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锁好门栓,拖着裴殊观就往床上走。
第35章 负责
直到将裴殊观推倒在拔步床上, 朝瑶翻身上去,裹着被子和裴殊观就躲了进去。
有人正提着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照亮, 甚至推开门查看里面究竟是不是来寻欢问柳的客人。
屋外传来不少人被中断好事的骂街的声音,异常嘈杂尖锐, 可那帮歹徒却毫不顾忌。
那声音尖利的龟公正不停的跟着魏武等人说好话告歉,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别找了。
其中有人上前向魏武禀报“是我亲眼看见他们进来的。”
魏武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蹲点顿了两个月才有今日,若轻易放过, 不但他们成了通缉犯,再不好行事, 下次时机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遂令人守住门口,任由那龟公如何哀求, 一定要探个究竟。
人已经走到门口, 朝瑶心跳加速, 裹好被子扯散头发压身而下,墨发如瀑,长到能将两人包裹。
将外衣及亵衣脱下塞进被子里。
感觉到臀底裴殊观的劲瘦细腰,两人的吐息近在咫尺, 朝瑶有点如坐针毡。
身上棉被覆盖,朝瑶趴下, 覆在裴殊观身上, 有些吃重的将脸搁在他的身上, 感觉下巴被戳得硬邦邦的疼。
裴殊观身上的药香近在咫尺,不知为何, 今日觉得他身上格外的烫。
屋外的人提灯,抬起手来毫不客气的敲门,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朝瑶心底一惊,努力摆动腰肢,努力使床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现在大脑已经有些宕机了,只觉得身下的身体格外的烫,除此之外,尤在耳畔的就是其他房间传出来的混淫声,心里却焦急得不行。
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渐起,可是没人去开,就在他们马上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朝瑶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声音。
“~哈啊——”
改变了音调,宛如女子之音,又像是小猫的叫声,带着点柔媚与娇妩,缓慢传出,一声声更加高扬的递进。
意识到这声音是从自己身下传来的时候,朝瑶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感觉不止身下的裴殊观身体滚烫,还有她,也从内到外的烫了起来。
心下是控制不住的惊愕,他竟也会如此么?
外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正欲强制破开门的手一顿,又正好有人来寻人手,说是发现了可疑之人破窗出去了。
那人手上的灯在几番动作下不禁晃荡,光亮也晃荡的照进来,在朝瑶身下那张可怖的面具上打了几个圈,朝瑶不知道现下,面具下面的裴殊观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那叫声没停。
越来越悠扬宛转,然后便是几声急促的低转,似乎是受不住了,隐约有些哭泣的音调。
门外那人听见这声音终于相信,停下搜寻的动作,遂着来寻他的人一并去追那可疑之人。
见人离去,那声音顿停,朝瑶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才放下,但肢体仍然僵硬,摇摇晃晃的从裴殊观身上摔下来,与裴殊观并靠着躺在一起。
一时之间,室内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朝瑶小心翼翼去睨那面具,不敢相信面具下面居然是风光霁月、高洁雅正的裴公子。
但心底又忍不住腹诽,看来任何高洁的君子在生死面前,都能放下自己的脸面。
本想狠狠在心底笑上几声。
但想着这人为救他俩牺牲这么大,无论如何,也没开口让她叫,努力压制已经翘起的唇角,遂将心底的嘲笑之意狠狠的压了压,这才压下去。
两人方才为了防走丢绑上手的白绫,现在还紧紧绑着,朝瑶晃了晃自己的手,连带着晃了裴殊观的手,凑在耳侧,开口小声的问,湿热的气息喷在裴殊观耳边,
“我们现下怎么办,他们估计不会走远。”
但是却没人回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别的房间有动静传来,面具之下,裴殊观的呼吸浊重了起来,朝瑶伸手去探,发现他身上烫得厉害。
“阿殊?”
朝瑶推推裴殊观的肩膀,亦没有回应,朝瑶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探起身来,将裴殊观的面具揭了去。
他睁着一双盲眼,无神的看着床顶,面色亦如平日雪后松竹般,只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色,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更是洇红。
那面具实在劣质,在他的眉骨上方绵延留下一道黑色印记,在白皙肌肤上格外突兀。
似乎感知到朝瑶的举动,他连忙背过身去,如绸缎般的青丝散落,和朝瑶的交杂在一起,身体侧面靠着墙面,呼吸声却越发急促。
“殿下,我不太好。”
“是因为刚才的声音吗?”
