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阴鸷男配——久右【完结】
时间:2023-05-20 23:16:42

  她抬起头,笑眼盈盈道:“好吃。”
  看到宋延之因自己的夸赞而舒了一口气,连忙把手中的筷子递给荣锦,叫荣锦也尝尝的样子,宋抒然心里是更加坚定。
  她的兄长,她必须要救下来。
  眼前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宋抒然吸了吸鼻子,严肃且诚恳地看着宋延之,正色道:“兄长,清剿土匪在何时?”
  作者有话说:
  兄长和闺蜜嫂嫂这么好,一定要保护他们!
第9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四皇子是有目的性的。◎
  晨曦初露,天色微明。
  宋抒然睡醒翻身,舒坦地伸了个懒腰,轻睁鸦羽,惺忪地瞧着架子床上新换的绸缎。
  昨日她终还是问得了御卫司剿匪出征的时日,小雪时节前后,与原书描写的无差。
  不禁忆起昨夜在厨房,她心里还有着一片略有心酸的暖意在心底泛着。
  “兄长,清剿土匪在何时?”她眸子紧紧盯着宋延之,迫切又诚恳地问着。
  宋延之一怔,缓缓坐到荣锦旁侧,抬眸看着她,眸中尽是无奈与为难。
  半晌,开口问询时,声音已然沙哑:“为何执意要知道?”
  “阿媃担心兄长安危。”宋抒然放下筷子,端正坐好,“在父亲和兄长眼里,清剿土匪远不比出战沙场,但在阿媃眼里,已足够危险艰巨,叫我心生不安。”
  宋延之叹气,眸光柔和了许多:“都说阿媃你大可放心……”
  “兄长可曾想过会轻敌?”宋抒然严肃地打断了宋延之哄劝的话语,“可曾想过山匪比想象得难缠,会导致御卫司伤亡?不过是清剿山匪而已,若是抱着这般心态该如何是好?”
  不仅是宋延之,包括宋宏,甚至是盛祁,因为他们或身经百战,或武功极佳,才有可能下意识把清剿一事当做寻常事务看待,而原书中的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如此,才会轻易中了埋伏,导致悲惨的结局。
  宋延之:“出生将门……”
  “出生将门的男子注定要担起以命为国的担子,而出生或嫁入的女子,也要时刻谨记这一点,女子不应阻拦,而当全权支持。”宋抒然早已料到宋廷之会如是说,便再次打断,一言道出。
  话落,她侧眸看了看面露些许愁容的荣锦,视线又再次回到宋廷之身上:“母亲从未阻止过父亲出征,也未阻止过你入御卫司,可母亲十几年静心念佛,祈祷宋家长久平安,兄长可明白?”
  “不应阻止,不代表毫不担心。”宋抒然停顿半晌,一字一句道,“方才兄长问阿媃为何执意要知道清剿时间,是因为阿媃想在清剿出征前,去寺庙祈祷兄长平安归来。”
  去寺庙祈求佛祖只是宋抒然在谈及母亲时突然想到的,但或许不失是一个可以改变结果的方法。
  听到她这样说,宋延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告诉了她,也叮嘱此事只有御卫司和宋宏知晓,告诉她只为让她安心,切记不要说出去。
  宋抒然收回思绪,眉头却微微蹙起,她自然不会像原书女主那般傻地告知他人,但现在还有一个人是否做得了这事,对她来说还是个未知数。
  昨日她就一直观察李紫嫣,李紫嫣确实在习雅宴上偷偷觑着盛衡看了多次,且在盛衡看过自己后,变得极为沮丧,这些行径很是奇怪,可最令她在意的是李紫嫣每每看向盛衡,那双眸子里似乎都是有感情的。
  就在她还在思考李紫嫣为何会对盛衡生出那样的感情时,寒月突然慌里慌张地敲门进了屋,也顾不得规矩,快步走入她所在的里间。
  “小姐,四皇子登府晋谒来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叫宋抒然瞬间清醒。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墨瞳颤抖,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小姐,快些起吧!”寒月急忙搀扶着宋抒然,嘴里念叨着,“听说四皇子下朝后,是径直来府上的,方才还问过少爷和您,说是与老爷谈过事情后,便来问候下。您快起来,奴婢帮你好好打扮!”
