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了——甜酒凉糕【完结】
时间:2023-05-23 14:39:02

  姚成宣看着逐渐平静下来,接受良好的群臣:……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受到了伤害吗?妹妹!我的妹妹!
  魏琳走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不,还有我也受到了伤害。
  司清可是在诏令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要让她监国。
  这对难兄难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力。
  作者有话说:
  魏琳:无知时误会林少傅,懂事后理解林少傅,成熟后成为林少傅。
第106章 魏怼怼
  ◎二合一◎
  司清走了, 剩下的一应事务,都按照诏令上的要求,全部交给了魏琳。
  魏琳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简直想要发疯。
  历朝历代能被授予监国一权的臣子,除了那些打着监国名号的权臣, 无一不是被皇帝信任爱戴的人。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 魏琳应该高兴才对。
  但她看了一眼奏折, 又看了一眼哭唧唧的姚成宣, 怎么也提不起笑容来。
  姚成宣:“妹妹,妹妹呜呜呜呜呜……”
  魏琳拎着他的后衣领吼道:“能不能出去哭!烦死了!”
  她早该想到,在几年前她女扮男扮女的那一次, 姚成宣能熟练地梳起女娘发髻,肯定是个顶级妹控。
  姚七娘和司清一同前往福州, 在他的眼里,就是可恶的皇帝拐走了自己单纯的妹妹。
  他被魏琳吼了一遭,擦了擦眼角,还不忘嘲讽道:“呵呵, 你嫉妒我有妹妹?”
  魏琳:“……”救命啊!
  她忍无可忍, 踹了姚成宣一脚:“有这功夫,不如去帮我批奏折!”
  姚成宣理了理衣袍,拂去身上沾染的灰尘, 淡淡道:“不了,你才是圣上钦点的监国宰相。”
  说完,他也不去看魏琳黑得吓人的脸色,直接转身出了含风殿, 打算将这件事瞒下来。
  司清是皇帝, 他怎么胡搞, 其他人都不会为难他,但姚七娘可不一定了。
  朝臣们还不知道这一对帝后都偷偷溜了出去。
  魏琳呼出一口气,瘫在座位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来,唤人道:“去告知诸位大臣,我们回长安。”
  皇帝都不在这儿了,还避什么暑?统统给我回长安城里老实呆着!
  下面的臣子们似乎察觉到了顶头几位上司的怒意,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收拾好了行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来行宫一趟,却把皇帝丢了,回到长安城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同僚交代。
  来的时候兴致昂扬,离开的时候个个都垮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廷拖欠他们工资了呢。
  户部侍郎跟在马尚书的身边,脸色看上去犹为差劲。
  马尚书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可是赶路精神不振?”
  户部侍郎摇了摇头,又不好解释,只能露出一个苦笑来。
  让他担忧的不是小皇帝跑了,而是他前些日子才呈上去的一封奏折。
  自从魏琳恢复了身份后,朝中不少人都在上奏折弹劾她,只是都被司清压了下来而已。
  现在魏琳监国,不知道会不会发现那些奏折。
  户部侍郎只是对魏琳女扮男装有意见,不是真的想和盛极一时的尚书左仆射作对啊!
  没有谁会傻到想和监国宰相打擂台。
  文武百官中,有着户部侍郎这样心态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们震惊于圣上居然那么轻易地放了权,让魏仆射监国,又害怕被她发现,自己前不久才弹劾过她。
  魏琳对于他们的想法一概不知。
  在这件事上,司清确实做得很好,没有让她受到来自朝臣们的压力,她浑然不觉地翻开了奏折。
  户部侍郎并没有坐车,而是骑着马,余光瞥到她拿起了奏折,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魏琳只看了一小会儿就反胃想吐,不得不闭上了眼,将奏折暂时先抛在一旁。
  户部侍郎松了口气。
  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
  大队人马走了半晌,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
  长安城内看上去还是那副模样,似乎朝臣们的离开对庶民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魏琳跳下马车,先去春满楼买了一盒糖糕,才晃悠到了尚书省。
  林雁看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嗯。”魏琳一脸苦大仇深,将糖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林雁:?
