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娇——安如沐【完结】
时间:2023-05-28 17:25:56

  “这东西寻遍燕北才凑齐一对,想必阿娘戴着出嫁那日,会更好看。”
  陆嘉念灵敏地直起腰杆,心下瞬间收紧,暗喜终于听他主动提起此事了,按捺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绪,小心翼翼道:
  “你......还记得双亲的往事?”
  陆景幽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的灼灼光彩逐渐黯淡,转瞬间变得幽深难测,犹豫地望了她一眼,干涩地开口道:
  “皇姐,我此生都不会忘记。总有一天世人会知道,他们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闻言,陆嘉念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明白了不少事情。
  原来她一直都想错了,陆景幽的执念并非帝位,并非遭受的灾难,而是燕北侯和蕊夫人。
  前世她恨极了陆景幽,哪怕看到燕北侯平冤昭雪的诏书句句在理,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只当都是他的手段。
  还有蕊夫人和父皇,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妖孽祸水,实则今生看来,其中疑点颇多。
  虽然她不知道内情,但此事定然另有隐情。
  若是不能根除,陆景幽绝不会就此收手,她也无法阻止。
  陆嘉念惊出一身冷汗,忽而想起这段时日总不见陆景幽的身影,不安地问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四目相对,陆景幽眸光一沉,墨色眼底闪过几分意外,亦是将她的惊惧和担忧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被看破的窘迫和慌张,反而一直镇定自若。
  他的眉梢眼角挂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唇畔的玩味愈发深重,一步步逼近坐于床沿的陆嘉念,声音不觉间有些发冷,悠悠道:
  “是啊,皇姐可真聪明。”
  见陆嘉念猛然一缩,他又变本加厉地靠近,紧贴在她身侧,轻声道:
  “若我要做坏事,皇姐会生气吗?”
  陆嘉念浑身都抑制不住地微颤,凝视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俊容,一如前世的恐惧攥紧心脏,退无可退道:
  “明知是坏事,就不能不做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肆意的轻笑。
  陆景幽猝然间拉进距离,二人几乎鼻尖相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面容上,酥麻痒意让每一寸神经都紧紧绷住。
  他故意用鼻尖摩挲着她的脸庞,纤长睫毛轻轻扫过,又不容抗拒地控制着她的双手,力道大的惊人,在她的手腕上留下道道红痕,薄唇张合道:
  “那要看皇姐能给我什么了。”
  说着,他双眸含笑地逼近,呼吸愈发灼热发烫,两片薄唇近在咫尺。
  陆嘉念瞪大杏眸,只能在他身下凝眉摇头,一时间屏住所有气息,眼眶泛上一阵酸意,晶莹水雾悄然笼罩。
  “皇姐,你的脉搏很快。”
  陆景幽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稍稍用力,掐住她怦然跳动的脉搏,笑容染上恶劣和趣味,声声引诱道:
  “其实皇姐也喜欢这样,不是吗?”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陆景幽抬手捏紧她的下颌,欣赏般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模样,随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唔......”
  不可置信的呼喊变成闷哼,陆嘉念刚要挣扎,陆景幽就转身将她压在床榻上,十指顺着手臂一路向上,不由分说地与她十指相扣。
  二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紧张急促的心跳与燃烧般的躯体感知无遗。
  起初他吻得疯狂又热烈,狠狠撬开每一个关卡,仿佛要侵略占有她的一切,甚至不由自主地啃咬着香甜樱唇,丝丝血腥气弥散开去。
  吃饱一些后,陆景幽慢条斯理地一寸寸享用,不放过属于她的任何一处,细腻地吃干抹净。
  陆嘉念无力地抗拒着,但无论如何都毫无效用,被他厮磨地浑身发软,意识渐渐朦胧,恍惚间仿佛飘荡在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她气息短促地低吟出声,却惹得身上之人更为恣意,腰间一如上回般抵到了捂热的“匕首”。
  不知过了多久,陆景幽终于意犹未尽地松了力道,贪恋般吻了吻她的脸颊与唇角。
  陆嘉念趁此时机坐起身,杂乱的神思清醒过来,不敢相信方才他做了什么。
  双唇红肿发热,腕间一片红痕,兴许过几日就会同前世那般,变成青紫痕迹。
  “陆景幽!”
  她觉得荒唐至极,也气恼至极,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可是所有力道在真正触及他面容的那一刻,顿时都使不出来,不知为何全部收住,最终只是轻轻擦过。
  陆嘉念暗骂自己莫名其妙,又气又委屈地转过头去,热泪骤然涌上眼眶,不甘地抿唇赌气。
  “皇姐,我不负你。“
  陆景幽气息不稳,当即从背后紧紧拥住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欢欣,灼热明亮如跳动的烛火。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声音一如曾经护着她躲过箭雨般会坚定,道:
  “皇姐,信我。”
  陆嘉念阖上双眸,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由陆景幽吻去泪痕。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颤抖愈发厉害,陆景幽温柔地轻轻抚摸,掰正她的身子面对自己,替她拂去碎发,掌心温着她发白的小脸,放缓了声音道:
  “回答我,皇姐。”
  陆嘉念靠在他的心口,思绪凌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应声。
  作者有话说:
  强取豪夺倒计时!
