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夫他叔撒个娇——不与【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4:33

赵长离冷嗤一声,道:“看来,皇上没打算让我们安生过年。”
泠鸢仰着一张疑惑的小脸,问道:“为什么?”
赵长离凑近她耳边,笑着问她道:“你若是想要利用我为你做事,你会用什么法子?”
泠鸢想都没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色诱。”而且很是肯定,一定会成功的那种肯定。
对面的白越噗嗤一笑,挑眉瞄了一眼赵长离,看他如何尴尬。
没想到赵长离一把搂过泠鸢,下巴亲昵蹭着她柔嫩嫩的侧脸,宠溺地笑道:“我家阿鸢真是聪明。”
白越看得一口气闷在心口,迟迟缓不上劲来,口中的鳜鱼羹也不鲜美了,吃进去的粟米饭也不绵软可口了,食之无味似的,他啪嗒一声撂下筷子,道:“这饭不吃了不吃了!气都气死了!”
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盯着对面两人。
赵长离懒得理会他,只问泠鸢道:“那若是皇上要想利用我为他做事,他会用什么法子?”
“威逼利诱?权势倾轧?”
泠鸢歪着脑袋,胡乱猜了两个,摇摇头,想不出来了。
赵长离轻笑着看她,眼底温柔快要溢出来了,看着泠鸢正在细细思考。
看着她思考着思考着,思考得眉间蹙起,又舒缓,突然又蹙起,又舒展开,最后眉间紧拧,侧过脸来看他,泠鸢她那小脸都快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赵长离,拉过他的手,道:“你不许为了信阳公主就丢下我。”
泠鸢刚才在脑子里想过了,想得有点多,赵长离他不是屈于威逼利诱与权势的人,她若是皇上,只会利用信阳公主身上的病,利用三皇子的死,让赵长离心甘情愿为自己办事。
三皇子是为了救赵长离而死的,这一笔债,赵长离难还清,三皇子让他照顾好信阳公主,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自然会照顾信阳公主。
而这些,是会被皇上利用的。
泠鸢怕他被皇上利用,怕他丢下自己,去照顾信阳公主――因为,那个时候,她无能为力。
如果,赵长离真的丢下自己,去照顾信阳公主,泠鸢也无话可说,毕竟,她不能拦着赵长离信守他对三皇子的诺言。
她只能看着他照顾信阳公主,就像当初她只能看着赵温时照顾陈牧月一样。
她没法阻拦。
赵长离夹一块牛肉,喂到她嘴边,道:“不会。”
他眼眸里的郑重,好像是在说什么誓言一般,瞬间化开她心头纠缠的重重疑虑。
泠鸢张开嘴,吃下他递到自己唇边的羊肉,眼底溢出笑意,她相信赵长离,无论什么时候都相信,他会信守对三皇子的承诺,自然也会信守对自己的这个承诺。
一旁的白越就这么看着对面两个人,越看越郁闷。
他自己给自己倒一杯酒,看着这饭桌上明明有三个人,他却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比一个人吃饭还要凄凉悲苦。
他饮一口苏合香酒,灌入喉中,重重放下酒杯,杯底清脆地磕在桌上。
他仰天长叹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我在酒楼喝酒都没有如此……如此憋屈!”
赵长离依旧很不待见地白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屁颠屁颠地就来我们府上了?”yLcd
“你以为我乐意啊?我要是还失忆,我现在就该去找我的烟儿!谁还会来你郡王府?”
白越骂骂咧咧,用力扯出腰间挂着的羊皮水壶,倒干净里面的水,拿起桌上拿一壶苏合香酒,就往他水壶里咕咚咕咚直灌,迷蒙着眼,含含糊糊道:“酒,我的!都是我的!”
白越只喝了一杯酒,却好似醉了一般,在自己的羊皮水壶里灌了酒后,就立马摇摇晃晃往府门走去,嘴里还一直嘟哝着:“去找烟儿!去找烟儿!”
郡王府里几个小厮上前来,要送他回白府,他扬手一挥,扬起手中那装满了酒的羊皮壶,道:“去什么白府!去什么白府!去找烟儿……”
此时,赵长离与泠鸢跟着他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对那几个小厮吩咐道:“送他去碎云脂花伎馆!”
第148章 只能有我这个恩客
白越脸上立马绽开灿烂的笑,道:“对!就去碎云脂花伎馆!”回过头来冲着两人笑,笑得又傻又天真,跟个傻子似的。
没察觉到身后两人正暗暗与那备马车的小厮低声道:“走得慢一些,越慢越好。”
看着白越出了府门,两人又另外雇了一辆车,寻了一个膘肥中年男子,与他低声细语了一些话,同样往碎云脂花伎馆去。
出了府门的白越上了马车,车轮压过雪地,长长两道车辙子,悠悠哉哉,直往碎云脂花伎馆去,马车里充盈着酒味。
他下了马车,皂靴踩过雪地,一深一浅,摇摇晃晃,脚印凌乱不堪,走一步,退两步,走两步,折回三步,身上满是酒味,如此走着,周遭的空气都是香醇的苏合香酒味。
即使是摇摇晃晃,他还是一步一步,晃着荡着,扶着门框,进了伎馆的门,上了伎馆的楼,轻车熟路,走到了烟儿的房门前,听到里面有声音。
“都是青楼女子,装什么清高做作?还是赶紧服了本大爷我!我好让你今晚舒服舒服!”
