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备提人要走,少女此时已经难受得不得了,只能本能地朝他求救:“救...救救我...我...我中了媚`骨香...一...一个时辰内解不了...就会...破体而亡...”
第91章
谢谨行是听过媚`骨香的。
二十几年前, 如果不是康王给端阳郡主下了媚`骨香,就不至于遭遇过被人轮流奸`污的惨烈之事,流掉孽种后, 又怀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孽种。
就是他这个孽种。
此药无解药可言,只得靠一遍又一遍被男人...才得以解救。
可他...上哪里去给她弄个男人?
就算弄来男人, 他...舍得这样做吗?
他又回头看了眼匍匐在榻上的人儿, 她已经快神智不清,开始用指尖挠自己肌肤了。
“停手!”
谢谨行喝住她,随后, 把捆绑起来的沈言之踢进了床底下。
看来没有办法了。
他几步过去把门栓锁死, 又用柜子顶住门,随后才走近床, 来到她身边。
本可以把她抱走, 但中秋夜宴,如今外面到处都倾注了人,他稍有一个不慎,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谢谨行真恨不得当场掐死沈言之!但他现在不能, 他不能如此便宜了他!
于是, 他又把床底下的人踢了几下。
谢珥知道她的谨行来了, 身体放松下来, 也不紧绷了。
但一旦放松, 那骨子里不安分的虫子就开始一点点把她的理智啃咬殆尽。
尤其是, 心上人就在边上,本来就不必用药,也够让她心旷神怡的。现下, 就无疑比吃了十倍的媚`骨香还要让她把持不住。
不一会, 沈言之想让她在自己身上做的事, 她一丝不落就对谢谨行做了。
姑娘攥住他手腕后,就哭得楚楚可怜,一点也不肯让他离开了。
“公主殿下,你在此稍等一会,奴才马上去想办法。”
谢谨行不觉自己嗓音已经发哑,只得一次又一次把蹭到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可每推开一次,谢珥都委屈得哭死了。
“不...不要...来...来不及了...我就要你...就要你...”
她哭得毫无尊严可言,主动把身子贴紧他,怎么蹭着舒服就怎么来。
他掰她手腕,她另一支手臂圈上他脖子了,他企图安抚她,把她往床上放,谁知她一仰头就咬住他耳朵,趁他怔住,去解他腰带。
他不敢太用力掰,怕弄伤她,可他只稍一迟疑,他大半肩膀的衣衫就被少女扯下来了,她还妄图往下探,被他冷声握住手腕喝住。
“够了!殿下住手!”
“你先停会,奴才...会亲自伺候殿下的。”
他冷峻的脸青了青,她信任地松开他,他把自己衣衫整理好,把肩膀衣物拉好,腰革束紧了一些。
看着他把银纹蟒袍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谢珥以为他又要离开。
可下一刻,他就伸手来解她脖上的绦带。
她像一条在沙漠行走,干涸得快裂开的鱼。
他的指尖触感冰凉,粗粝有力,所及之处,有如神灵之手,填平了沟壑,抚慰了焦躁,润泽了干旱。
他把垂死的她,从干旱之地,强行捞了回来,冷汗涔涔,像一条死而复生的鱼。
之后,便是濒死极致的快乐。
她从未曾想象过,男人的指骨能如此多变,时而是温柔似水,时而又凶悍如匪,蛮不讲理。
丝绸与硬骨头,柔嫩与粗粝,涣散又凝聚的瞳孔,松了又揉皱了的被褥...
终究,她软成一汪春`水,化作蜿蜒绵延的山脉,骨头被蒸得酥软,弹指即化,酝作气雾,冉冉散去。
而他,衣冠依旧整齐,只除了袖口处被抓得生皱,紫红蟒袍下摆沾了些水渍颜色变深,眼尾有些余红外,不见一丝一毫逾矩的迹象。
门外人声鼎沸,开始有人喊门。
看来,沈言之布的这个局,现下还得继续走完。
门扇后顶着的柜子此时已被搬开,门闩也解了,司礼监的大太监谢公公正单膝跪在地上,帮瑜琼公主穿鞋。
门外的人叫了没回应,门扇轻轻一推,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瑜琼公主脸色绯红疑似喝醉,支着颐坐在高椅上,底下是身穿紫色银绣蟒纹监袍的年轻公公,跪着托起她一只脚,在轻柔地给她穿鞋。
众人顿了一顿。
那紫色蟒袍的,俨然是司礼监坐第一把交椅的掌印太监谢恥,坊间都在传他手段毒辣,是不折不扣媚上瞒下的奸佞小人,但更有人说他严惩贪官,是为民请命。
不管说法是如何,他手握重权是真的,除了陛下和长公主,也从不用伺候旁人。
可现下,大家都亲眼看见,那样的人,竟会心甘情愿伺候一个新近进宫的公主,穿鞋子。
可以想象,瑜琼公主如今蒙受的皇恩有多大。
众人散去,外面的灯火阑珊,也更深了。
翠枝等人从刚刚闻声寻来,就一直候在屋外,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去。
“可还能走得动路?”
