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还微微有些热气儿呢。
估计山匪刚走,咱们要不要先回府?”
毕竟山匪的人数和实力,他们也不清楚。
要是有个万一……
稳妥起见,还是回府安全。
两位主子,谁都不能出事。
天盛的崛起不能没有他们!
顺德一心想着撤退,顺福则是一脸坏笑,咳嗽两声。
君青晚会意。
“既然如此,德叔就叫几个人把“尸体”带回去吧。
记得别直接带回府上,就悄悄的带到别院里。
对外,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公主祈福路上看见有人曝尸荒野,好心将人埋去了乱葬岗。”
“若是带回去之后还在装死,德叔便可拆了埋进别院的花圃。
本候听闻,花圃之内若是能够有死尸作为肥料,花草会养的极好。”
君青晚和君鸿季先后发声。
顺福站在马车外,瞬间笑的一脸慈祥。
那小子浑身上下除了有些泥污和仆从的血迹,可是一处刀口也无。
他狐疑的又亲自把了脉,只是中了些蒙汗药,不多。
躺在地上装死,这伎俩骗骗那些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人士可以,骗他们主子就不够瞧了。
令狐卫内力深厚,虽然和君青晚兄妹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轻而易举的把三人对话听了个一字不落。
严重怀疑临行之前大仙给他算的黄道吉日。
说什么十五辰时上路,必定遇见贵人,从此仕途光明,天下苍生有福。
结果……
堂堂天子脚下,后照皇城之外,他落脚一家黑店,跟着他的仆从全被山匪杀了。
他自己命大,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又遇见一伙疯子,看破了他的伪装不说,还大辣辣商量着拐带“死尸”回去做花肥。
问题是,他现下中了蒙汗药,周围站着的又个个都是高手,冲出去是不可能了。
他算是搁浅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老奴明白。”
顺德应着,晃晃悠悠的走,一边还念叨:
“别院的花圃小啊,这小伙子壮实。
待会儿得叫人先劈开了才好。”
令狐卫“……”
还要分尸?
特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人性了?
天理何在啊?
要不……找个机会逃走?
令狐卫正算计着,便闻到一阵异香。
彻底失去意识……
顺德招招手,对着两名护卫吩咐道:
“你们两个,把人带回去。
你们两个负责去乱葬岗弄具尸体埋了,并且处理好痕迹。
其他人继续赶路。”
一众护卫抱拳行礼,开始各司其职。
君青晚捡到了人,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安安心心的坐好,准备去寺院上香。
第14章 赐下两位姨娘
君青晚他们的马车驶出不久,胡灿的车架便经过了他们曾经停留的地方进了平城。
只不过再没有见过什么“死尸”。
这一世,胡灿与上一世抛下的少年是没有缘分的!
祥和寺建立在群山脚下,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祥和宁静。
沿途树木苍翠,有拉着货物的老汉牵着缰绳酣睡。
君青晚撩开车帘子问君鸿季:
“阿兄说的老马识途就是这样的么?”
世人大都偏向于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哪里能如此轻易将身家性命交付于一人言未识的马儿。
如此,这老汉的行为才显得珍奇感人!
似她这般的人见了,自是要羡慕良久的。
“晚晚方才不是还为着个来路不明的生人与阿兄闹脾气,怎的现在不气了?”
君鸿季揶揄着,也起身过来朝着君青晚所注视的方向瞧了瞧。
随后揉了揉她的长发。
“待过些时候阿兄也寻一匹识途之马赠你。”
君青晚顺势在他白玉般好看的手掌上蹭了蹭,撒娇。
“那晚晚还要只兔子。”
“不行!”
君鸿季严词拒绝,给她马儿是想她多多练习骑术。
无用时便可养在马厩。
可兔子不一样,那东西徒有其表,且寿命不长。
几年过后升了天,晚晚又要伤心一回。
再说了,好端端的给自己弄个天天粘着她的“情敌”也不是他的风格。
“为何?”
“不喜!”
