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05-18 14:31:31

  怪她小瞧了阿芜,没想到他那么有精力,竟然能把她消磨到困得睡着了。
  睡得太死,都忘记了修复一下身上的不适感。
  躺在床上稍微闭了一会儿眼睛,等两条腿能打直,腰上稍微舒坦了些,她才掀开被子一角,走下床去。
  站在床下,一边走一边捡衣裳。
  穿好内裙,又简单披上外衣,随手拿了放在桌上的文书,走到书案边,腿腕打颤,扶着桌沿坐在了椅子上。
  手里握了毛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文书,随手在在上面写两句。
  心想这点小事也要她安排,这魔尊当的可真没意思。
  一手托着脸,困的眼皮打架。
  勉强将几本文书看了大半,不知何时,衡芜身旁走来,表情平静,半跪在椅子旁,通身只穿了一件洁白的里衣,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身上,不经打理也顺滑如丝,越发显得美人身上有种洗净铅华的纯净朦胧之美。
  “怎么起来了?”他问,手臂自然的上来圈住了她的腰身。
  “都过了快一天,再怎么也得把这些处理完才行。”余溪揉揉太阳穴,不拿笔的手落下去摸在他侧脸上。
  “我帮你写吧。”衡芜说着,视线一刻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余溪轻声答:“这都是些杂事,阿芜比我聪明,懂得也多,日后还有大用,你的才学不必用在这些细枝末节处。”
  听她说着,衡芜倾身过去,脸颊贴在了她小腹上,深吸一口气。
  眼神慵懒却暗藏锐利锋芒。
  昨夜可是他们初回同房,再怎么说,余溪今日也该好好休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让他代劳就好了,道侣间本应该如此。
  从前,余溪不用忙这忙那,就只陪在他身边,哪怕没有说笑,只是坐在一起喝茶都能让他有被陪伴的满足感。
  如今她成了魔尊,倒不用再担心不知何时会来的危险,却也时刻要担起身为魔尊的责任。自己似乎不再是她的唯一。
  他心中……深有不甘。
  就只陪在他身边不行吗?
  哪怕就这一刻,就这一天,只看着他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让旁人的杂事来消磨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心思越发躁动,看她专心的看那些“无用的杂物”,越想越觉得烦躁,想要压下这股心烦意乱,越是要压制反而心火越旺。
  不想这样压抑心情,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让她眼中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再不用去想其他的无用之物。
  混乱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衡芜不由分说,借着抱她腰的姿势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
  “嗯?”余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趴在衡芜肩膀上了,手里的毛笔也跟着掉了下去。
  疑惑问:“阿芜,你干什么呀?”
  衡芜冷静解释:“既然是杂事,便不该由你处理。”
  余溪有点为难:“可是现在没有多少人帮忙做事,总得有人管事……”
  说话间,美人的脚步不停,又将她抱回了床榻上,倾身将她拥在怀里,一同倒在床上。
  一双含情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眼尾红而不妖,透着些许委屈意味,“今天,陪着我不行吗。”
  浓烈的爱意与欲//望交织在一起,低哑的声音销魂蚀骨。
  见他这样乖顺,余溪的魂儿都要被勾飞了。
  忍着腿软通通应下来,“当然行,只要你高兴,怎么都行。”
  闻言,环在身上的手臂渐渐收紧,那力道简直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进在身前的心跳不住地往她身上撞,那震动的声响撞在肋骨上,几乎是响在她的耳朵里。
  他的心跳强劲有力,又为什么……那么混乱呢。
  不等她再多想,额头印下一吻,温柔虔诚,几乎是吻在了她的魂上,震颤心魄。
第37章
  清晨时分,两日不曾露面的新魔尊按时出现在了魔宫之中, 眉目神情中满是喜悦之情,一身鲜亮的粉衣系着灵动的飘带, 坐在了新修好的魔宫正殿之上。
  待她坐好, 两侧的侍从呈上来两道名单, 一张是文试过试者十二人, 一张是武试前三十名。
  余溪稍微略了一遍名单, 先叫了武试前十名来,挨个询问,从言语间简单了解来人的谈吐和品性后, 恰当的给他们依次安排,从魔宫的第二层第三层的护卫、巡查职位。
  剩下二十名,也是如此。除了极个别行为粗鲁、言谈放肆的特例外, 各人都被安排到了合适的职位上。
  看过了武的, 接下来便是文的。
  与武职不同, 在万魔窟中能读书明理者极少,学识渊博的就更少见。
  她先让人叫了文试榜首进来, 准备慢慢看, 来人进到大殿中,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她忍不住惊叹:“榜首竟然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 来人也并未太惊讶, 站在下面回答:“尊上竟然还记得小人。”
  余溪看了一眼名单上所写的“储良”的名字, 微笑说:“当时我初到此地, 多亏了你告诉我万魔窟中的许多事情, 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这位储良,正是她到第四层时,向他威胁打听消息的人。
  储良拱手道:“能与尊上有一面之缘,实在是荣幸。”
  余溪正要多问些话,却听大殿一侧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转头看去,竟是一袭白衣的美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侍从微微抬头对上她的视线,露了个无奈的表情,看来是试图拦人没拦住。
  看侍从的眼神,是衡芜故意闯进来的?