谢谨行问椅子上的少女。
谢珥刚才被反反复复弄了十来次后,才终于平复,她如今一想起自己咬着他的衣襟,朝他不知廉耻喊叫的声音,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把土埋上狠狠在上面用铲子夯实。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谢谨行以为她还难受,蹲着背转过去,朝她露出一个宽阔的后背。
“殿下上来,奴才背你回去。”
谢珥本想说自己能走,但一想到这些天以来,他好不容易朝她主动了一回。
于是她按捺着被窥光了的羞耻感,伏在了他背上。
谢掌印刚要背着人走,这时,几个神色肃然的带刀太监来到门前,谢珥看得出他们身上的袍服是刚披上的,里头的衣摆还沾满了血腥,迎面撞来的时候满是血腥气。
“掌印大人。”他们几个给谢谨行行礼。
谢谨行看见他们时眉目立马冷肃起来,不像刚才面对她时那样有温度。
“殿下先去边上等一下。”
谢谨行把她放下来,同那几个带刀太监退到一旁说话。
等他说完了话,谢珥也已经让翠枝她们先行退下了,谢谨行的人动作迅速地拿了个麻袋进来,装起床底下的人,垂眼路过谢谨行和谢珥身边,微一福身就匆匆离开。
她盈盈地望着他,有些忐忑,“我是不是...扰了你的正事?”
毕竟沈言之重生回来,不可能不知道谢掌印的厉害,他敢挑在这天对她动手,定然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羁绊着,确认他不能赶来,才会下手的。
“康王被斩杀了,明日,我就会把康王死讯上报朝廷,和他的罪证一把缴上。”
“当然,还有沈言之的。”
他直言不讳地把这些事告诉她。
本来,谢谨行是想亲自对康王动手,以泄这多年心头之恨的,但当他得知他的尔尔有危险那刻,他觉得能不能亲自杀康王,已经不重要了。
沈言之弑杀将军府嫡子的事,他早拿到证据了,一直引而不发,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他背后助他逆谋的族人,乃及所有牵涉其中的世家、以及朝廷各方人员都揪出来。
但他动了他的心头宝后,很明显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谢珥闷闷地伏在他后背上,一路回燕归宫,她都没有同他说话。
回到燕归宫,翠枝也十分识趣地,立马把宫里的各人都安排下去了,院前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在殿下宫里当差,还当真好当,宫里的主儿还没回来,他们这一屋人倒是先下去休息了。”
谢谨行冷讽一声。
原本他这时候开口说这种话,谢珥怎么也得俏皮地逗他一句“不若谢公公到本宫这里来当差?”
可现下姑娘一声不吭,安安静静趴在他背后,倒还真让人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了。
“奴才去召个太医?”
直到他忧心忡忡地回头看她,她才羞红了脸,急急应道:“不、不必了,本宫好...好了...”
谢谨行进殿,把她放在矮榻上,“奴才去给你喊人来。”
他正要走,发现衣角被姑娘下意识攥紧了。
他回过头来看她,只见姑娘乖得不行,抬眸一见他衣角竟有些糯`湿,一嗅还有股她自己身体独特的馨甜味,她就又脸红得像柿子压弯了枝头,头颅低得看不见。
“殿下...害羞了吗?”
他心头丝丝麻麻地疼,又欢喜又疼痛。
其实刚刚他同他心爱的姑娘做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刚谢珥对他热烈的反应,让他狠狠地感受到了一种被热炽爱着的感觉,虽然这可能归功于药物反应。
他只是个阉`人,连狠狠抱她一把的资格都没有。
“殿下...不必害羞的,奴才充其量只是个好用的器物,你...不必把奴才当作个人来看待的,好用...就行。”
姑娘听了,抬脸杏眸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不!我的阿行怎么就不算个人了?你是不是碰完不想负责了,你想不认账吗?”
她拉着他,不让他走。
“殿下,”他的俊眉紧皱,“奴才从头到尾都是衣冠整齐的,奴才只是伺候你,并没有对你怎么样。”
“奴才...不配的...”
他心里苦涩,哑道。
姑娘眼睛睁大,“那你怎么不随便把我扔给别人就算呢?既然你不想要...”
“好啊...因为你没有对我做什么,我现在身体又不对劲了,我很难受,你去给本宫找个男人来!”
姑娘下命道。
一听她说还难受,谢谨行目光又忧虑地瞟向她,“奴才可以...”
“不!本宫不要用‘器`物’,既然你说你不算个人,那你给找个算人的来,本宫...”姑娘忍住脸皮薄,咬牙嚷了出来,“本宫要去找个人欢`好!”
