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夏——七日海【完结】
时间:2023-05-04 14:44:11

  “琳琳,别忘了我们的明日之约,我们明天见啊。”费卿棠不死心,在后面继续煽风。
  蒋琳回身瞪他,廉正谦挡住了她的视线,拥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在走廊里拐了弯,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她,一步一步把她推到角落里,直到她的身体碰到墙。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在周五的晚上,不会太早,大概会有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
第25章
  蒋琳手握成拳虚虚地抵在他的胸膛前,看似在阻止他的前进,手上却没有注进半点的力气。
  “他说的明天见,是明天到澜江签订一个合作项目。”她解释。
  廉正谦很守规矩,身体就停在她拳头抵过来的位置。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蒋琳问了个傻问题,澜江和费氏的合作前期已经造足了势,新闻都快写烂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虽然和费卿棠说清楚了联姻的事情,但澜江和费氏合作却定了下来。费卿棠这个人除了偶尔不靠点谱,其他大部分时候还算脑子清楚,做事情虽然秉着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原则,可也有章可循。澜江需要费氏的资源,费氏也需要澜江的关系,两家的合作是双赢的事情。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生气?”
  “没生气。”廉正谦手指卷上她的长发,一圈绕过一圈。
  没生气才怪,蒋琳摸了摸他紧绷的下颌,“我代表澜江,他代表费氏,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仅此而已。”
  廉正谦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使劲捏了捏,“我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这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他不喜欢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我也信你,可还是会生气,你说要怎么办?”他明明白白地向她承认自己的心情。
  “廉正谦,你不能不讲道理。”蒋琳控诉。
  廉正谦笑,握着她的手松开又慢慢收紧,“蒋总,你得知道,有些事情,它用道理是分不出是非对错的。”
  吃醋这件事如果可以用道理分辨清楚,那情侣之间又哪里来得那些没有缘由的吵架斗气。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眉眼展笑,笑容里多了些少年人才有的赖皮劲儿,似乎在表明他就没打算和她讲什么道理。
  “那你想怎么办?”她向不打算讲理的人讨一个章程。
  廉正谦沉吟片刻,给出回答,“这个简单,你该怎么做你的事情就照常做,我该怎么生我的气还照常生,只是--”他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哑,“有些气总归在有些地方能讨回来,你教我的,永远不要做亏本的买卖。到时候,你赚你的钱,我讨我的债,也算公平,你说呢?”
  蒋琳微微踮起脚尖,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那也要看你能不能讨得到。”
  廉正谦黑眸中的笑意放大,接下她的战书,“我们不妨试试。”
  试试就试试,蒋琳眉毛微扬,没有在怕的。
  廉正谦低笑出声,笑到一半,眉头皱起,宽挺的肩膀稍稍塌陷,轻轻“嘶”了一声。
  蒋琳狐疑,“怎么了?”
  “胃疼得厉害。”他眉头皱得更深。
  蒋琳觉得他在使用苦肉计,但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掌心很凉,他体质一向好,身上总跟个火炉一样,冬天的夜晚,她最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睡觉,暖和又舒服,现在手这样冰,应该不是装的。
  “活该,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少喝些酒。”话说得不好听,空着的手揉上了他的胃,“你那边可以走了吗?”
  “你那边可以走了?”他泄了全身的力气,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恩。”今天的饭局不用她作陪到最后。
  “我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就可以走,等我几分钟,恩?”他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和她商量。
  蒋琳点头,“我在大堂等你。”
  廉正谦应下好,却没有多少动作,头依旧枕在她肩膀上,胳膊拥着她的腰,拥得更紧了些,撒娇的意思明显,和一个小朋友一样。
  蒋琳心变得有些软,轻轻拍他翘挺的臀,哄着闷头撒娇的小朋友,“乖了,快去,想抱回家再抱。”
  廉正谦身体一僵,呼吸变重了些,直起身体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不去打招呼了?”
