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凤浅汐问。
“没,没什么。”慕容仙乐觉得自己怎么总是想着反派大人会占自己便宜呢?落寇山草屋里也是。他摇摇头,反派大人这么正直的一个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慕容仙乐你自己总是容易想歪,真是越来越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作者有话说:
我肥来啦~哈哈,这章没细看错字,有的话欢迎捉虫哦。
第十六章
慕容仙乐如是想着,总算平静下来自己流星乱撞的心跳。只是他没有料到,堪堪平复的心情,却又是因为凤浅汐的问题和动作显得有些窘迫。
凤浅汐在他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期间却是自然地坐到床边,指间有层薄茧,触上慕容仙乐左眼角时让他有些痒意。
“仙乐眼睛怎红了?可是有什么东西进到眼睛了?”
慕容仙乐头一避,指尖却触碰到了有些肿肿的眼眶,向内不经意给眼眶的压力让慕容仙乐左眼瞬间不受控制似的划过一滴眼泪,凤浅汐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
掌心的一瞬间,滚烫而炽热。
几乎几瞬发生的事是两人都未想到的,慕容仙乐受不住这奇怪的场景将自己身体挪到狭窄的一侧又拿棉被捂住自己的脸,颈间的子玉长命锁随着动作滑进了因为动作幅度无意间敞开的领口,因是极为难得的暖玉才没被冰得倒吸一口气。
一大半的床像是都被凤浅汐霸占了似的,这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只能窝在小角落。
“刚才是有什么进眼睛了,现在已经好了。”
凤浅汐右手轻握,中指和无名指摩挲着掌心的湿意,眼中有些深意,她喉结微动,最终“嗯”了一声,十分给足面子似的应了慕容仙乐的解释。
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反正此事就此掀过,慕容仙乐如此想着。
不过他现在脚成了这种情况,明天那些转圈圈的一些动作他真的不会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惨样出来吗?估计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家大姐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何感叹呀。
“唉。”慕容仙乐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仙乐为何叹气?”
诶?这不是正好有京江人士在吗?慕容仙乐心中一喜,掀开被子想来个鲤鱼打挺的动作然脚上却使不上力气,又咚的一下倒了回去,幸好是在床上,不然又是一出“笑话”了。
凤浅汐见刚才还将自己裹得远远的慕容仙乐这下竟然又折腾地靠近自己,额前的碎发遮掩住眼中调笑的神色。这架势,她怎么会不知?怕是小帝卿终于想起她这明摆着的“良师”了。
“三皇女殿下?”慕容仙乐轻声唤了声凤浅汐,像是发现宝物一般全神贯注地盯着她。
感受到慕容仙乐这般炙热的眼神,凤浅汐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见慕容仙乐靠她越发的近,身体径直坐远了些,疑惑看向他,“嗯?”
她一坐远,就见慕容仙乐竟又往她的方向移动几分,她又往边缘移了些距离,慕容仙乐又靠了过来,如是几次才来,凤浅汐竟是被慕容仙乐“逼至”墙角,当然,如果忽视掉凤浅汐偏过头时那轻勾的嘴角。
“女男授受不亲,仙乐,你这是何故?”凤浅汐恢复正常表情问道。
慕容仙乐揣着手,闭着眼睛有些故作玄虚的模样,又有些得到高人似的气质,他道:
“殿下,您唤我什么?”
凤浅汐沉思片刻道:“仙乐帝卿?”
慕容仙乐内心:好家伙,刚才还叫他仙乐叫得顺口的很呢,一下子就把帝卿两个字加上去了。
他有些头疼地扶额,“不,是仙乐。”
“所以我们两个关系还是不错,是不?你看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救了您不是?落寇山我们一起被困,您又救了我,算是有来有往,患难与共的朋友了?”
凤浅汐沉默几秒,“嗯,算是。”
慕容仙乐:“算是”这两个字为何听着这么牵强的样子?他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吗?
