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夫他叔撒个娇——不与【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4:33

他再低头看看皂靴上,浅浅灰白的月牙印,低声笑道:“好玩儿。”
出府门前,折道至泠鸢的小院里,进了屋门,见她正歪在软塌上消食。
他上前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斜乜她,道:“吃不下也不知道与我言语一声,看你那架势,我还以为你想不开,打算撑死你自己呢!”
泠鸢揉着小肚子,忿忿道:“我明明暗示你了,你故意视而不见!”
他俯身凑近她,调侃的语气,笑她:“哦,那真是不巧,我眼神全在一只小仓鼠身上,没注意到你。”
她气不过,抓过身旁的引枕往他身上丢去,赵长离毫不意外地接住,放到她身后,道;“你第一天来就得罪了那一家子,我一会儿进宫述职不在府里,护不得你,你自己消食,别因为一时生气,就乱跑去那一家子府上闹。”
“我是那样的蠢人吗?”
“你先答应。”
“哦,知道了。”
赵长离半眯着眼,很满意地点头,拍拍她脑袋,笑道:“小仓鼠真乖。”
不等她发作,就转身要走,泠鸢坐直起来,道:“你就这么去见皇上?”
“怎么?难不成我还裸着去?”
他张开双臂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朝服,他一般都穿常服,很少穿这件,不过都是衣服,他还能穿错了不成?
泠鸢嫌弃的啧啧啧几声,站在软塌上,比他高处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身给他整理领口和后颈的褶皱,用手从上至下熨了熨。
赵长离清楚泠鸢是为了讨好自己,本想开口说不必如此,自己不会赶她走的,但看她低头仔细整理自己袖口的模样,柔软的发丝垂落在她耳畔,瞬间压下了要说的话。
有些话,没有必要说。
第15章 装巧卖乖
看她如此卖力讨好,赵长离十分好心道:“晚饭等我回来吃。”
泠鸢好像不怎么领情,道:“我去韩老太君屋里吃。”
“哟哟哟,攀上高枝儿了,就撇下我这根树杈了?”yLcd
赵长离笑着,顺手将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道:“祖母身体不好,晚上的饭食没有油水的,我看你今天吃了蛮多了,那就去她屋里吃一些清淡的药膳吧。”
说着摇摇头,咂舌道:“啧啧啧,那药膳,能苦出胆汁来。”
“药膳?苦的?”泠鸢小脸愕然,转而向他咧嘴笑道:“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饭。”
最会装乖卖巧,连对他笑,都笑得那么有目的性。
他得逞地拍拍她肩膀,点了点头,走出门口,一个小脑袋就从窗口探了出来,趴在窗沿对他道:“那个,晚上你回来时,你路过咸水巷的夜市,记得帮我去西桥头那给我买油豆皮裹杂菜,别放香荽。”
赵长离随手一扬,“好!”欣长的身影消失在院门。
泠鸢双腿随意搭在软枕上,环视屋内陈设,壁灯琉璃瓶,梨花木靠椅,红木桌鎏金铜面镜,窄腰白瓷瓶里,斜斜地插了几枝洒金梅。
全都是按着未出阁小姐的摆设放,没有一处怠慢她的,泠鸢双眸微阖,脑海里细细想着前世今生的种种,总觉得自己前世活得太过草率。
草率的活过她的童年,草率地走过她的少女时代,再草率地嫁给赵温时,每一件事,她都含含糊糊,不求明白清楚,最后,人生当然也给了她一个含含糊糊又草率的去世。
手指交缠在一处,脑袋歪在靠枕上,蛾眉紧蹙,随手扯过绒毯,盖住腰身,双目紧闭。
不多时,乌金西沉,夜幕降临,沉沉低垂。
“泠姑娘?姑娘?”
泠鸢在软塌上半睡半醒,听到有人唤她,睁开眼看到是韩老太君屋里的玉大娘,忙起身道:“玉大娘,怎么了?”
