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阴鸷男配——久右【完结】
时间:2023-05-20 23:16:42

  宋宏发了话,所有人都听从,荣锦连忙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心疼地扶着宋廷之的胳膊,朝堂屋走去。
  宋抒然走在最后面,看着宋延之和荣锦相依的背影,嘴角染着笑,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她揪着披风的手也在发着抖。
  宋廷之回来了。
  此刻,她大脑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虽人有受伤,但至少还健在,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她成功地改变了原书中宋廷之惨痛的结局,躲开了会让宋家家破人亡的第一道阻碍。
  走进堂屋,她径直坐在宋延之对面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瞧着宋延之从腰间拿出荣锦为他绣的香囊,拉着荣锦的手,不停说着讨人开心的话,直到荣锦笑出声,他才松了口气。
  “不要担心,都是轻伤,养几日便会痊愈。”
  见荣锦懂事地点点头,宋廷之抬手又擦去了妻子脸上的泪水。
  堂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宋廷之彻底安抚好荣锦后,看向宋宏,温柔的神情瞬地严肃起来。
  “父亲,此次清剿虽然顺利,但还是有几处蹊跷,待他日与七皇子探讨后,再向父亲具体告知。”
  宋延之所提蹊跷之事许是清剿时遇埋伏的事情,若是清剿前,宋抒然可能会一百个上心,但现在兄长人已平安归来,她对这事便也无心继续了解。
  但偏偏宋廷之方才突然提及七皇子,这叫一直沉浸在全家温馨氛围中的她心里顿蹙一下。
  兄长的命是已救下了,但盛祁的情况还不得知……
  紧张的心情再度提上心头,她扶着桌沿急灼地盯着宋廷之看,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兄长,七皇子可安好?可有受伤?严不严重?”
  “也是轻伤,无大碍的。”宋廷之下意识地回答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眉头一拧,瞪着她,“你这丫头,打我进门还一句话都不曾讲,未见你关心关心我这个兄长,你反倒担心起他人了?”
  这个他人还是盛祁,那个不知何时和他妹妹见过面,还拿了他妹妹剑的男子,宋抒然想想就来气。
  可宋抒然偏偏整个心思都已放在盛祁身上,兄长前半句话她还听得清楚,但一听说盛祁也受了伤后,哪还顾得了兄长后半句在愤懑什么。
  她继续追问着:“兄长,七皇子都伤及何处了?腿可有受伤?”
  近日素来有了眼力价的懂事妹妹,怎又突然不灵光了?
  宋廷之瞧宋抒然未好好听自己讲话,都没察觉他不爽,咬了咬牙,感觉自己的伤口都要被气疼了。
  可见宋抒然这般紧张模样不像是与他玩闹,就又不忍心起来,只好喟叹一声,认命回答:“腿确实是受了伤的,腹部也有中剑……”
  宋抒然的瞳眸,因宋廷之的话而猛烈颤抖起来:“腿当真受了伤?”
  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让她更是忐忑,虽然确定自己已经改变了宋廷之的命运,但也确实不能保证盛祁的命运也会跟着变化。
  方才还为宋廷之平安归来而沾沾自喜,现在得知盛祁还是腿部受了伤,所有欣喜都变成了害怕。
  要亲自确认盛祁的情况才行!
  来不及斟酌该如何同父母解释,她站起身,抓着披风跑了出去。
  *
  这几日,闲来无事时,她总会拉着荣锦和寒月上街溜达,戌京大大小小的地方,基本都逛了个遍。
  眼下刚好帮了她大忙,七皇子府的位置,与宋将军府相邻两条长街,东侧官巷里的府邸便是,当时闲逛时路过,她就有好好记下,以备不时之需。
  宋抒然提着朱红色的披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在街上奔跑着,披风后摆随风而动,天上的雪落在上面,化成细小的水滴,风一拂又轻轻散开。
  她尽力躲着路人,小心避开地上的积水,可奈何地滑,自己又跑得急,好几次都险些跌倒。
  终是奔至七皇子府前,朱红披风的白绒边早已被溅起的泥水染脏,原本被寒月梳得俏丽的半髻发,也被雪水打湿,略显凌乱。
  七皇子府的朱木大门是紧闭的,宋抒然入了屋檐下,抬手掸着头上和披风上的雪水,缓了缓呼吸,抓住门环敲了敲。
  起初敲击的声音是极小的,但怕府里的人会听不懂,她便又两手拽着门环用力敲打。
  果然这次响动后,大门立刻被向里拉开了个门缝,一个小厮露出头,瞧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你可知这里是哪里?快些离开吧。”
  这小厮许是把她当成避雪的过路人,话音才落就准备将门阖上,宋抒然立即伸出一只手,扶住门上一颗浮沤钉:“我是宋将军之女宋抒然,特前来求见七皇子,可否帮我通报一声?”
  听到她的请求,小厮上下打量了下,随之而来一声叹息:“姑娘,有太多人想见我家主子,小的无法一一通报。”
  眼下她确实狼狈,身为将军之女,下雪天却无马车送至府前,而是独自跑来,如此说辞怎么看都无法让小厮信服。
  小厮始终尽守自己的职责,无论她怎样说,都未有要替她去里面传个消息的意思,但好在脾气尚好,只是劝着她快些离开。
  “何人在外?”
