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夫他叔撒个娇——不与【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4:33

白越在泠鸢这里蹭了一顿酒足饭饱,脚下轻快,去找他的烟儿去,泠鸢说了,未然的事,千万不能告诉烟儿,白越自然是守口如瓶的。
既然他已经开了口,那韩承晔那边,理应是他白越去告诉,少劳动些泠鸢,她也就少牵扯一些。
仲夏的夜,好不容易有凉风,泠鸢倚在窗边,天上的月消沉得几乎不见。
“郡王妃,这里有风,虽然凉爽,可吹多了脑袋疼。”米豆缓缓走近屋里来,道:“郡王妃,你别记恨老太君,老太君是想着你与郡王好好的,不是有意要打骂郡王妃你的。”
说着拿出一瓶药膏来,道:“这是老太君身边的玉大娘送来的,玉大娘说,这药膏对跌打伤很有效,让我给郡王妃上药,老太君说,郡王妃手上有伤,出了府,让别的人看见,不好。”
“老太君这是怕郡王府风评被害。”泠鸢淡淡道:“不过她的担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道:“给我上药吧,用老太君送来的药。”
老太君能闻出药膏的味道,若用赵长离留给她的药膏,不用老太君给的,明日去用朝食时,老太君心里肯定不舒服。
“其实,老太君说的,大多数是气话。”米豆手上蘸了蘸药膏,往她那一道淤青处涂抹去,道:“郡王妃,你千万千万别放在心上。”
看了一眼泠鸢,再道:“说实话,这事里头,我觉得郡王妃你做得有些过分。”
泠鸢点点头:“我知道。”与赵温时不清不楚,在外人看来,确实不应当。
米豆道:“明日郡王妃到老太君面前好好认个错,老太君对郡王妃心软,肯定就不会再责怪你了。”yLcd
“再说吧。”
泠鸢没有办法保证今后不再如此,所以,这种认错她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她就不会向老太君承诺,更不会认错。
米豆劝过一次,她的身份也不好再劝泠鸢,只得作罢,上好了药,扶着泠鸢出去走走。
泠鸢屁股上也被打了一鞭,疼得走路要扶着,本来米豆打算让她休息的,泠鸢说她睡不着,出来走走再睡。
“不知道他在洛州怎么样了?”泠鸢扶着米豆的手,自言自语。
米豆以为是问她,可她哪里能知道郡王在洛州怎么样?
米豆硬着头皮回道:“郡王在洛州肯定很好,他走时,身上的伤都好了很多呢!多亏有郡王妃日夜照料他,要不然,郡王的伤哪里能好得这么快?”
泠鸢看看几近于无的月色,就一抹淡眉一般,细细浅浅的。
她低声道:“都仲夏了,听说洛州果然下了连天暴雨,不知他身体如何,旧伤有没有复发?”