唉,他有些泄气地低下头,有种深深地挫败感,还以为他们两人早应该算是朋友了吧,结果反派大人似乎不是这样定义的,不过祈福之事事关两江,应该……
“其实我有事想请教三皇女殿下。”慕容仙乐觉得“攀关系”既然没有用,便直接开门见山道。
“嗯?是谓何事?”凤浅汐挑眉看向他。
慕容仙乐摸摸鼻尖,僵硬地动了动小腿,当然实际上是想动脚踝来着。他换了只手撑着身体,往后移了移,“你看我这脚,明早祈福那些繁琐的动作我定是不行了,所以有没有简单点的动作或者简化版的?”
见小帝卿这般看着自己,凤浅汐在慕容仙乐期待的眼神下最后点头道:“有。”
慕容仙乐一听,高兴地拉过凤浅汐的衣袖,“是什么?”
凤浅汐眼神灼灼地盯着慕容仙乐拉着她衣服的手,这让慕容仙乐以为这是让他放手的意思,于是讪讪一笑地快速收了回去。
“简单,京旨并未规定。”
“上三炷香拜三拜即可。”
慕容仙乐被凤浅汐一提醒,还真是。之所以一开始想这么复杂,是静姐姐开始教的就太复杂了,静姐姐做什么都十分认真严苛,连带着他这相信科学的人都认真了起来。
“有道理。”慕容仙乐对于这个方式,非常乐意接受。
“仙乐?睡下了吗?”此时帐篷之外传来了司南静的声音。
慕容仙乐一听,“还没有,静姐姐进来吧。”
得到慕容仙乐的回答后,司南静便撩开帐布一进去,便看见和慕容仙乐一同坐在床边的凤浅汐,而且看两人的位置,司南静眉眼可见不悦。
“浅汐殿下与我蓉江帝卿夜中独处一帐怕是不妥?”
慕容仙乐本来想将只用敬香的好消息告诉司南静,结果见司南静对凤浅汐的敌意,话到嘴边另说道:“没有,我和三皇女殿下是朋友,没什么不妥的。”
司徒静显然并不认同慕容仙乐的解释,眼神锐利地看向凤浅汐,“既是朋友,那更要相互考虑,如今已经入夜,女未娶男未嫁,还需注意才是。”
慕容仙乐觉得自己罪过,虽然不知道凤浅汐为何折返,但是被自己问问题才一直拖到了此刻,这才又遇到静姐姐来,有些连累着她一起“受训”了。
他歉意地对凤浅汐笑笑,“静姐姐,你别多想,我就是和三皇女殿下讨论明天的祈福动作呢,对了,明天我只要敬三柱香就好了,我这脚算是可以逃过一劫难。”
慕容仙乐本是喜悦地和司徒静分享这一结果,然却见司徒静脸上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仙乐,你是帝卿,一言一行皆有关注,祈福是上表神明诚心之举,为为希江百姓尽心,怎可如此粗糙敷衍?”
慕容仙乐:完了完了,静姐姐一向认真,对于这事儿估计已经朝着死板发展了。
“心诚则灵,怎可以外形繁复见之?”
