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娱乐圈]——青音小鱼【完结】
时间:2023-05-01 14:39:18

  陆欣仪仿佛听见自己姐妹们倒抽气的声音。
  她哭笑不得:“陆延舟,别没事在人心里蹦迪……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好给你参谋――”
  正说着话,包间里突然有人打开暗闪,音乐也切换成玖ING最近主推的口水歌,一群人跟着鬼哭狼嚎。陆延舟顿时拧起眉,只觉这短短的露面时间已经是他对陆欣仪最大的诚意。
  “先走了。”他迈开腿。
  陆欣仪紧追:“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他理也不理地走出包间,厚重的红木门隔绝了里面所有吵闹。
  走廊黯淡静谧,暗红色的地毯直通电梯。
  陆延舟踩着厚实绵软的地毯往前,一面给魏金利发消息:我马上出来,你――
  却听身后门被撞开,有人跌跌撞撞地接近,在他没来及转身时一把抱住他的腰。
  “救,救我……”压低的声音里,气息紊乱,带着潮湿的含混,黏糊糊地粘住陆延舟的脚底。
  秦羽?
  他一愣,身体却先于理智有了动作,刹时转过身去。怀中落入一具滚烫的躯体,脸上水意汹涌,往下看,撕开的衣领已经难以遮掩隆起的大半春光。
  而她眼神涣散却始终落在陆延舟脸上,似乎认出了他,又似乎没认出他,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衬衣袖口,半晌,嘴巴蠕动着,又一次微微张开。
  救,我。
  面容脆弱得几近破碎,却在濒临坠落的前一秒绽开一抹努力又无奈的笑。
  救,我。
  哀求如箭矢般精准地插入陆延舟的心脏,流动的血液在刹那间停滞,又转瞬喷薄,好不容易归拢的理智再次散落一地。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陆延舟躬身垂眼,摁着秦羽的后脑勺贴近胸口。五指没入她的长发之中,能隐约看见手背上暴露的青筋。
  有个秃顶男人率先反应过来,手直挺挺地往前戳:“多管闲事!”
  陆延舟下巴轻触秦羽发丝凌乱的头顶,冲鼻的酒味令他微微皱眉,别开脸对刚接通的手机道:“你上来。”
  秃顶男人被无视显然怒极:“知道我是谁吗?”说话间,拳头伴着风挥过来,手腕却被对面头也不抬地攥住,然后推力反攻,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又被身后一脚踹开。
  “滚远点。”呵斥带着怒火的余温,陆延舟眉心稍动,放下手机,抬头时,另只胳膊仍紧紧圈着秦羽:“看来薛家是没什么人了,居然这么快就放你回来。”
  “没影的事儿,怎么能板上钉钉呢?”薛丛景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
  他左边眉毛上方有一处显眼的红痕,看着就知道下手力道很重。但他浑然不觉,只伸手冲着秦羽的方向:“陆总,打个商量,物归原主吧。”
  怀中身体似乎轻轻抖了抖,陆延舟直起身子。他与薛丛景的身高不相上下,两人平视,相互眼中的火苗一清二楚。
  不过很快,他也散漫地笑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薛丛景眼中精光一闪:“最近领壹声势浩大,还以为陆总会忙得没有功夫管其他人。”
  “其他人当然另算。”陆延舟侧过身,余光瞥到魏金利正向自己的位置奔来,顿时轻笑了声,“不过她是你的人,那我说什么都得抢一抢。”
  他重重咬着最后一个抢字,意有所指的很。
  春M背景是众所周知的硬,一般客人在这里都不会闹得太过,何况薛丛景刚被摆过一道回家受训,更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惹麻烦。
  可他终究不甘心到手的鸭子飞了,见秦羽被拥着往电梯方向走,突然向前几步,挥开想来阻拦自己的手下,语气危险地沉下去:“听说陆绍司转去了疗养院?”他露出牙齿,像看到腐烂血肉的鬣狗,兴奋地吠叫,“陆延舟,我建议你去看看他……会有惊喜。”
  夜色沉寂,今晚的陵州星光暗淡。
  陆延舟自上车起就没说一句话,秦羽趴在他的腿上,不时溢出几声含混的呜咽。他有一搭没一搭地为她顺背,眼睛却盯着窗外后掠的光影,眸光忽明忽暗。
  半晌,他问:“我哥转去疗养院是什么时候?”
  前排魏金利道:“我记得是五月初?”
  “确实得去看看了。”他轻轻抿起唇,“你安排一下,到时候从公司后门走,别让其他人知道。”
  魏金利看了眼后视镜,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干呕,车内两人同时一愣,陆延舟比魏金利更快反应,可惜刚要动了下胳膊,秦羽一口呕吐物就喷到他的腿上,随即稀里哗啦,酸味瞬间在车内弥漫。
  魏金利差点跟着吐出来:“我们现在――”
  陆延舟强忍着不把人给踹下车,憋着气:“快去酒店!”
  车一路疾驰。
  秦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缓慢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居中挂着盏水晶流苏灯。
  “醒了?”