  我来啦宝儿们~其实每次写陆狗发疯一系列情节,都觉得时间嗖一下就过去了
第28章 真相
  ◎他不接着演一出,真是可惜。◎
  长夜寂寂, 寒风钻入窗缝,吹得烛火摇晃不已,帷幔上依偎的身影也跟着动荡。
  陆嘉念脸庞贴在他的胸膛上, 耳畔的心跳强劲有力,仿佛迫切地等待回应。
  她听得紧张起来, 揉得袖口皱皱巴巴, 却始终一言不发。
  并非她不信陆景幽,而是前世走了一遭,总不能明知故犯。
  况且她尚有顾虑, 眼下又迷雾重重,根本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
  陆嘉念心烦意乱, 使劲挣扎几下离开他怀中,敛起纤长眼睫,闷闷道:
  “你我清清白白,谈不上什么负不负的。“
  温香软玉骤然不见,陆景幽双手空落落的, 仍然保持搂着她的姿势,许久才放下去。
  他的呼吸渐渐凝住,俊容中闪过一瞬的愣怔, 不过很快就隐于唇角, 悠悠道:
  “哦, 是吗?”
  说着,他长臂一伸就将她牢牢圈住,三两下按着她不安分的手脚, 让她登时无处可逃, 只能乖巧地待在他的怀抱之中, 眼里也只能有他一人。
  陆景幽的笑意愈发深沉夺目, 藏着不容忽视的灼热侵略,玩味道:
  “皇姐的意思是,你我只有不清白了,才能继续谈下去?“
  话音刚落,他不留半点反应的机会,猛然间俯首再次吻下去,比方才更狠更肆意。
  “不......不是......“
  陆嘉念措手不及,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双腿无所依靠地扑腾几下,最终只能缠在他身上,彼此的心口紧得连一丝缝隙也没有。
  温软酥痒的唇在脸颊擦过,陆嘉念灵巧一闪,侧首让他的吻落在颈间。
  可是她忘了,那才是最为不可触碰之处。
  “呜呜......“
  快意和疼痛同时袭来,这个家伙竟然下得去口,时轻时重地咬着软肉,如海浪颇有节律地拍打散沙,不一会儿就溃不成军。
  陆嘉念双眸泛着晶莹水光,朦胧迷离犹如堕入梦境,十指死死抓挠着他的肩膀和后背。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她赶忙脚下发力,胡乱向他腿间踹了一脚。
  倏忽间,颈间的力道加重不少,疼得她咬紧唇瓣。
  同时,耳畔响起一道模糊的闷哼,听着熟悉又幽怨。
  似乎,上回撞到那把匕首时,他亦是如此。
  陆嘉念疑惑蹙眉,什么重要的东西,每次碰一下都那么心疼?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上想这些。
  禁锢着她的铁臂终于松开,她忙不迭逃出陆景幽的怀抱,手脚并用地推搡着将他赶出去,“砰”的一下关紧大门。
  寝殿内终于恢复清净,陆嘉念扶着门框顺气,却感受到门外传来同样急促的喘息声。
  陆景幽没有离开,如从前那般伫立门前,月色将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墨发微微凌乱,多了几分亲近过后的颓靡。
  “你再不走,我、我喊人了!”
  陆嘉念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根本无法对他视而不见,羞恼地站在门内叉腰威胁。
  连廊上传来一声低沉又不屑的轻笑,陆景幽身影闲散地倾斜,毫不忌讳地逼近一步,贴在窗纸上道:
  “那皇姐最好喊大声点,让全皇宫都知晓此事。”
  光是听这声音就极为欠揍来气,陆嘉念甚至能想象到,他开口时十拿九稳的得意模样,更是气呼呼地跺脚,不再愿意答话。
  空气忽而凝滞,周遭万籁俱静,气急败坏的吐息声、地板的响动声与烦躁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陆景幽得到了他想要的反应,眉眼间俱是笑意,仿佛能看到皇姐气恼时灵动可爱的模样,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正经些道:
  “别怕,我不负你。”
  说罢,他又在门前停留片刻,随后身形轻快地离开了。
  陆嘉念缓缓在屋内冷静下来,眸光瞥见他挪动时下意识上前一步,继而后知后觉地按捺住,耳畔和心底回荡着他那句话。
  方才的慌乱无措平复不少,她独自站在门前发愣,神思不禁飘荡。
  其实,她也没那么讨厌陆景幽,甚至当他说那话时,她不由自主地有几分相信。
  若是今生一切都不一样,她能再试一试,又会有什么结局呢?
