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抓马的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2 23:10:15

  晃眼几日过去,金迎安闲舒适,没再被马爱莲的骚扰,就在她以为这事已经终结时,却被马爱莲当街泼了一桶狗血。马乔槐辛匆匆赶来,一见金迎满身狗血,吓得脸色煞白,颤巍巍地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半分。
  金迎的眼神要杀人似的,她一贯都是笑着的,不论真心还是假意,这般生气的模样马乔槐辛从未见过,他从前只听说过金小祖惹不得,见金迎总是笑意盈盈的,以为那些传言实在言过其实,挨那一顿毒打后,他才终于领教到金小祖的可怕!如今,金迎一个气愤的眼神已能把他吓个半死。他不由得怨恨起莽撞暴躁的马爱莲,死婆娘!真是要害死他!
  “金……金……”他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安抚金迎,被马爱莲一把拽了回去。
  金迎咬牙捡起地上的木桶,朝马乔槐辛头上砸去。
  马乔槐辛结实挨了一下,扶着起包的头,晕晕乎乎倒在地上。
  马爱莲见她的男人挨打,顿时扑上前拉扯金迎,“你个狐媚子!不要命了?敢碰我马爱莲的男人!”
  金迎挥开她的手,自卫地后退,不小心撞着一个人。她扭头看去,炫目的日光使她睁不开眼,只依稀见着一个高挺的人影。眯眼细看,金迎终于看清那张明俊的脸庞,还有那脸庞上她很熟悉的严肃表情。
  宣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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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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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金迎猜个究竟,马爱莲又喊打喊杀地扑上来。金迎只觉手腕一紧,再定神时,已被宣润拉到身后护住。狂怒中的马爱莲不管三七二十一,竟连宣润一并殴打,两只肥爪子直往宣润脸上抓挠。小全及时冲出去来,将马爱莲一掌劈开,如山一般叉腰挡在前面。
  马爱莲连连后退,被地上的马乔槐辛绊住,一屁股坐下去,坐在马乔槐辛脸上。马乔槐辛惨叫一声,晕死过去。马爱莲顿时慌了,抱着马乔槐辛啪啪拍他的脸,却没能唤醒她的男人,她又从地上爬起来,隔着小全指住金迎破口大骂。
  “你个害人精!不要脸的东西!大家伙都看看诶——看看这个女人有多歹毒!她勾搭男人不够,还要害人命诶——”
  金迎低头看着一身臭气血腥,翻个白眼,挽住宣润的胳膊,推开小全走出去。
  “马爱莲你给我看清楚!我有男人——我男人啊~”她说。
  宣润一震,整个人都似已僵住,变作了石头。
  金迎搂着他不放,娇笑着抬头看他一眼后,又将头甜蜜地歪在他肩头,挑衅地对马爱莲说:“他比马乔槐辛好一千倍,一万倍!我有个这样好的男人,何必捡你的破烂?苍蝇才吃屎呢!”
  宣润像根桩子似的立着,心里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百十双眼睛上上下下将宣若打量个遍,这小郎君真的是金寡妇的男人?诶,别说,金寡妇那小拖油瓶与这小郎君长得真有几分肖似!
  “你才是屎!呸,我家槐辛不是苍蝇!”马爱莲怒气冲天地呛声道。
  “嘁!只有你将那坨粑粑宝贝着,你仔细看看他——”金迎指着地上人事不省的马乔槐辛,“他哪一样比得过我的宣郎?论长相、品性,哪一样好?他吃你家的,用你家的,还想发财休妻!这样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马爱莲,也只有你这蠢货舍不!”
  “你、你竟敢骂我蠢!?”
  “你不蠢?你不蠢被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你不蠢不知及时止损?天底下男人多的是!”
  “哼!狐媚子,你休想挑拨我与槐辛的关系!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若不是你勾搭槐辛,槐辛不会乱来!你真该死啊!”马爱莲一顿辱骂诅咒,连带着宣润也遭到她的无差别攻击,“我看你真是瞎了眼,这样一个贱货你竟也肯要!你难道不怕死?与这狐媚子睡过的男人,死的可不止一个!”