“史记之中记载了不少祈福仪式,其中不乏形式奢靡,声势浩大,却依旧免不了灾难而至,可见灵与不灵,在于其心而不在所谓的‘形’。”
凤浅汐在慕容仙乐想要解释前先一步道,慕容仙乐一听他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在一旁异常赞同的点点头,“没错,没错。”
司徒静见慕容仙乐竟然和凤浅汐站在一边,加上凤浅汐的一番话,她有些语噎。
她叹了口气,“我带了伤药过来,仙乐睡前记得擦拭,毕竟还是伤到了筋骨,男子身体恢复不比女子,要好好保重才是。”
幕容仙乐见司南静终于不在纠结着这一个点,于是像个乖宝宝一样点头接过,“谢谢静姐姐,咱们静姐姐就是善解人意。”
司南静见慕容仙乐的样子脸上一笑,“浅汐殿下,这也不早了,我们让仙乐先休息吧。”
慕容仙乐对两位女子的背影挥了挥自己的“爪子”,不过偏头一看,除了司南静给的药膏,凤浅汐刚才坐着的位置上竟也出现一白瓷药瓶,慕容仙乐拿过握在手里看了看,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帐篷外过来准备此后殿下熟悉的东篱一进来就见自家殿下躺在床上发笑,她轻声道:“殿下?您这是……”
“怎么了?诶?我们东篱姐姐回来了?”慕容仙乐并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细微的表情有何异常,只是惊讶东篱这时竟然过来了,肯定是阿姐叫回来的。
“殿下伤了脚,东篱自然是被遣回来照顾殿下起居,殿下交代的事我已在皇女殿下们身边办好了。”东篱此行可谓是身负重任,京江那日圣旨一下,待慕容仙乐缓过来时便拉着她进了屋子,就见他家殿下开始了速写速画,还交待了她许多事情,之后就让她独自带着东西与皇女们汇合。如今希江救灾的一系列制度、杀菌方式都是大皇女根据殿下所写的建议所改良而成的。
临别之时,慕容仙乐一脸哭相,泪汪汪地看向东篱,“东篱姐姐,你家殿下在希江如何,就依仗姐姐你了。”
东篱当时肩上感觉突然压了两座大山,如今殿下交代的事都尽数完成,殿下也安然无恙,她终于安心下来。
第二日一早,祈福仪式进行非常顺利,本来在慕容仙乐上完香后想要下去时,却听见有人道:
“帝卿殿下,请您说几句吉祥的话吧!”下面不知何人最先突然要求道,其余人听了纷纷点头,望向慕容仙乐的眼神充满了,唔,诚挚。
慕容仙乐最受不得这种眼神了,但是吉祥话这些,他一时还真说不出什么来,感觉在这些朴实无华的人面前去说那些辞藻华丽,过于超出现实的话,有些骗人之感。
于是他踌躇之中,手指勾起腰间的玉佩绕了个圈儿,他道:
“愿雨过天青,如日东升。”
慕容仙乐说完视角向旁边一移,就对上了慕容又泠嫌弃的眼神,好像在说:平时叫你好好上学,你非要到处乱作。
不过他话落没一小会儿,乌云流动,云霄尽开。时间本就是早晨,现在遮挡物散开,他指向东边一轮橘阳缓缓而升。
慕容仙乐:完了,这他绝对解释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38.5℃之作,哈哈,有问题及时留言哦,最近脑子有些不清醒。
第十七章
自早上的一指开云霁后,希江的雨就到此停了。对此,慕容仙乐对老天翻了个白眼儿,而慕容又泠则是给了他一个白眼儿。慕容仙乐都不知道自己来希江已经叹了多少次气了,他真的有些卡“时机”的天赋。
他两指朝天,“叫你晴你就晴,现在打个雷给我看看?”
“雷师符,急急如律令!”
半响,一排往南迁徙的大雁从上空滑过,风动,树动,影动,天空没有任何反应。
呵呵,看吧,卢中二,还以为他穿书金手指和技能buff到账了呢,结果还是只有做土著的命。
慕容仙乐像个“傻缺”一样的一系列叫奉命来此找慕容仙乐回去的东篱看得傻眼,她捂脸,他家殿下这是在干什么?她什么也,没看见,将这段记忆从她脑海中剔除,以免影响殿下在她心中那举世无双的形象。
“咳咳,殿下?大皇女殿下请您过去。”东篱等慕容仙乐“冷静”下来才现身叫道。
“好,这就来。”慕容仙乐捂着自己头痛的脑袋,走路简直半拖着走,颇为有些身心俱疲。
进主帐前,他就瞥见那已经安排好了的车队,大概已经知道慕容有泠找他所谓何事了。
一进主帐,他就与众人打了个照面,他的两位皇姐都在,凤浅汐也在,东篱也在,还有一些士兵。他吸了吸鼻子,径直走到慕容又泠的面前。就在众人猜测帝卿这是要干什么时,只见:
“啪嗒”一声,慕容仙乐直接跪下了,这声响,听着都痛。
慕容仙乐:今天这面子他暂且不要了!
