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玫瑰——苞米糕糕【完结】
时间:2023-04-30 14:47:15

  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像是在喊。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拿她父亲要挟,用时玥当借口,桩桩件件你好到哪去了?”阮颂年脸上还挂着泪,笑的肆无忌惮:“你甚至弄死了自己的孩子,时屹,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时屹神色如常,水晶吊灯清冷的光线下,长身而立,如冬日冷感的阳光,淡漠疏离。
  声音和人一样冷漠:“你真是疯了。”
  “你弄死姓张的一家,又让我丢尽脸面,是为了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吧?别忘了,是他妈你让郁欢陪的酒。”
  时屹没说话,眸色愈发凉薄。
  阮颂年仰头看他:“有本事就把我弄死,给你的小情人报仇,看看这迟来的道歉还能不能挽回她。”
  时屹扯唇一笑:“死有什么意思。”
  他微微俯身和她对视:“看你这样身败名裂,不比死来的畅快?”
  阮颂年气血上涌,眼前发黑几欲晕倒,时屹果真是狠,最懂人的弱点,所以才会拿刀狠扎。
  杨宛缓过神来,轻声叫时屹的名字:“时屹”。
  时屹站好,再也不肯看她,直接朝杨宛走了过去。
  郁欢脚步轻盈,走的很轻快,夏天很热,但好在有风,吹得身心欢畅。
  酒店大厅门口看到了在沙发上等着的周景辞,郁欢看眼周焰对他说:“你去开车吧,我在这等着。”
  周焰有些为难,因为他也看到了周景辞。
  郁欢微微一笑:“我跑不了,放心吧。”
  “夫人您尽快吧,我就在门口等着。”
  她点点头,目送着周焰出了大门。
  周景辞从沙发上起身,眉眼专注而温柔,淡然如雨后新山。
  他轻唤郁欢的名字:“郁欢。”
  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应了,她走过去:“景辞,这次谢谢你了。”
  “这是你的主意,我只是帮了个小忙。”
  是郁欢让周景辞帮忙,安顿好了程愿,将视频给地下室的程永看了,他就知道阮颂年再也威胁不到自己,所以全盘说出。
  程永也留了一招,将那天通话记录保存下来,原本担心程愿,怕阮颂年拿女儿下手,所以一直不肯妥协,可这次程愿被解救出来,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郁欢拿到了通话记录,让周姨送出去,而周景辞摸进婚礼现场,专等着婚礼开场时,给全场人一个惊喜。
  只是那鬼混视频来的突然,不过还好,计划顺利完成了。
  郁欢敛眉,觉得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再也不用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了:“阮颂年这次,算是自食恶果了。”
  “是啊,只是你受苦了,这几年,一直活在自责里。”
  她苦笑了一下,脑海里又浮现出时玥明媚的脸,她不会变老,永远青春年轻,活在回忆里,像是永不枯萎的茉莉花。
  所以与时玥的死相比,自己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如果没有你,我大概是做不了这些事的,”她唇边像是噙了朵花,眼睛都微微发亮:“还有那天,多亏你及时赶到,都没有来得及谢你。”
  她朝周景辞伸伸手:“能不能抱一下?”
  周景辞唇角上扬,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干净清爽的柑橘味,夹杂着柚子的微涩,郁欢很喜欢。
  他神色正经许多:“郁欢,往后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郁欢没说话,不好说,看时屹的样子,似乎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还有父亲。
  她渐渐明白,只有让时屹彻底死心,自己才能带着父亲安然离开,可要时屹甘愿放手,又谈何容易。
  周景辞知道她的顾虑,轻声说:“还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吧,如果你想离开,我还是会帮你。”
第99章 结婚
  这承诺没有多惊心动魄,但在郁欢听来十分安心,她也知道,周景辞一直在身后。
  “没吃早饭吧,”周景辞转头从沙发上拿了小袋子过来递给她:“尝尝这个绿豆糕,景念很喜欢,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郁欢看到包装袋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真的好久没吃了,都快忘记这个味道了。”
  “心有灵犀?”