  她转过脸,一个短头发的女孩正趴在床边看她,发顶一簇奶奶灰特别瞩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她下意识地揪住床单,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这种轻柔丝滑的质感,绝非她那张使用多年的床单所能拥有。
  秦羽瞬间弹起来,第一反应便是低头看自己身上。
  白色的浴衣,领口松垮垮地敞开,皮肤上没什么奇怪的痕迹留下,可她却总觉曾经发生过什么。
  “别担心,衣服是我给你换的。”女孩及时开口,见秦羽看过来,微微笑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欣仪,陆延舟是我堂哥。”
  陆延舟?
  秦羽头痛欲裂,倒是勉勉强强地想起了陆延舟,可无论怎么回忆,画面只停留在她被人弄上车,至于后面……
  断片了。
  “哎,你和陆延舟什么关系?”耳边八卦呼之欲出。
  秦羽僵硬地看过去,陆欣仪手肘撑在床边,扶着下巴眨着她的大眼睛:“他特意叫我来照顾你G!”
  秦羽沉痛地想了想:“如果我说我们刚认识,陆小姐你信吗?”
  陆欣仪一愣,随即莞尔:“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也别紧张。陆延舟这个人看着是不好相处,可熟了就会发现人还是不错的,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可说着说着,她又疑惑地皱起眉,“不过,你们昨天是怎么碰到一块的,还喝酒吐成那样?”
  吐?
  秦羽大惊失色,抬起胳膊仔仔细细地嗅了一遍,果然满鼻子混着发酵了一碗的酸闷味儿……呕!她赶紧翻身下床奔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呕了几口酸水。
  可等平复下来的时候,昨晚琳琅满目的酒瓶子又晃入眼中,秦羽倏然想起自己昨晚当着薛丛景的面那样闹腾,也不知如今薛丛景的心情怎样――要是气大发了,倒霉的不仅有她,更会牵连容岁!
  秦羽使劲地揉脑袋,直将头发揉成凌乱的鸡窝,才勉强找出个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来。
  得找陆延舟。
  只是事态发展却极其出乎意料。秦羽以向陆延舟道谢为由找陆欣仪要地址,却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拉到人家家门口,里面开门的也是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孔,而那张脸乍一看到秦羽,还算预约的笑容瞬间变作痛苦的尴尬之色。
  “你们……客厅先坐一下。”魏金利不安地看向卧室方向。那里房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陆延舟的房子是顶楼两层,空间虽然大,不过秦羽环顾四周,从头顶的西班牙云石灯到墙面的抽象山水画,再到脚下带着灰色云纹的瓷砖地面,总觉得这里装修透着一股样板间的味道,完全没有正常人类居住的生活气息,也无趣至极。
  她手中拢着水杯,渐渐走神。
  耳边倏然一声惊呼:“陆延舟,你耍流氓啊!”
  秦羽抬起头,入眼一副仿佛还留着些水珠的身板,宽肩窄腰,腹部以下松垮垮地围着浴巾,欲盖弥彰遮住几分偾张的肌理。
  她的大脑突然宕机。
  而“流氓”本人刚因陆欣仪的指摘皱起眉,却在看到秦羽的时候愣了愣,连擦着头顶的动作也不由停下。
  视线交错,一副新的画面电光火石地闯入秦羽脑中――
  昏黄的光影里,两人交缠着跌入酒店房间的地毯,陆延舟刚想起身,却被她拼命按在身下,而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她居然还在呜呜地哭,眼泪鼻涕全蹭到陆延舟肩上。
  这这这?都是些啥玩意?
  秦羽震惊地松开手,玻璃杯落在瓷砖地面上,绝望地碎了一地。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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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延舟还在看秦羽。
  她穿着身姜黄色的连衣裤,贴身又得体,宽腰带上印着品牌LOGO,很明属于陆欣仪喜欢的张扬干练款,不过与秦羽本人的气质并不冲突,甚至还衬得她脸色没有那种宿醉后的疲累。
  陆延舟眼神微闪,刚要说话,一旁魏金利却叫起来:“怎么每次你来都要搞次破坏?”他冲着陆欣仪龇牙,不知是习惯还是压根就不想管秦羽。
  陆欣仪不服气:“你没长眼睛啊,明明是某人没表情吓到人家了好吗?”
  这位指向性明显的某人――陆延舟,不止何时拢起一副冷脸。他上前几步,目光沉下去,那样子仿佛要把秦羽活剥生吞。
  秦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不就毁了个杯子吗,这么小气作什么?她心里陡然升起这个荒唐的想法,可接着,就听对方冷冷地问:“想好了?”
  声音有些轻,却精准切入在场三人耳中。
  魏金利和陆欣仪:“?”
  他们俩同时看向秦羽。
  秦羽呆站在原地,垂着胳膊,像个魂魄出窍的木偶。
  魏金利渐渐皱眉。昨晚到酒店后他没有上楼,不知道这两人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很清楚,陆延舟重新上车后,脸色是明晃晃的生人勿近,却又有种随时要爆炸的感觉,这样的情绪状态,魏金利只在陆延舟闻讯陆绍司车祸时的脸上见到过。
  什么情况?他忍不住开口:“你们――”
  却被陆延舟瞥来严厉的一眼:“早上会议几点开始?”
