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娇画大饼——小木心【CP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4 17:21:18

  分明是她吃得太紧,吃得太频,玩得又花,所以才……
  楼玉树越想越恼,越恼越害羞,暗骂道,望年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如云自从来到这宅院后,再也没有出去过,更没见过夫人出过门,只有老爷每次翻墙出去买东西。如云被楼玉树吓到,平日更不敢到庭院里,只敢走回廊。
  院里连着千丝万缕的红绳,像是一个阵法,让人出不去也进不来。
  楼玉树不在时,望年才敢悄悄走出房门,跟如云说说话。
  但望年每次出房间,楼玉树回来后总能猜到,动不动就跟她耍脾气,最后她压着楼玉树,哄他疼他,累瘫在床上,为了攻略,她付出太多了。
  日子很快到了夏天,天气渐渐燥热,望年更不可能待在房间忍受这苦命的灼热。
  她每天穿得又短又薄,坐在窗口扇风乘凉,一双长腿笔直白皙,缓缓地晃出道道弧线。
  如云每次都不敢进房间,只敢把冰镇的甜水汤与酸梅汤送到房间门口,很快逃离。
  “你把衣服穿好。”楼玉树取了件轻纱丝绸给披着,被她扔得远远的。
  “好热,能不能去个不那么热的地方住?”
  “不可以。”他果断地拒绝了。
  楼玉树功力深厚,身体强壮,冬不怕冷夏不畏热,到了夏天,浑身冷冰冰。
  望年喜欢贴着冰凉,贴到楼玉树每次都克制不住,想做点事,而她嫌热,完全不给他机会。
  有时实在克制不住,楼玉树会弄晕了碍事的如云。他们或挤在浴桶里,或敞在窗口,或倒在回廊地上,肆意妄为,畅快淋漓。
  城里的冰窖的开卖了,楼玉树每天都会去冰窖买冰,再一块一块地搬进房间供望年纳凉。
  每次买冰回来,望年的眼睛总是焕发出光亮的神采,好像能多喜欢他几分,所以,楼玉树喜欢去冰窖买冰。
  冰窖的老板第一天就认识他,长得这么英俊,不禁跟他搭话:“今日天气热,家里小娘子是不是要做冰饮呀?”
  楼玉树冷着脸,没回答她。
  第二次老板娘再问一次,他才冷声回答:“放着,她怕热。”
  老板娘殷切地夸奖他:“真是好相公,嫁给您这样的男子很幸福吧。”
  楼玉树好似有点受用,一心希望望年也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一辈子不许离开他。
  第三次老板娘同他聊天,跟他说怎么做冷饮更好喝,楼玉树却萌发出一种关不住嘴巴的冲动。
  “她会做。”
  老板娘做生意口齿伶俐,自然开口夸奖:“哟,真是郎才女貌,您家那位可是真贤惠,您又这般体贴买冰,夫妻俩肯定无比恩爱。不像我家那位,我在这辛苦受罪,都不知道来看看。”
  买冰是他夏天最喜欢做的事了,因为老板娘总是夸他与望年般配,回去后望年总会黏糊糊地亲吻他,说话十分温柔。
  穆城盛夏时分,万亩荷塘上莲花朵朵开放,亭亭净植,雅致清新,城中人争先恐后地结伴游行。
  冰窖老板娘看着那些出游的人们,忍不住歆慕地感叹道:“真好,我收摊要到晚上,什么都没得看。”
  楼玉树正好来买冰, 听到老板娘的话。
  老板娘熟络地招待他,给他凿冰,出来时问他:“有没有带您家小娘子去太清湖赏莲花?可漂亮了。”
  楼玉树话很少,没应她。
  “最适合你们小年轻夫妻,风花月夜,你侬我侬,哎哟,羞死人了。”
  回去路上看到很多人结伴出发,前往太清湖欣赏万亩荷塘的莲花。楼玉树驭起马车,载冰回家,路上碰到一对年轻的夫妻。
  “夫君,一会儿给我摘几朵莲花,我想拿回来看着,心情都好。”
  “好,插在水缸里,搬进咱们房间看着。”
  楼玉树停下马车,望着离开的新婚夫妻,便动身去了太清湖,摘了一把莲花回来,插在房间里。
  房间多了一个水缸,望年放下手里的书,好奇地走下床,摸了摸新鲜粉嫩的莲花:“穆城的万亩荷塘开了?”
  他点点头,把冰块儿搬进房间里大水盆里,衣服被汗水与冰水浸透了。
  “树树,我好久没出去了。”望年朝他眨了眨眼,暗示他,“我都四个月没出门了。”
  “别想了。”楼玉树满头缀汗,取了把扇子为她扇风,“也别想着跟我闹。”
  望年不乐地瞥了他一眼,凑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其实我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他十分不解地看她。
  “你想想,我们来到穆城除了在这房间做那事,还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我在为我们创造美好的瞬间,属于我们唯一的回忆。以后老了,我们回想到现在,原来我们年轻时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待过,不至于没回忆能想,那多没面子。树树,我这是为你以后的面子着想。我就问你,你想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刻丢脸?”
