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病——襄阅【完结】
时间:2023-05-02 14:39:33

  沈奚准犹如在大梦中惊醒,她慌乱的去推他的手,“......你疯了。”
  刘寡轻笑,牢牢将她的手在掌心握住,“准准,朕嫉妒,永远不要和侯斯年一起出现在朕面前,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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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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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新声代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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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不到,他还能自欺欺人,就不会去想侯斯年也会这样抱着她亲吻,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朕送你回去。”
  太子府不能久留,宫中还攒着公务要他去批,是以刘寡送她回去后就连夜赶回了宫中。
  眼下造反的诸侯王已被平定,大汉也已安定下来,刘寡不日撤了太子府禁止擅自出入的命令,沈奚准便也收整好行囊,匆匆逃离回了自己的长公主府。
  她几日闭门不出,在甲子日时,才在府中听到刘寡登基为帝的消息,说他已改年号为建元,改尊祖母窦氏为太皇太后,其母沈氏为皇太后,亦册封太子妃裴氏为皇后,且授予凤印,执掌长乐宫。又将太子良娣孺人庞氏赵氏皆按祖制封夫人,分别赐居太液长杨......
  到处都是一派和美之象,可沈奚准却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直到建元一年三月,她收到了裴未央,如今已是皇后的裴氏书信。这是她自回长公主府后,第一次接到裴未央的缣帛。
  沈奚准在看到她帛书的那一刹便哭了起来,只因裴未央在其中写着:你瞒我不说,是不想我们情谊断送,对吗?
  沈奚准看她在帛书中自言自语一般碎碎念着,她仿佛可以隔着帛书想象到裴未央提笔写字时落寞的样子。
  裴未央写道:我怨恨过你,后来想你处处为我铺路,又恨不起你了。
  ......皇帝没能废我,有母亲在其中周旋,我料家姊长乐死时她也不会白生我,果然你看,她姑母岳母做的何其开心?是以想来没有大福寺一事,我也难逃此终局。
  我琢磨了许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倒也看开了,既来之则安之罢。
  沈奚准掀了一页,又见她留了一串小字,道:数日未见,不知可还安好,甚念。
  那字面都有些起晕了,显然是被泪水砸过的痕迹。沈奚准攥着帛书,又是哭了好久好久。
  同自宫中来的缣帛还有一封,是裴氏送到苏粤安处的,她信上简洁,说多日未见,想邀她到宫中小住,又想她仍旧暂居沈奚准的府上,便嘱咐她们来时一起。
  苏粤安以为裴未央这话也与沈奚准说了,便前来询问她何时去一趟,沈奚准心里一直念着裴未央,自然是想即刻起程,是以没过两日,姐妹三人就在宫中相聚了。
  这是裴未央自当上皇后,她们见的第一面,裴未央比之前做太子妃时要沉稳从容了许多,戴着凤冠穿着凤服,华贵的让她们险些都要不认识。
  沈奚准借抱住她时,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裴未央眼眶湿了,她不好过,沈奚准也没好过到哪里,终日煎熬,已清瘦的不成样子。她帮她拢了拢颊边的发,道:“准准,早日嫁与侯斯年。”
  早日嫁人,免得夜长梦多,亦能绝了那人的心思。
  沈奚准知她话中的意思,便噙着眼泪点点头,侯阳王府七月底便能竣工,她也和侯斯年定下了婚期,只再等那个日子。
  裴未央替她松了口气,为防她再伤心,便同她聊起想在哪处办婚事来,苏粤安在一旁全然插不上话,只艰难的维持着笑容,她心里闷闷的,想如今裴未央被封为皇后,身份光鲜亮丽,沈奚准也和侯斯年早有婚约,且婚期将近,她们姐妹三人,眼下就她仍旧形单影只。
  这样一想,她如何开心的起来?虽然她也知婚姻大事急不得,可是真落到了她头上,让她眼睁睁看着身边人都有了归宿,她不能不急。
  苏粤安愁眉不展,但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终于垂怜了她,某日汉帝刘寡便降旨给她和益王刘敬赐了婚,连太常监也选好了吉时,就定在下月初八,如此一来,她竟是还要嫁在沈奚准的前头。
  刘寡登基后,他身边的内侍张玉也自然被抬封为大内监,许是知道苏粤安就在长乐宫里,张玉便是来长乐宫宣的旨意。他知自己不招人待见,匆匆宣过旨后对苏粤安道了声恭喜便赶紧离开了,留苏粤安仍跪在地上,惊喜交加。
  裴未央却是一脸担忧,她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沈奚准,发现她亦是颦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心中疑惑便又更沉了一层。
  刘寡这份圣旨来的突然,若是他看在苏粤安同她们玩的好的份儿上,才帮苏粤安寻了个夫家......
  不,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便被裴未央很快否决掉了,她知的刘寡绝不是这样心善的人。他尚能对自己这个发妻如此薄情,又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管这种事?