  寒月的语气是急灼的,这丫头心思单纯,只是想着难得有皇子来府上,定要让小姐留下好印象才是。
  然她虽与寒月一样着急,但心中所想却不一。
  昨日盛衡才说过晋谒,没想到第二日便就来了。这似乎是有些操之过急,定是有什么急迫要去做,或是迫切要知道的事情才会如此,她很难不去联想是与此次清剿土匪的事情有关。
  她如是想着,甩开了寒月的手,又往床铺里面爬了爬,嘴上问着:“李紫嫣呢?”
  “李小姐听闻四皇子来了,立即跑回苑子叫丫鬟重新打扮。”寒月一边解释着,一边拉着宋抒然怀里的锦被,“小姐您快起来呀,再晚些就来不及。”
  “我不起。”宋抒然紧紧抱着锦被,防止被寒月夺走,她敛眉瞧着寒月,严肃得紧,“一会叫人传话,就说我大病初愈身子还弱,昨日骑抢过后许是吹了风,又病倒了,现在正卧床不起,怕是见不了四皇子了。”
  不能见!不管别人如何,她是绝不能见见盛衡的。
  “病……病倒?”寒月下意识重复,见她神情严肃并非是在玩笑,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又眨,最后一歪头,不解问:“为何?”
  在寒月愣神时,她连忙趁机将锦被拉回去:“此事说来话长,与我昨日叮嘱你去做的事情有关,你只需照我说的做。”
  昨夜,她在厨房吃过面回抒阁后,就在洗澡时叮嘱了寒月替自己做几件事。
  一是叫寒月挑些她的首饰,选三五个信得过且机灵的婢女,在宋府里时刻注意李紫嫣的一举一动,严防李紫嫣靠近父亲与宋廷之的书房。
  若没有奇怪之处则无妨,若是有令人费解之事,定要上心。还有便是李紫嫣若是外出了,最好能暗中跟随,得知李紫嫣的去处且向她告知。
  二是叫寒月找她小时候从人贩子手下花钱买回来的小厮,因是救命之恩,小厮自然忠心,叫那小厮扮成暴发户去趟李紫嫣的故乡。
  李紫嫣身份特殊,大抵是知道清剿土匪的时间的,就算她不像原书中那般与盛衡书信往来,李紫嫣估计也会为了得到盛衡的信任而告诉盛衡。
  所以她需要时刻确认李紫嫣的动态,看其是否真的会通信于盛衡,同时又要想办法让李紫嫣尽量避免靠近宋宏和宋延之,且不能得知她的计划。
  李紫嫣既然能改变原书内容,提前来了宋府,她就能有办法让李紫嫣在清剿土匪阶段再临时回去。
  虽然不懂她为何这样,但寒月还是听话地按着她方才所言,将自己再次病倒的消息说了出去。闻言的魏氏担心不已,但碍于接待盛衡,无法离开,只得让荣锦来抒阁探望。
  荣锦是放下了女红,急灼地赶来探望的,进了屋正要关切询问,却见宋抒然正盘腿坐在床榻上吃着桂花糕。
  宋抒然见荣锦来了,连忙招呼荣锦过来坐,还端起盘子递过去,叫着一起吃。
  荣锦拿着桂花糕,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气色红润的样子,也猜到生病一事全是骗人,虚惊一场地松了口气。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诳言,那可是四皇子啊!”
  宋抒然却不以为意地咬了口桂花糕:“你不说我不说,今日我再在屋里待一天,怎地是骗人了?那就是病了!”