  他思绪被绕得晕乎乎的,摇头回她:“不想。”
  “而且我以后不想被其他老婆婆比下去,别人家都去漂亮的地方,住最好的房子,我呢?哎,心甘情愿跟着你,困在这里,连去一趟风景名胜都要被你拒绝,别人都得戳着我脑袋骂我一心只想你。你想不想我被人骂?”
  “不想。”楼玉树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怎么不去万亩荷塘就要被人戳着脑袋骂。
  “那我们去不去?”
  “不去。”
  “不去,以后你就丢了面子,我会被人骂,你就想要这样的局面吗?你就回答我,想要这局面,咱们就不去,不想要,咱们就去。”
  楼玉树犹豫了一下,嘴角被亲了几下,心里甜蜜蜜的,可又有顾虑。
  他不想望年离开这里,好似离开了,就会脱离掌控。
  “你绑住我双手,行了吧,而且……”她吐气如兰,声音柔得像一根羽毛在楼玉树的耳朵挠痒,“我想在外面跟你亲亲,我们偷偷的,去没人的地方,做让你快乐的事。”
  楼玉树的脸瞬间涨起红晕,梗着脖子训斥她:“你不要脸。”
  “人家想追求一下刺激嘛。”她故作娇声娇气,“去了你不丢面子,我不被骂,我们还能刺激,去不去嘛?”
  楼玉树眼里闪过几分踌躇与不安,没理会她,静静地为她扇风散热,很快耳朵染上绯红的色泽。
  “你果然如此,先要解锁,再哄我让你出房间,现在再哄我带你出门,你当我傻吗?”他冷眸漓漓如澄江,不悦地将扇子拍在桌上,“挑掉你的手筋脚筋,我就让你去。”
  望年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远离他。
  “又想不理我?”他冷笑道,“这招式已经不灵了,望年,你想都别想了。”
  她无趣地转头,趴在桌上,粉润纤细的手指在冰块捻着冰水玩。
  气氛冷了几分,楼玉树眼里闪过一丝恼意,抓住她的手:“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满心欢喜,只剩下难过,你还不允许我难过吗?难过,你也要管吗?”
  “行,你要难过便是。”他松开她的手,随她而去。
第80章 荷塘
  晚上,楼玉树上床,望年竟然不像往常那般亲昵地凑上来跟他亲热地贴贴。
  心里空落落的,他欲起不起地抬头看她的脸,踌躇片刻,主动伸手将望年搂在怀中。
  望年默不作声,静静地躺在冰凉的手臂上,要死不活的。
  “说话。”
  “好,说话。”
  “说很多话。”
  “我不开心,你别烦我。”
  “不许不开心。”
  “你很无趣的,又不会逗我笑。”
  楼玉树不想惯着她:“不烦便不烦,明日你若是还这样,棍棒伺候。”
  望年懒恹恹地抬眸,毫无生气地开口:“哦?伺候吧,自己不开心,我哄着,我不开心,就打我。你说,如果你是女孩,你会嫁这种臭男人吗?”
  楼玉树:“……”
  她继续叹气,眼里光彩黯淡。
  “明日日出前出发。”他再次做出了妥协。
  望年刹那间精神抖擞,欢呼雀跃地抱住楼玉树,朝他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树树你真好,我以后一定嫁你。”
  “闭嘴。”楼玉树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清醒过来,不悦地痛斥她:“骗人,你给我闭嘴。”
  “亲亲我的树树,生气都这么可爱。”
  脸上缀满她温热的吻,他冷斥道:“闭嘴,睡觉!”
  然而到了第二天日出,楼玉树醒来,故意不叫醒望年,想着让她错过这个时间。
  怎知望年猛然睁开眼睛,大声斥骂他:“好你个楼玉树,我就知道你会使诈,还好我一夜没睡。”
  楼玉树凌厉的目光淡淡地投向她,不喜道:“快穿衣服。”
  往常她懒洋洋地要楼玉树帮她穿衣服,今日得以出门,穿衣服的动作变得快速许多。
  如云听到动静,起身前去探望情况,听到望年得意地同她说:“我!要!出去了!如云,今天做你自己的饭就行了。”
  “老爷夫人,路上小心,如云在这等你们回来。”如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殷勤地点点头,瞄了楼玉树一眼森冷的脸,顿时吓醒。
  楼玉树将她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塞在怀里,驰马飞扬,迎着清晨昏暗的视线,在阒然无人的街道穿梭而过。
  时隔四个月,她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辽远的月白天色下,尽情地一览郊外美色风光。眼界豁然开朗,心情好得快要飘忽道天外去。
  然而天色不太好的,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所以一路上人烟稀少。
  他们从一条幽僻曲折的小径进入万亩荷塘,清晨百鸟争啭,小路上一片郁郁葱葱的翠色几乎快流入眼底。
  寂然无人的荷塘,弥望的尽是田田的叶子,亭亭玉立的莲花在凝碧的水池里中随风摇曳。清风在绿色波浪中荡出风致优雅的明漪,缕缕清香在粉白的花色中微微颤动。
  这样景色,不禁让久久困囿于深宅大院的望年心花怒放。
  荷塘远处有一叶扁舟,不知道是谁遗弃的,孤零零地飘着。
  楼玉树搂着她,纵身腾飞而去,稳稳地落在小舟上。
  满眼绿意与清雅的莲花,如画美丽。望年登陆之时,兴奋地摩挲娇艳柔嫩的花瓣,心情舒畅。
  楼玉树折了一株素净的荷花送到塞在她手里:“坐着摸。”
  “你干嘛摘花?”