“姑娘,老太君让老奴来看看你吃了晚饭没有。”玉大娘环视屋内,没个服侍的丫鬟,也没见厨房生火,心中便知泠鸢没用饭,道:“实在怠慢姑娘了,这院里服侍的人也真是不尽心,连晚饭都没让姑娘吃上。”
泠鸢摇头,道:“别怪她们,是我午饭吃得太撑,还没消食完呢,哪里就饿了呢?”
玉大娘道:“既如此,那老奴也不逼姑娘去老太君屋里吃晚饭了。”
“劳烦玉大娘走这一趟。”泠鸢说着,从腰间荷包里取了一枚碎银子递给玉大娘,笑道:“劳请玉大娘替问韩老太君一声好,明日我再去看老太君。”
在赵府四年,泠鸢知晓,玉大娘虽然与谁都和和气气的,其实心里其实很在意回报,若无回报,她脸上不会显出什么,但下次做事便很敷衍。
她今日去接赵长离与泠鸢,晚上又来请她去韩老太君屋里吃饭,按理应该要给她一些腿脚花费的。
赵长离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的,可泠鸢得想到,寄人篱下,不能得罪了玉大娘。
第17章 爵位承袭
玉大娘推辞了半晌才收了银子,堆着笑道:“姑娘真是太客气了,老奴不过是听韩老太君吩咐行事而已,姑娘何须如此破费?”
于是又坐下来与泠鸢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喜滋滋地走出了门。
夜深时,赵长离还没有回来,泠鸢并没有打算等他,自己吃了几块糕点,洗漱后便熄灯睡下了。
泠鸢一来,陈牧月便睡不着了。
陈牧月与赵温时打小的情分,本就该顺理成章成婚,不料横插进一个秦笙来,害得她白白等了四年。
赵温时不等正妻秦笙丧期满三年便要娶她,陈牧月那工部尚书的父亲百般不愿意。
一来是赵温时不等妻丧满三年便续弦不合乎礼节,二来说赵温时是背信弃义,害了秦府,此小人行径不可嫁,三是陈牧月好歹是工部尚书的千金,做赵温时续弦,实在是委屈了。
最后陈牧月以绝食相逼,其父才不得不妥协,允她嫁入赵府,陪了许多嫁妆给她在赵府撑腰。
如此,虽是继室,大婚也俭省,但陈牧月凭着丈夫宠爱,娘家地位尊崇,自己手中殷实,在赵府,过得风生水起,赵府上下都不敢小看了她,恭恭敬敬称她一声“少夫人”。
这陈牧月的心结就只有“继室续弦”一个,本来秦府抄了家,烧得一干二净,秦笙又被气死了,一把火灰飞烟灭,随她爹娘一道去了,无人跳出来碍着她的眼,可这又冒出个什么秦笙表妹泠鸢来,越想越气。
陈牧月心口堵得慌,拍拍身边睡着的丈夫赵温时。
“夫君,你说这七叔是不是故意膈应我们家的?他风风光光承袭了永安郡王的爵位不说,还绕了远路去临安秦府,现在倒好,寻个秦笙表妹回来,这是故意打我们家的脸。”yLcd
赵温时翻个身,轻拍她后背,柔声道:“七叔从小在临安长大,与秦笙青梅竹马,一如我与你这般,多少有些情分在,去临安祭奠祭奠,也是人之常情,我与秦笙早已和离,她入的是秦家宗祠,年节里,你又不必去祭拜她,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不要在意一个无关的外人,更何况,是秦笙表妹来,那就更加与我们无关了。”
陈牧月听得他劝慰,心里宽解几分,贴上他胸口半撒娇道:“可是,我看祖奶奶好像对这个泠鸢很上心,给她备下的还是离祖奶奶最近的院子,那儿的景致最好了。”
“我们院里的景致,你想要多好都可以,多花些钱就是了,我们家又不缺那几个钱。”