  就在宋抒然愈发焦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府内传来,她瞬间就辨出是寻宇的声音,连忙朝着府里大喊:“寻宇大哥,是我,宋抒然!”
  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顷刻间朱木大门被打开半扇,寻宇站在里侧,神情微怔,他侧过身子,抬手朝里面示意:“宋小姐,请进吧。”
  见寻宇对府外女子这般态度,开门的小厮瞬地慌了神,瞧着宋抒然嘴巴张张合合,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抒然自是知道小厮此刻心里在念些什么,定是在慌自己方才拦了她半天。她先是踏入府中,接着侧头朝着小厮微微点了点,用口型只道了三个字:“无事的。”
  说罢,她马不停蹄地跟在寻宇身后。
  七皇子府的前院方正,西侧种着一棵高大松柏,东侧则有一个石砌六角亭,中央石板路直通堂屋,两旁还有狮子状的石墩作为装饰。
  然今日下着雪,寻宇未带她从石板路走,而是从旁侧亭廊绕行。
  通过前院的小门,便到了正院,正院比前院又是大了不少,东西两侧还能再分出四处通径通向四处别院。
  宋抒然瞧着眼前如此壮观的布局,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才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盛祁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这一事实。
  “殿下正在书房由御医疗伤。”寻宇带着她绕过亭亭院院,终是在一处幽静的院内停下,正对的主屋敞着门,寻宇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在下先去通报,宋小姐在此稍等片刻。”
  宋抒然连连点着头,站在原地看着寻宇入内,半晌又瞧见寻宇重新出来,向她抬手示意可进入后,她便立即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才一入屋,她便闻到书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草药混合的味道,盛祁上衫微敞,正半靠在罗汉床内,御医手未停歇地帮他上着药,旁边放着的铜盆里的水已被染红。
  令她意外的是屋内除盛祁和御医外,竟还有一个人在。
  那人看上去岁数与自己相当,皮肤稍有黝黑,原本坐在盛祁旁侧的位置上,瞧见她进屋,“腾”地站起身,个子比她要高上一头,身体看上去甚是强壮。
  宋抒然看着眼前人怔了怔,心里寻思从华丽的衣着来看,这人大抵就是喜武不喜文的九皇子盛裔。
  看小说时起初以为他大智如愚,不愿牵扯至混乱的朝廷之争才如此。但看到最后知道他是单纯的没脑子,肚子里几乎没有半点墨水,纯有匹夫之莽,到最后还成了盛祁的包袱。
  现在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没头没脑皱着眉,气呼呼地瞪着她。
第19章
  ◎因为臣女心系殿下,关心则乱。◎
  “方才听说就是你给我七哥胡乱出主意,害得他受了伤?”盛裔不善地质问着,眼睛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着宋抒然,“你一小小女子,究竟藏着什么心!”
  他义愤填膺地握着拳,这副架势就好像若不是她是女子,就会正正地朝她脸上抡上一拳似的。
  宋抒然不知道这个笨蛋皇子对她反应为何这般大,但她此刻心思根本不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视线不过随意扫了眼,在他身上停留半秒不到,就立即落在后面的盛祁身上。
  盛祁在御医的照料下,已经止了血,腹部伤口刚被御医包扎好,她探着头看去,一眼就看见盛祁衣襟内虽被纱布裹住,但却若隐若现的腹肌。
  她眨了眨眼,瞧着盛祁腹肌肌理线条流畅,竟有一丝的晃神,一瞬间像是忘了自己到底要来做什么似的,忍俊不禁想再看更多,眼前却忽地被一具高大身体遮挡住。
  盛裔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她面前,拧着眉,咬牙切齿道:“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看什么!信不信本皇子挖掉你的眼睛?”
  “咳……”盛祁突然轻咳了声,冷然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带着些许乏意,却是那般毋庸置疑,“盛裔,先出去。”
  “哥?”被突然叫住的盛裔诧异地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人,试探问着“你是不是叫她出去?”
  盛祁喟叹:“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她讲。”
  这是盛祁第二次这样说,自然不会再有听错的可能。盛裔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消息,半晌才转回头瞪了瞪宋抒然,似是越想越气,呼吸上下剧烈起伏着,最后却也只得无奈地“哼”了一声,跺着步子朝书房外走去。
  “汪御医也先出去吧,在耳房稍作休息,一会还有事需请教您。”
  待盛裔走出书房,盛祁又淡然地再次命令着,汪御医没有盛裔那般莽撞,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提着医箱躬身福礼,后退着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宋抒然见汪御医当真要离开,慌慌张张地喊住了人,她上前探了一步,认真地向汪御医问询,“殿下伤得可严重?腿可是真的受伤了?”