  怎么了这是?不是出去避暑吗?怎么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她还想多问几句,就看见一车一车的奏折运到了尚书省。
  司清溜了之后,堆积在行宫内的奏折无人管理,到现在已经堆积了好几车。
  魏琳似乎看见了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两眼一黑,软趴趴地靠在林雁身上。
  林雁似乎明白了什么,顺了顺她翘起来的头发:“魏仆射,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魏琳双眼无神地说道。
  她发了一会儿呆,才强打起精神来,令人将奏折搬到了她的座位上。
  她从天亮看到天黑,直到顾慈来找她的时候,奏折看上去仍然像小山一样多。
  “吃饭。”顾慈将食盒打开,热气冒出,四散出的香味让魏琳口水吞咽。
  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魏琳,顾慈得了空就来找她了。
  魏琳一边吃饭一边和他吐槽司清又跑了,顾慈听后微微一愣:“是吗?但是城中还没有收到消息。”
  部分朝臣跟着司清一起去了翠微宫,留在长安的朝臣们还并不知情。
  魏琳心下突觉不好:“也就是说……”
  “我今天还看见越国公和周舍人在往宫中递奏折。”顾慈揉了揉她的脑袋。
  宫中也堆积了不少奏折。
  听见这话,魏琳身上的怨气有如实质,眉目间的阴霾消散不去。
  任谁被老板抓过来加班,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魏琳一脸社畜模样,香气四溢的饭食在她嘴里,也索然无味,她草草吃完一顿饭后,就准备和顾慈道别。
  “府上的池子里养了些鱼,你再来钓的话,应该就有鱼上钩了。”顾慈试图挽留她。
  魏琳摇了摇头。
  若是司清有孩子,那监国一权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她头上,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作为当朝宰相,百官之首,是最合适的人选。
  没有跟去翠微宫的朝臣们,还暂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将奏折递到宫中。
  “代理国事,是圣上赐予我的职责,理当为社稷效劳。”魏琳勉强笑道。
  不仅要加班,还不涨工资,她的笑容堪称虚伪。
  为了将堆积的奏折处理完,她打算今晚在宫中住一宿。
  顾慈见无法挽留,只是将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夜露深重,小心着凉。”
  ……
  魏琳不是头一次入宫,但这一次她能光明正大地坐到皇帝的书房里,帮忙处理政事。
  提灯的宫人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
  魏琳打了个哈欠。
  先皇早逝,先皇后比先皇还去世得早,诺大的宫中,除了几位太妃外,竟然没有一点儿人气。
  她将奏折分类好后,对着守在门外的内侍吩咐道:“外头风大,要是冷的话,就进来吧。”
  小内侍听到她的声音后,背影看上去更加直挺了。
  魏琳可能记不住他,但他记得住这位魏仆射,早在东宫的时候,他就和当时还是国子监学生的魏琳打过照面了,后来小皇帝偷偷溜到了东|突厥,还是魏琳让他免于责罚。
  魏仆射真是个好人呐。他偏过头望了一眼宵衣旰食的年轻女娘,又很快转了回来,垂下眼皮悄悄想到。
  橘黄的灯火照在她的脸颊上,看上去犹为柔和。
  但很快,这种美好静谧的场景就被打破了。
  魏琳深吸一口气,将一本奏折恶狠狠地拍到了桌面上。
  很好,这已经是第五本了。
  若不是司清突然离开,让她监国,她可能都还不知道朝中上下对她的意见有这么大。
  不止是朝中,还有关内道的许多流言,也和她有关。
  她要推恩,要分田,又自爆身份,这桩桩件件联合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对她有意见。
  有些朝臣们说话比较委婉,她还能当作没看见,但像有些人……
  魏琳看了一眼右手边越国公的奏折,揉了揉眉心。
  实在找不到攻击的理由,这些人就会将目标转移到她女扮男装一事上,声称她混迹在男人堆里,能坐到当朝宰相的位子上,不知道使了什么计谋,此为妖女,当诛。
  魏琳垮着一张脸,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怨气,必定是打工数年,深受甲方迫害,才会有这般模样。
  这种模样的人,一般来说,在后世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上非常常见。
  也不知道越国公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个妖女的,从脂粉也遮不住的黑眼圈看出来的吗?
  魏琳被叫来加班,本就心情不好,现下还看见攻讦自己的奏折,情绪更是坏到了极点。
  她在宫中浅眠了一会儿,一大早就顶着一双猩红的双眼出门了。
  越国公一出门,就看见蹲在地上,瞪着一双眼的魏琳。
  “早上好啊。”魏琳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
  越国公吓了一大跳。
  自己昨日才刚刚弹劾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双黑黢黢的双眼似乎要将他吞噬。
  越国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这不会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吧?