  马爱莲这话引得人群中一阵唏嘘。围观之人个个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那一件件未能破解的悬案,早已成为笼罩在他们心头的乌云,马爱莲愤怒的言语使他们心头的乌云里劈出一道闪电,几乎劈裂他们的心脏、电焦他们的灵魂。
  宣润见人心惶惶,瞪着马爱莲,严肃呵斥道:“马爱莲!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你可知诬陷他人有罪?”
  马爱莲嗤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与我装蒜!”
  哼!他们马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她马爱莲也不是吓大的!罪?谁敢治她的罪?
  不远处两个小吏正往这边张望,见着宣润之时一起亮了眼睛,二人侧身间入人群,朝着风暴中心挤过来。
  “宣县令!”一个右脸长颗黑痣、身材矮小的小吏上前,朝着宣润恭敬一躬。
  四周顿时闹嚷起来。
  “这小郎君便是新来的县令老爷?”
  “诶!这小郎君看来不过二十出头,从前当过官没有?咱们别县可不是个安宁的地儿!他管得住?”
  “先不说他能不能当好这个县令,别没两日又死了,那才晦气呢!”
  “……”
  “县令?”马爱莲上下打量着宣润,虽有几分诧异,却并不为先前冒犯的言语感到害怕,县令又如何?她的阿姐可是州刺史的夫人,她的爹爹可是州刺史的岳丈!她难道还用怕个小小的县令?
  她正得意张狂地想着,远处一个老迈的人影匆匆赶来,竟正是她了不得的爹爹,马家的当家人马义奎。
  “哎呀!宣县令——久仰,久仰呀!”
  马义奎谄媚笑着走向宣润,半路踩着马乔槐辛的手,趔趄一下,没停,脸上仍旧带着笑。马乔槐辛惨叫一声,清醒过来,见着他的老丈人,差点再次吓得晕死过去。好在,马义奎的全部注意都在宣润身上,根本没空管他的死活。
  宣润看着马义奎,皱起眉头,脸上表情陌生疏离,显然,他并不认得这人。
  马义奎呵呵笑两声,热情地介绍自己,“宣县令!小人马义奎,别县本县人,对别县可谓是了若指掌,嘿嘿,宣县令初来乍到,若有想要了解之处,小人愿一一为宣县令解惑。”
  马爱莲觉得她爹这般谄媚地模样很是奇怪,也很是丢脸,不满地拉住他,“爹~他只是个县令,你怎么……”
  马义奎平日里最疼这个小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但此时却板着脸一把挥开她,对仍旧有所防备的宣润暗示他过分热情的原因:“宣县令,小婿罗冲你该认得的。”
  “罗刺史?”宣润问道。
  “正是。”马义奎有些骄傲地点头,多亏他眼光好,给大女儿选着个顶好的男儿,当初,罗冲还只是个别县衙门里的小吏,如今已是一州之长的州刺史,谁都夸他的大女儿是旺夫命!夸他这个刺史丈人火眼金睛。
  “原来是罗刺史的岳丈,失礼。”宣润抱拳见礼。
  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得知宣润是新县令,他们已经大吃一惊,见马义奎竟如此礼待宣润,他们又是一惊,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宣润的背景。马义奎仗着刺史老丈人的身份,在别县像只横着走的螃蟹,他们从前的县令上任前都得去马家拜拜码头,给马义奎奉茶,可这位还未正式上任的宣县令却能得到马义奎的亲自迎接,不但如此,在这位宣县令面前,马义奎提起他的刺史女婿也是小心翼翼的,不同以往。
  难道这宣县令比刺史还厉害?
  人群中年纪大些的人,盯着宣润的脸,仔细端详半晌,渐渐地,他们眼中都浮现一种亲切的神色,仿佛透过宣润看到别的人,勾起他们那些温暖幸福的回忆。
  年轻一些的则在想,他们的新县令背景匪浅,可是,这般不简单的一个人怎么与金寡妇搅合到一起的?