“郡王妃,你与其操心郡王,还不如操心操心郡王回来,你的处境吧,郡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米豆这话说得在理,在理是在理,可泠鸢现在没有办法讲道理。
泠鸢自有泠鸢的道理。
赵长离,你身为我夫君,委屈一下下应该没关系的吧?反正等你回来了,这事也已经过去了,你秋后算账也不好算。
泠鸢自我安抚之后,心情好了些,身上都不疼了,扶着后腰,道:“诶呀,幸好祖母没有打我后腰,要不然,赵长离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米豆摇头道:“郡王妃,你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些有的没的呀?郡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没事的,米豆,没事的。”泠鸢拍拍米豆肩膀,道:“我能承受得了,你放心。”
既做出了选择,那么,她自然知道后果――更何况,赵长离这人挺好哄的。
第224章 不懂事的孩子有糖吃
走到后院出,树影婆娑,树上挂着几盏灯笼,是用来吸引夜里飞蛾的,灯笼的影子在矮墙上晃着,晃出风的方向。
今晚是偏南风,带着湿润的气,南方的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她继续往前走,米豆在前面扫小飞蚊,让她注意脚下,泥土潮湿,小心摔着了。
米豆抬起头来看了看路,道:“郡王妃,这都快走到后院角门了,我们回去吧。”
“再走走吧。”
泠鸢继续往前走,忽的听到悉悉率率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她扶着米豆,一瘸一拐快步往前走,只见那人身影已经走远,在灯光下,缩成一道细小的影。
低头一看,湿润的门前泥土上,是一双鞋印和一根拐杖拄地而成的凹陷。
米豆打起灯笼细看,道:“这是……”yLcd
“没什么,回去吧。”泠鸢笑笑,冲着那蹒跚背影说了一句:“我屁股疼!”满满的委屈和无辜。
那蹒跚背影似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远远的她能听到笃笃笃拐杖拄地之声,越来越远,声音越来越弱。
看着那背影不见了,泠鸢才扶着米豆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了。
米豆啧声道:“郡王妃也真是的,老太君站在院门外,想必是心疼你却又不好来看你,你就该说不碍事的,你刚才怎么还故意说屁股疼呢?”
泠鸢揉揉屁股,诶呦喂地叫嚷,道:“我屁股本来就疼,你不知道祖母下手多厉害,让你疼十分,就绝对不会少一分,特别是对屁股这种不是要害的地方,她下手更是不顾忌的。”
米豆叹一声:“郡王妃你真的是……比米豆还不懂事。”
有资格不懂事的孩子,多幸运。
因为韩老太君,因为赵长离,她是有资格不懂事的。
当然,她也不能太不懂事了。
次日,清晨。
泠鸢在郡王府,是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她给韩老太君和赵长离煎过药,但饭菜是没有做过的,她有过给赵长离做菜的念头,但这个念头被她的手生生掐断了。
她的手不会做。
一大清早,她在厨房里捣鼓着菜品,这是她花了整整一晚上想出来的菜品:椰汁乌鸡汤,米豆做过给她,她尝着,汤汁清甜爽口,不腻味,鸡肉嫩弹,最适合夏天吃。
椰汁是米豆备好的,鸡肉也给她切好了,鲍鱼、河虾、蘑菇、茼蒿等也都帮她准备好了,她只需要煮汤――她根本不会煮汤。
米豆对厨房是有一定的执着的,她做菜的时候,旁人不能进去指指点点,就算是玉大娘也不能,她也很尊重别的厨娘,别的厨娘做菜的时候,她也不会在一旁多嘴。
她现在看着泠鸢在厨房里“大展身手”,心揪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好好的食材,被泠鸢糟蹋得不成样子,忍不住要告诉她――郡王妃,浮沫都溢出来了,你快撇开啊!!
“郡王妃!你手怎么了!”
泠鸢的手被滚烫的锅烫伤了,米豆赶紧上前去,上前抢过她手中的勺子,道:“郡王妃,你手要是伤着了,奴婢可要遭罪的,还是我来吧。”
泠鸢放到凉水里,看着米豆做菜,有些不甘心。
米豆处理好她溢出来的浮沫,道:“郡王妃,你这样是不行的,汤会不干净,带着腥臭味,煮出来的汤会很难吃的。”
泠鸢却自有一套逻辑,指着锅里溢出的浮沫,一边舀水洗手,一边道:“它都溢出来了,等溢出来完了,不就干净了吗?”
米豆无奈道:“郡王妃,你别这样对待这些食材,好吗?”
