。”
顿了顿又说:“只是别用苦肉计,我会心疼。”
郁欢惨淡一笑,没再说话。
时屹又让人在郁欢的卧室装了监控,连浴室都不放过,郁欢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连表情都没有。
他缓步过来,顺势扣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不然连做手术都不安心。”
郁欢没说话,伸手护了下小腹:“随便你吧。”
她抗拒时屹的亲近,人往旁边躲想离他远一点,可时屹发现了,力道越大,一副完全掌控者的姿势:“去哪?”
“困了,想睡觉。”
“跟我去外面看看天鹅,你会喜欢的。”
郁欢没有兴趣:“我不想,我很累。”
“乖,听话。”
她疲惫极了,也不想多纠缠,只能点头:“好,走吧。”
云枫当真很大,后院有片不小的人工湖,那两只天鹅已经到了,正在湖里嬉戏,仰着修长的脖颈,高傲又优雅。
周姨在一旁看着,连声赞叹:“真是漂亮啊,这两只得不少钱吧。”
时屹环着郁欢,示意她看眼天鹅:“喜欢吗?无聊了可以来这里透透气。”
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周姨笑着说:“先生对郁小姐真好,这两只天鹅就像...”话说到一半想起那天时屹的话连忙住了声,又问:“这东西有翅膀,不会飞走吧。”
时屹说 :“不会,翅膀剪了,这辈子都飞不出云枫。”
郁欢却笑了下,唇角虽然是勾着的,眼里却毫无笑意:“真让你费心了啊。”
时屹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讽刺:“你喜欢,再费心也无所谓。”
“与其这样,不如放我离开。”
他没说话,低头看着郁欢,想让她主动认错,将这句话收回。
可郁欢偏不,倔强的和他对视,也只有这时候,她苍白的小脸上会露出几分生机。
时屹最终叹了声气,伸手摸了摸她发凉的脸颊:“后天要出差,T市有场手术要做,大约要两天,你乖乖等我。”
时屹发觉,郁欢的眼睛亮了一下,转瞬即逝,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