  汪御医停住脚步,略有为难的觑了眼盛祁,眼前这女子既然能让七皇子毫不避讳伤情请进书房,许是不一般的。但做臣的最是忌讳猜上面人的心思,未得盛祁首肯,他也不敢直述伤情。
  奈何一直被宋抒然盯着看,汪御医眉头愁得几乎能拧出水,他又小心翼翼打量了下盛祁,见盛祁只是拢了拢衣衫,并未有阻拦的意思,才委婉地开了口:“殿下伤势并不严重,无需担心。”
  汪御医这样的答复说出口,宋抒然心里本该是放心的,可偏偏汪御医方才瞧了盛祁一眼的动作叫她心生疑虑,古代皇权贵胄很多都会有故意隐瞒真实伤情,以防他人有机可乘的情况,或许汪御医方才就是如此?
  她无法轻易相信,便紧紧盯着汪御医的眼睛,试图以此方式确认其是否有撒谎:“殿下当真无事?腿伤没有伤及筋骨?也并未中毒?更不会致残?”
  她的一连多问一下子叫汪御医慌了神,就连盛祁听到后,脸色都黑了不少,这几个问题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关切。
  汪御医连忙又行了个礼,头都不敢抬,语气却极其严肃:“殿下腿部和胳膊是弓箭所伤,腹部则为刀剑,虽伤口较深,但只是牵扯皮肉,均未伤及筋骨,且都无中毒迹象,殿下身体硬朗,很快便可痊愈,不会致残,更不会危机生命。”
  似是怕宋抒然不相信,汪御医这次说得极为详尽,有几处伤,均为何伤,一一道来。将所有情况全告知宋抒然后,生怕宋抒然又要问什么,急忙后退着一步一步出了书房。
  书房门被外面候着的寻宇带上,书房内仅剩下盛祁和宋抒然二人,瞬间陷入寂静。
  盛祁不紧不慢起了身,将衣衫理好,披上早已放置一旁的外衫。
  他始终未看一眼宋抒然,走到香炉边,寻得火折子将香炉点燃,淡淡檀香味道缓缓飘散,漫在书房了,渐渐遮去了血腥和草药的味道。
  盛祁行动正常,丝毫看不出才受过伤,重新坐回罗汉床上,这才抬眸瞧了眼一直站在眼前的人,冷言问出之前就问过的问题:“为何知晓御卫司清剿出征会遭遇埋伏?”
  宋抒然垂眸,依旧是先前的说辞:“不过是佛祖指引罢了。”
  盛祁手指敲了敲桌,讪笑道:“荒唐。”
  之前就胡扯是佛祖指引,现在竟然还是这般嘴硬,谁会信这一派胡言?
  此事他先前并未太过在意,他们略有轻敌是真,宋抒然提醒全面,且有一定道理,而且确定她不会去害自家兄长,便就听取了,却万没想到她叮嘱之事在出征之后一一验证。
  清剿第一处土匪聚集地时,他们是先发制人,场面一度占领上风,但敌方很快便有了支援。
  经过较量,从支援的人精湛的武功可知,来者绝非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土匪,这些人身上未有任何证明身份的印记,若被抓捕会当机立断选择自尽,显然是经受过训练的刺客。
  刺客人数在清剿第二处才骤然上升,如此可知因他的提前出发,确有导致刺客没有完全跟上。
  回城时,他就在想,若未听取宋抒然的意见,或许御卫司此战会大败,且损失惨重。
  他本想着过几日再寻她问话,却不成想她自己跑来了。
  这般湿漉漉的,狼狈得很。
  盛祁收回思绪,扶额瞧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抒然,若她依旧不肯主动说为何知晓埋伏一事,那今日就是还有其他事情。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宋抒然抬眸对上盛祁的,看到他眉眼间有些许疲感,再又打量了俊颜,同兄长一样,清瘦不少,许是因受了伤的缘故,面容比先前见时苍白一些。
  这人再怎么厉害,也是受了伤的,应该好好歇息才是,她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确定盛祁平安无事,不会致残,现在自己目的达到,那便尽快离开才是。
  她清清嗓子:“臣女前来是听兄长提及殿下也受了伤,所以急来探望,只为确定殿下身体确无大碍,别无他事。”
  听了她关切的话语,盛祁并未宽心,丹凤眸反而眯了起来,审视着:“你今日屡次向汪御医确认我的伤情,尤其是腿伤,为何?”
  若说是关心,虽然合理,但其中有太多奇怪之处,她如此有针对性,很难不让人心生猜忌。
  “因为……”宋抒然在被盛祁如鹰一般的视线下,不住头疼,这人心思到底是过于缜密了,连这一点都会觉得她奇怪。
  她愤愤想着还不是你如果又残了,一切都玩完了吗!
  心里虽然这般蛮横,但嘴上却未敢如此,为了避免盛祁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眸子一眨,来了主意。
  违背着心再次说出自己听了都汗毛而立的话:“因为臣女心系殿下,关心则乱。”
  这话一说出口,果不其然听到盛祁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接着像是被呛到一般咳出声,他敛着眉捂着腹部的伤口,半晌哑言逐客:“既然已知无事,便退下吧,剑我会叫寻宇今日晚些时候送回。”
  “那臣女就告退了。”宋抒然福了个礼,起身准备离开,忽地又顿住了脚,“殿下可知御卫司御卫司有一名杂役因自然走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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