  他不是那种会闯进来打扰别人说话的人啊……余溪心中深有不解。
  “这位是?”衡芜从容的走上殿阶,站在余溪身边,转头看向殿阶下的陌生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余溪虽然觉得古怪,还是热情为他介绍:“他叫储良,是这次文试的榜首,先前我在外面打听有关万魔窟的消息,有大半都是他告诉我的。”
  闻言,衡芜稍微正视了下男人。
  他不喜欢余溪身边有这许多身份不明、意图不明的人,一个个心里不知道有什么鬼,不管是好心坏心,都是要把余溪从他身边抢走。
  本想将她留在自己身侧,最为安全妥帖,偏偏她总是调皮爱动,自己一觉醒来,她便不见了人影。
  竟然是来这儿见这些生人。
  越想越觉得烦躁,血红的双眸透出骇人的戾气,盯得下头人心感不适。
  感受到来自上方的不善的视线,储良微微一怔,抬头微笑说:“想必这位就是尊上的道侣,衡芜君吧,幸会幸会。”
  男人并不如料想中那样畏畏缩缩,心怀不轨,而是大方有度,甚至很清楚他与余溪之间的关系。
  衡芜稍微放下了戒心,问他:“你认识我?”
  “见过衡芜君的人都说您美若谪仙,气韵非凡,小人就算不认识,见您一眼也能猜到您的身份,更何况……”储良偷看了一眼二人,轻笑说,“您一过来,尊上眼中就只瞧着您了,能得尊上如此关注,除了衡芜君,还能有谁呢。”
  听他说这话,衡芜心里舒坦了些。
  那是自然的,能站在余溪身边的就只有他。至于旁人,都只是他们身边的过客罢了。
  稍微收敛了神色,评价说:“你倒聪明。”
  “衡芜君过奖了。”储良拱着手弯下身去,随即提议说,“不如尊上与衡芜君先聊,我到外头等候。”
  “你先去侧殿吧。”余溪给他指了指方向,储良对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开。
  等储良走了,余溪又遣退了屋里的几个侍从,这才起身来问衡芜,“你怎么过来了?”
  在她面前,衡芜抬手撩了下鬓边的长发,咬了下唇,不悦道:“今晨醒了不见你的人,出来问了魔宫的侍从,才知道你在这儿。”
  “我就只是过来看看,给这些人安排一下职务,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余溪简单解释了下,转而紧张地上下打量他,拉住他的手问,“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美人低低垂眸,红艳的唇微张,呢喃道:“这话……该是我问你吧。”
  “我……”余溪收回手来,不自然的抓了抓脖子。
  睡醒到现在也没多想,此刻被他说起来,才发觉头脑有些晕胀,腿//根有些肿痛,后背有点疼,都是昨日陪他在床上躺了一天,翻来覆去的滚,才弄得这样狼狈。
  但这都是一点小问题,对她没什么大影响,
  余溪抬头道:“那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一点小痛而已,很快就好了,碍不了事。”
  听罢,衡芜更显疑惑:“那为什么要问我?我身上并无不妥。”
  “那就好。”余溪看着他的脸,小声解释,“我就是担心你,毕竟你如今修为太盛,难免会被魔气侵蚀……”
  “你觉得我会成魔作乱?”衡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冰冷,似乎对这个话题格外抗拒。
  余溪一时有点懵,眉心打颤,随即又笑着说:“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是担心你的身体,先前你被魔气侵蚀,身体那样虚弱,我实在是吓怕了。”
  果然很不对劲。
  如果说昨日的黏人是在撒娇,那今天这么重的戾气,又该如何解释?
