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穿成四爷的龙傲天系统——斐瑶【完结】
时间:2023-05-11 14:43:08

  “这妖术,”大阿哥呸出了一口带血的土沫子,恶狠狠地刚想说些骂人的话来解气,可一看到年羹尧似笑非笑的脸,便抖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咽了回去,哼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过身朝身后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行了,别装了,吵什么吵,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那边吵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闻言顿了顿,两双眼睛中透露着同样的精光,从善如流地住了嘴。
  然后两个人还以一种互相看不上眼的神情,彼此瞪了对方一眼,抱着肘离得老远,两个人慢悠悠往回走——确切地说是溜达。
  或许是为了更逼真一点,他们甚至还尽职尽责地在回来的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伴着嘴。至少从表面上看来,这两个人似乎还没有消气。
  四阿哥转头看了看大阿哥,对方面色微冷,满脸发黑,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买账。
  也对,四阿哥摸着下巴往那边扫了一眼,有点伤眼地啧了一声,这两个人的演技着实是拙劣得可以。
  ……下次吵架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弯起眼。
  不过说起来,四阿哥探究的目光在对面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这两个人这般消极怠工,以大阿哥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也难为他将两个人留到现在了。
  平日里大阿哥当真不会被气死吗?
  这两个人也未免太过有恃无恐些了。
  就好像……四阿哥眯起眼,这两个人只是临时过来跟他一段一样。
  这时候,紫衣女子眼波流转,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看了他一眼,眼尾迤逦的小蝎子仿若活过来了一样,倒竖的钩子若有若无地微微勾着他。
  然后被四阿哥不解风情地冷冷瞪了一眼。
  霎时间什么风花雪月旖旎情思全部被冻了个结结实实。
  紫衣女子也不生气,覆面的轻纱微微荡漾了几下,含幽带怨的一双眼嗔了他一回,耸耸肩照旧操着蹩脚的中原口音进行着争吵。
  *
  大阿哥兴许是也觉得丢人现眼,看了他们俩半天就不看了,转过头瞥见四阿哥饶有兴味的眼神,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什么,”大阿哥看着四阿哥,往旁边扫了一周,最后有点憋屈地粗声粗气地开口,“你这边当真没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宫女?”
  “大哥,”四阿哥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袖子,撩起眼皮看他,淡笑了一声,“你也看见了,这周围有女的吗?”
  大阿哥一顿,倒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正因为没有,他才觉得憋屈。
  他妈的,都什么事。
  屁颠屁颠地带着人跑过来,本以为能够成功抱得美人归,结果可好,连美人的面都没见到。
  若是仅仅白跑一趟也就罢了,大阿哥越想越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里的怒火犹如实质一般熊熊燃起。
  关键是,他为了这先是平白挨了顿掌嘴,又被两个不靠谱的玩意气到心梗,这还不算完,最后竟然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都不能细想,越细想,大阿哥越觉得那些痛又重出江湖,在他身上鼓噪乱跑。
  他蹙起眉,感受着唇瓣的肿痛与臀上的阵痛就阴沉着脸,抑制不住地皱紧了眉,龇牙咧嘴。
  这回可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阿哥阴冷地盯着年羹尧,目光粘腻犹如腥臭的涎液,从吊儿郎当的年羹尧身上掠过,慢慢移到了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微微挑着眉睨着他的四阿哥,咬了咬牙,忽而轻笑。
  四阿哥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也嘲讽地笑了起来。
  年羹尧是个打小什么都不怕的混不吝,现下有了四阿哥这么个撑腰的主,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系统,自然是更加无法无天了,他余光瞥见四阿哥笑了,也便咧开嘴,比他笑得更狂更傲更羞辱人。
  三个人的笑各有各的想法,带着不同的意味,所有的未竟之语都在这里面了。
  于是还在草丛中观战的洛鸢、苏韵、小宫女和兔子就看着这几个人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和乐融融的场景呢。
  四只扒着草叶的兔子听着笑声:“……”
  她们互相看了看,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瞅见了微妙的一言难尽。
  这就是虚假兄弟情么?