  她诳言并非莽夫之举,而是早已想得清楚。自己还未及笄,就算盛衡有所怀疑,想来抒阁探她是否真的病了,宋宏也是一百个不允的,这抒阁的门盛衡踏不来。
  而且有盛衡还在宋府一时,李紫嫣就一时分不得心思,虚情假意地来探望她,待盛衡走后,她再躺在床上假装病着,或者叫荣锦说一声莫要打扰也都是可的。
  宋抒然将半块桂花糕放回盘中,拿起一旁的红枣羹一边吹着凉,一边又开了口:“哥哥已经去御卫司了?可有说何时回来?”
  荣锦摇了摇头,应着:“似是下朝就直接过去了,但有叮嘱我晚膳不用备他的,许是会很晚回来吧。”
  若是这样,那便还好,至少不会和盛衡打上照面,稳妥些。
  荣锦瞧她小鸡啄米般点头的模样,不禁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倒是你,莫要撇开话题,为何即使诳言也不见四皇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宋抒然收起笑意,敛着眉,认真至极地拉着荣锦的手,“我与四皇子还不如与七皇子见过的面多,七皇子至少是与父亲和兄长熟络的,而四皇子不过昨日才说过晋谒,今日就真的登门拜访,并且还要问候我,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四皇子是有目的性的。很显然是在有意接近她,有意拉拢宋家。
  就像昨日她想过的,四皇子若要想与她有关系,可以说是再容易不过了,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所以眼下对她最重要的是救下宋延之的命,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人的命也同样至关重要,那就是方才自己提到的七皇子盛祁。
  盛祁是最能够牵制住盛衡的人,他不仅得活着,还得健全地活着,这才能最大化地保宋家的安稳。
  宋抒然想着,瞬地眉眼弯弯,拉着荣锦的手晃了晃:“你教我绣花可好?我想绣个东西。”
  荣锦面露一丝惊异瞧着她:“你不是从来不喜这些的?怎地突然想要绣花了?”
  宋抒然扭扭捏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确实说不出学绣花是想利用盛祁这样的话。
  荣锦自然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笑着应了声好,起身端起放在床榻上的摆着桂花糕的碟子和红枣羹的碗盅。
  “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养‘病’。”荣锦玩笑着转身准备离开,“也得告知父亲和母亲莫要再为你担心才是。”
  宋抒然在床榻上小鸡啄米地点着头,接着突然叮嘱道:“其他人一定莫要告诉,嫂嫂,我是真的病了的。”
第10章
  ◎“现在叫人去盯着李紫嫣。”◎
  三日后,宋府前院。
  宋抒然本以为自己殪崋这次装病,盛衡大概率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来宋府寻她。
  然这次她却算错了,盛衡是在近傍晚时登门拜访的,还带着一件白色狐裘小氅,专程来见她。
  当人进入宋府大门时,她正与宋廷之、荣锦和李紫嫣在院里闹着。
  厨婆午后在街上买的梨子甚甜,此时宋抒然正与宋廷之争着最后一颗,听府上管事传话说四皇子拜访,她连梨都不要了,下意识就要往抒阁跑。
  却晚了盛衡一步,一声“宋姑娘”生生拦住了她的步子。
  宋抒然心里咯噔一下,她这般精力充沛,动作敏捷的样子,再说是大病未愈,自己都是不信的,怎还骗得了他人?