  察觉旁人暧昧的目光,宣润面露一丝尴尬之色。
  马义奎盯着扒住宣润的金迎,脸上谄媚的笑僵住一瞬。
  马乔槐辛与金迎那点“破事”他是知道的,自家女儿纠缠金迎的事他也知道,但他没有多管,男女那档子事,有什么稀奇?他家爱莲不会吃亏的,可若是这金寡妇果真勾搭上了宣县令,那他家爱莲做的那些事该如何是好?
  马义奎越想越担忧,迟疑地问道:“宣县令与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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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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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双冒着好奇光芒的眼睛全都挂在宣润身上。宣润明俊的面容上略显几许尴尬之色。轻轻扒下金迎的手,羞窘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宣润轻咳一声,恢复一贯的严肃表情。
  金迎挑一挑眉,神色悠然地收回浮着腊梅香气的白嫩纤手。
  他是信任的县令老爷,众目睽睽之下,要与她这名声败坏的小寡妇撇清关系,倒也很正常,哼!
  马爱莲皱着大脸盘子,溜溜一转眼珠,朝金迎讽刺一哼,阴阳怪气地说:“死狐媚子!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随便逮个男人就往上攀,也不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呵,真是不要脸。”
  许是嫌她言语粗鄙,宣润越发皱紧眉头。
  马义奎察言观色,见他不悦,顿时一慌,扭头呵斥女儿一声,再转回脸对着宣润时,仍旧谄媚笑着,拱手作揖赔礼,自责对女儿疏于管教,又朝身后招手,示意马爱莲到宣润跟前来认错。
  马爱莲抹不开面子,磨蹭着不肯上前。
  马义奎再次扭过头去厉声催促。马爱莲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走到宣润跟前,狠狠瞪一眼一旁神色悠然的金迎,干巴巴地说道:“宣县令,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她这错认得虽然敷衍,但好歹是在认错。
  马义奎松一口气,他最怕女儿犯倔,好在今日女儿还算懂事……
  不等他把心放回肚子里,马爱莲忽然目露凶光地指着金迎,警告宣润:“宣县令,你也莫怪我将你看扁,实在是你不该自降身份,与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待在一起!别县上下都知她不是好人。宣县令,你最好离这女人远一些,否则定要被她糟践了名声。”
  马义奎猛地拽一下女儿,“闭嘴!”
  马爱莲没骂够,指着金迎放下狠话:“狐媚子!你若再敢勾引槐辛,下一次,我便不只泼你狗血,我还要你流血!”
  宣润黑眸一眯,明俊的面容瞬时笼罩阴霾,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令人心惊胆寒。
  “住嘴!马爱莲,休得当街羞辱、恐吓他人。”
  马义奎吓得一哆嗦,缩着身子,猛地拽一下女儿,没拽得回来。
  马爱莲体格强壮,顶在前面,微微低着头,两只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瞪着金迎,眼里似要探出两只胖爪子,掐住金迎纤细白嫩的脖子。
  金迎不顾马爱莲的愤怒,偏头凝视着宣润,妩媚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光,红艳勾魂的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
  宣润对金迎的维护,金迎对宣润的欣赏,犹如烈火烹油,更加激发马爱莲心中的怒火,她龇出惨白的牙齿,露出鲜红的牙龈,要吃人似的,一下疯得更加彻底,嘴里连珠炮似的喷出骂人的脏字,一个比一个刺耳。
  马义奎捂她嘴捂不住,后悔平日里对她的娇惯,迫不得已也是气急,咬牙狠狠甩她一巴掌。
  “爹?”马爱莲捂着脸,委屈喊一声。
  看着小女儿既吃惊又伤心的模样,马义奎心里揪着疼,可是,为了大女婿的前途着想,他只能暂时委屈着小女儿。
  马爱莲放下手,眼泪狂飙,“爹!你打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就是这个女人勾引槐辛!她不知勾引过多少男人,她有那么多男人还嫌不够,还要来勾引我的槐辛,哄着槐辛把我给他的钱都拿给了她!爹!槐辛爱我,很爱很爱我,不愿顺从她的意思与我分开,她便找人将槐辛打得鼻青脸肿!”