赵温时抚她长发,有些郁结,再道:“以后,别七叔七叔的叫,现在他是永安郡王,即使是骨肉亲人,还是得叫一声郡王。”
“那公爹是不是也得叫七叔一声……”
陈牧月咽下剩下的话,爵位不得承袭,像是压在赵长循和赵温时两父子心口的巨石,喘不过气来。
赵温时叹一声,道:“会有的。”
陈牧月也笑着,安慰她夫君,点头道:“肯定会有的,公爹现在已经升了户部尚书,你也已经是大理寺丞了,我姑姑又快觐封贵妃,爵位肯定会有的。”
第85章 奴家喝不来
赵温时抱着她,道:“睡吧。”
若不是一直支持废太子的秦府没了,陈牧月的姑姑也不会这么快觐封贵妃,宫中无后,贵妃的位置很高了。
若不是秦府没了,他也不会这么快擢升大理寺丞,父亲赵长循也不会这么快补了户部尚书的缺。
秦笙……这个名字,是赵温时永远要压在心底,说出口必须要装出若无其事般轻飘飘的名字。
不过如此,不过是个死人,不过是个与自己相处四年,短命的妻子,不过是个外人,仅此而已。
他是没有资格祭奠她的,也没有资格惦念,放在心底,都觉得自己不配。
当初娶她时,是父母的意思,现在她死了,也是父母的意思。
如今娶陈牧月,是父母的意思,却正好合了他的意,原以为那坏了他姻缘的秦笙死了,自己娶了喜欢的陈牧月,会高兴,可是这上面搭了秦府上下百人和秦笙的性命,心里总有症结在。
他从没想过秦府一朝破败便落得家毁人亡的下场,他也从来没有希望秦笙死。
赵温时想起这些,便皱眉,揉了揉眉间,侧过身,与陈牧月背对而眠。
夜深了,梆鼓声在赵府内外响起,更夫高喊“更―深―露―重,平―安―无―事!”拖着调子悠长。
赵长离早早就从皇宫里述职出来,被白越拉去喝酒,赴的是异姓王宁王的宴。
他虽不喜欢,但宁王的宴实在驳不过去,趁着夜市未散前,他在咸水巷西桥头买了油豆皮裹杂菜,油纸包裹着,往怀里揣。yLcd
酒宴上,宁王坐在主位,对赵长离多有称赞,随手一挥,命府中最好看的三位女子去他的座位上服侍喝酒。
一女子身子几乎要往他身上贴去,柔软无骨,声音娇滴滴的,笑盈盈道:“奴家给郡王倒酒。”
清澈的酒从酒壶里缓缓流出,纤纤玉指端起玉色酒盏,递到他唇边,要亲自喂他。
赵长离没有推辞,就着那女子的手,抿了半口酒,半眯着眼瞧着那女子,笑道:“宁王府养人呐!”
那女子知是夸赞她,低头羞赧一笑,再抬眼道:“郡王谬赞。”
喝过几杯酒后,赵长离手中捻着白玉酒盏,百无聊赖地转着,那女子见他无聊,娇笑的向赵长离讨要他酒盏中剩下爱的半杯酒,笑道:“郡王,赏一口给奴家尝尝嘛!”
赵长离捻着酒盏的两指一松,轻抬下巴,示意她拿稳了,那女子拿住后,端着酒盏转了转,转到留着赵长离浅浅唇痕的杯沿,含着那唇痕抿了一口酒,白玉酒盏的唇痕处印上了胭脂红。
不只是被酒呛了还是怎么的,那女子抿了一口后,突然掩唇咳嗽起来,身子往赵长离身上伏去,道:“这酒太烈了,奴家喝不来。”
说着把剩下的小半盏酒又递到赵长离唇边,半眯着眼,娇俏地笑道:“这烈酒啊,还是还给郡王吧,奴家可承受不来。”
赵长离却不要,推开道:“慢慢喝,就习惯了。”
第19章 郡王风流成性
那女子微愣,最后还是笑着,默默喝完了剩下的酒,道:“郡王果然好酒量,奴家才抿了半盏,都觉得醉醺醺的了……”
说着便往赵长离身上歪去……
宁王见赵长离与那女子看着好像很亲密,十分豪爽大方,大声开口道:“永安郡王,你若是要她,今晚便给了你拿回去暖床去,你们慢慢喝酒,想喝多少喝多少!”
