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妻她又在装哭——糖瓜子【完结】
时间:2023-05-06 14:49:06

  当初她想了许久都没想通,却也没深究,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近她就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看了太多的话本,所以不自觉将话本里的剧情自我代入了,那个男人或许只是话本里的一个人物,是她自己虚构出来的。
  这样才解释的通。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梦的?”沈黎安皱眉追问,竭力压制内心的翻涌和挣扎。
  聂晚昭有些惊讶于他居然没继续追问那个男人,而是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梦的,醋坛子居然不产醋了,稀奇事。
  “第一回 做梦是从寒客居参加完梅宴回来之后,那段时间一直被梦境折磨着,还差点没命了呢。”因此她记得很清楚。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便不太美妙了。
  “不过,多亏了你不远万里请来了阮铃医,还有做了那么多祈福灯,我才能活下来。”
  这两件事她是真心实意想跟他好好道谢的,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左思右想,又觉得身为夫妻说感谢的话难免有些见外,所以迟迟没有跟他道谢。
  如今时机正合适,她清了清嗓子,“谢谢你,夫君。”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夫君”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婚后碍于那该死的自尊心,她大多时间都是直呼沈黎安的大名,鲜少唤过他夫君,就连表字都很少叫。
  也因为这层原因,大多时间她喊沈黎安“夫君”,都带着点夫妻间不可言说的闺房情趣,而每次她不自觉叫出口时,都会惹来某人禽兽的一面,甚至会恶趣味地逼她喊了一遍又一遍……
  以至于这么自然而然叫出口还是第一次,她后知后觉有些羞耻,白皙的双颊都因此染上了几分羞红。
  她自顾自害羞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去偷瞄沈黎安的表情,不曾想他却板着一张凉薄冷淡的脸,眼神无故飘渺,魂儿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一副对她的话不敢兴趣的模样,就连她停下话题就没注意到。
  他这副冷淡的模样给她一种只有她自己在心猿意马的错觉,自说自话的尴尬让她不自觉咬唇,瞪了他好几眼依旧没得到回复,甚至连个眼尾风都没给她。
  聂晚昭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本以为他会自己意识到问题从而来哄她,沉默半响,他依旧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死样子,聂晚昭又气又恼,却又拿他没办法。
  深吸好几口气,最后只能将头搭在沈黎安的肩头,用力戳戳他的下巴试图唤醒他,却没得到他的任何反应。
  眼眸转动,她有了主意,于是故意掐着嗓子气他:“怎么说呢,就很奇怪,兴许是因为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所以他总是让我魂牵梦萦……”
  没有应答。
  “每天都能梦到呢。”她继续添油加醋。
  依旧是没有应答。
  “我可喜欢他了,还想再多梦几次。”
  若是以往听到她提到别的男人,沈黎安早就气得像是被抢了食物的野兽一般炸毛了,可现在他就像聋了似的,对此毫无反应。
  “沈黎安!”
  聂晚昭气急败坏,狠狠掐住他的耳朵揪了一把,然后用力揉了把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向自己,“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
  也就是这一怒吼,将沈黎安的神智唤回。
  沈黎安盯着她看了许久,慢慢垂下眼,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似乎能带起风。
  他努力忽视她灼热的视线,也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绪,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了。”
  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无措迷茫,就像是想要快速逃离此处一般。
  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聂晚昭冲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拦住他往外走的动作。
  沈黎安却避开了她的手,可下一秒神情又闪过一丝慌张,似乎觉得自己下意识的的行为伤害到了她。
  他望着她,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的聂晚昭有些慌,以为他是真的相信曲解了自己的玩笑之言,语无伦次地出口解释道:“我胡说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几个梦而已,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梦生我的气吧?”
  “我没有生气。”他的手心颤了颤,最终却只是将其搭在额间遮住外泄的不安,眉宇间疲惫尽显,“是我的问题,等我晚上回来再同你解释。”
  “你不能走……”聂晚昭拉着他的手指,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若是现在不解释清楚,就那么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一定胡思乱想的,到时候我们之间必定会产生误会,往长久看,有很大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你到底怎么回事吗?你不高兴我提起那些梦我以后就不说了,该死的,害得我大病一场,现在还连累我们两个吵架……”
  “昭昭。”沈黎安搂她入怀,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高兴于她记忆里关于前世的残留,又担心这些时不时冒出来的记忆会对她造成伤害,当他听她说起梦的起源,他才意识到或许是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打乱了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才会让她与前世重新关联起来,她的那场大病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而起。
  如若未来她想起来的记忆更多,对她的影响会不会更大?