  “回家。”廉正谦言简意赅,回她两个字。
  “回家就回家,你急什么,我跟不上你。”
  他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她穿着高跟鞋,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蒋琳都不知道触动了他的什么机关,乖乖的小猫一秒之内变成了凶狠的饿狼。
  廉正谦停下脚步,回身做势要抱她,蒋琳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你疯了。”
  廉正谦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确实疯了,你招的。”
  他承认他快要疯了,但是把罪名推到了她身上。
  蒋琳被那一眼看得不说话了,她知道他眼里翻滚着的危险和浪潮意味着什么。
  “走了。”蒋琳晃一下他的胳膊,催他快走,在半路上杵着算怎么回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廉正谦轻笑,也晃一下她的胳膊,“走了。”
  两个人在后座,隔着一段距离,车座的中间是两只交握的手,车里只有轻柔的音乐声。蒋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表面上风平浪静,心跳声掀起的汹涌只用自己知道。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大概是关系发生了变化,有些事情的意义也会变得不同。
  她睁开眼睛,假装不经意间往他那边看过去,他正好抬眼看过来,四目相对,只一秒,又双双避开相交的视线,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只是十指相扣的缠绕更深了些。
  电梯过七层时,蒋琳有些退缩,近乡情怯的情绪不是没有出处,她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你这么晚不回去,于教授会担心的吧。”她试探着拿出一个借口。
  “她这两天去她朋友家了,”廉正谦看着电梯壁中倒映出来的影子,给她回答,绝了她的后路,“就算她在家,她也巴不得我天天夜不归宿。”
  他的话音落地,电梯的门打开了,但是谁都没有动。
  “你在怕什么?”廉正谦问。
  蒋琳梗着脖子否认,“我有什么好怕的。”
  廉正谦笑,“那我们下电梯吗?”
  “下啊。”她气势摆得足,脚迈不开步子。
  廉正谦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弯腰一把打横抱起她,蒋琳没有防备,突然的身体失衡让她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看来蒋总很急。”
  她张嘴咬了一下他的后颈的皮肤作为报复,“你才急。”
  “我是很急。”他痛快承认。
  又何止是一个急,从玄关到卧室,在黑暗中,衣服七零八落地落了一路,在他的气息又一次欺进的间隙,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让他再进一步。
  “先洗澡。”她气息紊乱,呼吸急促。
  他的唇落在她的发上,“你确定?”
  “我确定。”
  她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照他现在这个势头下去,她会死的,她敢肯定。
  “好,那就先洗澡。”他很好商量,她怎么说他怎么做。
  “不是,”她拍他肩膀,“我们分开洗,你去外面的浴室。”
  她的那点力道对他而言,连挠痒痒都不如,他抱着人继续往浴室走,“分开洗麻烦又浪费资源。”
  “你胃不疼了?床头柜有胃药,你先去吃药,不然明天早晨得难受死你。”她又拉过来一个理由。
  他脚步不停,“发发汗就好了,出汗治百病,蒋总没听过?”
  她没听过,她都不知道胃疼还能和出汗扯上关系。
  她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借口,他们已经到了浴室,她在忽然亮起的灯光中急急地闭上了眼睛。
  他放她下来,她的脚落到他的脚上,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散落下来的发,眼睛去寻她颤动的眼睫,“蒋琳,你不想我吗?”
  她怔住,慢慢睁开眼睛,迎光亮看向他。
  沾了醺意的眼仁儿黑亮深邃如浩瀚的夜空,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再靠近。
  她的目光胶着在他的目光里,“你想我吗?”她问。
  在给出答案之前,她要先得到自己的答案,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性子。
  廉正谦双手轻轻提起她的胳膊,她双腿交叉架到了他的腰上,两人的视线平行。
  “每时每刻都在想。”他的呢喃流连在她的颈间。
  他说得没有任何迟疑,答案又太过标准,反倒让她生疑。
  “骗子。”她轻仰着头,呵着气。
  廉正谦抬起头,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他要和她好好论一论,“我骗你什么了?”
