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许清渺吃了两块,林将军和她寒暄了几句,似有话要与周雪燃单独说,许清渺识趣找了个托辞离开。
临走前,周雪燃对她说。“在正堂等我。”
“是。”
待许清渺走出视线,周雪燃才道,“魏家要反。”
“我知道。”林将军收起茉莉花糕,将油纸重新四四方方地折叠好,补了句题外话,“太子从小不爱吃甜食。”
“总觉得甜到发苦。”周雪燃道。
林将军看着他,叹了口气,“不要活得太累了,你阿母知道了会心疼的。”
周雪燃抬头,眸光零碎不清。
他的阿母真的会心疼吗?从未谋面的阿母,从未说上过一句话的阿母,只活在别人描述中的阿母。
明明他是太子,可就连太子生母的名字,都是皇宫里没人敢提及的禁忌。
林将军和周雪燃说过,他生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那大抵真的会心疼他这个儿子吧。
“嗯。”周雪燃也不愿提及这些,轻描淡写地回归正题,“靖琦来过了?”
林将军知晓魏家要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魏靖琦来过了。
果不其然。
“来过了。”
林将军道,“靖琦是个好孩子,你日后登上帝位,他会帮你的。我以后不在了,这江山就靠你们二人了。”
靠两个尚未及冠的少年。
林将军是不放心的,就算他们历经生死,在烟火浓雾的塞北踏过鬼门关,到底是经历不够,他怕他们斗不过朝堂之上的那群老狐狸。
“他若要保魏言训,便是与我为敌。”
周雪燃做事,从不用感情衡量。
“魏家家训,忠君。魏言训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魏靖琦不会忤逆魏家的。”林将军希望他们二人可以互相扶持。
周雪燃心思沉稳,做事理智镇定,利弊分明,贯不感情用事。林将军不知这对太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这样的性子,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可他也该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从前我也如师父所想一般,如今看来,万事皆有可能。”周雪燃淡淡一笑。
周雪燃话中所指是魏靖琦退婚一事。
“你说的可是靖琦受家鞭一事?他与我说了,是为了退和沈家的亲,家里定的婚事,他不喜欢。他说有心悦的姑娘了,你们都大了,是该成家了。”林将军顿了顿,还是道,“退亲一事不能说明什么,他这般,倒是让我想起了你阿母。出了你阿母那一事,我自是希望靖琦可以退婚和喜欢的姑娘在一起。”
“师父。”周雪燃打断,“我该回去了。”
“好好好,不说了。”林将军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个。
“你将此物带回给靖琦,他今日落下的。”林将军指着桌上的一块洁白的帕子。
周雪燃目光随去,心下一沉。
帕子上赫然绣着两朵牡丹花,小巧玲珑,针绣之法与周月泞那日递与他看的那朵小牡丹无差。
是许清渺的绣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V,到时万字章掉落。明天0点不更,最快是1.4晚23点更新。
意向购买V章请看此排,如有雷点及时止损。
1.还是文案那句:男女非善
2.请勿代入现代、现实。
3.关于设定:女主从小就会利用外貌获得好处,仅限装弱,不逾矩,这个前文写得少,后面剧情会补充一些。男主白切黑,疯批是得知女主一点都不爱他才开始的(是逐步开始)。
剩下就是目前男主还没了解透女主和男二的关系,男二也不知道女主和男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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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有趣就写了,请勿上升作者,靴靴~祝大家2023新的一年健康快乐,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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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预收可戳看看~
贴一个《皇兄》文案
齐朝和蛮族为和平,百年来有公主联姻的旧习。
淮乐本是小小官家女,幼时被皇后看中相貌封为公主领入宫中亲自照料。淮乐知道,皇后是舍不得齐朝唯一的公主送去蛮荒之地和亲。
皇后待她如亲生骨肉,锦衣玉食的照料,就连淮乐的家人都托她的福过上了好日子。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淮乐认命,答应去南蛮和亲。
皇后生有一对龙凤胎,生得都极好看,明明是孪生兄妹却水火不相容。淮乐也算皇后的孩子,她夹在他们中间很尴尬,只能两头劝和。
太子楚子揭面如冠玉,就是脾气不好,凤眸能刀人,淮乐心里很害怕这个皇兄。就连皇后叫他带自己去逛灯市,淮乐都不敢把开心表现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
直到他携兵塞北,灭了蛮族,破了她的婚约,皇后也允淮乐恢复族姓回家。
*
皇宫一直留有淮乐的宫殿,皇后也常召她入宫陪伴。
一次夜里,她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
楚子揭动作粗暴地将她压在身下,耳边的呼唤却极其违和地温顺索吻,“阿乐,亲亲我。”
两人心照不宣地只字不提,淮乐年轻,于这种事好奇,并不抗拒。往后也多有尝试。
直到公主楚式微是男子之身的事被揭开。
原来皇帝无女,为与蛮族的和亲让孪生子之一扮作女子模样当和平的权宜之计。
淮乐心想,难怪皇后要封她做公主。
本以为这事没什么,直到换了男装的楚式微来了她殿中,和楚子揭极其相像。
他平静地问淮乐,“你分得清吗?他和我。”
“?!”