“哦~”
对话结束,君青晚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阿兄还是这么霸道。
说话间,两人的马车已经到了寺门口。
君青晚规规矩矩的进去上了香。
途中也曾遇见几位平城权贵,只不过要么不愿与他二人牵扯关系,要么是不屑一顾。
倒是没人上前攀谈。
待他们二人走远后,商贤辉便自转角处出来,笑的得意。
“你说安候会喜欢本太子送的大礼么?”
跟在他身旁的随侍笑的一脸谄媚。
“殿下,那安候可是个男子。
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哪儿有不喜欢的道理!”
商贤辉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真挚几分。
上次二公主的婚宴,君鸿季可是给他下了套。
害的他得罪了惠妃一党不说,还在皇后面前露了些底。
父皇近期也总是暗暗打压他。
这口恶气,不出怎么行?
惠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虽是个不顶用的,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君青晚与君鸿季是该避嫌的年纪。
君鸿季作为一个战利品,多少还是会惹得父皇猜忌。
他想做个情痴,也要问问自己答不答应。
祥和寺和安侯府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待到他们回府之时早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色将黑。
君青晚用了谢瓜果点心,又喝了清泉。
困意浓烈,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君鸿季拿过柜上的软枕放在自己膝上,把她的脑袋放上去,又给她盖了件斗篷。
君青晚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武陵香,心里平静异常,不知不觉睡的安稳。
这一日,安候府里的下人们就又瞧见了素来冷傲不近人情的安候单手抱着青晚公主回了房间。
嗯……
不得不承认这样抱孩童一般的姿势不是每个男子都能做到的。
即使是有,也不见得能够有安候这般的好样貌。
更别提才学!
府上得脸些的女使纷纷噌的一下站起来,撂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外跑。
虽然侍候两位主子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还是会忍不住悄悄看一眼。
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睡着的君青晚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的样子却还是那么娇艳灵动。
古人常说的那句人比花娇,放在她身上可是丝毫不过。
君鸿季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拨弄她卷长的睫羽,又轻轻戳了戳她软乎乎的小脸。
刚给她盖好被子,就见顺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每次顺德这副表情,一准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不想吵醒君青晚,他便示意顺德先出去再说。
刚出了君青晚的院子,顺德就一脸菜色。
“侯爷,皇上给您送来两位姑娘,说是赐给侯爷做姨娘。
还是由皇上身边伺候的管事太监给送来的……
这……这次恐怕是推脱不得了。
公主这儿……”
君鸿季蹙眉,手里的折扇被捏的粉碎。
“商家的父子果然是一丘之貉。”
他初到平城至今,商可明便打着皇后及后宫诸位娘娘的旗号给他的侯府塞人。
大臣们更是有样学样,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拒。
近期有能力并且有动机做到此事的,除了太子还会有谁?
堂堂后照,所看重的太子殿下也不过是个庸碌无能之辈。
惯会使这些龌龊手段。
“侯爷……”
顺德张口结舌,憋得面红耳赤。
君鸿季双眸紧闭,在睁开眼时,愤恨全无,俨然平日里的清冷孤傲。
“随本候去看看那两个东西。”
隐藏在暗处的君五裂开唇角,幸灾乐祸的意味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这后照之内,人人皆觉着这位安候只是性子冷些的无害猫儿。
只可惜,是世人看走了眼。
天盛的太子殿下,出来都不会只是一只猫!
后照皇帝塞进来的两位姑娘要是不识趣……
“哎哟喂,安候您可算是能抽出些许时间来瞧瞧陛下赏赐的两位美人了!”
商可明身边的老太监尖着嗓子阴阳。
他这一大早的便带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候在这儿,一等就是一整天的时间啊。
安侯府里的这些个下人们一个个的都是些鬼头鬼脑的主儿,一看就是各家给弄进来的。
一杯杯的茶水是接连不断的往他手里送,他也不知道这都谁家安排进来的。
喝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就唯恐冒出来个仇家给他加点料直接送走。
能够坚持到现在,他已经算是精疲力尽。
觉得自家祖坟冒青烟了。
“有劳公公亲自跑一趟。
请回去转告陛下,今日送来的两位姑娘臣收下。
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臣的府上不喜养这样的花瓶,麻烦!”