朝瑶俯身靠过去,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嗅他身上的草药香味,
“我心底清楚,室外之人,是人之常情;室内之人,是为了救我,于情于理,都不需要感到难受......”
朝瑶知晓裴殊观心底厌恶此事此音,今天被迫吟叫,心底不知道多难受,本想像往日一样安抚他,但不知为何,却觉得他今日的情况格外不对劲。
环抱着的身体越发滚烫,却久久未有人应她,朝瑶心思百转,突然福至心灵,有些不敢置信,
“是‘极乐’?”
身前之人,有些微颤着点头。
朝瑶闻言,心底怄死,怎么会给了裴殊观解药到头来还是发作了,他不会觉得是她故意诓他的吧?
心下焦急,知晓裴殊观此时定然难受得不行,挣扎着将他翻身,面对自己。
或许是因为耳边绵绵不断的混淫之声,他无神的双眼望着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辱又近乎于痛苦的表情。
朝瑶雪嫩手指落在裴殊观眉眶上的那个黑色印记,沿着眉眶,感受他的骨骼,微微抚平向下滑,直到落在眼角那颗潋滟的痣上。
药物作用,裴殊观贝齿难耐的咬紧丹唇,甚至有血液渗出,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殷红,手上将剩下的被子揉捏得不成型,朝瑶本想伸手去擦。
却听闷哼一声,猛然间伸手攥开朝瑶在他脸上抚摸的手,狠狠甩开,急促的留下一句“殿下离我远点为好。”,又快速挣扎着转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
朝瑶却不肯,本来就打算过等他第三次极乐发作,好好攻略一波,前面虽然因故搁置,但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机会送到她眼前,她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将裴殊观转过身来,一个挺身,伸腿夹紧裴殊观,感觉到了炙热的滚烫,不让他再动弹。
双手却微捧上了裴殊观的脸,两人气味交融,呼吸近在咫尺,相互融合。
裴殊观墨睫眨动,双眼漆黑,丹唇翕合,细致如白釉一般的肌肤,因为渗出的细密汗珠,有一种诡异的油画质感。
朝瑶的手落上他的眉骨,缓慢的向下滑,怀里的身体紧绷,朝瑶想像上次一般安抚裴殊观。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裴殊观的鼻尖。
可裴殊观这次,却浑身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他脸上浮现出极尽痛苦的模样,声音颤抖,
“离我远些。”
可将他紧紧缠绕之人却充耳不闻,一个又一个冰凉的吻落下,
裴殊观再也控制不住奋力挣扎起来,他心底的规矩制约着他,几乎是急促的哽咽,无望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心底的弦紧绷到极致,声音诡异而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说话,你总是不听.....”
“总是...不听.....”
朝瑶听他声音,顿下了动作,心底有些不安,但瞧着眼下人痛苦的神色,想起上次亦是如此,裴殊观貌美,安抚一下他,这对朝瑶来说,并不多么难以接受。
将他抱得更紧些,手向裴殊观后背伸去,贴合他的肌肤骨骼下滑,更加用心的安抚。
朝瑶身上的梅花香将裴殊观笼罩,而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药物在体内几经翻腾,裴殊观再忍不住,心底的弦彻底断裂,那是一种信仰轰然倒塌的感觉。
在感知到了底线破碎之后,裴殊观眼睁睁的,任由自己悬浮的身体下沉,任一种明白清晰的堕落感觉将自己笼罩。
裴殊观不再挣扎,不再抗拒,不再约束,终于放了手,坦然接受,任由欲望将自己席卷。
而正细心安抚的朝瑶,却感觉身下之人,一点一滴有了回应,人影轰然袭来,将她挤进一个狭小的怀抱。
事情向着朝瑶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只记得这天晚上,累到完全没有力气。
等翌日醒来,朝瑶都懵了。
床上纠结得一团乱麻,室内味道绯靡,她手上系着的白绫另一端,已经被人取了,长长耷拉在床上,昨夜陪她共度良宵的人也不见了。
但白绫上端的那条红绳,却不再死气沉沉,反而透露出娇艳欲滴的红。
【宿主,几月未见,近来可好?】
“你终于开机了。”
朝瑶叹一口气,白眼翻上天,忍不住吐槽系统,
“你是哪产的,充电三个月,开机五分钟?”