  蒋琳眼波微转,坦白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是恰巧碰到你,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谈恋爱是要报备行程的,他们电话通得不多,信息发得也不多,她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想她,倒是挺会用甜言软语来哄人。
  沙哑的笑声从廉正谦嘴边溢出,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在她身上。
  蒋琳捂住他的眼睛,拿脚踢他,“不许笑。”
  廉正谦止住笑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歉,“是我的错,我该向你及时汇报行程的,下次不会了。”他额头贴上她的额头,讨她一个原谅,“我怕会招你烦。”
  她讨厌情感的负累,也不喜欢别人太过黏她,两人关系改变的初始,他怕度没有把握好,招惹了她的不耐烦。
  “假话。”蒋琳才不信他,他在她身上使三十六计呢,她咬住在她唇边徘徊的手指,“你现在以退为进这一招用得特别熟。”
  装可怜装弱小,实则主动权最后全都握在他手里。
  “你这样说,好像也没错,我确实对以退为进比较擅长。”他用指腹认真的描摹着她的唇线,也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接下来,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认真地诠释了“以退为进”的新含义,进与退,他是绝对的掌控着,动作起伏之间,他还会细细地询问她的意见,他下一步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
  她说退,他便进,她说你敢进,恩,他还真敢给她进。
  蒋琳气急,揪住他的短发,咬牙切齿,“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这么有主见。”
  他的汗沿着刀如锋的下颌落到她的樱桃红唇间,一起缠过来的还有他的吻,咸湿的汗,甘甜的津液,大脑空成四月天空的乌白,她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他声音,“你嘴硬心软,最爱口是心非,所以,你的话,我得反着听才行。”
  蒋琳晕死过去之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饿狼扑食也不过如此,等我十八年,我可能也会变成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扑死他,不知道算不算晚。
第26章
  蒋琳在朦朦胧胧中醒来,她一动,身下的人也跟着转醒。
  “醒了?”他声音沙哑,宿醉加一夜的胡来,哑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你应该说你还活着呢。”蒋琳的声音同样沙哑,她的哑是因为哭的,想想就觉得丢人又憋屈。
  她挣扎着要起来,起到一半,腿酸软无力,又跌回他身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
  “活该。”她还嫌压得轻,就该压他压到吐血,好报了昨晚的仇。
  廉正谦连同被子带着人一块儿拥到了自己怀里,他知道他昨晚太急,失了火候,把人给彻底惹急了。
  “我胃疼。”
  他又搬出老一套,蒋琳再信他就是傻到家了。
  “怎么不疼死你。”她咒起他来根本不留任何情面,还顺带着一胳膊肘拐到他的胃上,就怕他再多活一会儿继续留在世上祸害人。
  他抵着她的颈间闷笑,“你这是谋杀亲夫。”
  蒋琳牙缝里冒凉气,“亲夫你还不够格,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奸夫。”
  “奸夫也行。”廉正谦也不挑,“蒋总要是喜欢,什么夫我都可以当。”
  蒋琳要上脚踢奸夫,既然他乐意当。
  他三两下动作,用被子把她卷成了一个毛毛虫,困住了手和腿,只有脸露在外面,他在下她在上,两人面对面,她手脚都动不得,只能瞪他,瞪得太用力,眼睛里都蓄上了泪水。
  廉正谦拿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她湿漉漉的长睫毛,“早上好,木木。”
  蒋琳全身的张牙舞爪瞬间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她一直挺挺地支棱着的头枕到他肩膀上,手无意识地在他胸口来回画着圈。
  冬日的清晨,温暖的房间里,两人这样依偎在床上,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拂过来,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亲昵。蒋琳觉得她好像体会到了吴洁所说的恋爱的精髓。
  “木木是谁?”她在明知故问,亲近的人叫她蒋琳或者琳琳,员工称她蒋总,木木这个叫法她是第一次听到。
  “我抱着的毛毛虫。”廉正谦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蒋琳被顺得有些犯懒,起了迷迷糊糊的睡意,声音也有些模糊,“为什么叫木木?”
  “这是属于我这个奸夫的专属称呼,”他的声音贴近,听着是漫不经心的懒,心里泛的酸只有自己清楚,天知道他听到费卿棠叫的那声琳琳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身上的人没有了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廉正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微张的唇瓣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他刮了刮她的鼻尖,把人拥得更紧了些,和她进入了同一个梦乡。
  他的一生所求不多,所有的思与念也不过是想在夜晚的时候能与她相拥入梦,在朝晨梦醒的第一眼,能对她说一声早安。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好,好到他起了妄想和贪念,如果余生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该有多好。
  澜江在大年二十九正式进入春节假期,蒋琳晚上回枫园之前先去了趟熹微园,时间有限,她没回自己家,也没去他家,两人在楼道间进行了场简短的约会。
  说是约会,不过是分别说了一下各自的春节计划,在假期见面应该是没有机会,她倒是没觉得有多不舍,只是相握的手要分不分,最后又勾在一起。
  廉正谦揉捏把玩着她的手指,“我们这样,倒是有点像是学生时代偷偷摸摸的小情侣。在楼道间里摸个小手,约个小会。”
  蒋琳眯眼睨他,“你很有经验?”本来是问句,她突然想到了吴洁说的那个校草校花的事情,直接下了结论,“你很有经验。据说你在一中的时候是校草,校草应该很招小女生喜欢,你肯定约过不少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会。”
  廉正谦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状似无心地问,“你知道我是一中的?”
  两人的关注点不同,蒋琳见他没有否认,便当他是默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再在这边翻腾这陈年老醋也翻不着,可她就是觉得别扭,说出来显得她小气,不说她心里憋屈。
  她抽出自己的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我听吴洁说的,我也在一中待过一年,论年纪,我们应该是同一届。你要真是校草的话,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但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可见那个据说是假的,你肯定整天打着一假校草的名号招摇撞骗小女生。”她眼睛看着窗外,无所谓的态度,说出来话却着实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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