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穿书)——观澄【完结】
时间:2023-06-01 14:41:03

  就连朝华在自己府邸随意乱闯,她都不能责骂?
  她有允许他们能来这里吗?
  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也不屑得与朝华争这个憨包表弟,不过浪费她的精力而已,但将朝华逐出裴殊观的视线,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朝瑶瞧着霍周戎身后那个两眼挂着泪珠,摇摇欲坠的女子,轻轻道,
  “我还不知道皇妹是什么样的人么,兰心蕙质,玉雪冰成,怎可能做出擅闯她人私宅之事?”
  “只能怪我府邸奴才看守不利,好几个人,守个小阁的门口都守不住,什么人都让进,才让妹妹误闯了这里。”
  此言一出,朝华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忍着朝瑶的讥讽,两滴泪已然流出,清新可人的脸上闪着泪光,让人好不怜惜,
  “我以为在阿姊家,就像在自己家,可以随意进出的,又听说表兄在此养病,特地来看望一下他。”
  朝瑶牵起朝华的手,是刚才抚摸裴殊观额头那只手,直接半真半假的警告她道,
  “担心表兄?”
  朝瑶捂嘴轻斥,檀口微微向上,露出一点讥笑,
  “皇妹莫不也喜欢他吧。”
  “表姊!”
  “你这话太过分了吧,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先别论烨烨只是关心裴兄,再者女子怎能说出这种话。”
  霍周戎怒了,朝瑶自己肚中没有二两墨水,粗鄙不堪,什么不尊礼教的话都说得出口,但别拉上烨烨。
  霍周戎生气了,朝瑶却觉得他的傻逼言论不堪入耳,连怼都不想怼他,语气却转硬,向朝华发出最后通牒,
  “没有就最好。”
  “皇姐喜欢表兄得紧,吃不好也睡不好的,此生就认定他一个,皇妹也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跟皇姐上演姐妹相争的戏码吧。”
  朝瑶属于是将话说明白了,也算是单方面宣告了裴殊观的所有权,若朝华还有下次,她定不会手软。
  警告了朝华,朝瑶又掏出手帕,当着朝华的面轻轻擦过裴殊观的额头,轻柔拨开他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
  裴殊观一下白了脸,几乎是血色尽失,他转过头去,错开朝瑶的手,朝瑶的手却悬在半空,久久未曾收回,
  “殿下。”
  他终于开口,连眼睫都有些发颤,好似在深深压抑着怒火。
  朝瑶低敛着眼睫瞧着,终于看到,他完美表情上出现了裂痕。
  之前无论是濒死还是与之争吵,都从未出现的裂痕
  ——他真的生气了。
  那种摇摇欲坠,又自我压抑的破碎,如恹恹冷玉。
  看着他这副模样,朝瑶心底,起了一丝肆虐的快感,这种感觉冲的她有些头脑发晕。
  连日里在裴殊观这里吃的冷言冷语,好似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
  她想看他清冷疏离的面容染上七情六欲。
  她想看他完美的表面,在她面前一层层褪去,再无伪装。
  裴殊观挺直纤瘦的脖颈微微向下弯曲,墨发垂落,纤细修长的手指将茶杯攥得发白。
  他何尝不知朝瑶是借处理奴才来打朝华的脸,他被囚禁在此,又何尝不觉得羞辱。
  可他从小的认知,母亲的严格要求,和师父教导,不允许他像霍周戎那样,对一国公主发火,他似乎泄力一般,又如同被朝瑶折下了傲骨,轻声向朝瑶道歉,
  “之前是我的过错,您惩罚某一人便可,不必为难他人。”
  不像之前他承认错误时候的冷淡,这次他终于有一点认错的态度了,
  微微低着头颅,耳根染上洇红,言语也更加恭谦,只可惜是因为朝华。
  胸口似乎在痒,朝瑶伸手缓缓摸上胸膛,那里的伤口才刚刚愈合,终于不再疼了,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朝瑶轻笑了起来,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在意过程如何。
  朝华捧起裴殊观的脸,这回裴殊观没再躲,朝瑶娇柔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她当着朝华的面,轻轻柔柔,学着朝华的声音,叫裴殊观表兄,
  “表兄,你误会我了。”
  顺着裴殊观坐下来,身子几乎要和他挨在一起,朝瑶闻到了他身上略带苦涩的药香,娇声道,
  “我只是吃醋,和妹妹开玩笑罢了。”
第15章 预谋
  自团圆宴一事后,或许裴殊观明白了,朝瑶不会拿他怎么样,只会当着他的面,让与他有关的人下不来台。
  由此,他对朝瑶的态度变得略微柔和了起来。
  而对于朝瑶来说,裴殊观也变得好接近了一些。
  一日三餐按时进食,药汤也一顿不少,闲下来会让净植读书给他听,也会去庭院内晒晒太阳,仿佛真的在用心养好身子。
  陇西的医师已到,给裴殊观诊过脉后,便开始着手治疗,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朝瑶每日都去看他,每日均会陪他用膳,带上京的新鲜玩意儿和各种各样的吃食讨好他,连遮眸的长绫,朝瑶都送了十几条不同的颜色去。
  但朝瑶发现,他对这些没兴趣,点心浅尝即止,玩意儿也就令人摆放在博古架上,仿佛这样就不会辜负朝瑶的心意,但他却从不把玩。