  看着发疯的马爱莲,金迎的嘴角疯狂抽动,马乔槐辛还真是会骗呐。她不管他如何骗马爱莲,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她无关,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污水泼在她身上!
  想着,金迎冷眼朝马爱莲身后看去,马乔槐辛正窝囊地缩在那里,被她一看吓得直打哆嗦。宣润扭头看向金迎,发觉她正看着别处,于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马乔槐辛时顿时皱起眉头。
  “宣县令,你看,我家槐辛脸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先前他怕遭到这狐媚子的报复,不敢向我说出实情,若非我再三追问,还不知他竟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宣县令,你可得为我家槐辛做主呀,一定得治这狐媚子的罪!”
  金迎讽刺一笑,抱手走上前,“你要宣县令治我什么罪?”
  马爱莲瞪眼咆哮:“诈骗!伤人!通|奸!”
  金迎点一点头,看向马乔槐辛,问道:“我骗过你么?”
  马乔槐辛连忙摇头。
  金迎又问:“我找人打过你么?”
  马乔槐辛还是摇头。
  金迎满意一笑,在马爱莲憎恨的目光下回头看向宣润,云淡风轻地说:“宣县令你看,我没有诈骗也没有伤人。”
  宣润仍旧紧皱眉头,严肃的眼眸审视着她。
  没有诈骗与伤人,那……通|奸呢?
  他在怀疑她?
  金迎长而卷翘的黑色睫毛微颤,心尖尖上像被人揿了一下,闷闷的,不算疼但很不舒服。呼吸一沉,金迎勾起一抹冷笑,若真要上衙门论罪,告她诈骗、伤人的原告是马乔槐辛,马乔槐辛不指认她,她便没有任何罪,但通奸罪不同——
  告她通奸的原告是马爱莲。
  想着,金迎将视线落在马爱莲脸上,“通|奸,男女同罪,你确定要告我通|奸么?”
  言下之意,若论通|奸,马乔槐辛也躲不过。
  马爱莲顿时慌了,对宣润改口,“宣县令,不是通|奸,是诱|奸!”
  诱、诱|奸?!
  金迎无语透顶,只觉眼前一个大大的问号。
  被女儿荒唐的言语刺激,马义奎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宣润轻咳一声,瞥一眼周遭围观的百姓,眉心皱得更紧几分。
  几百双眼睛都在看他要如何判案,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偏颇。这是他上任别县遇到的第一个案子,若是办得有失公允,恐怕难得民心,且在此案了结前,他这主判官与金迎这被告得尽量避嫌。
  这般想着,宣润主动远离金迎,斩断人群中那些暧昧的臆想。
  金迎扫一眼四周,眯缝起微翘的眼眸,眼神渐渐冷凝。
  哼!他是不是为了保住他县令的威严,打算不负众望地治她的罪,然后,像他的前辈——从前那些草包县令一样,拿着莫须有的罪名来威胁她?
  宣润抿了抿唇,决定从头梳理一遍案情。
  看一眼马乔槐辛,他问金迎:“你果真收过这人的钱?”
  金迎挑起弯弯的眉梢,挑衅道:“收过。”
  宣润眉头皱得更紧几分,又问:“为何收取钱财?”
  金迎斜睨马乔槐辛一眼,道:“与他见一面。”
  马爱莲闻言登时激动起来,企图扑上前抓金迎的脸,没能得逞,嘴里大嚷着:“胡说!是你强迫槐辛给钱的。”
  金迎翻个白眼,抬起下巴指了指马乔槐辛,“你让他说,那钱到底是我强迫他给的,还是他自愿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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