  所谓笑里藏刀莫如是了。
  *
  “既然你们说没有,”大阿哥缓缓止了笑,抬起眼,扬起下巴,冷冷地睨着这两个人,“那我便暂且信了,最好是没有。记住,那不是你们能碰的人。”
  四阿哥面不改色,唇角还挂着笑,眸子冰冷地,无畏无惧地直直迎上他,一脸假笑回应他:“我这人,从不说假话,没有便是没有。还要提醒大哥一句,女色误人。”
  四阿哥点到为止,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大阿哥自然也明白这其中暗藏的警告。
  他嗤笑了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他的下巴扬得更高了,在高点就直接达到传说中的“用鼻孔看人”的成就了。
  大阿哥微挑着可笑的红肿了一圈的唇,从口中吐出冷冰冰且毫不客气的话:“此事与你无关。”
  四阿哥呵了一声,没再多言。
  年羹尧却听不下去了,他撸起袖子,磨了磨牙。
  嘿,我这暴脾气。
  拽你大爷的。
  要不要先看看你现在什么尊容再大言不惭。
  年羹尧扫了他一眼,别的看不见,除了鼻孔之外正好看到了大阿哥那肿了一圈的嘴。
  他顿了顿,倏地勾起一个恶劣的坏笑。
  一肚子的坏水堵也堵不住地往上翻涌着。
  年羹尧轻咳了一声,弯起眼笑看着大阿哥,抱着肘,慢悠悠地拉着长音开口:“做文明人,办文明事。温馨提示,请在说话时与对方平视,不要用鼻孔看人哦~”
  最后那个尾音莫名荡漾,一个简单的音节拐了九曲十八弯,都快扶摇直上九万里去了。
  大阿哥却并没有被他这个荡漾的尾音中兴高采烈的情绪所感染。
  他连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堪称惊恐地跳下了马,还被马镫子被绊了一下,险些跌下马去了。
  大阿哥一个踉跄险而又险地稳住了身形,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扶着身侧的马儿,面上流露出惊恐。
  ——被那股无名之力支配的恐惧他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有机会,真该割了年羹尧那张出其不意的臭嘴!
  大阿哥惊魂甫定,捂着嘴,慢慢离开可能会给他造成伤害的马,紧紧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他静静地等待着灾厄的降临,紧张得脸上都不可抑制地渗出了虚汗。
  这种等死的感觉实在是不妙。
  他心里正害怕着,然后过了一会儿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似乎大概也许,大阿哥眼皮动了动,心里升起了一个有些离谱的猜测,这是无事发生?
  大阿哥紧闭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细细的小缝,他小心翼翼地透过这道小缝往外看,当时胆小的蜗牛从壳中探出了试探的触角,观察周围的情况。
  然后蜗牛沉默地发现,周围似乎很安全,没有什么异变产生。
  并且那两个能够给他造成威胁的人如出一辙地抱着肘,满眼嘲讽,一脸浮夸的惊奇。
  大阿哥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大阿哥,您这是做什么?”年羹尧忍着笑,表现出惊讶的神色,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忽地犹如醍醐灌顶,在对方僵住的目光中,他噗地笑出了声,“我方才不过顺嘴提醒了一番,并没有别的意思,您这是当真了?”
  大阿哥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说话。
  早晚有一天,他得割了年羹尧这狗东西的舌头泡酒!
  跟他这玩虚晃一枪那一套呢?
  大阿哥咬牙切齿,目色凶狠地盯着年羹尧,瞧着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割掉对方的舌头,喝了他的血作兴。
  年羹尧不疼不痒地笑了笑,满脸都是“为什么要盯着我”的无辜。
  无你妹的辜!
  大阿哥看见了年羹尧的神色,磨了磨后槽牙,一口牙简直要咬碎了。
  “大哥,别生气,”四阿哥出来打了个圆场,假笑着侧过身挡在年羹尧的身前,面不改色胡扯一通,“他也是好心,只不过没想到您这般敏感,提醒的方式虽然不对,但他的心是好的,也是希望您以身作则,做个文明人,将文明之风传遍我大清的每一寸土地,如此,想来汗阿玛也是欣慰的。”
  说完,四阿哥还假惺惺地冲他行了一礼,将他架得高高的,肃容道:“大哥,文明我大清这一足以彪炳史册的功业,就交到您手上了!”
  噗——
  年羹尧听着四阿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忍不住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哥,妙啊。
  他一向直来直往,却还没想到,这种软刀子也能戳死人。
  瞧瞧这一番话,既有高度又有深度,直接将大阿哥的行为上升为利国利民的地步。
  高,实在是高。
  大阿哥自然也明白四阿哥用意,但最可气的是,他没有办法反驳。
  大阿哥森森然盯着他,生生地气笑了。
  “行,行,”大阿哥一连用了两个行,压着怒气抚掌,面上带着冷意,嗤一声,“你都这么说了,连汗阿玛都被你搬出来了,倒教我如何反驳?倒是没想到,老四竟然如此高看我。”
  “何来高看一说?”四阿哥不赞同地摇摇头,打着誓要将他恶心到底的想法,浅浅笑了笑,“大哥本就生得栋梁之材,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果然,大阿哥听了这样的赞美,恶心得皱起了眉。
  若四阿哥从一开始就对他恭敬异常那也行,就算是场面话也算是夸他了,大阿哥定然会欣然接受。
  可是偏偏四阿哥刚刚还连同他的手下将大阿哥肆意羞辱了一番。
  配上这样的大背景,四阿哥这样的所谓“栋梁之材”的夸奖话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极强的嘲讽色彩。
  ——就好比,你刚刚才将人家的脸扇肿,下一刻便称赞人家貌美如花。
  这不就是妥妥的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不气死对方誓不罢休么?