  朝瑶时常在想,裴殊观到底是对那些东西没兴趣,还是对她没兴趣。
  在朝瑶面前,他这个人均是淡淡的,明明是正好的年纪,应当出去走走,享受一下大好青春年华。
  但他却十分的克制,十分的规矩,让人看不出他喜欢什么,又或者说,他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
  他只会说,他不喜什么,不喜重盐,不喜辣,不喜吵闹,不喜麻烦。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打心底喜欢喜欢清淡,喜欢安静,喜欢简单,这种喜欢,似乎只是相对而言。
  那完美无缺的皮囊,守礼知节的言行,好似他的保护色,他将自己笼罩在其中,让人瞧不出端倪。
  朝瑶无法看透他。
  她其实很厌恶,与一个将自己伪装起来的人朝夕相处,这会让朝瑶感到不安。
  可现如今他非常乖顺,乖顺到朝瑶挑不出他的毛病,撕不开他的皮囊。
  但好在他现下,不怎么抗拒朝瑶的接近,甚至偶尔,也会露出一点对待朝华时的放松。
  这日朝瑶又去陪裴殊观用膳,他端坐在桌前,一段纯白的细缎缚在眼上,过长的飘带混着他乌黑的长发沿着胸前洒落,滑落进坚韧清隽的腰际。
  只是不一样的是,裴殊观这次手上带了一串佛珠,玉白莹润的佛珠围着他纤瘦的手腕绕了三圈,然后下坠。
  可能是感知到了朝瑶的靠近,他手指攥着佛珠,隐约有些发白,侧过头看向朝瑶的方向,光影打过他的侧颜轮廓。
  “多谢殿下替我修复母亲遗物。”
  朝瑶瞧着那串莹润透亮,用心滋养的佛珠,伸手牵起裴殊观的手,指尖雪嫩肌肤轻触他手腕,有些温软的痒意。
  他的手腕纤细,朝瑶感觉自己轻轻一拢,就能将他手腕完全握住,但她并未这样做。
  只是规矩的将那佛珠为他穿戴整齐,没有半点逾越之举。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即可,如若令裴殊观生厌,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朝瑶向他娓娓道来,这佛珠的来源,
  “周副官只寻见八十七颗,但我知这佛珠你随身佩戴,对你来说,应当意义非凡,便派人去寻,但最终也只找到了十六颗。”
  “殿下有心了。”
  裴殊观指尖摩挲手里的珠串,眸光被白绫遮掩了去,朝瑶更加看不出他的神色。
  朝瑶瞧着,只觉得他应当比较放松,才会有这样的小动作,于是趁机提出要求,
  “一直叫我殿下未免太见外了些,不如,唤我瑶瑶可好?”
  朝瑶眼神冰凉,语气却带着十成十的娇羞可人,和无尽的期待
  裴殊观话语一噎,声音如初春融冰划拉过河床,
  “殿下是金枝玉叶,妙生怎敢。”
  朝瑶侧头去瞧裴殊观的耳朵,微微泛着洇红,朝瑶上次对峙朝华就发现了,他情绪波动时,脸上无异,耳朵却有些细微的差别。
  朝瑶靠近瞧他,只觉得可能最近养得越发好了,若玉瓷般肌肤上那颗泪痣,越发的潋滟,形状完美的嘴唇也渐渐有了血色。
  朝瑶靠着他的肩头,嗅着他身上的药香,如同女孩盯着自己的心上人,欣赏了一会儿,悄声道,
  “便不必在意如此虚名,以后我便也叫你阿殊可好”
  裴殊观顿了顿,面容仍然沉静如玉,他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只盯着自己手上的佛珠。
  因为朝瑶的靠近,他身体渐渐僵硬了起来,朝瑶只觉得他肩膀硌得自己脸生疼,心中也索然无味了起来。
  便直起身来,继续找些话题零零散散的聊着,刷足今日的存在感,
  “这佛珠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朝瑶轻声道。
  “是我母亲的贴身之物,她信佛,在佛前祷告十余年,也时常带我去各地佛寺,拜访高僧,去世之后,给我留下来这串佛珠。”
  “后来我从鹿鸣书院结业后,辗转各地,见到佛寺总要进去拜一拜,为母亲祈福。”
  他回忆着,微微上钩着的唇角,好似在思念母亲。
  他今天心情颇好,难得主动和朝瑶说话,朝瑶也未曾看到过他如此柔软的一面。
  明明他是很柔和的模样,朝瑶心底却警铃大作。
  这可不寻常啊,朝瑶瞧着裴殊观的面容,仔细审视,明明心下生疑,但嘴里却是说不完的好话,
  “早就听闻阿殊明德惟馨,跟随固国公夫人礼佛七年,本来年少中举,也为夫人守孝到现下才进京赶考。”
  “正好,过两日我要带皇弟去涿光山上的风隐寺祈福,我母后的长明灯供奉在那里,不如阿殊和我一同前去,为国公夫人祈福?风隐寺可是上京第一名寺。”
  裴殊观垂眉沉思,那张俊俏的脸蛋上,浮现一丝懊恼的表情,
  “可如今我眼盲,无法视物,出门远行恐不太方便。”
  好像洞悉到了什么,朝瑶勾唇浅笑。
  她顺着裴殊观身边贴了上去,嗅到了他身上浅浅的药味。
  伸手微微抚摸裴殊观长绫覆盖的眼,感受下面浓密睫毛的颤动,语气却心悦极了,
  “无妨,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瑶瑶会保护阿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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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瑶走后,净植瞅准时机,指挥春水去膳房端药。
  “公子。”
  净植扶裴殊观坐下,警惕的瞧着紧闭的房门,小声提醒公子,
  “过两日去寺庙,您抓住机会跑吧。”
  裴殊观微怔,抬头看向净植,
  “何出此言?”
