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骨头——小小桃.【完结】
时间:2023-05-11 17:16:47

  “还挺凶猛。”被他镇住那一下的池缨不忘夸赞,精神回来了又开始趁机勾他,“那能教教我生理反应是怎么哭的吗?”
  宴烬北眼神暗暗地看着她,轻微地触了下她的脚底,疼地池缨直接拽起枕头砸过去。
  他照单全收,也不躲,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枕头再次垫在她后脑勺,“等你脚彻底好了再玩那些把戏。”
  关上房门,人影消失。
  半夜。
  坐在客厅的宴烬北正抽着烟,黑到尽头的夜色只有他指间的星火是有温度的,一缕白色烟雾顺着他腕骨处的红绳蔓延至上,指尖一弹,烟灰无声地坠落。
  漆黑的瞳孔印着猩红的烟火,他定落在某处的眼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烟瘾自始不大,只是最近却消得快。
  直到烟燃尽。
  他拿出裤兜的钥匙,走到那间封锁的卧室,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第12章 来开房
  “裤子。”宴烬北把东西放在她手边。
  坐沙发看电视的池缨把酸奶放身边,接过一看,是一条牛仔裤,和昨晚剪破的那条版型颜色都差不多,“一大早出门就为了这?”
  牛仔裤好买,满大街都是,但想买颜色款式都差不多的可不好找,尤其是池缨这典型的腰细腿长,合适的码都是加长版的。
  宴烬北没接茬。
  见状,池缨也没逼着再问,这段时间的磨合,也算是明白他完全就属于嘴硬的那种人,不想说的话怎么都掰不开。
  把裤子叠放重新装进袋子里,她端起酸奶继续一勺一勺地往嘴边送,宴烬北也没顾着她此刻的悠闲,把用热水烫过的粉色保温杯放她眼前,“想喝水就用这杯子。”
  采购的时候他选不好颜色,没经验,想着她偶尔穿脚上的粉棉拖,直接按部就班地拿了一个。
  池缨看着他脸色别扭的样,忍不住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有意思。”
  拿起保温杯端详,她继续道,“粉色的适合小姑娘。”
  在宴烬北眼里,她和小姑娘没差,除了性子烈了点,偶尔还犯倔脾气,见她嘴角沾了点酸奶,眼皮轻磕,“凑合用,不然就渴着。”
  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那句有意思的话。
  “桌上的玻璃杯呢?”池缨今早想喝水才发现的,连烟灰缸都不见影了。
  “扔了。”
  “我那张画纸你也扔了?”
  宴烬北没啃声,见状,池缨抬起没受伤的脚用力往他小腿上踹,“谁让你动的?我那画的都是钱!”
  她偶尔会在外网上挂自创的画作,画风一度偏阴暗,不过还真有出高价想要购买的,她也就劲卖过一两幅,赚了点额外的小钱,逍遥了好一阵子,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她有资本养得起自己,但也要留有后手,万一翻车被封了,也好有保命的饭碗。
  越想越不解气,池缨直接补第二脚,腿刚伸出去,脚踝就被宴烬北握住了,她踹的力度对他来说没什么劲,不痛不痒的,但怕这人一不老实就碰了那脚伤,“伤不想好了是吗?”
  “画给你收起来了。”
  说着,他站起身抽了两张餐纸往她嘴角贴,动作说不上轻柔,像是他骨子里就没存过温柔这二字,直接把那勾着他神智的白色污渍给擦尽了。
  活了三十一年,他不是没欲望,甚至比一般人还要重,但也要分情况。
  池缨用指背蹭了蹭被他擦红的嘴角,怜香惜玉的情真是一点没留,“就不能轻点?手劲大也不是这样使的。”
  “那怎么使?”宴烬北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再次坐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撑放在脑后看着她。
  “想知道?”见他主动请教,池缨的教学兴致也来了,把酸奶盒放茶几上,单脚站起来,向他伸手,“过不去,拽我一把。”
  宴烬北看她这样,真心想笑,“怎么拽?往哪拽?”