这声音,一听就是油腻腻的中年男子发出来的,还伴随着猥琐的笑。
白越站在房门口时,拳头紧握,他其实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甚至想过,这是烟儿对客人用的欲擒故纵,自己若进去了,会不会搅扰了烟儿的生意……
越想越揪心,越想拳头攥得越紧。
“这位大人,奴家今日……今日身体不适,还请……”
接着,白越听到了烟儿推拒的声音,再然后便是桌椅板凳哗啦一顿乱撞的嘈杂声,伴随着烟儿尖叫声与那个猥琐男子的淫笑……
听到这里,白越哪里还能忍着听下去?
直接踹开门,只见一身形肥腻的中年男子正压着烟儿,要强迫她,嘴里还贼笑着说道:“这下老实多了吧?”
而烟儿看向门口的他,眼底是惊恐和害怕,还有不安。
她看向自己这么一眼,看得白越脑子充血一般,直接冲进去,拽着那男子的衣领,一顿暴风雨点般落在那男子身上和脸上,房内桌椅板凳又乱撞了一阵,白越将那男子往窗口处拖去,打算将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膘肥中年男子直接扔下了四楼。
“别……”烟儿在他身后道:“下面人多,小心砸到了人,会给伎馆惹麻烦的。”yLcd
最后,白越没把那人扔下楼,而是踹了他几脚,顺势踹出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就只听得到烟儿蹲下来收拾桌椅板凳的声音。
他在暴揍那男子时,自己的醉酒好像醒了,可一转身,见到正在收拾残局的烟儿,突然又醉了。
他摇晃着身子走近她,迷迷糊糊问道:“怕吗?”
烟儿没有看他,扶起倒地的一张高凳,拍拍上面的尘土,没有刚才的惶恐不安,只摇摇头,淡淡道:“青楼女子,这些见多了,习惯了。”
白越道:“可你被压在他身下的时候,明明是害怕得要命。”
烟儿站起身来,道:“是我还没有习惯,等习惯了,以后或许就不会害怕了。”
“我要你害怕。”
白越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不管自己是清醒着的,还是醉酒着的,身子由不得他,直接往烟儿方向扑去,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把抱住她,把她适才看向自己那一眼里藏着的惶恐不安,一并抱在了怀里。
他道:“烟儿,我做你的恩客,你不要接待别的客人了,行不行?”
自从知道他没有失忆后,烟儿没再要他的钱,这世上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她不要,白越又不能强给。
现在,他在问她,希望她能答应。
但怀中的烟儿没有出声。
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只胡言乱语般,一通乱说,道:“不就是失忆吗?我再失一次又何妨?”
“烟儿……你打我,你砸我脑袋……我可能就失忆了……我可能就不记得了……”
“烟儿……算了……别砸脑袋了,我怕我把你给忘了……”
“我想记得你,我却不希望你知道我记得你……烟儿……”
烟儿挣脱不开他,其实她心里也没想着挣脱开,看他开始说胡话了,烟儿道:“白将军,你喝……喝醉了……”
白越下巴抵在她肩上,孩子一般,呜咽道:“我喝醉了,烟儿……你就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还是你的恩客,你还是我的烟儿,行不行啊!到底行不行?”
烟儿不说话,手却往他腰上解开玉带。
白越感觉到腰间玉带一松,脸上终于露出一次难得的笑,捧着她的脸,欣喜若狂般,道:“烟儿……你答应了,是不是?”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转瞬低下头,脸上有一抹微红,轻声道:“嗯。”
她是为了感谢他英雄救美也好,是为了再次攀上他这棵摇钱树也罢,他都高兴,她的动机如何,他不去深究。
当下快活就好。
白越把她搂得更紧,道:“烟儿,今后,你只能有我这个恩客。”
“嗯。”烟儿蜷缩在他怀里,低声道。
烟儿无论是曹家小姐时,还是烟儿时,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她只需要对他传达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白越就能知晓。
当初白越觉得她当自己妻子不错,就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一个眼神。
那个时候,听闻她与自己有婚约,白越便兴冲冲去看她长什么模样,去了曹家,看到她站在一棵杏花树下,看向自己。
那眼神里,带着少女的羞怯,却又含着淡淡的情,就是她的那双眼睛,让白越瞬间觉得,此生是她,也不错。
当年,他还是个白衣书生,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迎着清风,认为世间的感情,无需太过浓烈,浅浅淡淡无碍,只需长久就好。
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郡王府。
泠鸢和赵长离看着眼前被打得鼻青脸肿,半条腿快要废掉的膘肥中年男子,问道:“成了吗?”
那人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含含糊糊道:“成了成了。”
赵长离与泠鸢松了一口气,互相拍着肩,与对方道:“终于不用听他日复一日,怨夫一般的言语了,哎……”
第149章 孺子可教也
按理说,白越春宵一刻后,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该是昨晚同床共枕之人,怎么可以是别人呢?