向来把自己尊为宿主人生导师的系统,想起任务第三天就宕机的事实也有些羞耻,不过他昨天晚上,已经尽职尽责的回放了宿主这几个月的攻略经历。
【这不重要,我醒了,就证明有了能量,他已经开始爱上你了】
【等你攒够能量,我就可以带你走了。】
朝瑶听这话,微怔,环顾四周,系统口中的那个‘他’并不在,想起攻略他的经历,朝瑶唇角略有些凉薄的扯了扯,
“我知道。”
从昨天晚上,他愿意回应的时候,朝瑶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她才没有反抗,反而努力放松自己,和他一起沉沦。
系统想起裴殊观和书里不一样的人设,以及宿主的遭遇,忍不住对朝瑶起了些怜爱之心,
【哎呦,小可怜~,我不在,你怎么攻略下他的啊。】
怎么攻略下的裴殊观......
潋滟的美眸微敛,眸子里是波澜不惊,却又有一闪而过的脆弱,朝瑶说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发疯呗,他要想离开我,我就直接死给他看。”
扯开僵硬的脖颈,身上酸痛极了,又忍不住伸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肌肉,调侃道,
“付出了这么多,是不是得涨点工资——”
她这句话落定,传来了有人推开门的嘎吱声,朝瑶抬头看去,是穿戴整洁,乌黑发丝一丝不苟的裴殊观。
他眼盲,慢慢摩挲着走了回来,手上端了个檀木托盘,托盘上放了些吃食,都是朝瑶喜欢吃的甜食。
瞧他端正清雅,再低头瞧瞧身无寸缕的自己,以及杂乱纠结的床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殿下,醒了?”
这个房间小,床铺前就是桌子,他将吃食放在桌子上。
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尽管昨晚才和朝瑶做了苟合之事,但矜贵与清雅浑然天成,活像个清心寡欲的仙子。
他淡淡的抬起眼皮,也并无羞涩之意,甚至朝瑶瞧不出他究竟有什么情绪,就听他说,
“殿下,”
“事已至此,我会负责。”
“希望殿下等等我,科考完毕,进了殿试,会在金銮殿上,向陛下求亲。”
朝瑶仔细瞧了瞧,却瞧不出他什么情绪,也不见得是高兴也不见得是不高兴。
遂也不管他什么情绪,反正无论如何,只要他心甘情愿的愿意娶她不就行了?
能量还没攒够,和裴殊观还有地周旋,不过,裴殊观既开始爱上她了,想必,攒点能量应该简单多了吧?
傲娇的用鼻腔发音,哼唧出来个“嗯~”,以回答裴殊观。
裴殊观闻言,略微点头以做回应,说了两句,‘殿下早些起床’‘吃食快要冷了’然后转身告退,把空间留给朝瑶。
裴殊观走了,留下的朝瑶却犯了难,这冬日的衣裳繁复,上衣下裙,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十多种,别说穿法了,哪件穿里面,哪件穿外面朝瑶都分不清楚。
磨蹭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将衣服穿好,更别说到处散开的头发了,又不能蓬头垢面乱穿衣服出去,朝瑶整个人都在暴躁的边缘徘徊。
一直等在外间的裴殊观好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侧耳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手指并拢轻敲,声音端正清雅,
“殿下,您如何了?”
先没人应他,等了一会儿,朝瑶终于放弃挣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会穿衣服。”
这也太丢脸了,一刹那的寂静后,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声,
“......我来吧。”
第36章 付出
两人回到府中, 元宵节闹事的部分匪徒已被捉拿,但还有一部分仍在逃窜。
因为是当街追杀公主的大事,据说吏部已经下令彻查, 朝瑶暗中琢磨了下吏部与兵部不菲的关系,心中也就有了个数, 看来舅舅还是在她背后关注着她。
只是那极乐突然发作也令朝瑶很不解,遂派人去宫中询问阮禾,至少要给裴殊观个答复,以免他以为自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