众人听了,油滑的笑成一片。
白越在赵长离身侧,手中泼墨折扇轻摆,手支额角,看戏一般看向赵长离。
赵长离轻侧过身,那女子没能倒在他身上,而是醉倒了伏在桌上。yLcd
他起身拱手作揖,慢条斯理向宁王道:“宁王如此大方,我却之不恭,可受之有愧啊!”
又抬眸淡淡看了一眼那女子,道:“宁王不知,我这人呢,向来风流成性且无情得很,只图一时新鲜,女人在我这里,留不过三天半个月的,这么个小美人,若是跟了我,我却又辜负了她,岂不是拂了宁王一番盛情?罢了罢了!”
白越轻咳几声,扇子一打,也道:“宁王别看永安郡王这副皮囊子看着像是正人君子,其实花花肠子一大堆,在边疆时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我都数不过来有多少个了。”
宁王爽声大笑,道:“原来永安郡王是这样风流倜傥之人,不为男女之情所困,实在是难得啊!”
赵长离既拒了那女子,宁王也不好再强塞,便不再提了。
酒宴散过之后,出了宁王府,夜市散尽,街巷寂静,白越本想拉着赵长离四处再走走,散散酒意,可赵长离直接驳了他,扬鞭策马回府了。
泠鸢的小院内,悄无人声,只有几个守门的小厮丫鬟在门房处,见着赵长离打着羊角灯进来,忙揉揉睡眼起身。
赵长离抬手一压,低声道:“不必惊动。”便吹灭了手中的羊角灯,跨步进了屋内,手小心翼翼托着腰间挂着的玉石环佩,走起路来才不响动。
泠鸢已经睡下了,他点了一盏床头烛灯,幽幽的光,昏暗不明。
赵长离将怀中油纸包着的油豆皮裹杂菜放到暖炉上,又想着,这油豆皮裹杂菜即使放到暖炉上能保持温热,可过了一夜,明日一样吃不得了。
他坐在泠鸢的房内,一口一口地把那油豆皮裹杂菜给吃掉了,偶尔听到泠鸢翻身的声音,他往床上看去,顺势给她掖好被褥。
“嗯……”
泠鸢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皱眉梦呓。
次日泠鸢醒来,天蒙蒙亮,听到有人在外面叩门,她问道:“谁啊?”
“奴婢执素,前来服侍泠姑娘。”
是执素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赵长循看上的人,能这么快放手给她?
泠鸢有些纳闷,但还是起身去给执素开门,道:“进来吧。”
执素一进门,立刻反手把门关上,拔下头上簪子,往她下颚抵去,冷声道:“说,你到底是谁?少夫人家里,可没有什么表妹啊!”
第20章 她差点又死一次
执素在秦笙身边四年,每次逢年过节回临安娘家时,她都跟着回去,走访亲戚,拜访旧友等,自然是知道秦笙在临安根本没有什么表妹这一号人物。
木簪尖端戳破她鲜嫩皮肤,渗出血珠。
泠鸢两指并拢,轻轻格挡住往她下颌抵来的木簪,目光沉冷,道:“若有我这个秦笙表妹在,你便能得周全,若无我这个秦笙表妹在,你现在早就一头撞死在东侧门石柱上了。”
执素闻毕,紧抓簪子的手渐渐松了松,瞬念不对,又加了力道,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泠鸢淡淡吐字,仰了仰脖子,冷静道:“你觉得,你是跟着我好,还是跟着那赵长循好?你自己做选择,我不逼迫你。”
执素垂首,略想了想,目光坚定,道:“我还是死了随少夫人去了好。”视死如归。
“那你拿着簪子抵着我下颌干嘛?你应该抵在你脖子下边啊。”泠鸢用手指了指她侧脖大动脉位置,道:“看准了,就这儿,扎下去,血流成河,赤红一地,保准让你死得那叫一个漂亮!”
执素怒道:“那我也要拉上你这个冒充的表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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