君鸿季的声音冷的吓人,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雪,冻的人耳朵疼。
管事太监在宫里当了大半辈子的差,还是头一次遇见君鸿季这样的。
只感到浑身上下一个激灵,脸上笑的僵硬!
第15章 到底是谁给谁的下马威
管事太监心里止不住的犯嘀咕。
照理说自己伺候陛下的时间也不短了,见过的达官贵人更是不计其数,就是没有安候这样嫌弃女子的。
陛下哪次赏赐给大臣们不是挑好的送?
人人都是感恩戴德的收下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安候身边不是一直有个天仙似的青晚公主么。
这宫里出来的姑娘再怎么漂亮,又怎能敌过她?
“老奴明白,老奴一定将侯爷的话带给陛下。
侯爷刚回府上,想来也甚是疲乏,老奴就不继续叨扰侯爷了。
这就回宫交旨去了。”
管事太监可是个人精,知道君鸿季心情不好,选择溜之大吉。
君鸿季对商可明没什么好感,对他身边的人就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他要走,当然不会拦着。
漠然的点点头。
管事太监见此,忙不迭的行了个礼,走了。
可怜屋内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连君鸿季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顺德安排到了离君鸿季最远的院子。
君鸿季方才说的瞧瞧,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顺德伺候的也是胆战心惊。
君鸿季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
这府上突然多出来两个女人,还是这么大张旗鼓的送进来的。
公主迟早会知道。
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侯爷怎么收场?
“你去打探一下这两个女人的底细。
没事别让她们出院子,若是顶撞了公主,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
君鸿季烦躁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查。”
顺德话落,又仔细打量君鸿季一眼。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这才服侍他睡下,出了房间……
出了安静且压抑的院子,顺德对商可明的怨气蹭蹭上涨。
连带着也不待见两位姨娘。
只命人送去了一些生活所需,再无其他话说。
对于这些,君青晚一无所知。
迟如君与郝仁贞苦等至深夜,也不见君鸿季的人影。
再看安候府中的下人如此冷待,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当夜,便有她二人身边的丫鬟同府内眼线取得联系,将情况传入了宫里。
第二日一早,君青晚才起不久,便有宫里内饰来报。
说是皇后要见她。
府里的下人又都不敢擅自做主告诉她实情。
君青晚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任由婢女们给她穿戴好进了宫。
皇后与君青晚之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顶多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因此,君青晚对于此刻皇后无视她的礼节,一心与下首落座的姑娘品茶的行为表示不解。
当着宫内诸多宫人下她的脸面,皇后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而且,与皇后一起喝茶的那位姑娘生的弱柳扶风,眸若秋水,眉如远黛。
是个绝色尤物。
不过往日宫宴上不曾见过,君青晚也猜不透身份。
“娘娘,夏日里酷暑难耐,公主怕是累了……
您看……”
迟如君担忧的开口,声音婉转动听。
全然善心模样。
皇后见此,嗔怪的看她一眼。
“如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度!
刚刚进了安侯府的门,就知道体恤夫君未来的正室。
可以予之见,旁人可未必体恤于你。”
“就是啊,姨娘您就是心肠太软。
昨儿进府,公主可没少苛待您。
也就是姨娘教养极佳,不计前嫌。
照理说,往日安候府上未有个正经女主子,府中中馈暂且先由公主掌管也是迫不得已。
可现如今添了两位姨娘……
府上中馈也该交由姨娘您来掌管的。”
“此言有理,毕竟公主尚未过门。
照理说安候府里的事情原不该她管的。”
迟如君和皇后身边的嬷嬷像是唠家常般挤兑君青晚。
言辞之间,君青晚倒是理清楚了许多事情。
上次在二公主的婚宴之上,那女官便是言辞犀利,指责她不够检点。
当日,她虽不曾多言,可心里到底还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那时候,她有且可以占着君鸿季对她的情谊安慰自己。
可如今……
他分明刚陪着自己去了祥和寺,回府便接受了两名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