  但事已至此,再无他法。
  她咬咬牙,微微调整自己的表情,缓缓转身,恭敬福礼:“臣女见过四皇子殿下。”
  盛衡身着天青色长衫,持一副折扇立于院前,如松般挺拔。
  见她转身,他温润开口:“今日前来正是来寻宋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仅一句话便劝退数人,宋抒然拉着荣锦的小手只好松开。待众人散去,她不得已,只得同盛衡单独相处着。
  跟在盛衡身后,来到前院的桂树下,宋抒然看着盛衡从侍从手中接过狐裘小氅。
  盛衡食指与中指并拢,随意一晃,侍从立即退下,仅留他们二人。
  他看着她,轻咳出声:“上次晋谒宋将军,听闻宋姑娘吹了风病倒了,甚是担忧,连忙找人用这狐裘做了个小氅送给宋姑娘。天气见凉,用它御冬再好不过,也希望宋姑娘冬至大典之时也可披上它参加。”
  这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沐浴春风,可宋抒然却如坐针毡,她怎不知盛衡这是何意。
  冬至大典是天横贵胄,乃至黎民百姓都极为重视的时节之一,皇家与世家皆要出席,百姓都可围观,她若穿着四皇子赠与的小氅参加冬至大典,那她和四皇子的关系定会被议论一番。
  这种赠氅之事只逗得了胸无大志的原女主,而约定着赠与之物出席大典,也只有恋爱脑原女主会被哄劝。
  “托殿下挂念,身子好得快些。”她心里不住腹诽着,也不应此茬,但脸上却笑盈盈的,伸手接过狐裘小氅,一副天真烂漫模样,试探问,“今日父亲不在,不知殿下莅临府上寻臣女,所谓何事?”
  “不过是听闻宋姑娘生了病,担心罢了,今日见宋姑娘安康,本皇子便放心了。”盛衡笑着回应,接着看了看宋府前院的景色,假似不经意地转了话锋,“这秋是要彻底过去了,冬季一来,是有些许难捱的。”
  这话像是在感叹秋日短暂,但宋抒然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不过是盛衡在讲话题引向清剿一事,于是她默不作声,等着盛衡自己再度开口。
  果不其然,半晌,盛衡便沉声道:“近日土匪在近郊横行霸道,极为猖狂,这几日下朝见宋兄常奔于御卫司,好像是商讨清剿土匪一事。”
  盛衡眼梢带着淡淡笑意,只简单两句作为试探,打量宋抒然的反应,见她没有明显神情变化后,又再次开口说道:“父皇前阵子倒是与本皇子提及过,说将清剿土匪一事交由七弟负责,但却也心有担忧,希望本皇子能辅佐七弟,办妥此事。所以今日本皇子既然来了,便想问宋姑娘可知道些什么吗?”
  就是这般说辞,宋抒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却是在心里与盛衡几乎同步讲着这些话。
  不过是因为在原书中盛衡与原女主书信往来时便是这样,说是康绍帝担心会出纰漏,所以希望他帮忙之类的话。
  盛衡这番话术,一是以贬低了七皇子的能力抬高了他在原女主心中的形象,给原女主以圣上极其看重他的错觉。二是他说是圣上所言,要他帮助,听者一般便会信下,将所知皆道出。
  可若真是如他所言,圣上为何不直接告知他时日,还需他旁敲侧击呢?
  也就只有原女主本就不机灵,便就真的信了这般说辞。
  看小说时她就一直很怀疑,原女主书信告知盛衡清剿时日后,清剿时便出现了埋伏,准备充分,目的性强,几乎集火于盛祁和宋延之,最终导致宋延之丧命,盛祁致残。
  而盛衡始终以援助未及时赶到的忏悔者身份,书信向原女主忏悔虽已派人前去暗中保护,但却还是没有救下兄长和盛祁,内心也极为痛苦。
  这一切虽不无巧合的可能,但如今盛衡站在她面前,问出了与清剿土匪有关的事情,她便更加笃定,清剿时的埋伏,定是与他有关的。
  宋抒然掩着心中所想,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装作全然不知:“清剿土匪?臣女从未听兄长提及过。不过若真有这般事,四皇子直接与兄长谈论不是更好?兄长今日也恰是在府中。”
  明知盛衡不会去找宋延之,却偏偏要提,她这般充楞装傻只为让盛衡觉得她心性纯粹,无半点心机,依旧是那个被宋家宠上天、极好拿捏的傻小姐。
  盛衡对她的表现是信了的,无奈地摇了摇头,面露难色:“自然是不妥,七弟心性高傲,若是知道本皇子暗中相助,定会不悦。而且这本就是他的事务,本皇子若真的插手也是不妥,所以才想着通过旁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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