  “……九点。”魏金利茫然。
  “推迟半小时。”陆延舟不由分说,抬起下巴示意秦羽,“带她去书房。”
  说话时,他的神色又恢复成平时的冷淡。
  陆延舟不喜欢谈事的时候有无关人员在场,就算是与他交好的魏金利和陆欣仪也一样。这两人不得不暂时离开,临走前,陆欣仪忍不住拉着秦羽的手,话里话外都是安抚的意思,甚至保证要是陆延舟资本家本性暴露,只要一个电话她就能过来救场。
  魏金利一脸不忍听,起手就把陆欣仪往外撵,不过撵着撵着他又突然扭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秦羽不太看得懂他眼中情绪,可心却忍不住狂跳不止,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的对话,或许会远远超出她的意料。
  所以,陆延舟所说的那句“想好了”,究竟在指什么?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忍不住下意识地绕着房间打起转。
  屋子里安静得要命,只剩下落地钟咔哒咔哒地走着针,契合着脚步频率,越发显得书房空间感极强。
  这里有与客厅如出一辙的墙面地板,黑色的钢木桌子占据了大半视野,上面依次摆着工业风台灯、笔记本电脑以及一摞白纸;桌子后面是占据整面墙的落地书柜,能看见书籍倒是放得很规整,但明面上也再无其他摆件或植被可见。
  居然连个私人物品都没有,客人秦羽对这间样板风同样浓重的房间有些疑惑,但又不好凑太近细看,想了想便转向另一侧的落地窗。
  那边因为窗帘拉起,可以俯瞰郁郁葱葱的小花园,一条波光粼粼的河从其中蜿蜒而过,这条河是市郊金海湖的分支,亦是市内高端小区里难得一见的自然水流。
  “新国际公寓。”秦羽下意识地念出小区名字。
  倒不是因为她曾经奢望过住进来,而是黎舒然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据说是薛丛景为庆祝她专辑销售额破纪录,以当时已经逼近最高位的价格买下送她的。
  “你不能住这里。”身后有人说话。
  秦羽忙转过身,面露不解:“什么?”
  陆延舟从鼻子里轻哼了声,转去书桌后面。
  他一身整肃的商务装扮,从肩到腰的线条收束在黑衬衣下面,是有力的劲瘦感,一侧袖口向上挽起,手腕上戴着块白金镶边的表盘,阳光在上面倏然晃过,极尽矜贵。
  “长话短说。”他示意秦羽在对面坐下,又道,“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并提出来。”
  条件?秦羽越发糊涂了:“我……不太明白。”
  陆延舟目光一沉:“难道昨晚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昨晚?她傻愣愣地盯着他。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斜斜地照进屋内,给秦羽的脸覆上一层柔软的光泽,让迷茫的神色透出一股单纯劲,还有点……诱人的天真。
  陆延舟皱起眉,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语气很冲:“倒也不必摆出这副样子,我没有现在上你的想法。”
  秦羽脸一白。她想起了昨晚的迷乱,心乱跳一气,嗓子像被掐住似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延舟却从她水润的杏眼里莫名回到昨晚。
  那个时候,秦羽吐得昏天黑地,连路都走不稳,只能由他扶进酒店房间。她靠在他的肩上,眼角湿润,亦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而陆延舟正是因为目睹了这么一副自虐虚弱的模样,才忍不住冷道:“决定招惹薛丛景,就没考虑过后果?”
  可他没料到这句话竟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空气凝滞不过稍许,秦羽一巴掌挥过来:“你懂什么!”幸亏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被他精准拦下,可接下来,她的泪腺却仿佛因为这一下阻拦被突然炸开,很快就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以为我想去吗?可我又不是你!”秦羽嚎啕着,鼻涕眼泪全蹭到他的肩上,可她仍觉得不够,还妄图拿拳头接着捶,被他果断掰去身后摁住。
  掌心下身体轻盈柔软,还能细品出微微凸起的脊梁骨,如今再次回想起来,陆延舟觉得自己大约是因为这些细腻的触感才鬼迷了心窍。
  哭声在耳边一浪高过一浪,他心里便像压下一块块的石头,越发沉重不堪。等到所有不对劲的情绪积攒到一定临界值,那句话便很自然地脱口而出:“跟着他,不如跟我。”
  秦羽的哭声渐渐弱了。
  “还是说,你需要再想想?”
  她抬起头,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很亮,有委屈,也有些疑惑的专注,勾着他心脏不受控地倏然一紧。
  就像现在。
  陆延舟气息不稳地抽了下鼻子,喉结微动:“既然跟了我,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的其他条件。”他勉强退了一步。
  可秦羽终于找回了神智,她震惊地指着自己:“你说――我跟你?!”
  陆延舟不耐烦:“不然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告诉我是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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