下一秒,他就跪着死抱着坐着的慕容又泠,嘴上放声道:
“姐,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最好,天下第一好了~”
“再过十几日就是父后生辰了,让我回蓉江给父后庆生呗?父后一定可想我了!”说完抽泣两声,好不可怜。
此时远在蓉江的君后大人打了个喷嚏。
身旁伺候的宫侍过来道:“这肯定是九殿下在念叨您了,君后应该也很是想念九殿下,不过有皇女殿下们在,就殿下在希江一定一切安好。”
蓉江君后内心:想他?不,本后不想,没了他,本后再也不用处理那些幺蛾子事儿,不知轻松多少。
要是宫侍知道自家君后此时的内心话,定会感叹,原来您是这样的君后,人设崩了呀,以前那么大个“贤良淑德”的君后大人去哪里了?
君后,早被小崽子给折磨没了。
东篱捂住自己刺痛的眼神,简直没眼看现在自家殿下的形象,好好的殿下,怎么去了躺京江就成这样了,虽然说以前也这样,但还没这么……“不要脸”。
“好不好啊,姐姐~”在场众人被慕容仙乐的“撒娇”声音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紧接着,慕容仙乐泪腺发达的眼睛已经给力的流出来了两行泪,直接被他蹭在了慕容又泠的身上,慕容又泠眼中可见的嫌弃,直接扒拉开他,当人面就把外衫给脱了,慕容仙乐就这样抓着一件空荡荡的衣服跪坐在地上,
那小可怜模样,真像是被“妻主”抛弃了的幽怨小夫郎。
慕容又泠见慕容仙乐那双“爪子”又来抓她的衣服,她仓促一躲,一个如同死亡射线的眼神让慕容仙乐的手直接顿住,不敢往前再伸过来。
“看来去京江,还是什么也没学到,还没在京江吃过什么苦头。”
“你看看同你一起入住佳伊府的男子,哪个和你一样?”
啧啧,慕容仙乐脑海中一下就想到了不是还有浄江的江汀兄吗?
“当然,浄江的那个江汀除外。”
听到慕容又泠竟然知道这么详细,他眼神有些怨怨地看向东篱。东篱姐姐啊,好歹给你家主子保守点秘密呀?东篱有些心虚地不敢看自家主子。
见慕容又泠无望,慕容仙乐又将目光投向了慕容又祚。
慕容又祚:如果这有条房梁,她能跳上去。
慕容又祚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力道没有控制好,拍得慕容仙乐感觉胳膊生疼。
“皇姐~”
一声皇姐,慕容又祚心已经软了半分,慕容又泠自然是了解她这战场上铁血战神一样的皇妹对慕容仙乐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于是出声道:“ 这是母皇和父后的意思。”
都把蓉江皇帝君后给搬出来了,慕容又祚自然是不可能违抗君命,一声“保重,照顾好自己”便毅然出去了,所谓眼不见,心才狠的下来。
慕容仙乐眼神刚触到司南静,就见司南静也对他摇摇头。
随后慕容又泠也走了,自然几乎所有人都走了,留下抱着一团衣服膝盖跪麻了干脆坐在的慕容仙乐。
唉,护短时是真护短,抛弃时也是真“抛弃”。
他其实已经想过了,为什么他总是似乎运气好的遇上这些“碰巧”的事儿,不就是原来的剧情在纠错吗?慕容仙乐在九江举世闻名,到他这里一直想默默无闻,但是还是没能躲过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