  “别废话,快点,站不住了,真站不住了,宴烬——”北字还没落,眼看着她真要倒,脸色一变的宴烬北紧忙把人抱在怀里。
  那真是下意识的反应。
  结果,趴在他颈窝的池缨笑声直落,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就这样使。”
  听着她回荡在耳边的话和笑声,宴烬北想扒开她的手抬起又落,感受怀里人的气息,眼神里流转着各种情。
  电视的音还在继续播,但他的耳边像是自动收音般的阻隔,没听进去半点,全满是她的气息与怀里的柔软。
  靠在他肩上的池缨不经意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处,感受到他的变化,笑道,“原来你喜欢玩小把戏。”
  她不是不懂情的人,小把戏偶尔玩一次就够了,收了笑,兴致一过也没给男人留回想的机会,单抬脚翻身坐在沙发上,电影的进度条还在往后走,也不知道播到哪了,她也没往前调,就着播放的点继续看。
  宴烬北感受着怀里一空,侧头望着她,但什么也没说,起身找点活干。
  池缨的视线从他背影瞟过一眼,她会观察情绪,也知道人心该怎么玩,骨头硬啃是没用的。
  脚伤养了三四天,池缨实在受不了了,人倒是被伺候的无微不至,但脚伤的绷带却完全限制了她走动的自由,甚至怕脚底沾水再次感染她这几天连澡也没冲,就是拿湿毛巾擦了擦身子。
  就这样还是抵不住浑身的难受劲。
  跑去浴室试水温,黑色睡袍刚落在地上,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宴烬北就看着她靠坐在洗漱池,单脚撑着地,双手掌心抵落在池边,身上还单挂着黑色吊带睡裙,长发全部拢落在左胸处,从她身后的镜子里看,镂空的后背也沾有份,但眼底透着的情绪没任何的情欲暗示,而是烦躁。
  宴烬北把淋浴一关还没开口,就听她说。
  “我想洗澡洗头。”
  “嗯,先去换衣服。”宴烬北知道她这也是忍急了,弯腰捡起地上被水沾湿的睡袍扔进脏衣篮里。
  池缨没明白他话的意思,但也跟着做了,知道他有办法,这人除了嘴硬点,也没什么惹人挑的大毛病,关键时候能解决问题就行。
  宴烬北在客厅等人,以为会久点,结果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池缨单拢着一件黑色大衣就出来了,腰带系着,里面还是那件睡衣,没脱也没换,长发堆落在胸口处,欲遮欲露的更惹人眼,模特出身的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品味。
  “不怕冷?”
  “到时候都是要脱的。”池缨说的是实话,况且这脚伤弄的裤子她也懒得穿,一碰一扯都是疼。
  宴烬北也没再说话,穿衣自由的社会哪需要管那么多,而她骨子里就是属于自信与张扬的,那是她亲手养出来的资本,任何人都没权利剥夺掐灭。
  池缨踩着那双粉棉拖,怎么看都与她御姐的风格不搭,但她有时候就是这般,应着喜欢的劲来。
  关上门的那瞬间宴烬北就弯身把人抱起,他住的房算是旧楼,没电梯,一层双户,总共也就五层楼,他住二楼。
  “底盘挺稳啊,抱人一点儿不费劲。”
  宴烬北低头看她一眼,“你才多少斤。”
  “那以后尝试高难度的应该没问题。”池缨趁着空子就来一嘴勾他。
  果然,宴烬北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等车开走后,池缨也没问他到底要去哪,憋在屋里几天没出门现在吹冷风都觉得爽,心情好摆弄着他的音响,没找到喜欢的歌就放弃了。
  “喜欢听什么?”宴烬北问的。
  “不好说,全看心情。”
  “放一首我听听。”宴烬北顺手把车内音响关了。
  池缨看着他故作正经的样子就想笑,也没揭穿他的小心思,这人从那晚吻了之后性子就在变,从手机软件里随机点了一首英文歌,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
  到高潮那句‘I’m unstoppable today’池缨就往下跟唱,她声音不软,偏冷清,但很好听。
  一首歌结束,宴烬北问她,“外语这么好?”
  “那当然,姐当年也是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考进北外的。”池缨这人自始至终玩性不小,但她对事有目标,她慕强,该出力的事也绝不含糊。
  她鲜少在他面前露出原本的那副样子,宴烬北追问,“还会什么?”
  池缨倒也没顺着他的杆就往上爬,“把我的底挖空了多没意思,想知道自己花时间了解。”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极度融洽,差不多一二十分钟的车程。
  到地后,池缨看向车窗外又看向他,问道,“来开房?”
第13章 鼻子,又高又挺
  车停好的宴烬北也没正面回应,把人抱下车就往里去,池缨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头上还戴着男人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帽子,遮了半张脸,看他又是拿身份证人脸识别又是拿手机扫码付钱。
  这酒店档次看着就不低,虽比不上她住过最好的,但也算是这边顶尖的了。
  见他办好手续拿着房卡过来,池缨说,“按着这种养法用不了多久就能挖空你,信不信?”
  宴烬北扶着她,单手压低帽檐,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想洗澡就少说话。”
  池缨真就没说话,进电梯之后,身子的重量几近全压在他怀里,宴烬北看着怀里人的举动也没吭声,单手轻护着她的腰。
  寂静的空间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先失了控,在胸腔里顶撞乱窜,甚至比闪烁的红色数字跳跃地更欢。
  房卡滴一声响,两人就往里进,顶楼的豪华间确实奢侈,对此,池缨莫名有种久违的感觉,但也没心思转,把大衣挂在开放式衣柜,刚准备换拖鞋就见宴烬北先进浴室了,门也没关。
  倚靠在门边的池缨往里探看,就见他正弯身洗刷浴缸,原本套在身上的黑皮衣脱挂在一边,而里衬的这件高领毛衣此刻看起来也格外有型,衣袖推到手肘处,单手撑着白瓷浴缸边,小臂的筋脉蔓延至手背。
  此刻,池缨脑海里就飘着那句话:做事的男人很性感,会做事的男人更性感。
  差不多半小时,坐在沙发上的池缨正摆弄着手机,看他出来之后才起身,浴室里面的设施什么都齐全,浴缸的水也被人放好了,她来了不多起的兴致顺便点了几个香薰蜡烛放边上。
  站在落地窗前的宴烬北正在打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眉头低敛,“纪璟淮,我的检查结果你和周厅手里应该都有一份,医院也有存底。”
  “所以你就派她来?拿女人来放长线你他妈才有种!”
