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箭矢穿透凛冽的风,射中了挟持宋婉的侍卫和箴邑。
侍卫应声倒地。
箭矢刺中了箴邑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了顾阮的脸上。
男人骤然松了手。
失去了托扶着的力气,娇软的美人从城楼上滑落。
宋婉狂奔而来。
在顾阮还未完全坠出城楼时,她连忙攥紧少女雪白的皓腕。
宋婉一个用力,顾阮已经被拉了上来。
箴邑的嘴角处流出一丝黑血。
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恍惚中,他的眸光定格在放箭人的身上,熟悉的面容迎入眼帘。
“箴邑,你没有想过我赵忠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吧。从你杀死了天策上将军的时候,你就应该料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结局。像你这种人,你就活该遭到报应!沦落到今日这般结局,你可曾有过一丝后悔?”
赵忠声音洪亮。
他驾着马跟在陆癸的身后,一如当年跟在顾钊身后的那个年轻将军。
箴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毒素蔓延至全身,疼痛加剧,眼前一片昏暗,他再也说不出话。
朦胧中,他仿若看到了箴娆在对着他笑。
箴邑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若再重来一次,他不会再做皇帝了,他只想做娆娆的好兄长。
毒素发作,箴邑全身脱力,直接坠下了城楼。
第172章 勾引她红杏出墙
“砰!”
一声巨响,男人摔成了肉泥。
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滩血水。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在顾阮还没反应过来时,箴邑已经坠下了城楼。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葱长的玉指撑在石砖上朝着城楼之下看去。
只见箴邑的尸身摔得四分五裂,他睁着眼睛嘴角甚至是微微上扬的。
一滴泪珠从顾阮眼眶中滑落,白嫩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箴邑是她唯一的血脉至亲。
从今以后,当真就剩下她一个孤女了。
如若没有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箴邑不做皇帝,单纯的只是她的舅舅该有多好。
舅舅从小就待她很好。
除开皇权,他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儿女还要重要。
可是这么好的舅舅为什么就是杀害她父母的元凶呢?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心中满是恨意。
怎么会不恨呢?
明明她应该也是有父母疼爱的。
结果出生时温柔的娘亲毒发暴毙而亡,和蔼的父亲被由他守护的臣民所杀。
而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箴邑的疑心而造成。
箴邑死后她该是有种大仇得报的开心和喜悦,可真正看着他连一具全尸都无法留下来时,她心里又宛若堵上了一块重石般压抑又难受。
这十几年纵然是活在虚无缥缈的谎言中,但箴邑对她的宠爱却是真的。
她的人生如水中月、镜中花,前半生一直都活在欺骗与隐瞒中。
但可笑的是,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当真是把所有的良知都留给了她。
他无条件的宠爱以至于让她即使知道他是她的仇人,在此时此刻也无法做到大仇得报的畅快亦或者是波澜不惊。
若是箴邑不对她如此疼爱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现在有一种淡淡的难过悲伤之感,脑海中全是过往的回忆。
苏公公跌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他与皇上是自幼相识,那时候他只是一个任人打骂的小太监,皇上还是一个落魄皇子。
可当在他受到宫中贵人辱骂时,还是皇子的皇上会屡屡出手相护。
再后来他因为打碎了一个花瓶挨了五十板子后被拖去了乱葬岗,也是皇上把他从死人堆里给拖了回来。
从那以后,他们就成了主仆。
那个时候虽然条件艰苦,活的步步艰难,但也是他们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当初那么善良温和的少年郎为何就成了日后麻木不仁、残忍冷血,擅长玩政术的暴君?
还是七皇子时,皇上最厌恶的就是宠信小人滥杀忠臣、沉迷于美色且处处留情的先皇,可最后那个壮志凌云的七皇子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苏公公眼神涣散,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他的命是皇上给的,皇上纵使有百般不是,也是他宫中漫长时光里的一抹光。
如若有来世,愿他的七皇子殿下出生在寻常百姓家,与乐平公主做一对普通有爱的兄妹。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江枫和宋婉带领着大批人马冲入了皇城,直逼皇宫。
陆癸第一时间冲上了城楼。
望着神情恍惚的小郡主,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娇弱的美人拥入了怀中。
少年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
雪白的皓腕与粗糙的黑皮在温暖的阳光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璀璨夺目的珠饰落在了冷冰冰的银铠上。
“阮阮,我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
顾阮微怔。
滚烫的热浪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处,坚硬的盔甲硌的她浑身疼。
还未来得及从复杂的情绪中缓和过来,她已经被浑身都是腱子肉的少年打横抱起。
“陆癸,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本郡......我!”