  郁欢被他逗得笑了一下,打开包装吃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还是热的,不是很甜,带着绿豆的清香味。
  她又递给周景辞一个,嘴里含着东西说的不清楚:“好吃,你也尝尝。”
  周景辞接过来,陪着她一起吃了一个,看郁欢唇边沾了许多碎屑,他上手帮郁欢擦掉,刚好郁欢伸了舌尖去舔。
  舌尖与指腹相触,周景辞连忙收回手,可温热的触感尚在
  郁欢抿了抿唇,一时间心跳加快,嘴里的绿豆糕竟怎么都咽不下了。
  周焰送郁欢回了云枫,一进门就看到了客桌上摆着的白玫瑰茉莉花束,玫瑰的甜香混着茉莉的清幽,很适宜。
  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回了二楼卧室,从阳台上看,消失的西装大汉们又出现了,个个神色紧张的盯着别墅看。
  怕什么,她又没翅膀也不会打地洞。
  时屹好几天没回来,大概忙着杨宛和阮颂年的事,毕竟婚礼闹的这么难看,总得要收尾。
  他连个电话都没打,郁欢出不去,每次靠近门口时都有大汉默默挡在前面。
  郁欢只好折返回来,绕着人工湖一圈一圈的走,耳机里放着周景辞的大提琴曲,心倒也没那么烦躁了。
  这天中午,郁欢正在吃饭,时屹终于回来了。
  他还是老样子,只是眉眼更加淡漠,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可看着郁欢时,倒影又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好像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她了。
  郁欢不紧不慢的吃着饭,只当他不存在。
  时屹坐在她身旁,也不说话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饭,郁欢觉得别扭,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时屹从桌上取了餐巾纸帮她擦了擦嘴边的米粒,声音和缓:“吃饱了?”
  “嗯。”
  “换衣服,陪我去个地方。”
  郁欢不明其意:“去哪里?你又要干什么?”
  他扯唇笑了笑,眼里意味不明:“换上你喜欢的白裙子,快点。”
  郁欢不肯:“时屹,你凭什么还用这种态度对我?”
  时屹顿了一下,竟将她直接拦腰抱起,失重感传来,郁欢吓得直接搂住他的肩膀,小腿乱瞪:“放我下来,赶紧放手。”
  时屹不管不顾,抱着她一直上了二楼,去衣帽间挑了白衣服强制性的穿好,然后开车出了云枫。
  郁欢死也想不到,时屹竟然带着她直接领了结婚证,她看到民政局的大门坚持不肯下车,死死拽着安全带,满脑子就一句话,绝不能和他领证。
  时屹连哄带抱的将她搂下车,或许是提前打好招呼了,队都不用排,五分钟结婚证已经到手了。
  郁欢看着鲜红的小本子气得几乎站不住,身子都在发抖,她发狠一般的去撕扯本子,可根本撕不烂,她不死心,又用牙咬,只想将这刺眼的红色全部毁掉。
  时屹就在一旁看着抓狂的她,直到郁欢彻底没了力气,那本子还是完好无损,只是多了几个褶皱。
  他直接抱着郁欢上了车,不顾她的挣扎系好安全带,郁欢心里气愤,扬起胳膊想打他,结果半空中被时屹抓住手腕。
  时屹在笑,带着阴谋得逞后的欣喜,贪婪痴迷的看着咬牙切齿的郁欢。
  郁欢骂他:“疯子,谁要和你结婚了,你赶紧放开我,我要去报警。”
  时屹看着抓狂的她,笑意越来越深,到最后直接吻了下去。
  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两人越贴越紧,如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唇舌追逐纠缠,将郁欢的呜咽吞入腹中。
  他像是要抢走郁欢所有的空气,逼迫她臣服,力道还在加重,吻的郁欢心乱如麻,只能求饶。
  两人分开,时屹左手拇指擦去郁欢唇边的水痕,接着也拭去自己的,舌尖还勾了一下,像是在回味。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是已经动情:“这样就好了,我们可以生许多孩子,你再也跑不掉了。”
  “你疯了!”
  “郁欢,我很清醒,现在的我们名正言顺。”他抚着郁欢瀑布般的长发,眼眸亮若繁星:“想要婚礼的话,我马上安排,或者去斐济,看你的意思。”
  郁欢眼框里都是泪:“疯子,你就是疯子,这算什么?误会我三年的补偿?”
  他扣着郁欢的脑袋,逼迫着两人对视:“当年你追求我的时候说过,希望我能回头看你一眼,现在如愿了。”
  “不,我不愿意,不要结婚。”
  “时玥会为我们高兴的,郁欢,我们早该如此了。”
  他们已经和夫妻没什么区别了,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紧密的无法分开了。
  一提时玥郁欢就说不出话,胸膛起伏的厉害,只恨恨的盯着他,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时屹又低头咬下了她的唇瓣,这才回到座位继续开车。
  郁欢眼睛红的厉害,用衣袖擦去眼泪,默默的将头转向窗边。
  车子上了大道越开越快,郁欢趁他不注意拉下车窗将结婚证用力一丢,原本疾驰的车子瞬间停了下来,时屹甚至来不及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
  郁欢趁机也下了车,往相反的方向死命的跑。
  几天不见,时屹上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她什么都顾忌不了,完全没办法冷静,更不明白时屹的想法,她只觉得荒谬,怎么能结婚,她本来想和时屹坦白,彻底断绝关系的,这结婚证算什么事?