  “人我都能杀,花怎么摘不得?”
  “服了!”望年轻笑出声,被楼玉树一拉,依偎在他的怀里,清香的荷花嫩生生地同她朱唇轻柔地相蹭。
  她抬起花瓣,凑在楼玉树的嘴唇边:“亲一下,是我软,还是花的软。”
  楼玉树怔了一下,微微后退:“拿走。”
  “嗯?谁的软?”
  望年抬起身,一双娇娆的眼睛凝视他的眼,像根根无形的细线缠绕住楼玉树的心,红唇在细嫩淡粉的花瓣之后半遮半现。
  楼玉树被勾得不由自主地靠近,吻住靠在嘴边的花瓣,羞怯的红烧到了耳根,只能默然不语。
  “谁的软。”
  “你的……”
  “我的什么?”她莞尔浅笑,像一朵暗藏在素雅群莲中的玫瑰,光艳诱人。
  耳根的红蔓延到脸色,他哑声地说:“你的唇更软。”
  “想不想尝尝?”
  想到望年说的刺激,楼玉树雀跃无比,有些期待,紧张地抱住望年,逼近那被荷花挡住的唇。
  “不给。”
  望年故意逗他,戏谑的玩味勾得他心间痒痒。
  他俯身隔着清丽的花瓣吻住她,淡淡飘然的香味萦绕鼻息。花瓣在唇与唇之间碾磨,渗出花草的甘味,舌尖穿破花瓣,直达他最爱的玫瑰花蕊。
  天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淅沥地落下小雨。
  两人抬眸看着黑压压的云,雨点啪嗒啪嗒地落在身上。
  “打雷了,上天可能不同意这门亲事,话本里都是人妖相恋被惩罚,天才会降下天雷。”
  “闭嘴。”原本心情很好的,被这雨水坏了气氛,望年还说不着边际的鬼话,他恼怒地扯开她的外衣,迎着脱落的外衣和冰凉的雨水,吻上她的玉颈。
  天潮潮地湿湿,荷塘笼罩在霏霏里,白得虚虚幻幻,最终水烟雾气将天地连接。倾盆而泻的雨哗啦哗啦地打在荷叶上,溅起晶莹的水珠。
  清脆可听的雨声将他们纵情享乐的舒服声彻底掩埋。
  潜藏男人身下的人伸出一段粉藕色的光洁手臂,攀附楼玉树的后背上,被雨点敲打出更为湿漓漓的色泽。
  随着风雨大作,小舟在水池中荡出剧烈的波纹。楼玉树借力而入,在冰与火的温存里,渐渐地往更深处的荷塘里游荡漂泊。
  他心想,这样的刺激其实……挺好的。
  两人淋了一身雨,望年更惨,压根不想坐马回去,只会颠得更疼,趴在楼玉树的后背装可怜。
  雨过天晴,天边挂着灿烂的阳光,虚虚浅浅的彩虹高悬在他们身后。
  楼玉树发梢湿漉漉的,衣服凌乱,餍足的美好叫他心情愉悦。他一手托着她的身体,一手牵着马,慢慢走往街区。
  街上的人们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在想,有马不骑,真是傻子。
  买冰的老板娘正好上工开店,看到路过的楼玉树,激动地大喊道:“哟,相公,你们怎么都湿了?”
  望年抬起眼看对方,是一位身着朴素,身形微胖的大娘,礼貌地朝对方浅笑问好。
  “这是您家那位?真是美若天仙呢。”大娘的声音响亮,吸引了周围邻居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
  大娘好奇地问:“娘子不舒服?”
  楼玉树耳廓红了几分。
  “你等着,我去接辆车给娘子坐着,你午后再送来给我。”
  楼玉树要拒绝,却听到身后望年言笑晏晏:“谢谢大娘。”
  楼玉树将她放在地上,腾出手处理隔壁大叔拉货的马车货物。
  大娘笑呵呵地同望年说:“一大早去玩了?这天气不好,都淋一身,回去好好得换身干净衣服。您家这位对你可真好,天天来我这儿给你买冰。”
  望年涩然一笑,礼貌地装害羞,实则不太想理会,怕周围的人八卦。
  “成亲多久了?小夫妻俩面色红润,赶紧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望年:“……”
  楼玉树很快处理好货物,抱着望年上马车。
  周围几个大娘见状笑得合不拢嘴,纷纷调侃。
  “这么恩爱,明年娃儿满街跑。”
  “这生出来的娃娃肯定很漂亮。”
  “这么瘦该多吃点。”
  “他们外地来的,不知有没有兄弟姐妹。”
  望年脸沉了下来,催促楼玉树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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