他颇为怨念,睁开眼见着烟儿丫鬟梅青,刚刚睁开的眼,立马闭上,转过身去向着床里面,心里憋着一股气,没好气道:“你家烟儿姑娘呢?”
梅青端着一盆洗漱用的热水置于架上,冲着床上那人笑道:“白将军,烟儿姐姐一大早就起来了,她今日要往寒马寺去的,得起早一些,她已经梳洗打扮好下楼去了,还吩咐奴婢好生伺候白将军。”
“什么?”
白越惊坐起,猛地掀开被褥,捞起床上七零八落的衣裳,匆匆给自己套上,手上慌忙系上玉带,玉带上的环佩还没卸下,铮铮作响。
他穿着靴子,问梅青道:“她是不是去见寒马寺那个叫做未然的僧人了?”
“咦?白将军怎么知道的?”
梅青看着他,笑问道,一面说着话,一边再转过身,将手巾浸入热水里,道:“正是呢!”
“她去找那个僧人做什么?”
许是因为烟儿昨晚答应了他,所以白越有了些质问的底气。
梅青笑道:“烟儿姐姐说要给未然僧人送一些做好的衣裳去,正月快要到了,还要买一些干果送去,现在排队买干果儿的太多了,烟儿姐姐说得早些去才能买得到呢!特别是那个王二家干果铺子,那的干果特别好,烟儿姐姐昨天就预付了钱,让店家预备着,说今早儿去取。”
梅青拧了一把手巾,一个转身,正要递给白越,却发现他不知道何时早已经出门去了,只剩下那扇薄薄的门在晃着。
梅青无奈摇摇头,把手上散发热气的湿手巾扔到水盆里,荡炅较拢拧干了往木架上晾起来。
她本不该说刚才那些话的,烟儿姑娘不让她告诉白将军这些话,还让她保密,骗白越将军说她只是出去采买了,不许说她要去那僧人的事。
但她左思右想,觉得白越待烟儿这么好,烟儿瞒着他去见别的男人,梅青良心过不去,今日这么提几句,就当自己漏嘴了,若烟儿姑娘怪罪起来,她不过是被罚几天擦洗地板而已,应该不碍事。
白越按着梅青说的,往王二家干果铺子去,还没走到铺子,就看到那里排着长长的队,都是赶早儿来买干果儿的人。
而烟儿早已经从铺子里出来,手里拎着几大包的干果儿,正往雇佣马车的地方去,说是雇一辆一匹马拉的马车,要往寒马寺去。
看见烟儿那熟悉的身影,白越不知为何,不大敢上前去叫住她,而是远远地跟在后面,昨晚她答应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不能又惹她生气。
当然,他不上前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后面有人拽住他。
白越拿着手中折扇,往后敲了敲肩上那一只手,嫌弃道:“郡王妃,别这么拉拉扯扯的,郡王看到了,不大好吧?”
泠鸢从后面绕到他跟前,看了一眼远处的烟儿,再问道:“昨晚你春宵一刻后,套出她一些话没有?”
“昨晚……问什么?”白越半眯着眼看她,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你是想让我问她,关于那个叫做未然的僧人啊?”
泠鸢挤出一丝假笑,道:“孺子可教也。”yLcd
“教个屁!”折扇敲在她脑袋上,白越冷笑道:“你和郡王夜里的时候,会有心思问别的?春宵苦短,抓紧时间干别的才是正经。”
泠鸢白了他一眼,啧啧啧直摇头,道:“真是白瞎了一夜春宵,居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万一那个未然是你情敌,你就完了。”
说着,她就要折回去,白越拦住她,疑惑道:“怎么?你不跟着她了?”
泠鸢摇摇头,道:“她是你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有你跟着就好了,我才不做那种小人行径,况且,我还得回府去,一会儿我们往寒马寺去求佛,应该能遇着你吧。”
看她就要往人群中走去,白越心中有些疑虑,忙问道:“昨晚那个欲要非礼烟儿的男子,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泠鸢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扬起手来,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嘴里被灌进了一嘴的风雪,她还呸呸两声。
白越皱了皱眉,想起昨晚烟儿被吓得如此害怕,他冲泠鸢扬声道:“昨晚他用手摸了烟儿,你把他交给我,我断了他的手!”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泠鸢不理会他,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句,加快脚步往郡王府走去。
郡王府东角门前,韩老太君与赵静雁早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各自的马车上,就等着泠鸢回来,便启程前往寒马寺。
赵长离站在一辆六柱白铜马车前,车身罩着厚实的帷幔。
他身穿一件驼绒大氅,玉带束腰,除了里面那件蓝衣锦袍是新的外,那驼绒大氅是前年的,有些绒已经起了绺,脚上穿着半旧的驼绒皂靴,他故意这么穿的,好督促泠鸢时常记得她还欠着他一双靴子,还想让她给他做一件大氅。
赵长离正吩咐车夫几句话,微微偏过身子,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缓缓走来泠鸢,正打算冲他招招手,却发现这她正猫着腰,踩着雪,慢慢摸着,往他身后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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