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攻略满级黑月光[穿书]——作序曲【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5:36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不恐高,不然那时就被吓得半死了。
  只是突然这么低头看见自己在半空中,真的还怪吓人的。
  而祝如疏只感受到身上抱着的少女突然颤抖了那么一瞬,又将头埋进他的颈间,活像只缩头乌龟。
  他觉得又好笑又有趣,那袖口被斩断,她是一只那样爱牺自己羽毛的小孔雀,自然是心中难过。
  他少有哄人,便难免笨拙。
  只有些僵硬地安慰着颈处缩着脑袋的小孔雀。
  祝如疏脸颊被少女惹得有些发热。
  这模样又像方才用生锈的刀比着林鹭的人不是他。
  “若喜欢好看的衣裳,我多给你买几套。”
  林鹭闻言仍是苦着张脸,在少年颈处毛茸茸地摆了摆头。
  祝如疏怎么就脑回路这么奇怪,他不觉得她害怕,反而是觉得她衣裳破了,难过了。
  不过还好将萧蓉之事瞒了过去,祝如疏应当不会再问了吧?
  林鹭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不仅如此,少女还在心中想,还好方才祝如疏未曾将那匕首划上她的脖颈,不然这古代可没有破伤风给她打。
  祝如疏缓缓落在地面,少女还埋在他间颈分毫不动弹。
  夜半,空中飘了些雪点子,让整个庭院都荒凉了几分。
  那口井正静悄悄,立在月色之下。
  模样寂寥无比。
  祝如疏也未曾让她下来,只是安安静静立在那处,林鹭脑中也正想着事。
  “呵—”
  身下的少年突然呵笑一声,林鹭这才反应过来降落在地面了。
  她从祝如疏身上下来,拍了拍袖口处残缺的雪和污浊。
  她一顿,有些狐疑。
  “师兄方才将我抱在怀中,不觉得我衣裳脏吗?”
  言下之意,祝如疏此人如此厌恶污浊,怎么就将她抱了起来。
  少女忆起方才之事,如数家珍。
  “方才师兄将我从墙上扔下去的时候,屁股摔脏了。”
  她又补充抗议道。
  “还很痛。”
  “还有袖口擦了些井口的污浊和青苔,师兄怎得全然不在意?”
  祝如疏安安静静听着她抗议,嘴角微微扬起。
  他只说:“不脏。”
  少女又问。
  “那方才为何师兄手中那匕首也不脏吗?”
  那上面不仅有锈迹,还有经年累月的血污。
  林鹭一看那匕首都能脑补出一部宫廷谋害的戏码,凶手将尸身抛于井中,将匕首掷于井边的草丛中,不知为何就被祝如疏拾了去了。
  奇了怪了,祝如疏也不像是会在路边随意捡东西的人啊。
  要不然怎么不将那日在御云峰下的她捡了回去?
  怪人了。
  祝如疏闻言又说:“脏。”
  林鹭虽只听一字,却有些了然。
  他这脏字是说那井口处的青苔污渍,若用灭灾斩断,那便是脏了灭灾。
  林鹭小声碎碎念道:“死双标。”
  “何为死双标?”
  他有些习惯了少女偶尔会吐露出一些他不知道,从未听过的词语。
  林鹭听他问,便佯装神色严肃,似乎真的在好好解释。
  “这意思就是,师兄很厉害,能救两个人,保我跟你二人不死,这便为死双标。”
  “是吗?”
  祝如疏显然不信,他这师妹向来胡诌的能力极强。
  林鹭见着他神色如常,却不觉有些心慌,便拆了旁的来遮掩。
  “既然寻到此处,我们还是先回去同沈师姐他们说吧。”
  谁想祝如疏竟拉住她的手腕,笑道。
  “师妹不想知晓那井中是何物拽着你的袖口吗?”
  林鹭闻言宛若惊弓知鸟,迅速将袖口从少年手中拽了出来,让他抓了个空,她只颤声道。
  “不…不想知道,她想要袖子就随她去吧,不把我拽下去我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林鹭瞅着祝如疏这模样,这副本他不会是非走不可吧?
  这井他是一定要跳是吗?
  不行。
  没有男主女主的副本她是一点都不想走。
  祝如疏闻言未曾说话。
  似乎还在等着她松口说“跳井”。
  林鹭想着原著中男女主也曾跳进井中,那井中常年聚集着极其重的阴气,并且空间狭窄施展不开,底部尸身长年累月堆叠高筑,表面看着还没什么,实则底部恶臭无比。
  那boss陆白羽更是癫狂无比,险些将女主撕碎在井底,女主出来之时,浑身都是陆白羽的抓伤,南宫信也好不到哪里去,二人皆被折磨得元气大伤。
  此二人进去尚且如此狼狈,更别说她了。
  祝如疏虽强,但是她不确定同井中之人比起来,究竟是祝如疏更强一些,还是井中之人更强一些。
  就如此场景,她哪里来的胆量去“好奇”?