顾阮还想试着拿身份压人。
可看着城楼之上的印有箴字的旗帜已然被换了下来,她瞬间又改了口。
是了,在江枫带领着士兵们冲入长安城那一刻,箴朝就已经毁灭了。
她再也不是箴朝高高在上的昭华郡主。
在这世上也没有一个亲人。
“阮阮,你还有我。让我来做你的后盾好吗?”
察觉到少女神情中的悲戚与难过,陆癸声音坚定。
刚刚还带着肃杀之气宛若从尸海中走出来的少年,此时此刻满脸柔情,黑曜石般的双眸里是浓浓的爱意。
顾阮心中一震。
她清楚陆癸说的是真心话,也知道他定然会一直这么做下去。
只是而今她举目无亲,再也不能如往日那般肆意潇洒。
说好听点她是前朝郡主,说的不好听些她只不过是空有美貌的前朝战俘。
凭着父亲从前的威望在新朝中还能留的一丝尊严与颜面。
系统不免心中一疼,虽然她只有机器心。
或许对于顾阮来说,死在战争爆发的前夕反而是一件好事。
原剧情里,昭华郡主就暴毙于箴朝毁灭的前一年。
活在美好的幻影中,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与事实。
到底是她的到来让原本无忧无虑的小郡主知道了皇权之中的纷争与残忍。
素来僵硬的机器声渐渐软和:
“宿主,您别这么想,最起码反派还是很爱您的,女主又把您当做亲妹妹一般。现下天下最有威望的两个人都对您疼惜不已,日后您还是会像以前一般做你高高在上的郡主。如今任务也完成了大半,再有四个月不到,您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你说的也是。”
顾阮刚抬头,就撞上了一双炙热的眼。
被陆癸灼灼的视线看着加之周围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她羞的扑进了少年宽阔的胸膛处。
“陆癸,你先放我下来。”
少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他怎能如此放荡?
何况城楼之上百姓稍稍抬头就能将所有场景一览无余。
“不放。一辈子都不会放。阮阮,你还欠我一次亲事。说好要在云梦成亲的,我们过几日就补办好不好?”
陆癸俯下身在嫣红的唇瓣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顾阮脸瞬间涨红。
她垂着头,声音小的几乎湮没在风中:
“谁要和你成亲。”
“阮阮两个月前还说,要等我回来也答应我要同我成亲的。”
探查到小姑娘的羞赧,他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谁,谁答应了?陆癸,你不要胡说。那之前箴邑还把我许配给了秦穆呢,说起来,明日就是我与秦穆成亲的日子。如若诺言全都作数,我岂不是也要嫁入秦府沦为秦夫人?”
少年的黑眸顿时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阮阮若是敢嫁给秦穆,我不介意日日爬进秦家引你红杏出墙做你的姘头。阮阮,是我在床上还不能满足你么?在我怀抱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说起来我们也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好好在一起研究床榻之欢。”
就是因为听说了箴邑要将阮阮许配给秦穆,他才加快了进攻的速度直捣长安。
顾阮只能是他陆癸的妻子。
听着陆癸的话,顾阮雪白的脸颊熏染成淡淡的粉色甚至一路蔓延至耳根子。
“你,你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你都在说些什么话?什么红杏出墙,什么姘头,什么跟什么嘛。青天白日的,你简直毫无廉耻之心。”
“没错,我就是毫无廉耻之心。所以阮阮要是嫁给了别人,我就爬墙做你的姘头。我会日日蹲守在房梁上或者趴在床下等待好时机和阮阮欢爱。阮阮难不成要让我的孩子喊别人爹爹?亦或者阮阮是觉得偷情格外刺激,就喜欢和我玩刺激的事情?可是偷情总是会有被发现的一天的。要是被发现了,我会说是我勾引的,绝不让阮阮名声受损。”
“你闭嘴!”
顾阮恨不能捂住陆癸的嘴,生怕引来旁人的围观。
说的话真是愈来愈离谱。
“好,阮阮这是要让我闭嘴,回顾府回忆我们从前的美好是么?”