  他既害怕她记起来,又惶恐她记不起来。
  这个认知让他混乱,抓狂,惟恐他重生后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你别这样,我害怕。”感受到背脊处的大掌逐渐收力,聂晚昭无措地揪着他后背的布料,墨发蜿蜒滑落她满手,激起阵阵颤栗。
  沈黎安算是头一回在她面前失控,不知原因,让人分外在意。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让我明白今生还是有诸多的事不受我所控制,所以情绪失控了,不过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该如何处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深邃,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好似刚才差点点就失去理智的不是他。
  “昭昭,这次我绝对不会放任他将你抢走。”
  独占欲在心中反复翻搅,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带着她就此离开京都,远走高飞。
  “什么意思?”聂晚昭微微拉开了些二人之间的距离,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泪珠点点粘连眼睫,一眨一眨,滑落进他擦过来的指腹。
  他?
  他是谁?
第79章 威胁
  ◎两个男人的对峙◎
  迈入十月, 天气越来越冷,聂晚昭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原因无他, 只因她日日都能收到来自咸福宫邀约的帖子。
  她已经陪同淑贵妃聊了大半个月的诗词歌赋和《女诫》、《女训》, 亦或是陪同下棋,明明淑贵妃和蔼可亲,说话也有趣并不老成, 可是却莫名总让她有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感。
  更令她心烦的, 前往咸福宫的必经之路上,她次次都会遇见镇北王, 有时候甚至还会跟去咸福宫,一个威名赫赫的王爷,清闲的好像是个浪荡公子哥。
  而也是近日她才知晓, 淑贵妃竟是镇北王的表姨母。
  不出所料,今日依旧。
  “聂晚昭。”宋竹眠叫住她。
  聂晚昭装作听不见, 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去。
  来的路上她就有意拖延了时间, 本想着就能和他就此错过, 谁曾想还是避不开。
  宋竹眠两三步追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装作听不见?”
  他都这么说了,再装下去就太假了, 尽管心中有诸多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搭理他。
  聂晚昭顿步行礼,端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疏离姿态,“妾身耳有些背, 还望王爷见谅。”
  “孤只是想为上次在万春阁的不当言论道歉, 可夫人似乎并不想给孤这个机会, 若是次次都如今日这般故意避开,你我之间的误会岂不是解不开?”
  聂晚昭往道路边缘靠近两步,拉开与宋竹眠并肩的距离,淡淡道:“王爷说笑了,妾身与王爷之间可没有误会可言,另外,与外男避嫌乃臣妇之责。”
  话毕,她瞥见宋竹眠袖口处的茶渍,回想起来时听到的那声惨叫,余光不由自主地扫向那座他方才站立的凉亭。
  两个太监模样的男人,正拖着一个麻袋往小径处走去,而仓促间未来得及封口完备的开口处,露出来的那一截衣物,正是这段时日她常见到的洒扫花园的宫女所穿的宫服。
  宋竹眠在这时朝她靠近两步,挡住她欲更进一步探究的目光。
  聂晚昭稍一联想,便反应过来在她经过这里之前发生了何事,秀眉紧皱,颇有些惊惧地望着宋竹眠这张云淡风轻的面容。
  “淑贵妃还在等,妾身先行一步。”丢下这句话,抬步就走。
  宋竹眠嘴角的笑在触及她眼神变化的那一刻,就瞬间垮了下来。
  “孤只不过处理了一个小宫女,你就觉得孤冷血,可你家那位杀起人来,可比孤残忍得多。”宋竹眠磨蹭着指间扳指,似笑非笑道。
  在他看来,上位者掌握生杀大权,死了个小宫女本是件不足为奇的事,聂晚昭同为权力的受益者,居然会觉得害怕?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聂晚昭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与之对视,美艳的脸上划过一丝怒意,“王爷为何要牵扯上我夫君。”
  宋竹眠答得很快,也答得让人匪夷所思,“因为沈指挥在某种意义上与本王挺像的,都爱杀人,并且杀的还不少。”
  聂晚昭竭力压制住翻滚的怒意,沉默半响,方才继续道:“我看待问题向来对人不对事,不论对错只拥护我喜欢之人。”
  “如果我夫君要杀人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递刀。”
  言语间,尽是对沈黎安的维护。
  “那本王可否做那你给递刀的人?”
  疯子。
  聂晚昭眼睫轻颤,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什么也没回直接走了。
  难得的,宋竹眠既没跟上来,也没叫住她,而是任由她离开。
  聂晚昭满腔的怒意,直到走到咸福宫的大门口还未消散,就连淑贵妃都看出了她眉宇间的不悦之色。
  “怎么了?”