(女非男c)
其他女非男c预收:
《死在他们最爱她那年》追妻hzc,一次葬死两。
《小太妃》强取豪夺,夺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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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预收:《风说的对》
@许扬畅
第24章 你自讨的
今日的日光不算毒辣, 光耀自密布的林荫间穿透。
林将军的府邸简朴雅致,无一件贵饰,建筑的梨木仍能看出府宅的主人是个贵人。
隐居于此的贵人。
“太子殿下安。”
打扫庭院的家仆见了身穿靛青勾金华服的男子连忙行礼。
太子一言不发, 俊美清朗的脸上沉郁,如乌天下的暗浪翻卷, 与风和日丽的天候格格不入。
周雪燃袖中的长指紧攥着一块洁白的绣帕, 手背筋络跟着突起。
帕子上绣的精美牡丹, 正是出自许清渺之手。
却落给了魏靖琦手中。
府邸正堂。
许清渺候着, 适才遇到了老管家,她便和老管家聊了些,听闻太子从小比较亲近林将军, 她更是好奇地问了一些周雪燃的事。
老管家是林将军身边的老人, 林将军小时就是他照料着起居,也算看着太子长大。
“太子殿下打小就沉默寡言, 皇帝器重,宫里管的严, 每日除了读书练剑还要学兵术棋艺,是一点玩的空都没有。”
老管家说,太子小时学的东西如何之多,涉及广泛, 排满白日。
原来小时候不与同伴玩,难怪许清渺初见不过十六年庚的他就如此老成, 不喜与人交心亲近。
许清渺听着, 她本不是容易对旁人的旧事起兴会的人,可偏偏听到周雪燃有了触动。
老管家还说, 周雪燃幼时也明朗。
太子五岁, 太傅教学时窗外下起了雪, 在学史的太子好奇跑出去看,此事叫皇帝知道了,不光命人打了太子手板,还罚他一个人深夜跪了皇室祠堂。
当时皇后怀着身孕并不知晓,便无人求情。彼时太子还是五岁孩童,被关在漆黑的祠堂里吓得哭了许久,外头守的宫人听得都心碎。
六岁后,太子成长了许多,不言苦累不言玩乐,专心致志习-储-君之道。严于律己,端庄自持,不为情绪牵动行止。
如今看来,太子才德兼备,清心寡欲,世人奉其为君子楷模,只有少数人知道背后付出的汗血。
许清渺今日也是第一次听闻周雪燃的这些事,他从不与她言忧诉苦,总是淡然,彷佛天生如此,让人错以为他强大到不会受伤。不像魏靖琦,好的坏的都愿意和她说。
回顾以往。
现在的周雪燃是越来越活在了太子的名称后,他担的起储君之位,心也愈来愈冰冷,比初见时更果决漠然。若是此时才是初见,他断不会为许清渺所动容。
“太子殿下。”老管家正说着,见到正堂前站着的颀长身影,戛然而止。
许清渺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未预感到风雨前的腾涌,她在绸缎铺子定了件衣裳,说好了午时要和粒儿去看,此时也想着该回去了。
“三郎。”许清渺莞尔走上前,“该回去了吧?”