  思及此处,林鹭出声同祝如疏打着商量。
  “师兄如何才能答应我不下去?”
  她一顿又说。
  “要不师兄一个人下去?我在上面等着你?”
  不行,她自己肉身死了尚且能重生在旁人身上,可若是祝如疏死了,那便真的是死了,他死了,她攻略谁去,又怎么回家?
  “不行,你也不准下去。”
  祝如疏听着少女在这儿自言自语半日,一会儿让他自己去,一会儿让他不下去,祝如疏哭笑不得。
  “为何?”
  林鹭绞尽脑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思及祝如疏一死自己也相当于死了,便嘴巴比脑子快了些。
  “你死了我怎么办?”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的气氛一片寂静。
  终是少年嗤笑一声,好似弯了腰的垂柳,笑得夸张至极。
  “分明有许多理由,师妹怎么偏偏寻了这么一个?”
  林鹭此人就是天生逆骨,虽不似祝如疏所理解的那般含义,她还是硬着头皮,佯装生气,假戏真做道。
  “何为借口,我此言句句属实,师兄怎得不信我。”
  祝如疏笑得更是又夸张了几分,他捂紧薄唇,只怂动着肩胛骨,将笑声含入口中,又抬眸逼近了些。
  眸色微淡。
  “师妹心悦我?”
  “?”
  此话放在任何人那处都不奇怪,偏偏从祝如疏口中说出来。
  林鹭怎么想都觉得是非常炸裂的。
  若是旁人怎么问都有些普信,少年眉目干净,一片纯粹、淡然,他又道。
  “师妹同我,上拜天地,下拜高堂,那红绸牵引对拜。”
  “如何我们也算夫妻,师妹不心悦于我,又能心悦何人?”
  炸裂,相当炸裂。
  “不是…我说…”
  林鹭话还未说完,祝如疏又言。
  “尘世重的夫妻该是如何模样?”
  少年眉目间一片清隽,声音又冷又脆,立于月下,林鹭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些…求知的欲望?
  她思索一番后,认真解释道。
  “我们拜堂是因为餍鹩的梦境所致,师兄也知晓并非你我所愿。而凡间的夫妻是共患难的,生死不弃,一生一世一双人。”
  林鹭虽说目标是攻略祝如疏,可是她总觉得若是顺着祝如疏的话说下去怪怪的。
  谁知祝如疏竟抓着了他认为的,其中的重点之处,有些了然地问道。
  “那若是我死了,师妹也会同我一起死?”
  所以林鹭前半句的解释,他是全然没听进去啊。
  祝如疏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他若是死了,她定然也会消失,这不就是祝如疏说的那个意思?
  少女“嗯”了一声,又认真解释道。
  “此为殉情,若是师兄死了,我自然也会随着师兄一起死。”
第70章 指鹿
  这处风吹着林鹭后颈发凉。
  雪越下越大, 地上被二人踩出的脚印又被新雪覆盖住, 那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从未有人出现过一般。
  少女说完以后,祝如疏似乎只是微微垂眸思索,却未曾搭她的话。
  二人站得很近, 少女甚至能细细观察他神色的动态是如何变化的。
  在清冷的月色下, 少年神色从容,表情微妙, 眉心细微蹙着。
  林鹭觉得,他似乎…不大高兴。
  祝如疏一顿便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神色, 笑道。
  “回去吧。”
  “好。”
  有祝如疏在,自然回去不需要再原路返回了, 他将她抱起来, 腾空伫立,往住处去。
  那雪有意无意顺着少女的领口往她白皙的脖颈之中落, 一片冰凉,吓得她微微一缩。
  夜间的刺骨风刮着她脸颊发红、生疼。
  林鹭耐不住好奇, 又抬眸往下看。
  看见了皇宫之中手举火烛, 身披盔甲,来往巡视的宫廷侍卫;看见了那宫墙重冒雪前行的宫女;还有那一片灯火通明, 而另一边漆黑寂静。
  还有方才他们去的兰香殿院落中的枝桠上, 停着一只神色漠然的乌鸦。
  深宫中便是这样,有在太阳下的那一面,更有光照不到的阴暗的悖面。
  “在看什么?”
  林鹭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讲给了祝如疏听。
  少年笑道。
  “此处风景美吗?”