她这话一下就刺激了谢谨行,他的眸蓦地变红。
谢珥从榻上坐起,不容拒绝地往外走,他一路望着她,也不敢去阻拦,眼睛泛红,里面满是悲戚。
可她只往外走了几步,立马就旋身跑回来,踮起脚双臂勾住他脖子,不管不顾地亲了起来。
这下,谢谨行再也没有把她往外推,反而还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任由她啃咬,还热烈地回应起她来。
第92章
二人激烈的交战一发不可收拾。
撕扯到最后, 两个人都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双双倒进了绮罗帐内。
谢珥完全没有经验,连那些避`火图册都被他锁了起来, 只能凭本能去探索。
谢谨行被她惹得急了,这会儿也卯红了眼, 不管不顾地吻她。
谢珥像收到鼓舞似的, 像站在鸟窝边笨拙而卖力展翅的雏鸟。
她这点伎俩是不够看的,可显然上方的人还是彻底陷进去了一般,很快, 雪色丝绸都被遍染了花色。
中秋月夜, 秋意浓浓,月光明净, 溶溶月色撒进窗棂, 缱绻了一地纱帐。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从上方掉落,砸碎了月光,然后又安静地躺下,银红的缠枝牡丹在月光下越发流光溢彩, 在不远, 就是银辉下越发英武的四爪蟒, 紫衣映衬出一片祥瑞的紫霞。
最终, 上方的人猛地清醒过来, 想后退时, 底下一双皓臂柔柔地缠住了他的腰。
姑娘的脸贴住了他胸膛,执拗又倔强道:“你敢走?你敢走出这个门口,我立马出去把茶水室的赵小公公拉进来接替你。”
谢谨行神色晦暗难明。
“难道我不是姑娘吗?我都不要脸的吗?”
“尔尔, 可我...”男子眼神骤深, 声音哑得不成样儿, 目光倾泻到底,一眼望不到头。
“我喜欢太监!我就喜欢太监!”少女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贴紧他,就是不肯让他离去。
他浑身颤抖,连手都握不成拳,理智岌岌可危。
姑娘那么柔弱的手臂,此时却犹如世间最坚不可摧的禁锢,谢掌印仰头深望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承尘,眸里的困兽终于关困不住,低头向下寻去。
一对交颈鸳鸯,纵然被折断了翅膀,依旧带血扑棱着,想尽可能离对方近一些、再近一些。
二人如藤蔓缠枝而卧,起先谢珥心情忐忑,心里没有底,可后来他的反应逐渐热烈起来,更是如同燃火猛烈地烧尽每一寸净土方休,她有些惊讶,但也抬手迎合,她城城失守,他捷捷攻关。
到最后,汗水浸染层层被褥,在这微凉的秋夜,二人每一寸肌肤相贴,只除了一处,他不肯轻易坦露,而她也很有默契不触及他心底之痛,只是温柔地枕着他胳膊,累得呼吸渐匀,沉沉睡去。
谢掌印拥着怀中人儿,一整夜也没睡,就这样一直望着她的睡脸,直到快天亮,他才轻轻抽离自己的胳膊,穿衣离开。
谢珥醒来的时候,他早已离开,可床边却多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兔儿花灯。
再一看自己身上,发现衣裳都被他一件一件帮自己穿上,那些昨夜留下的痕迹,也被他敷了薄薄一层药粉,十分地细致。
翠枝备好了洗漱用具在外殿等候多时,此时听到里头有动静,忐忑地轻唤,“殿下可是醒来了?奴婢可以进去吗?”
谢珥拢着花灯轻轻地笑,“嗯,进来吧。”
•
昨夜中秋宫宴,宫里歌舞升平,而皇城之外,一支逆谋叛军在没有惊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被谢掌印的人手刃全抓捕了。
康王的头颅被血淋淋呈上来时,长公主吓了一跳,满殿朝臣都被这血腥的场景惊住了。
有人更是直接指着谢掌印的鼻子骂“奸佞”。
“康王若真是造反,凭你东厂的人能直面边境铁骑吗?他要造反怎么可能选在中秋这天?康王几十年来驻守边境,为我大晋太平付出了几十年汗马功劳,如今你连审都没审,直接提上来一颗人头,算什么??”
有人出列,跪请长公主立马处决奸宦谢恥。
但长公主很清楚,康王狼子野心,先前是与瑞亲王勾结,如今已经隐隐有拉拢世家支援的趋向了,偏偏他有战功在,她不好贸然动他。
谢谨行这次确实替她处理了一个心头大患,而这个坏人的罪名,也只能由他来担。
“谢公公,你滥用公权,可有康王确切逆谋的证据?如果没有的话...”
“禀殿下,奴才还要呈上一个罪人,此人的罪证,奴才也收集了一些,呈上来的话,朝中有许多大人可能也自身难保了。”
谢谨行侍立在殿侧,轻轻一摆手,就有一队太监将五花大绑的沈言之搬上了朝殿。
沈言之被捆上来那一刻,惹得不少臣子都勃然大怒,怒骂谢恥是佞贼。
谁人都知道,沈言之是站在清正一派的忠良之臣,从不拉帮结派,提出的举措都是一心为朝廷为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