  陆嘉念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伸展双臂推开了寝殿的门。
  连廊下空无一人,撒了满地皓月清辉。
  隔壁厢房内,一盏烛火轻轻晃动,隐约可见一道身影伫立,静静与她相对。
  直到听到她的脚步声后,才悄然熄灭。
  后来几日,她都极少看到陆景幽的身影。
  她告诉过自己,就当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往后走一步看一步就好。
  可偶尔碰面,她还是下意识埋头躲避,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陆嘉念不怪自己脸皮薄,只偷偷怪他是个厚脸皮的疯子。
  此事刚过,柳叶就送来陆言清的亲笔信,说是许久不见,甚是思念。
  陆嘉念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再也不吃这一套了。
  她原本就不喜欢如此迂回,加之上回陆言清隐晦提起陆景幽的事情,她更是心底鄙夷。
  虽然她知道此事不能明说,但他毫无必要这么做,还撺掇她杀人,居心可见一斑。
  尽管她不明白,陆言清为何对陆景幽有敌意,甚至前世这份敌意还对着自己。
  陆嘉念思忖片刻,终究咽下回绝的话术,决定最后见一次,就当做个了断。
  地方还是去过的那家茶室,不过她不想浪费光阴,直接道:
  “陆公子,我想过了,母后身体欠佳,又只有我一个女儿,如今想伴她身侧尽孝,婚事日后再说。“
  她生怕陆言清难堪,仁至义尽地补充道:
  “这段时日辛苦你留在京城,母后备了薄礼以表感念,还请你收下。”
  说完这些,陆嘉念心里痛快不少,算是出了一口气。
  她想好聚好散,陆言清看起来还算君子,应当不会纠缠。
  谁知,话音刚落,他就“蹭”的一下从坐席上站起身,神色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兴许是驸马之位没指望,难免失落难过,陆嘉念大度地没有计较,不以为意地轻咳一声。
  “殿下,臣......失态了。”
  陆言清讪讪赔笑,勉强撑着清俊面容躬下身子,故作自然地端走茶盘,道:
  “这几样点心味道不好,臣再去给殿下挑些来。”
  陆嘉念看破不说破,也没有阻拦,权当给他一个冷静的机会,总好过当面争执。
  她无奈地呷了一口茶,抬眸发现门缝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是陆言清的贴身侍女,亦是前世给她送下毒酥糖的小宫女。
  按照常理,她应该防备惧怕才是。
  但不知为何,她瞧着小姑娘目光懵懂单纯,脸蛋白皙圆润,个子瘦弱矮小,并无预料之中的可怖,反而觉得木讷得可爱。
  “姐姐......哦不,殿下。”
  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见陆嘉念没有斥责,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手脚笨拙地胡乱行礼,乃至她自己都被逗笑了,歪着头道:
  “您生得真漂亮,难怪我们公子喜欢您。”
  陆嘉念意外地挑眉,许久没听过这么朴素的称赞了,愈发有了兴致。
  几番搭话后得知,小姑娘名为怜玉,是陆言清在越州顺手救的奴,满心满眼都是他们公子。
  她幼时生过重病,反应比常人迟钝些,看起来呆呆笨笨,不像是有城府之人。
  “姐......殿下,我们公子很好很好,是这世上待玉儿最好的人,您为何不嫁给他呀?”
  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痴醉般道:
  “玉儿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公子,但您身份高贵,与公子当真是才子佳人呢。”
  陆嘉念暗自发笑,原来小姑娘心里还爱慕着救她的少年郎,尽管这个少年早就满腹阴谋。
  她并未多说什么,学着她的口吻道:
  “因为我要留在皇宫,要陪在阿娘身边,不能嫁给你们公子。”
  “哦――”小姑娘深以为然地点头,笑嘻嘻道:
  “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娘娘?陛下是不是很疼她们?”
  陆嘉念莫名其妙地点头,奇怪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做妃嫔?”
  她打趣地随口一问,谁知玉儿竟然一本正经地点头,喃喃道:
  “是啊......玉儿知道不可能,玉儿就是想想罢了。”
  陆嘉念险些笑出声来,被她的心思逗乐了。
  又是爱慕少年郎,又是贪图荣华富贵,还要陛下的疼爱......这小姑娘看起来单纯,心思也太多了。
  想要三全其美,除非陆言清集三者为一身,一举称帝封她为妃才好。
  ......等等,什么?
  陆嘉念浑身一僵,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念头乍一想荒谬可笑,但细细琢磨,似乎也不无可能。
  起初她就疑心陆言清上赶着当驸马,到底为了什么。
  若非荣华富贵,那就只有深入陆氏皇族,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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