顾阮懒得理他。
她只要回一句,他就能蹬鼻子上眼的发起攻势直至她妥协。
陆癸唇角带着笑。
他抱着娇弱无骨的小姑娘,朝着顾府的方向走去。
因为战乱曾经繁华的长安街道空荡荡,偶尔有几个提着长枪的顾家军路过。
顾阮缩成一团,将雪白的皓腕藏于陆癸的战袍下。
她发现陆癸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不要脸的话也是一大箩筐。
竟然还敢说做她的姘头,有哪一个男子会像他如此做出勾栏样式般不知廉耻!
她还以为做了大将军以后陆癸终于会有点男人的样子,谁曾想是越来越不知羞耻。
第173章 他会爬墙
没走一会儿,小五驾着马车已经来迎接二人。
“郡主!陆公子!我们赢啦!我们终于赢啦!郡主,你们快上来!”
她黝黑的面容上带着大大咧咧的笑容。
望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抱着自家娇滴滴的郡主,她笑容更是恨不得咧到耳根子后面。
顾阮求之不得。
城楼离顾府很远,靠着马车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才能抵达。
如若步行要花费更长时间,二人如此招摇过市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路人围观。
陆癸抱着顾阮上了马车。
马车宽敞,顾阮脱了鞋袜疲惫地倚靠在软榻上。
陆癸跟随着少女挤在了同一边。
他将身上的银铠脱落,最后只剩下了一层里衣。
顾阮抬头怒瞪着他。
“你做什么?你那边位置那么宽敞为什么要和我挤在一起。只是乘坐马车而已,你为何要把衣服都脱了?”
“因为路途颠簸,怕阮阮再被撞得一身淤青。”
陆癸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为少女摘下支在头上的珠钗和发饰。
顾阮才不信这头虎视眈眈的饿狼的话。
三千青丝垂落,她转过身背对着少年,声音清冷又淡漠:
“我不怕。你坐到那边去,你不要挨着我。”
一双滚烫的大手探入被褥之下。
光滑白嫩的玉足被男人握在了掌心中,带着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脚心。
“阮阮,疼疼我,嗯?”
低哑的声音里让人不禁遐想到无尽的风沙漫天。
顾阮身子一颤,双腿无力又发软。
“不要。江枫和婉姐姐都进皇城了,你不是想做皇上么,你现在应该去皇宫,而不是缠着我!”
少女葱白的玉手狠狠地推搡着男人的大手。
“我认真思考过了。我要是做了皇上就不能拉着阮阮去走遍山川异域,我还想在每个地方都留下我们欢好的痕迹。这皇上当不当的也无所谓,如若阮阮想做皇后,我现在就把他们二人杀了,把后位捧给你,可好?”
陆癸声音认真又诚挚,仿若顾阮现在答应,下一秒他就会冲出马车去将江枫与宋琬杀死。
顾阮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既是羞愤又是惊恐。
陆癸的脑子里怎么就只有床上的那点事情?对于婉姐姐的性命更是不屑一顾。
“我不想,我只想日日躺在床上睡觉。你要是喜欢到处......”
“我与阮阮是一样的。我也只喜欢在床上睡觉,但是是睡你。”
话音刚落,少年攥着白嫩的小手与之十指相扣。
他俯下身吻住香软的唇瓣。
熟悉的梨花香洋溢在鼻尖,陆癸心中燃烧的火焰愈发旺盛。
腾升的欲足以将一切燃烧的只剩下灰烬。
顾阮奋力地挣扎着,陆癸反而吻的更下凶狠。
他成功撬开贝齿,另一只手从衣领下探去。
娇软的嘤咛声回荡在马车内,顾阮无力地承受着,最后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良久,陆癸终于起身。
他浑身都是力量,马车里短短的路程根本无法满足他。
现在就暂且放过阮阮一次。
顾阮缩在角落里,盛装着盈盈秋水的眼眸眼神迷离。
“陆癸,你别想踏足我的玉琼阁。”
话虽凶狠,语气却带着别样的妩媚和风情,反倒是像撒娇一般。
“那阮阮屈尊降贵来我的语书院可好?”
陆癸双手撑在少女的脖颈旁,将晒得黝黑的脸与雪白的脸紧紧贴在一起。
“不要。我要把你赶出去!你别想住在我的顾府里。”
顾阮气的发抖。
她别过头想要逃离男人的触碰,陆癸反而贴的更紧。
她索性不动了。
“阮阮,我会爬墙的。”
第174章 马车调情
陆癸轻舔着少女脖颈处的肌肤。
一路颠簸,马车摇摇晃晃,时不时会让二人贴的更紧。
顾阮愈发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