  大阿哥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气得面色发黑,惊觉自己论耍嘴皮子实在是耍不过四阿哥。
  大阿哥冷冷地瞪着四阿哥,满腹的脏话到了嘴边下意识地刹住了车,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旁边抱着肘站着的年羹尧,恨恨地咽下了那句含妈量惊人的谩骂,混杂其中的似乎还有些血腥味。
  他不甘心地重重磨着牙,咬牙切齿,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倒是没料到,老四的嘴皮子什么时候修炼得这样利索。”
  “瞧大哥这话说的,”四阿哥不赞同地看着他,有些羞涩地低着头不看他,“我这嘴皮子不一向挺利索的。”
  大阿哥:“……”
  他妈的。
  快来个人,撕烂他的嘴!!!
  不,是他们俩!
  这俩人一个要吓死他,一个要气死他,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大阿哥气得胸膛起伏了好几下,险些背过气去。
  “大哥……”四阿哥状若担忧地开口,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可关怀的话刚一说出口,便被气急败坏的大阿哥高声打断。
  “别——!”大阿哥连忙摆手,成功遏制住了四阿哥的滔滔不绝,但是刚说了一个字,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音量有点高,下意识瞅了一眼年羹尧,他感觉自己的调起高了,于是不由自主地降下音量,尽量平和地道,“别说了,大哥还有点事,这就走。”
  大阿哥阴沉地瞪着四阿哥,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狠狠攥了攥掌心,感觉到指甲嵌进掌纹带来的痛感,满心的浮躁奇迹般地静下来。
  今日,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唯二带着的属下还不怎么听他的话,除了扯后腿便是看戏。
  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实在是没有底气能干得过对面的主仆俩。
  且等着,来日方长。
  “大哥有事那我便不留你了,”四阿哥点点头,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随即冲他眨眨眼,叮嘱道,“只一样,大哥一定要记得文明我大清的大业!”
  大阿哥现在就不能听“文明”这两个字。
  他闻言面色一僵,腮帮子动了动,看起来就像是在恶狠狠地磨牙。
  “好,”大阿哥屈辱地用力点点头,咬着牙,“记得了。”
  说完,他就跨上马,扬起鞭子照着马臀便是狠狠一鞭,骏马吃痛,头也不回地便扬长而去,激起一路尘埃。
  大阿哥的背影透露着微妙的落荒而逃的姿态。
  一时间,场上除了四阿哥和年羹尧,便只剩下了大阿哥的两个冤种手下——他气到甚至都不想等他们跟上。
  那两个人看着大阿哥的背影,不约而同地耸耸肩。
  绿头发的那个男子扯过马缰,掉转过头就打算离去。
  而那个紫衣女子本来已经跟着调转了虎头,正待一声令下启程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顿住,转过头,任凭微风吹动着她的面纱,她一双颇有风情的眼清凌凌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会再见的。”那女子看着他说完这句语焉不详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大笑着低下头揉了一把老虎的脑袋,吹了个长长的哨子,用别人都听不太懂的颇有异域风情的话,轻叱一声驱着老虎往前跑。
  老虎长啸了一声,尽显林中霸主的风采,怒吼着往前疾速冲,没一会儿便看不见影了。
  那个绿头发的偏过头也对四阿哥吹了个口哨,带着些轻佻看好戏的意味,不多时“驾”的一声,也骑着马追着先行一步的紫衣女子,飞奔而去了。
  四阿哥定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怎么?”年羹尧挑起眉瞅着他,没大没小地抬手拍了拍四阿哥的胸膛,嗤笑一声,“不是吧你,这么快就……”
  “不是,”四阿哥回过神来,明白他想说什么,瞪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自顾自地平静反问,“你不觉得,刚才她那句话实在是有些标准了么?”
  “……”年羹尧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合着人家姑娘的秋波都喂了狗,他是一点都没收到啊。
  不过……年羹尧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那姑娘说的话。
  啧。
  他忽地拍掌:“好家伙,够能藏的啊!老子一直以为她真有口音!”
  年羹尧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也被摆了一道。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离他稍稍远了一点。
  省得这家伙的傻气再传到他身上了。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脑子里光想着那些风花雪月。
  没救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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