  这事,从警局那出来以后他就已经能确定了。
  所有事串联从头想起,从她那晚在民宿的出手,次次撩拨,从她那些真真假假的话里,最让他肯定心底想法的是从警局出来,什么有人出钱保释,什么上头人的安排,更何况,她眼底的那股野心劲是藏不住的,自认为隐藏的好,那里面掺了多少情,有没有情,他比谁都看得清,当年心理战术他玩的最趁手。
  要不然,已经两年了那头还想着让他回去。
  “少他妈的在这给我灌输什么职责,老子现在的工作在西北,是铁路工!”
  那头的纪璟淮依旧是属于他自身的儒雅,但落下的语气却格外笃定,“宴烬北,你要知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的宴烬北视线始终落在那扇浴室门,久久没回神,直到那声——
  “宴烬北。”
  “说事。”他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前。
  “腿麻了,起不来。”池缨单腿翘在浴缸边上,时间一长就发麻,身子也是越泡越软,几次尝试都没起来过只得唤人。
  “把浴巾裹上。”
  “裹了。”
  早就在她那声呼唤就收拾起情绪的宴烬北推门进,就见她单腿翘着,裹着浴巾泡在水里全浸透了,形是一点也没遮住,趁着周边的香薰蜡烛光显得更欲盖弥彰,魂色勾人。
  他强压着那股邪劲,一手护着她那条腿,单手弯身把人捞起,她身上还沾着湿意,宴烬北也没在意,拽起架上叠放的浴巾垫在池边,紧而把人放在上面,挂在边上的浴袍取下来直接裹在她身上。
  池缨单手把湿发往后拢,看向他,“还没洗头。”
  难题又甩给他了。
  宴烬北没说话,扫她一眼,把浴缸里的水全放了,注入新的,随后把人轻放倒,后颈垫着叠成方块的浴袍,“脚抬着,忍五分钟。”
  池缨抬起长腿抵在墙面上,笑着看着眼前人,手隔着单薄的毛衣摸着他的劲腰,很硬,“挺会照顾人。”
  对方没理,专心给她洗头,泡泡沾染着双手都是,她头发长,洗起来比自己的麻烦的多,但也耐着性子揉按。
  猛然,那股凉意就贴在了腹部,甚至还不断游走。
  宴烬北停手,低头看向她,“老实点。”
  吃尽豆腐的池缨也没了反骨,收手让他洗头,毕竟那条腿又开始泛着麻劲了,支撑不了多久。
  头发洗完吹干,池缨坐在沙发上捏揉着腿,宴烬北把大衣放她手边,“想办的都给你办了,穿衣服回去。”
  “开都开一夜了。”池缨双手揉捏着腿,洗完全身舒畅,露着真心实意的笑,“不怕前台小姐怀疑你的战斗力?”
  这豪华间平时不会有人定,除非什么大老板带小秘的或临时接待的高层人士,在办入住的时候池缨观察到前台人的笑脸,站前台,尤其是酒店里的,成天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早就学会了识人观色的本事。
  宴烬北没吭声,看她的眼神略带几分深意,也没说走的话。
  “外面天都黑了,最起码也要体验高费用对等的服务再走,况且在这住一夜我又不会吃了你。”池缨身子侧靠着沙发,半磕着眼皮,慵懒的姿态像只高贵的波斯猫,但说的话不真不假。
  宴烬北见识过她的野劲,惹炸毛了连男人的裤腰带都敢解,缓身坐在沙发上,她身侧的位置,头贴靠着沙发,抬起双脚磕落在茶几上,身上的毛衣也被沾湿一大片他也没管,套房里的暖气开着,感受不到什么凉意。
  “拿我填肚子怕你到时候没处哭。”
  池缨感到身边位置的浅陷,笑着把头主动往他肩膀上靠去,视线扫荡着他的下颚骨,薄唇,鼻梁,眼睫,眉毛,没一处落下,“你知道你哪最好看吗?”
  “哪?”
  “鼻子,又高又挺。”
  三话没一句正经的。
  宴烬北真想撬开她脑壳看看里面都是什么,骂她,“少耍点流氓。”
  “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什么都搞完了,也不认账。”池缨的手指在他粗糙的掌心来回摩擦,“其实这样也好,没关系的束缚,怎么着都行。”
  后半句她说的是真心话。
  一拍两散的时候都没牵没挂,图个自在省事。
  宴烬北的掌心被她勾的痒,像是把她那点心思都读的透,眼神落在她头顶变了又变,渐渐露出霎那间的阴鸷与异样,但瞬间消匿,没接话,任由她靠着自己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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