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续命!!!——三琅【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31 17:13:15

  问:作者离开后遇到锁文咋办?
  我:当然是边哭边回来改文啊……
  ――论养活疯欲主角有多操心。
第33章
  江瑜花费半个时辰才爬上半山腰, 传言中能起死回生的寺庙就在眼前。
  那挂满许愿绳的槐树迎风缓缓晃动着,走近了才发现每根红绳下方坠着的不是木牌,而是一个个巴掌大的红灯笼, 它们在风中轻轻荡着。
  江瑜注意到那棵槐树竟是一半生一半死, 不禁讶然。
  槐树底下有个巨型香炉,香炉旁边三三两两围着人, 他们手持檀香,对着巨树拜了拜,而后将三根檀香插进里间的细沙中。
  她闻见一缕奇怪的味道,很好闻, 不是檀香味, 却又像是从那些檀香里散发出来的。
  宝瓶四下看了看,发现周遭安静异常,这么多人竟都没弄出多大声响,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江瑜看见了‘生死庙’三个字,殿门口只有一名打扫的小童,小童见有人过来, 也只抬头看了一眼, 又继续扫地。
  “夫人,咱们还是回去罢, 奴婢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宝瓶道。
  江瑜犹豫了一瞬, 宝瓶说的没错,保险起见还是离开的好, 两人欲走, 四周涌起一阵阵云雾, 很快就翻滚搅动起来, 好像是要下雨一般,宝瓶下意识给江瑜挡了挡风。
  她又看向四周的游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宝瓶听说深山出灵怪,灵怪专门喜欢吃人心脏,难不成真让她们遇见了?她必须尽快拉江瑜走。
  江瑜步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瞧见生死庙内走出一人,是个青袍白须的和尚,他手里攥着串菩提佛珠,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老衲明虚,故人归兮,为何不进?”
  江瑜听到‘故人归兮’四个字,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朝对方行了合十礼,问道:“我与大师曾相识?”
  明虚还是那样笑着,“我见过施主,但施主没见过老衲。”
  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瑜听不懂他的话,想拉着宝瓶离开,却发现宝瓶闭上眼,似是睡着了。
  “她只是中了檀香里的迷药,不妨事,施主还是许个愿再走罢。”明虚建议道。
  “迷香?那为什么我没事?”江瑜转过身去,发现四周那些游客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扫地童子也不在,整个寺庙里仿若只有他们三个人。
  果然是邪地儿。
  江瑜心中大骇。
  明虚依旧是那句话:“故人归。”
  “江湖骗子。”江瑜嘀咕着,找个地儿将宝瓶安顿好,才小心翼翼踏进那间装神弄鬼的生死庙。里面只有一尊金色的弥勒佛像,他一手轻捻佛珠,一手结印,微笑着俯视众生。
  江瑜凝视着他,情绪复杂。
  她跪在蒲团上,缓缓地,合起手掌,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浓密的睫毛随着大殿里的风轻颤着,庙内静谧无声。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江瑜忽然想起上一世的过往,想起赵朔欺骗她的那些时光,又想起言二郎的灵堂,想起言继海、言那些丑恶的嘴脸,她有些痛苦地喘口气。
  她记得,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她也曾这样跪过,虔诚地许过无数次愿望,每一次都只是为了活着,江瑜希望有人来救救她,救救她吧,救救她呀,把她从深渊里救出去,后来赵朔真的来了,她差一点就信了,以为救她的人来了。
  赵朔爱的,从来都不是她。
  而是那把冷冰冰的龙椅。
  江瑜根本就不信神佛。
  这些冰冷的佛像比不过今生一个活生生的言二郎。如果真有神佛,那也该是他才对。如今让她对着一尊金石堆砌出的佛像许愿,竟不知该许什么。
  “施主,可许好了?”明虚问。
  江瑜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站起身,她于佛前静立片刻,转身离去。
  云雾散尽。
  她许了一个愿望。
  如果这一世漫天神佛真的有用,她只希望言温松长命百岁。
  他救她于地狱,她回赠以天堂。
  宝瓶紧张地跑了进来,而后把人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才松口气道,“奴婢刚才不知怎么睡着了,醒来就发现夫人不见了,还以为又被贼人掳了去,可吓死奴婢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回去吧。”江瑜道。
  宝瓶觑向旁边的明虚大师,笑了笑,拉着江瑜,快速走了。
  “嫂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山下,龚怀夕打着哈欠道,她指了指斜阳,“马上太阳落山了,我要饿死了。”
  江瑜与宝瓶同时惊骇。
  她们明明只去了一小会儿,怎么时间过的这样快。
  江瑜回头望了一眼有凤山,又看见那棵半生半死的老槐树,红灯笼轻轻晃着。
  她想起一句话,山中无岁月。
  该是如此了。
  “施主,你也看到了,执念该放下了。”明虚道。
  对面的男子沉默着,他将掌心的铁指环攥紧,缓缓转过身,“孤不信。”
  “也罢,你且去罢。”明虚摇了摇头。
  .