  尽管他瞧不见,但眼里散发着洞察人心的光,似乎能将人轻易看穿,没人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尽管净植此言的确是为裴殊观好,面对公子的眼神,现下也忍不住有几番颤抖,
  “公主对您虽好,但却枉顾您的意愿,将您软禁在此,我瞧着公子也不开心,公府也不管这件事,如今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至于我,公子也不用担心,届时我自会寻找机会逃跑,且我的卖身契在国公府,她们能拿我如何?”
  “就算要杀了我,我贱命一条,若不是公子发善心救我,我早死在了滁州大旱那一年,如若他们非要拿去,那净植就当多苟活这几年罢了。”
  裴殊观伸手将净植扶起来,睁着一双盲眼,转头,向门外看去,薄唇张合,出言警告净植,
  “莫说这话,公主要想杀你,以何罪名都杀得。”
  “我们寄人篱下,勿要触怒公主。”
  里面再未有言语,在门口匍匐着偷听的春水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朝瑶报去。
第16章 准备
  小雪前两日,天气异常的好,晴空万里,路上积雪也暂时消融,朝瑶也正是这天,准备带着朝域和裴殊观去风隐寺上香。
  此去主要目的,是告知被供奉在那里的元后,为她膝下添一嗣子之事。
  江南郡的天气和汴京很是不同,冬日里寒冷得多。
  朝瑶给裴殊观准备的服饰,一早就送去了,因着终究是隆冬的天气,裴殊观至深秋起,就在暖阁内养病,不知乍一出行,是否能受得住汴京冬日的寒风。
  朝瑶送去的衣裳,除却素尽精致外,便是保暖为主了。
  但这日一早,裴殊观穿了一袭素锦暗纹斗篷,墨色长发缠绕束缚眼睛后多余的白色绸缎,裹入衣裳中。
  这衣服好看,显得他清冷端庄,但却单薄了点,只因这套衣衫不是朝瑶送去的那套云锦滚边缎织大氅。
  ——他穿的是自己的旧衣。
  朝瑶放下车帘,不再看他,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而净植按照护卫的指示,将其送上了朝瑶的马车,而朝域则和顾廷芳在随后的马车上。
  裴殊观上车后,侍卫便退下,可裴殊观看不见,车里的人也并未出声,马车虽然稳当但也不比平地。
  裴殊观有些艰难的摸着车壁去寻找位置,他颀长的身姿在马车里显得有些局促,不但摸到角落的烛台弄脏了手,还撞到了马车中间的桌子,一个趔趄,直直朝朝瑶摔了过来。
  闷哼一声,裴殊观直直摔到了朝瑶身上,他身上的独特草药味顿时涌入朝瑶的鼻腔。
  裴殊观虽然清瘦,但身材修长,栽倒在人身上,是骨头碰骨头的疼。
  朝瑶拦住裴殊观的腰,手上的感觉劲韧纤细,两人的鼻息近在咫尺。
  只要裴殊观在往下一点,就能碰到朝瑶的唇,
  “抱歉。”
  裴殊观轻轻吐出,朝瑶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呼吸。
  有如此失礼的动作,裴殊观心里并不好受,他挣扎着从朝瑶身上爬起来,规矩的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那一撞,连带着使他的发髻都有些松动,一些碎发垂落,如玉的面上竟也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模样,呼吸有些不匀。
  朝瑶喜欢看他的脸上有生动的表情,这会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看到了想看的,朝瑶心情也就好了一些。
  她整了整衣襟,将裴殊观的手拾了过来,他刚才不小的弄上了角落烛台上的蜡液,两指并在一起,玉白修长的指尖,有些嫣红绯丽。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均匀,又细又长,但朝瑶还是最喜欢裴殊观的头发,黑鸦鸦的,像缎带一般。
  正发神呢,朝瑶捏在手里那只手,就有些轻微的挣脱之意。
  “别动。”
  朝瑶出声呵止住裴殊观,然后给他将手上的脏污清理干净,她的动作不快不慢,但掌心一点一点剥脱凝固的蜡液,总归有些痒。
  裴殊观微微拧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遂出声提醒朝瑶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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