  或许是益王刘敬自己去求的赐婚?裴未央又摇摇头,苏粤安生在徐州长在徐州,便是近一年住在长安,可她也没有机会遇见刘敬,刘敬自匈奴一战后回了自己益州的封地,两人断是不可能见面的。
  她和沈奚准颇是头疼的想着刘寡此番用意,苏粤安也是握着诏书,看着上头加盖的刘寡的大红帝印,恍如置身在梦中,道:“益王英武出色,漠北一战又是先锋大将,深入匈奴腹地战功赫赫,可我这样平平,如何得陛下青眼,将我赐给他?”
  她想不出原因,只依稀想起在长乐宫这段日子,裴未央倒是说过会为她寻一个好夫家之类的话,于是她自然是当裴氏在刘寡面前说了好话,不然能嫁给益王这等好事,怎么会落到她头上。
  是以苏粤安再看向裴未央时,眼神都带了几分感激,“可是姐姐帮我......?”
  裴未央一惊,“并非是我,陛下公务繁忙,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封后大典结束,刘寡就未曾往长乐宫踏过一步,她真没有撒谎,况就算她有想去给苏粤安求夫家的意思,刘寡也不见得肯给她薄面,这事她还真是不清楚。
  苏粤安啊了一声,不由有些忐忑,“那这是为何......”
  沈奚准也不知为何,但她犹记得沈皇后,如今的沈太后曾经对她说的一段往事。说是刘敬有一男宠陈双,对其宠爱至极,甚至甘愿为他舍弃储君之位,益王妃之位刘敬也更是为他一直空置着。
  想刘岂生前都对刘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死都不曾催他娶妻,怎么到刘寡这里,竟是下旨赐婚?
  沈奚准越发觉得此事蹊跷,可看苏粤安喜悦又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泼她凉水,可若不说,真有什么岂不是对不住她,于是她还是斟酌道:“姨母曾对我说过,刘敬迟迟不娶,乃是他府中有一男侍人,且对其极其宠爱......”
  苏粤安和裴未央都看向她,见她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两人便不可避免心头一怔。诸侯王里好男风不是什么令人不耻的事,但沈奚准这样严肃的来说,想必不会简单。
  果然沈奚准又道:“听说他还为此人放弃了储君之位,并在先帝面前起誓除他之外永生不会娶妻纳妾。”
  裴未央呼吸一窒,“当真?”
  “是。”沈奚准点点头,“姨母亲口所说,必然不会有假,若当时他不是为了那个男侍,皇太子之位就是他来坐了。”
  裴未央吸了口凉气,十分不懂,“一个男侍罢了,就算真喜欢,他又是图什么?”
  这话沈奚准也问过,当年她年纪还小,只有十一二岁,知道这事时她问沈太后,可沈太后只告诉她说,待她长大就懂了。如今沈奚准长大了,好像是体会到一些刘敬为何这样做的原因。想是储君与诸侯的差别,就在于不能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储君要求子嗣,诸侯却可以只守一人到白头。刘敬对陈双是有真情份在,所以才愿放弃一切吧?
  苏粤安也是愣了许久,才笑道,“听说而已,做不得真,若益王真打算不娶,陛下又怎么会为我们赐婚呢......”
  她勉强笑道:“也许是益王殿下在外打仗,因不想儿女情长才放出来的谣言吧?”
  裴未央不是很赞同,“可刘敬是先帝长子,陛下怎么可能因他不想娶就放任他不娶,平常百姓家的公子也就罢了,天子怎么能容子女这样恣意妄为。”
  苏粤安有些慌乱,她不了解刘敬,也无法帮他寻个借口。
  裴未央知她不愿面对,换她也会觉得糟心,不由担心的问道:“可若他府中真的有这样一个侍人,怎么办?
  苏粤安可能自己都察觉不出她已在维护刘敬了,她道:“男人都三妻四妾,我既嫁给他做妻子,自然不会干涉......”
  裴未央还要再说,可沈奚准已察觉出苏粤安神色越来越难看,便道:“不若这样吧,我寻个机会再去打听打听?”
  不待苏粤安说话,外面突然有宫人来报,说是王太妃身边的大婢子,奉了太妃口谕,来请苏府小姐到她宫中一叙。
  三人面面相觑,因那王太妃正是刘敬的生母,这前脚赐婚的圣旨才到,后脚刘敬的母亲就要来见人,可见也得到了刘敬被赐婚的消息。
  苏粤安很是紧张,求救一般看向她们俩,“这,这我是怎么办?”
  王太妃是不满意她这个未来儿媳,还是只是想先见她一面?
  沈奚准和裴未央都说不好,略一沉思,道:“去见见吧,若是不行,请陛下收回旨意也来得及。”
第78章 新声代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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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妃只见苏粤安一个人,沈奚准和裴未央不好跟过去,是以只能目送她随太妃的婢女离开。
  待她走后,裴未央才忧心忡忡的对沈奚准道:“粤安像是中意益王,可不知王太妃会与她说什么,若她一口否定刘敬没有男侍,粤安怕是就要嫁了。”
  沈奚准叹息道:“我担心陛下赐婚的事,益王刘敬并不知情。”
  裴未央思索一阵,道:“要不去问问陛下?”