泠鸢找借口:“我也想用勺子撇浮沫的,可是我手被打了,疼……”说着,手从凉水里出来,朝米豆伸过去,还想继续上手做菜。
米豆既怕她又伤着自己,又怕她把菜做砸了,苦着脸,劝她道:“郡王妃,你快去歇着吧,手都这样了,别太勉强,我来。”
看看溢出来的浮沫,灶台上全都是,白茫茫一片,散发着鲍鱼与河虾的腥味,她再做下去,整个厨房只怕是要里里外外清洗一遍了。
泠鸢双手捧着腮,苦恼道:“你做确实是好吃的,可不是我自己做的,好像没有什么诚意。”
米豆听她这么说,放下勺子给她,道:“郡王妃既这么说,那你来做吧,若不好吃,可不能怨奴婢。”
泠鸢刚要拿起勺子,又转念,说道:“我若想亲自做来显示诚意,那也该等我会做了再说,现在做这个过去,祖母是吃还是不吃?若是不吃,祖母岂不是在下我的面子?她肯定不会这么做,若是吃,这么难吃,岂不是受罪,与其让她为难,我不如不做了。”
决定撂手不做了之后,泠鸢放松了,米豆更是放心了。
米豆又拿起勺子,道:“郡王妃,你想开了就好。”
米豆将鸡汤熬煮好了,因为手受了伤,泠鸢连亲自端上去都没办法,只能在韩老太君面前说几句漂亮话,老太君对她还是有些气在,只敷衍地略点点头。
看在鸡汤的面子上,说话时对她和蔼了一些,没有前几天那么冲,说道:“阿鸢啊,做事别太顾前不顾后,你这样,我这个老人家还不是得为你们操心?你可省点心吧你。”
泠鸢双手放在膝上,点点头:“是是是,祖母教训得是。”
韩老太君喝了一口椰子鸡汤,又道:“你自己有主见,我知道你不是那等糊涂人,可你到底要顾虑些阿离,他若在,定然是不会让你这么胡闹的。”
老太君只说她是胡闹,没有把话往重了说,若放在旁人眼里,能说多难听就说多难听。
泠鸢知道老太君顾及自己颜面,本来是劝诫之言,若控制不住情绪,说出重话,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口舌之争,多出于这些,原本是要劝诫,却觉得说轻了不行,非要往重了说,生怕被劝诫之人听不懂似的。
情绪一时失控,什么重话脏话都出了口,别说大半个人,即使是小孩子,也有自尊心,说重话并不能起劝诫之用,反而会心生厌恶。
这些道理,是韩老太君告诉秦笙的,那个时候,赵温时也在一旁。
第225章 我回来了
秦笙性子利落,赵温时性格温吞,一开始时,两人不对付时,秦笙这张不饶人的嘴把赵温时说得噎住了。
其实也没有非要闹到韩老太君跟前去,是婆婆王氏在跟前煽风点火,总以为自己儿子受欺负,最后到了韩老太君面前去。
韩老太君懒得管赵温时一家子的事,只是事关秦笙,有泠老太君的情义在,她出面管一管,当时她就是这么对秦笙说的。
泠鸢不大记得当时韩老太君怎么对赵温时说的了――嗯……是什么来着?
韩老太君好像对赵温时说,“你是没断奶的孩子吗?什么事都要你娘出来掺和,既然没断奶,还娶什么妻子?回你娘哪里去吃奶去,长大了些再来!”
这话,把在场的赵温时和婆婆王氏都骂了进去,一点都不客气。
秦笙很难理解,为什么韩老太君前脚刚刚劝自己,不要动不动就说重话,后脚就对赵温时说这么重的话,让母子两人下不来台。
温和,是对觉得值得的人温和。
韩老太君夹了一块鲜虾到她碟子里,道:“来,多吃一些。”
“多谢祖母!”
泠鸢的手臂被鞭子打了,刚才煮汤又把手指给烫伤了,拿起筷子时,手颤颤巍巍的,拿不稳。
她眼睛冲韩老太君瞟了瞟,再冲身后的米豆看了看,这种时候,要是让米豆给自己夹菜,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对韩老太君说,自己的手被她打得都夹不了菜了?
要不忍着点?身残志坚,自己夹菜?