  林鹭摇头。
  “的确是说不尽的富丽堂皇和金碧辉煌,若是喜欢此处之人定然觉得美, 但是我觉得这宫廷中处处四四方方, 很像无数个巨大的盒子, 将人困于其中。”
  少女抬眸看向他。
  “乏味得很。”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死了以后都会送到一个地方,用火烧成灰烬后,装在小盒子里。”
  祝如疏只是安安静静听她说着,她所说的东西,都是他从未听过的。
  “只是我不喜欢约束,人活这一世本就受到诸多约束,若我死后变成小盒子里灰烬,我宁愿被撒在各处,随着风吹随着水流,不受拘束的去任何地方。”
  祝如疏眉间敛起一抹难得的柔水之色。
  “我死后什么都留不下。”
  是了,在这个世界之中修道之人死后不会留下尸骨,死后会犹如无数萤火微光,瞬间消散。
  少女笑道:“师兄活着的时候还多呢,不用忧心这些,以后有了时间,自然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
  祝如疏虽说笑着,笑意却淡了些,他袖口之中的手蓦然收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像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这话说的就像,自己似乎活不了多久。
  她还说,他能活很久,以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
  庭院中。
  几人聚在屋内,桌上一盏新茶,那袅袅热起腾然而上,萦绕至上空缓缓消失。
  那灯点在中心,衬着几人脸昏黄朦胧。
  庭院之外守夜的小太监,旁边置着一枚精巧的宫灯,他倚靠着院落紧闭的大门,眼眸一睁一闭几欲昏昏二眠。
  沈若烟问:“可寻到了宫女所说之处?”
  林鹭点头。
  “找到了…还有那口井。”
  林鹭说起这井就打颤,若不是祝如疏,她可能就没命坐在这里了。
  沈若烟闻言,神色紧张几分。
  “可遇见危险?”
  林鹭将在井边之事掐头去尾同她讲了一遍,省略了祝如疏手中握着匕首吓她,也省略了在那处出现的萧蓉。
  沈若烟听完后道。
  “看来此处确实有问题。”
  “师妹没事就好。”
  她将险些被拉进去之事讲了出来。
  “师姐你们有何发现?”
  “我们寻到了皇帝的寝宫,那宫殿有些疑点。”
  “如何说?”
  沈若烟说:“此时本就夜深,那皇帝寝宫中仍然灯火通明不说,外面更是有层层重兵把守,还有宫殿壁上贴满了明黄色的符纸。”
  南宫信闻言这才搭了白,他嗤笑一声,好似不屑。
  “并且那并非修道之人所谓,倒像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假术士。”
  他又说:“这便是太后将我们搁置下来,“辅助”他们的理由吗?”
  几人大概将信息整理了一番,此时情况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处,再加上有许多因素在阻挠,导致此时有些寸步难行。
  首先他们没办法见到皇帝。
  再者,太后将他们搁置在此处,便无法知晓有关陆白羽之事和宫廷之中其余传闻。
  还有,他们进宫还为了缚蝶之事来,如今却进宫后对眼下之事一无所知。
  沈若烟由此做出总结。
  “明日我们需要再去寻一次太后。”
  —
  此处分配本就一人一间屋子,林鹭没有任何理由同祝如疏一起。
  她在床榻之上裹紧被子,撑到夜半,终于睡了过去。
  晨间。
  少女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做噩梦,她在饭桌子上神色狐疑地看了看祝如疏。
  怎么有人偷偷跑她房间里啊。
  是谁她不说。
  林鹭问系统:【昨晚上祝如疏是不是来我房间了?】
  【是的宿主。】
  【那他做了什么?】
  那机器音停顿了半秒才说。
  【系统没有此项权限。】
  明明之前都有权限。
  少女悠悠地端起那晶莹剔透地白玉瓷碗,碗中地南瓜粥香甜软糯,她轻轻抿上一口。
  【退下吧。】
  她已经习惯了系统的无能,甚至能用平淡的语气去接受。
  果然,人要学会适应。
  那系统提示音似乎美预料到自己今天居然没被怼,迟疑了一会儿,才颇为礼貌地说。
  【好的宿主。】
  其实也不能怪他,只是在特定条件之下,系统会被屏蔽。
  但是宿主都让他退下,那就不用说出来了。
  不知缘何,晨间倒是林鹭和祝如疏先来,而后南宫信才打着哈欠进来。
  “师兄师妹早好。”
  他微微垂眸,扫过二人,神色却停留在林鹭身上了,少年瞳孔微微放大,似乎看见了什么惊奇的东西。
  他坐林鹭身边,拾了个盘子中的板栗糕咬了一口,约莫太甜,少年眉头紧蹙。
  南宫信总是眼眸若有若无往林鹭那便看,连林鹭自己都发现了。
  像是在看她,却又好似是在看她身上的某个地方。
  林鹭将手中的碗放下,擦了擦嘴,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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