  沈奚准身体一僵,又听她道:“你不必去,我去就是。”
  裴未央知道她的抵触,她其实也不愿与刘寡有太多接触,但为了苏粤安,她还是可以勉强去见见他的,他们虽然撕破了脸,倒也没到一句话都不再过的地步。
  沈奚准沉默良久,才道:“不如先等粤安回来,听听她的意思,再作打算。”
  “也好。”
  的确,若苏粤安自己不愿意了,让她去退了这门亲事也不迟。两人便等着,可不料等来的却是苏粤安满脸喜色的回来,让沈奚准和裴未央心里不免一咯噔。
  两人疑惑道:“王太妃......是与你说了什么?”
  苏粤安仍有些害羞,“太妃说与我有缘,才亲自去陛下面前求了赐婚的旨意。”
  那就不是刘寡赐婚了,沈奚准和裴未央松了口气,但见她这样子,像是和王太妃很是熟识,便诧异道:“你是曾见过太妃吗?”
  若非见过,怎么会有有缘一说?
  果然苏粤安微微颔首,“曾在大福寺见过一面。”她说着还看了沈奚准一眼,“那时我去寺中为母亲祈福,见过的那位夫人,正是益王殿下的母亲。”
  沈奚准霎时想起了她口中提过的那位身穿雀服的贵夫人,她是知道此事,当日她们还一起讨论过那夫人是谁,没想到竟是太妃王氏。沈奚准道,“那她可有与你说,益王知不知陛下赐婚的事呢?”
  苏粤安脸颊绯红,点了点头,道:“是,太妃说是益王亲口答应的。”
  裴未央看她这样子,就知这门亲事没跑了,可她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便又问道:“那你可有问益王府里那个男侍......”
  苏粤安这次迟疑了一瞬,才点头道:“太妃与我提了两句,说他是男子,虽然进府早些,可无名无分又无子嗣,叫我不要介意。”
  她捏捏帕角,又道:“太妃也说想来是益王倦了他,才打算安稳下来,娶个妻子罢......”
  “那......”裴未央试探问:“可用我们再去帮你打听打听益王?”
  “不必姐姐费心了。”苏粤安强笑道,“便就这样吧。”
  她自己拒绝,既然如此,裴未央与沈奚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们三人就这样沉默的坐了一会,可能气氛是过于压抑,苏粤安便提出了先回去歇息,裴未央想她确实在长乐宫与王太妃处奔波了一个来回,便应了。
  屋中又只剩下她与沈奚准,她见沈奚准仍在愁眉不展,便劝道:“想必她自个儿心中也是有考量的,你就不必再发愁了。”
  沈奚准嗯了一声,笑了笑,“是我多心罢。”
  有些话她不好当苏粤安的面说,恐有拆散别人婚事的嫌疑。但依她所知刘敬喜欢那个男侍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两人在一起已有好多年头了,现在刘敬突然松口要娶妻,便是他浪子回头也让人觉得可疑。
  沈奚准有些怕他是受不住王太妃的催促才答应,想要是这样,苏粤安被他娶了回去会受活寡。
  可些这话不太中听,她也便没开口。夜里沈奚准辗转反侧,想侯斯年与刘敬有些交情,不如托他去问一问,刘敬是否真的愿意娶妻。
  侯斯年现下正在她长安中的小别院里住着,去找他一趟也废不了什么功夫。沈奚准想着此法可行,打算天亮就出宫,这才慢慢睡了。但不知是不是近来心事太多,她又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梦里的她还在太子府上,正从藏书阁跑出去迷了路,她走到一个园子里,周围假山树石众多,像一个大大的迷阵,她害怕极了,却怎么也寻不着出口。
  突然,隔着那重重的假山竹林,她听见迷阵外传来寻找她的呼声,她便向那人群大喊,“救命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可他们明明离得她很近,又偏偏在她求救的时候忽然离她很远很远了,她呼喊了好久,也没有人进来寻她。不仅如此,她还听到那些人互相推搡着说,“别去那个地方了吧?那是陛下的驯兽场啊!”
  有人不放心道:“若长公主殿下不小心进去了呢?”
  “不可能的!”有人道:“这园子外头立着这样大的一块碑,长公主殿下怎么可能进去,她又不是不识字。”
  沈奚准听那个宫人指着石碑上的字念道:“你看,兽园,闲人勿入。”
  “是啊。”其他人一听,也打着哈哈催他赶紧走,“长公主殿下定不会进这里头来的。”
  “可万一她没看到石碑呢?”那宫人依旧不肯离去,“你们就跟我进去找找吧,反正陛下不驯兽已经很久了,这园中顶多有野鹿野雀,没有能伤人的凶猛野兽的。”
  有宫人过来拉他,“所以你怕什么,就算长公主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先去别的地方找,实在找不到再来此处也是不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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