  江瑜与宝瓶回府后,两人心照不宣将山里的事情给忘了。
  没有人再提。
  言温松今日本打算早朝结束,就去园林寻江瑜,却被五皇子一直缠到日薄西山,因而他比对方回来的还晚。
  一进书房,发现画案上多了把凤尾琴,讶异。
  江瑜高高昂起脑袋,眉眼弯起骄傲的弧度,得意道:“这是太子妃所赐,奖励本夫人投壶赢了第一名。”
  言温松闻言,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圈儿,忽然做出震惊的神情,“哎呀,爷的夫人竟如此出彩,明日早朝,怕有一堆官员羡慕了。”
  他想着回头可以N瑟N瑟。
  江瑜脸颊红红,她伸出双手轻轻按在言温松两颊上,而后用力合拢,将他尖尖的唇形挤压成奶乎乎的模样。
  “爷笑的那么假,不准笑了。”
  她还哼了一声。
  言温松感觉到脸上那两只小手越收越紧,小夫人瞪着眼睛,试图做出凶巴巴的神情。
  终于,他实在没忍住,憋笑憋得漏出点声音来。
  “还笑!”江瑜立刻气呼呼去踩他的脚,言温松赶紧躲开,江瑜又去踩,言温松直接跑了出去。
  宝瓶就看着小夫人怒气冲冲在后面追,二爷笑呵呵在前面跑,院子里两只兔子吓得躲进角落,冬子挑了只鸡进来,却被经过的江瑜抢走,她举着鸡往言温松的方向丢。
  然而,鸡在空中扑腾两下翅膀,飞走了。
  霎时间院子里嘎嘎乱叫。
  “好了,爷错了。”言温松捂住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强做冷静道:“夫人别追了,冬子他们都看着呢,难道夫人不怕明日京中传出言二郎娶了悍妻的流言。”
  江瑜抬起的脚轻轻落下,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猫瞳一边逡巡过四周丫鬟小厮惊愕的脸,一边轻轻咳嗽,“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说罢去看言温松忍俊不禁的面色,抬起手,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你怎么还笑!”
  “爷不笑了不笑了,痒啊,夫人。”言温松一把攥过江瑜的手,把人紧紧反扣在身前,俯身凑近她的脸道:“这么喜欢耍?榻上耍?”
  江瑜霎时气得两腮鼓鼓,恶狠狠地,一脚踩在他朝靴上,“言――二――郎――!!!”
  “啊……!!!”
  一声惨叫冲破言府的上空。
  翌日。
  言温松上朝时一瘸一拐的,罗誉奇怪地在后面盯了一路,而后凑到他面前,言温松被突然冒出来的脸惊了一下。
  “罗兄,你在做甚?”
  罗誉摸着后脑勺发出疑问:“为什么言兄今日跛足还笑得春风满面?”
  言温松立时收起笑意,正色道:“罗兄,过两日寒食节,陛下祭祀用的祭文可撰写好了?”
  罗誉表情一僵,背过身,视线往旁处瞟。
  言温松缓缓迈过他,一瘸一拐踏入奉天殿。
  赵朔早就到了,他似乎已经站了很长时间,闻见动静扭过头来。
  言温松注意到他明显比往日都阴沉的目光,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跛脚,微微勾起嘴角。
  人就是不能太聪明,这不,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赵朔现在的表情,可真是让他觉得舒坦呢。
  今日早朝,赵和又提了下寒食节之后春猎的事情。贺朝将与龟兹、乌孙、楼兰等西域国举办围猎大赛,朝中一些武将自告奋勇参赛。
  赵朔常年领兵在外,自然也在其列。只不过,他自荐结束,忽然又道:“儿臣听闻言侍读骑射冠绝,不如让其一同参赛,如此也可彰显我朝文武兼重。”
  言温松是首辅之子,言浴峰在时,他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风吹草动,不出两日,便能传遍京城,因而,为了他的安全,言浴峰一直让言二郎待在扬州。
  赵和自然也清楚言温松的这事,他考虑的却比这些要多,赵和目光缓缓从赵朔脸上移至言温松处,问:“言爱卿觉得宁王提议如何?”
  如何?
  他这是在光明正大报复。
  言温松朝左迈出一步,举起象牙笏板道:“臣,无异议。”
  赵和顿时龙颜大悦,“好,朕准了。”
  下朝后,罗誉四下望了望,跑过来小声问:“言兄,你这是得罪了宁王?”
  连罗誉都看出来了,估计满朝皆知了,赵朔这步棋等同与他公开宣战,如今最乐见其成的必然是太子赵焕,不用他拉拢自己,言温松若不想夹缝求生,明面上都得靠过去。
  他淡淡道:“为陛下效力罢了。”
  罗誉拍了拍他的肩,又瞟了眼他的右脚:“言兄,你这脚到底怎么回事?”