  聂晚昭扯了扯唇角,不由想起宋竹眠那副惹人生厌的嘴脸,随意找了个说辞,“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闻言,淑贵妃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脸上写满了内疚,“往返宫内外很累吧?都怪本宫没注意到……但是谁叫你太合本宫的眼缘了,就不自觉想和你多聊聊天,要不这样吧,你去偏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本宫派人送你回去。”
  “不……”必。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淑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华容就已来到她的面前,意欲引她往偏殿而去。
  聂晚昭思绪微动,假意推辞了两下,麻溜地跟在华容身后往偏殿去了。
  不用与淑贵妃逢场作戏,能躺着休息她有什么好拒绝的。
  咸福宫内空空荡荡,淑贵妃余光扫了眼朝自己靠近之人,漫不经心地问:“沈指挥还在陛下那里?”
  “是。”华容送完聂晚昭去休息后,便遇见了报信的小太监。
  淑贵妃弯眉微挑,勾了勾唇,落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给沈指挥递个信儿,出宫之前顺道来接一下沈夫人。”
  拴狗的绳子都备好了,自然得好好用一用。
  *
  四周万籁俱静,清风拂过草地,旋即向修剪整齐的矮树丛吹去。
  花园中,两个男人的视线焦灼对视着,空气仿佛有瞬间的凝滞,几分焦灼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剑拔弩张。
  “沈指挥。”
  “镇北王。”
  宋竹眠取下扳指握在掌心,抬眸睨向台阶之上,走廊里的沈黎安,失笑道:“沈指挥何时到的?偷听了多少?”
  “刚到。”沈黎安面色不变,并未因为他口中的“偷听”二字恼怒,语气平淡地仿若话家常,补充:“只恰好听到了我家夫人的维护之言。”
  “我家夫人”四个字咬得极重,虽然宣示主权的行径看起来极为幼稚,却成功让宋竹眠黑了脸。
  双方的交锋不过尔尔,就被后来的华容给打断了。
  华容极有眼力见地忽视掉二人之间不妙的氛围,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插进二人之间,“沈夫人身子乏了,此时正在咸福宫昏睡,还望沈指挥移步,接夫人回家。”
  沈黎安平静地移开视线,迈步走向华容,“劳烦姑姑带路。”
  望着那气定神闲离开的背影,宋竹眠站得笔直,深邃晦暗的眸子隐含势在必得。
  良久,才将扳指重新带回原有的位置。
  华容并未带着沈黎安去主殿拜见淑贵妃,而是直接带着他去了聂晚昭休息的偏殿。
  穿过阻隔的幔帐,淑贵妃斜斜靠在床榻处,手中针线起起落落,而针头之下,近在咫尺的是一张安然昏睡的俏脸。
  沈黎安手紧握成拳,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鸷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淑贵妃像是才注意到二人进门,缓缓扭头望过来,打量的目光在沈黎安身上徘徊许久,“沈指挥来了?”
  随着她的转身,针头有意无意又朝着聂晚昭的脸近了几分。
  “秦芳芷。”低沉的声音隐含残冷。
  因为这个称呼,淑贵妃脸上的笑意迅速敛去,彼此对视之下,丝丝冻人心。
  他身侧不远处的华容没曾想他会出言不逊,当即怒斥出声:“放肆!竟敢直呼贵妃娘娘的名讳!”
  沈黎安没理会她的警告,向前靠近几步,忽而冷然嗤笑一声:“或许下官称呼您为贵妃娘娘?”
  “又或许是萧芸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淑贵妃的脸色顿变,当即从床上站了起来,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狠狠扫向他身侧的华容。
  后者一愣,旋即会意,快步离开了偏殿。
  长久的缄默过后,她也跟着笑了一下,满脸疑惑问:“萧芸是谁?本宫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沈指挥怕不是认错了人。”
  “想来也是,活生生的贵妃娘娘怎么可能是死人。”
  淑贵妃握紧刺绣的竹条边,咬紧后槽牙,尽力使自己出口的声音平缓,“沈指挥何出此言?”
  慌乱的心却止不住地狂跳,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从哪儿得知的。
  “下官前段时间偶然间得到了一幅萧敬萧大人亲手所画的仕女图,画中的女子便是萧大人早逝的养女萧芸,可令下官感到奇怪的是,她的长相居然与贵妃娘娘一模一样。”
  沈黎安顿了顿,微微眯眼,狭长如鹰隼的眼眸没什么情绪,继而说道:“更奇怪的是,明明是萧敬与萧芸是父女关系,可画中的萧芸却是赤身裸、体,内容立意更是不堪入目……”
  “闭嘴!闭嘴!你怎么会有那幅画?”她明明早就摧毁了,他不可能会有!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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