女子韶颜姝丽,笑靥温和,眼中温柔得像盛了春水。
纵是这样,也不过是装摆出来的。
周雪燃面不改色,低嗯了声,转身便走。
许清渺跟上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林将军如何了?”许清渺主动与他说话。
“不该你问的。”
“?”许清渺闻言一愣,敛了笑颜,心下不愉,见周雪燃冷面冷语也不敢显现出来。
府外。
青止候在轿前。
周雪燃上了马车,伸手要拉许清渺。
许清渺漠视他的手,纤指抓住轿沿,先抬一只脚踩在轿板上,另一只脚用力蹬了上去,险些一个踉跄出丑。
周雪燃静静地看她。不自量力的小狐狸,弱小又固执,愚笨又自大。
没了他的出手相助,才这般狼狈。
许清渺刚踏入轿子,手臂被一道力带动,随即被高大的身子压在底下。
“你......”许清渺刚想质问,唇就被堵上,鼻尖萦绕雪松冽香。对方动作毫不怜惜地含住她的唇舌重重吸吮,引得许清渺舌尖发麻。
力量悬殊,许清渺毫无反抗之力,侵略的气息太压抑了,她用力捶了周雪燃的肩膀,企图以此推开他,下一霎就被他单手精确地握住两只细软的手腕抵在轿壁。
双手被举起,薄纱袖口褪至上臂,露出两条雪白玉臂。
许清渺彻底没了抵抗能力,顾此失彼,男人接吻的时候,彷佛天生手就是不老实的。周雪燃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腰滑落到圆臀,随之垂首用力加深了吻。
许清渺被他压迫得紧,小脸不知是缺气还是羞愤得泛红,急得无助,哭了出来。
周雪燃吻得正深刻,感受到脸上转瞬即逝的凉意,才清醒睁眼,放开了许清渺。
“放开我!”许清渺想抽出被周雪燃握住的手腕,可他无动于衷。
周雪燃轻轻啄她脸上的泪痕,非但没有松开许清渺的双手,还单手轻而易举地解开她的腰绦。
“疯了你!”许清渺受惊,杏目怒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对她。
“闭嘴。如果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孤也不介意。”周雪燃轻笑,“只是届时魏靖琦会不会同意你进魏家的门就不得而知了。”
又来。
他变成这样又是因为魏靖琦。
这时许清渺跟他来硬的肯定不行,周雪燃看着温冷疏和,实际性子只会比她更加硬气。
“三郎,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昨日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先把这事放一放好不好?过段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再说,你抓着我的手弄疼我了。”许清渺软下来央求道。
周雪燃看着她怜弱的模样,晶莹委屈的眸子和润泽的唇。许清渺说的每一句话全是在骗他,他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纵然他对男女之事再不上心,也知晓女子送男子帕子的意义。
魏靖琦赠予许清渺酸诗,许清渺回赠绣帕,他们倒像一对璧人。所以许清渺将他置之何地?
竟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三郎。”许清渺见周雪燃动容,紧接着软软地唤他,水眸楚楚可怜地看他。
果然,周雪燃缓缓松开了握着两只雪腕的手指。
许清渺心中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就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莹白滑嫩的肌肤展露在空气之中。
许清渺来不及反应,男人的身子又沉沉压了下来,他的吻和手都很烫,烫得许清渺止不住微颤。
即是双手没有被桎梏,许清渺也不是周雪燃的对手,任凭推搡都无济于事,反倒她的挣扎添了几分情-欲,似乎促使对方更加欢愉癫狂。
周雪燃舌尖撬开许清渺的唇齿,强势地在她小口中搅舔,等她快呼不上气了又松开,戏谑地看她狼狈诱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轻笑一声。“渺渺,你是谁的?”
许清渺兰息轻喘,还未等彻底平息,就忍不住破口大骂。“疯子,你真是疯了!”
他这般行径,哪里还是君子所为?
哪里还像一个太子该做的?
周雪燃挨了许清渺的骂并不恼,轻蔑笑意更甚。
周雪燃对她,就是疯子。
可能就是疯了才一次又一次信了她的花言巧语。
“我疯了,那也是你逼的。”周雪燃抬指解开了宝玉腰带。
“你自讨的。”
他说。
轿子外头。
青止在轿外驾车,隐隐听到许清渺又在说对太子不敬的话,忍不住皱眉。太子就是太宠她了,纵观上京,那位公子像太子一样长情地宠一个女人?
青止不懂情爱,也无兴致于此,他是看得出许清渺生得比寻常女子娇美,但过于放浪形骸了。青止没想到向来无欲念的太子竟也会被这样狐媚的女子迷得心神紊乱,这样下去不行,他想,得找个时机再与太子说说。
思忖间,青止身为习武之人敏锐地发觉身后的轿子在轻晃,细微的水渍声和零碎的呼吸听得人面红耳赤。
如拍浪,时重时轻。还有女子遏抑不住的娇声闷哼和低咒。
青止专心平稳地驾车,不敢细想。
许久过去。
轿内。
散乱的云鬓上珠钗摇晃,发出清脆好听的撞击声。
许清渺已经放弃抵抗,被他耗得没了气力,哭花了脸。她破碎的模样如郊外一夜风雨后残败的梨花,天明后日光照在洗去泥尘的落花上,明媚又怜弱,惨得惹人心悯。
许清渺小手按在他小腹上推开,用最后力气带着警告呜哀,“周雪燃!”
周雪燃从女子娇小的身子上起来,他衣衫不乱,甚至没有脱下来,长指随手系上腰带。
与疲惫不堪的许清渺相比,周雪燃丝毫没有倦意,染了情.欲的眸子很快清明下来,呈若无其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