  魏琳看上去不像是妖女,更像是女鬼,她挂着黑眼圈,嘴里都似乎在冒着黑气:“越国公啊……”
  她把一本奏折“啪”地甩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比起下官的私事,越国公不如先想想怎么和令夫人交代你那三房外室吧?”她恶狠狠地骂道。
  越国公:!
  这骂声实在太大,直接传进了越国公府内,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家夫人在身后的怒吼:“无耻小儿!你又干了什么?!”
  越国公夫人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杀了出来。
  越国公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越国公夫人拎着鸡毛毯子,追在他的身后一路狂骂。
  “你给老娘解释清楚!站住!”
  魏琳揣着手旁观这一切,甚至还不忘拱火道:“前些日子见到了柳娘子,她还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她迎进府呢!”
  “无耻小儿——”越国公夫人咬牙切齿。
  魏琳踮起脚,望了一眼跑远了的二人,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又揣着手往尚书省走去。
  马尚书见到她来,惊奇问道:“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无事。”魏琳捞过户部的账目,扫了一眼,又“啪”地甩到了桌案上。
  马尚书:?
  魏琳对他笑了笑:“这是谁负责的?”
  马尚书瞅了一眼,答道:“好像是侍郎负责的,我去把他找过来?”
  魏琳点了点头。
  户部侍郎隔他们不远,很快就到了二人面前,魏琳点了点桌案上的账目,斥道:“账都算不清楚,你是怎么进的户部?还不如隔壁卖菜的王大婶。”
  户部侍郎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莫不是自己的奏折被发现了?
  魏琳这一举动堪称找茬,但她又确确实实找出了账目中的错误,连声质问下,把户部侍郎批判得像个没学过算数的幼儿。
  户部侍郎越听越心惊,满头大汗,羞愤欲绝。
  “你这种人怎么堪为朝廷官员?我随便拉一个算学学馆的学生,都比你会。”魏琳嗤笑一声,“不好好想着提升自己,只顾着盯着其他人,还不如回老家养猪!”
  户部侍郎撅着嘴,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魏琳不理会他的可怜模样,骂完人后,又揣着手离开了,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马尚书和羞愤不已的户部侍郎在原地。
  她一路逛一路骂,路过务本坊时,正巧看见乡贡和生徒在一起论道。
  有几位出身关内道的乡贡,正大肆批判推恩一事如何如何,生徒们涨红了脸,似乎想要给魏仆射讨个说法。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身后一道低哑的女声打断了:“那你们觉得该如何?”
  乡贡们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虽然身着圆领袍,但也能看出来是女娘,于是轻蔑道:“圣上不也是关内贵族出身吗?如此做法,岂不是数典忘祖?”
  “前朝推恩以儒为本,和这根本不一样!”
  魏琳迷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推恩令是主父偃所提,学的是长短纵横之术,甚至受到了儒生的排挤,你们从哪儿得出推恩令以儒为本?”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历史上有些什么有名的计策,各个学者之间就会分析,这一点契合了我们的学说,那一点契合了我们的学说……
  简单来说,就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魏琳冷哼一声:“你们是乡贡?准备参加这一届的科举?”
  “儒学典故都能记错,你们这届就这?狗看了都要摇头。”她丝毫不留情面。
  “你、你……”乡贡们指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是谁?这么大的口气?”他们气不过,准备问问这人到底是何来路。
  有生徒认出了她来,兴奋道:“魏学长!是魏学长!”
  原来是魏仆射!
  乡贡们得知这一点,腿一软,登时就倒了下去。
  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噢,他们刚才指着当朝宰相,准备和人好好比划比划来着。
  魏琳看了一眼倒下去的人,淡淡道:“身体素质太差,朝廷是不收的。”
  朝臣们动不动就晕过去,她可不想又收一窝病秧子进来。
  被尚书左仆射这么说一句,就相当于断掉了自己未来的仕途。
  那人听见这话,气得满脸通红,脑袋一歪,甚至咯出了血来。
  这副场面更印证了魏琳所说的话,身体素质太差,去当官都怕死在路上。
  现场惊呼一片,有人忙着找医师,有人忙着扶起人,还有的人想和魏琳套近乎。
  魏琳一概不理,揣着手继续游荡在坊内。
  她一路走一路怼,凡是弹劾过她的人,她都怼了回去。
  人无完人,谁没有一点缺点呢?
  长安城的东城区闹得鸡飞狗跳,从大一早开始就不安宁。
  不少人被魏琳怼了之后,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狂妄无比。
  魏琳照单全收,不仅如此,还笑嘻嘻地说道:“我身为监国宰相,监察百官,是我分内的职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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