  他本不想说,瞧见赵朔走过来,笑着解释道:“昨日夫人起夜不小心踩到了。”
  “原来是这样。”罗誉惊叹于江瑜的力气,安慰道:“回去好好养伤,寒食节要参加春猎。”
  “罗兄勿要担忧,夫人如今一日三次给我上药,想必过两日就恢复了。”
  言温松说罢瞧见赵朔微顿的身形,心舒气畅,他目光从前方收回来,夸了句:“今日风和日丽,好兆头。”
  罗誉举目环顾一圈天空,却发现乌云蔽日,山雨欲来,言兄莫不是眼睛也被尊夫人踩到了?
  .
  这两日王融隔三差五往言府送些点心蜜饯,名义上是给静娴打牙祭用。
  可为何不让娴姐儿晨间一起带过来,偏要自己下朝后亲自送?还都是挑言温松不在府中的时间。
  碍于他的身份,言府不能马虎了,江瑜不好与外男走近,便每每都让宝瓶去接。
  江瑜又是个嗜甜的主,静娴吃的时候,她就也跟着一起吃。
  香蕊看着看着,脑中窜出一个不好的猜测,心神不宁的,下午向言温松汇报江瑜日常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言温松目光凝在她身上的时间有点长,像是要把一个人从内到外地剖开了看。
  香蕊后怕地闭紧嘴,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这差事回头看看能不能找冬子推了。
  “夫人此刻在做什么?”言温松没有什么情绪地开口,他将狼毫搭在砚台上。
  香蕊磕磕巴巴道:“奴婢来时,看见夫人正在屋子里同娴姐儿逗鸟。”
  她才说完,就见言温松大步迈出书房,直往江瑜所在的正房。
  鸟笼里是只体态小巧的金丝雀,因其头顶有片黑毛,像飘在身上,江瑜给它取名为‘乌云’。
  乌云不怎么爱理人,被静娴逗烦了才会喳喳叫着往旁边地儿挪一挪。
  江瑜摸了颗梅子往嘴里塞,她喜欢先将梅子表层的糖霜用舌尖化开,再慢慢嚼咽下去。
  她吃着吃着,看见言温松从门口走进来,摆了摆手:“所有人都下去。”
  宝瓶疑惑,看了一眼江瑜,便带着静娴与丫鬟们一通退出去了。
  江瑜不知言温松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将手伸进蜜饯匣子里,掏了掏,掏出一颗梅子,放在掌心,伸过去,“爷要不要一起吃?”
  言温松缓缓走过去,伸出食指与中指,捏在指间看了一会儿,没有吃。突然,他松开手,梅子就掉落到了地上。
  江瑜愕然,心疼地蹲下身捡起来,放在掌心拍了拍,皱皱眉,难过地想着不能吃了。她凶巴巴地伸手指向罪魁祸首,“你这是做什么?”
  她蹲着,他站着。
  言温松居高临下地看她,此刻已是春末,天气炎热起来,江瑜整日在院子里不出去,外面只穿了件粉色的立领纱衫,轻薄透气,是京中小姐们最青睐的款式。
  言温松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单薄的纱衣上,还能瞧见底下的襦裳。
  他的小夫人白日里就是穿成这样去见人的?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他眉心轻轻拢起,显然是不高兴。
  “你还不高兴了?”江瑜盯着手里已经不能吃的梅子,一把扔在他身上。
  言温松没避开,他蹲下身,去看小夫人委屈又愤怒的脸,她如今脾气倒是愈发大了,敢踩他的脚,敢拿梅子往他身上丢,那下一步呢,会不会红杏出墙?
  江瑜察觉到他逐渐凝重的视线,升起的怒气竟悄悄散了大半,她挪动小脚往后退了退,与他拉开些距离。她身后是罗汉床,江瑜无法再进一步,便只能将脊背僵硬地靠在边缘。
  她哆哆嗦嗦伸出手,按在他额头,小声问:“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言温松身体往前一点点,而后缓缓弯下一边膝盖,呈单膝跪地的姿势,他的膝盖刚好跪在小夫人的两腿间,以便打消她想要逃离的念头。
  言温松拿下她的手,又将坚实的掌心落在江瑜只穿了轻纱的肩头,轻轻问了句:“夫人穿成这样是想去见谁?”
  江瑜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长衫,除了凉快些,并没有什么问题,投壶时,她看见那些小姐们都是这样穿的呀。言温松在别扭什么呢?
  “我没有要见谁。”江瑜伸手推了推她,念叨着热。
  言温松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又靠近一点点,几乎要将身体全都压在她身上,他低头凑在江瑜耳畔恶狠狠道:“是王融对不对?”
  “这关王师伯什么事?”江瑜小腿坐麻了,她小幅度动了动,试图站起来,才一使劲,言温松的手又压着她继续跌坐回去,江瑜不舒服地揪起眉心,用手轻轻捶打酸麻的小腿,她软软地咬着唇,说腿疼。
  言温松默了默,须臾,起身把人抱到罗汉床上,仔细替她捏,边捏边问还有哪里疼。
  江瑜将手托在腮上,盯着他好看的眉眼,忽然歪着脑袋问:“爷不会是吃醋了吧?”
  言温松指尖下的力道微微加重,霎时让江瑜疼得叫唤出来,她要把腿缩回去,言温松不咸不淡地从鼻腔里哼了声,“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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