  ——他的身体真的没事吗?还是说,他已经被魔气侵蚀,却不自知,或者说,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却故意隐瞒她。
  心中掂量着如何开口询问,却见美人丧气的垂下肩膀,冷哼一声,“原来是这样。”
  “是什么?”余溪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我会被侵蚀,帮不了你,所以才找了那些不知道是谁的人过来,让他们来帮你治理万魔窟。宁愿用他们,也不用我。”衡芜声声控诉,朝着少女步步逼近,与其不受控制的暴躁起来。
  阿芜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余溪心中一颤,仰头凝视着他的脸。
  美人说出的话是那样愤怒怨怼,表情却是委屈又可怜,像是被丢弃在荒野的孩子,质问身边人为何要离他而去。
  “天大的冤枉啊。”余溪佯装哭腔,一把抱住了他单薄的身子,手掌胡乱的在他后背上抚摸。
  衡芜心里正烦躁,忽然听她嬉闹一般喊了这么一声,紧接着少女柔软的身躯就正对面贴了上来,那蓬勃的心跳,相近的体温,顿时将他心中的怒火熄了大半。
  少女的声音闷闷的响在他胸膛前,“你是我的道侣,我的师祖,又不是我的臣子,我的百姓,我于情于理都不该让你为我做事。”
  她的话说的在理,衡芜听进去几分,却难改心中执拗。
  坚持道:“可是我想帮你。”
  “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就说前几天,你帮我画了二三层全部的重建图,近百张图纸,让你整整熬了几个晚上,我都心疼坏了。”
  余溪从他身前抬起头来,抽出一只手来摸在他脸上,拇指轻轻地从他的下眼睑上擦过,嘟囔着说:“我的阿芜这么漂亮,要是为了我熬出黑眼圈,把眼给熬花了,我心里可要难受死了。”
  她的声声关心,句句爱语悄无声息的钻进美人心里,衡芜感到心房一暖,脑海中的烦躁与不安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他低下脸来,握住了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乖顺道:“那我……好好休息。”
  “嗯嗯。”
  余溪开心点头,又踮起脚尖,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轻语:“昨日你出力比我多,该多睡一会儿。”
  美人脸颊微红,双眸润了水色,小声问她:“那你呢?”
  余溪很快回答:“我在这边忙完,立刻就回去陪你,一时一刻都不耽误。”
  “嗯。”衡芜微笑起来,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磨蹭,叮嘱她:“你早些回来,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好。”余溪应下,又踮脚亲了亲他的脸。
  终于把人哄好,送他从侧门出了大殿。
  回到大殿,余溪坐立不安。
  昨日属实被色//欲冲昏了头脑,明明有数次怀疑衡芜有些不对劲,却始终没有深究,今日看出端倪,稍微问几句便叫他如此抵触,真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成魔……坠入魔界永世受苦。
  她是不在意衡芜入魔,但她绝对不希望他成魔入魔界,那种污秽混乱的地方,他怎么能去呢。
  可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从他口中问也问不出来,或许可以找个机会看看他的空间?
  思索间,余溪走到了侧殿,她抬手示意侧殿中服侍的侍从出去,只留储良一人。
  储良行礼道:“尊上。”
  “起来吧。”余溪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
  “尊上面露愁容,可是为了衡芜君?”储良从旁关心问。
  从他口中听到这话,余溪眼珠一亮,她与衡芜日夜相处,对他的细微变化有些当局者迷,或许局外人能看得更清楚些。
  她问:“你知道些什么?”
  “略知一二。”储良自然道。
  “说来听听。”
  “小人听说过外面人谈论衡芜君端方雅正,清冷自持,修为更是强如浩瀚汪洋,非我等蝼蚁之辈可去比拟。”
  “是啊……”余溪轻轻叹气。
  她担心的也正是如此,自己打败老魔尊已经是费尽全力,如果衡芜魔性太盛,失去理智,凭她一人之力,就算再加上这万魔窟中的所有人,也没办法按得住他。
  他实在太强大了。
  不受控制的强大只会滋生更深的毁灭。
  储良:“以我方才所见,衡芜君性情似乎有所变化,虽然不曾知晓他空间如何,但依照他的修为和性情来看,衡芜君怕是要成魔……”
  成魔?!
  余溪心中一惊,很快又冷静说:“我先前也有所怀疑,可是他这几日神志清醒,并未显露出魔性。”
  储良解释说:“成仙渡劫之时,会摒弃所有杂念,忘却凡尘,相对的,成魔堕落之时,会将心中所有的杂念无限放大,失魂失智,彻底成为魔性的囚奴。”
  这是个过程,渡劫是剔除杂念,堕落入魔,便是杂念一步步放大的过程。
  “杂念……”余溪瞬间醍醐灌顶。
  怪不得,阿芜此前一直清心寡欲,就连给她抱一下都会脸红,前夜却突然对她投怀送抱,跟着了魔似的缠了她一天一夜。
  她还以为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破戒,食髓知味,所以才毫无节制,原来他早在那时就已经显露魔性了。
  色令智昏,她竟然现在才回过味来。
  余溪慌张问:“如果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将要成魔的迹象,还能挽救吗?”
  储良思考片刻,犹豫说:“这……应该是有方法的”
  “什么办法?”
  “老魔尊在魔宫住了几百年,百年前,他也曾有数次要成魔的迹象,但后来都成功的压制下魔性,想来这魔宫之中一定存在压制魔性的方法。”储良肯定道。
  除了暂时相信储良,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余溪没有犹豫,开口道:“那我就封你做魔宫的总管,管理魔宫上下大小事务,立刻去找压制魔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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