  郁欢跑的很快,衣袖翻飞,盘低的发髻都松散下来,跟着微风乱舞,像是只随风舞动的白蝴蝶。
  身旁许多车呼啸而过,带着闷热的尾气味道,郁欢也不怕,拼命的往前跑。
  身后,黑色的宾利车不疾不徐的跟着,车窗半掩,露出时屹深邃淡漠的眉眼。
  中控台上放了两个鲜红的小本本,其中一本有些折痕,另一本还崭新着。
  他就跟在郁欢身后,胳膊支在车窗上,感受着夏日的风,看着那抹窈窕的身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概是得偿所愿后心情极好,还打开了蓝牙放歌,声音很大,跑在前面的郁欢都听到了。
  她跑了许久,加上生气力气一点点耗尽,慢慢从跑改成走,听着身后传来的歌声还是不肯回头。
  郁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见突然有辆跑车越过时屹直接横在了她面前,郁欢吓得脚步一顿,身子后退几步。
  有人从车上下来了。
第100章 不能分开
  来人是任祈宁。
  “郁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郁欢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散步。”
  任祈宁皱着眉头,看她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头发都跑散了,哪有散步的样子,她从衣服里拿出帕子:“出这么多汗,还散什么步。”
  郁欢接过来尴尬的擦了擦汗。
  “之前跟你说过的回舞蹈室来,考虑的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清冽的声音传来:“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可能要辜负任小姐的美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屹从车上下来了,就站在郁欢身后,胳膊环在她腰间,姿势亲昵暧昧。
  任祈宁只是扫了他一眼又看回郁欢,声音带上几分关切:“身体不好?怎么了?”
  郁欢像是没听到时屹的话,手悄悄的掰开他的胳膊:“我没事,随时可以上班。”
  “不舒服的话晚几天也行,把身体养好。”
  “好,我下周就能去上班了。”
  任祈宁点头笑笑,看到郁欢腰间的胳膊就有些奇怪,前几天的婚礼她也在现场,自然知道最后闹出什么样,但时屹转眼又和郁欢举止亲密,她没忍住问了出来:“两位是?”
  时屹抢先回话:“郁欢现在是我夫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滞,任祈宁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郁欢,倒也没说什么,约定好回舞蹈室的时间就开车走了。
  时屹看着车子走远,抱着她的力道大了些,吻了吻她的额角说:“累了吗,跟我回去吧。”
  郁欢下垂的手攥成一团,尽力压制着内心的气愤,低声说:“你考虑过我的意见吗?”
  他像是没听到,答非所问:“我不希望你回舞蹈室,先养好身体要紧,我已经30岁了,该要个孩子了。”
  郁欢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扶着额头:“我给你生不了,你死心吧。”
  “能生,我对自己有信心。”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直面时屹,声音冷的可怕:“有信心?是啊,你多厉害啊,害死自己孩子也能面不改色,欢欢喜喜的就要下一个了,时屹,你可真狠心啊。”
  时屹眼睛闪了一下,无声无息中似乎有东西破裂开来,那个孩子,是他一生的痛。
  郁欢的目光似乎化成利剑,毫不顾忌:“忘了告诉你,那应该是个女孩,怎么样?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被亲手扼杀,感觉如何?”
  时屹下巴紧绷,心尖跟着渗透出点点酸涩液体,慢慢酝酿成贝加尔湖般的规模。
  他说不出话来,恍惚无措。
  郁欢大概也想到了那个孩子,眸子渐渐涌出一丝薄雾,声音都哽咽了一下:“孩子做错了什么,要成为你惩罚我的工具。”
  她哽咽着控诉:“你一直都在强迫我,自始至终都没考虑过我的意见,你想生孩子,所以就剥夺了我的自由吗?”
  时屹艰难的说:“我怕,怕这次的事情再次发生,郁欢,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这次的事,不也是拜你所赐吗?”
  是啊,要不是他逼着自己陪酒,又哪来的被侵犯呢?
  时屹心揪成一团,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他死死攥着郁欢的胳膊:“给我个机会,再也不会有了,我们结婚,就这样陪我一辈子。”
  郁欢摇头,泪跟着落下来:“不可能的,时屹,放了我吧,何必纠缠成这样?”
  “不可能,”时屹将满腔的难过压下,强硬的拒绝:“除了死,不然我们是分不开的。”
  他卑鄙怯懦,一开始拿赵意年和时玥当借口,囚禁了她将近四年,可真相揭露了,他失去了掌控郁欢的理由,可放手和要命无异,他做不到。
  即便知道了郁欢的小动作,比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程永来往,和周景辞交往更密,在婚礼上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可他不在意了,只要郁欢还是自己的人,就足够了。
  他环着郁欢,不顾大街上往来的车流,低声重复:“我做不到,欢欢,我们不能分开。”
  郁欢无言,觉得满心疲惫,几乎站立不住,时屹将她一把抱起打开车门放进副驾驶,自己去了驾驶位,帮着她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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