泠鸢还是选择了忍,手每用一次力,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这一餐,吃得着实辛苦,就扒拉几口米饭,都费了她好大的劲。
韩老太君和玉大娘主仆两人看着她这副模样,没有要替她解围的意思,让她吃一吃苦头也是好的,省得她总是做事不顾后果。
此后,韩老太君也不在训斥她了,泠鸢也很少再与赵温时见面,此前见得已经差不多了,她是没有太多精力去面对他的。
此前,每一次见赵温时,泠鸢都觉得很累,看见他那张脸,很累,与他并肩走着,也很累,和他说那么多的话,更是累。
这些日子从他口中套出了不少的话,关于洛州那处堤坝,赵温时知道得很少,他只负责木材与运力雇工的费用来往去向。
泠鸢现在只模模糊糊记得他当初替陈府办事时去见的一些人,说过的一些话,只是不大确定,漏洞也很多,需要她一点一点,假装无意地去套话,去确定他当初去见的人,去办的事,才能捋顺其中的关联yLcd
泠鸢只要提秦笙,赵温时便容易被激出来。
比如说,泠鸢问他:“秦笙当时写信给我,说你总是不回家,去见什么黄大人,回来你身上还沾着什么木料的味道,可难闻了……真不知道你那时候能这么忙呢?那时候你当什么大官呢?什么黄大人,什么木料,我看,你是故意骗秦笙,好去和陈牧月幽会去的吧?”
这么一通冷嘲热讽下来,赵温时坐不住,便会涨红了脸与她解释。
“她居然会惦记我?”他道:“我……我确实是去见了黄大人,他带我去看那什么南庄上的木料,是他妻舅家的木料,定了去洛州建堤坝的,我得去亲自看一看,我那时候没有去幽会,月儿为此还生了我的气。我不知道,秦笙她原来也在乎的……”
秦笙此前没有问过他,也没有要他解释,赵温时回到府里,她也是冷冷淡淡的,那一双冷清的眼,比雪里的冷月还冷,好像自己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现在听泠鸢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没有察觉出秦笙的心思来。
若是察觉了,会怎样?
若是和如果一样,是不可及的奢望。
泠鸢点点头,道:“你的这些解释,我会和秦笙说的。”
赵温时道:“你再替我和她说……”
他没说出口,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默然许久,对不起吗?还是我亏欠了你?
这种话,轻飘飘地说出口,也无法弥补他此前对秦笙做的事。
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罢了。”赵温时望着无边无际的天,道:“待我入了黄泉,我再与她说。”
泠鸢幽幽道:“她不会等你的。”
赵温时噎了半晌,自嘲苦笑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很是。”
秦笙不会等任何人,她是个很冷的人,她不会苦苦等他回府,对他翘首以盼,也不会等他回头,对他好言相劝,更不会等他说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她是个干脆的人,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断然不会做这些扯不断理还乱的事。
不知道,秦笙对她心中赵长离会怎样?会不会撒娇?会不会傻笑?会不会记着他念着他担心他?
会或者不会,都不重要了。
赵温时与秦笙,最终还是一句“罢了”而已。
泠鸢循着赵温时这些日子里所说的话,一点一点寻根究底,搜罗出了许多证据。
韩承晔虽是个嘻嘻哈哈不顶事的人,可他好歹是宁王世子,宁王府又动不动设宴,见到的人多,他知道的事还挺多。
另一边,未然――他赌赢了。
陈贵妃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割舍腹中的孩子,听了皇上的话――她失去了母家的依靠,现在她唯一能靠的,只有她的孩子与皇上。
她或许想要另一种选择,但皇上不会允许。
皇上与她说:“微儿,我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皇上不自称朕,还叫了她的小名。
陈贵妃除了答应皇上,别无选择。
泠鸢亲眼见证了一场摧枯拉朽般的旧案翻起,原本暗潮涌动,而今波涛汹涌,她静静看着这一场旧案,好像看到了当初卫国公秦府被扳倒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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