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摇燕——鸾楚【完结】
时间:2023-06-01 23:13:19

  可闻姒却委推,嗓音都发颤,“夫君,我还要去给母亲请安。”
  傅昭含上她的唇瓣,厮磨许久,红唇又变得娇艳起来。
  连带着闻姒的眼神,都开始如丝,“母亲已经够安,你一日不去,她不会怪罪。”
  可闻姒哪能这般,推着傅昭的胸膛,“夫君,不成的。”
  傅昭见她实在慌乱,只得又亲一下,含糊不清说:“成,为夫陪你前去。”
  好不容易等到他起身,两人朝孟氏的院落去。
  见他二人不似从前那般别扭,孟氏面上高兴不少,连连嘱咐好些话。
  她与傅昭走出院落,因得父兄之事难挨的心也放宽不少。
  若是能一直这般,该多好。
  青烟早在外面等候多时,见闻姒出来,福了福身子。
  闻姒眼眸扫过,觉得不大对劲,她看向前面傅昭的身影,走的慢些,轻声问,“怎得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烟压低声音:“沈小姐到访。”
  沈煦来的这趟未先三日递上拜帖,闻姒估摸着有事发生。
  和傅昭说下才先一步回院中。
  一进去,沈煦见着闻姒的模样,眼眶登时红了不少,“怎得消瘦如此厉害。”
  “无事的,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煦瞧她眼角眉梢中带着几分甜蜜,终究还是将话说出来,“你父兄行刑的日子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傅狗:夫人香香,要抱抱~
  你好大的福气啊傅狗!!!
第9章
  ◎父兄马上就要被处斩了◎
  闻姒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沈煦见着有些担忧,慌忙扶她,可是反被她握住手。
  “煦姐姐,是何时下的旨意。”
  沈煦叹口气,“今日,所以我才匆忙过来。”
  闻姒眼神变得焦急起来,她看向沈煦,仿佛有话要说。
  但却被沈煦的话语给压回去,“先听我说。”
  “我知你着急,可不论怎样,你现在是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你早已与母家没了太大的关系,行刑之日就定在月末,无几日时光了,这短短几日,不是你或我就可以改变的,我听祖父说,圣上大怒,靖国公与你夫君也做过努力了,可圣上龙颜震怒,便无人再敢提及,我可以想办法帮你送一份书信给你父亲,若是有何想说的话,便在书信中说吧。”
  长长一大段话,闻姒想了许久。
  沈煦小坐片刻,拿到闻姒写的书信就离开。
  手中的信纸滚烫,上头还残留着闻姒落下的泪珠。
  沈煦无声叹息,又看向不远处步履匆匆的傅昭。
  只希望他二人好好的便是。
  闻姒没让人进来掌灯,独自坐在房中。
  沈煦与她说了颇多,可句句都在劝说莫要再沾染此事。
  头埋进膝弯中去,她多希望,父亲看到信件后,能说一句,让她找找朝堂中的人,让这件事情有回旋之地。
  想事情出神,她未曾察觉到傅昭推门而入。
  傅昭脚步声放的极低,看到床榻上她瘦小的身形,呼吸不免放轻些。
  走至近前,他手抚上闻姒的发尾,放在指尖缠绕。
  闻姒这才发觉他走了进来,下意识躲开。
  发尾从指尖垂落下来,傅昭动作未变,只是眉目暗沉。
  低沉道:“午时沈小姐来与你说了什么?”
  闻姒盯着他未动,想从他眼眉中看出些别样的情愫来。
  可傅昭太会伪装了,一点都未曾露出。
  “与我说父兄马上就要被处斩了。”
  平静的话语从她嘴中出现,让傅昭都开始有几分的不信。
  闻姒见他眉目淡然,与自己毫不一样。
  音色中带着沙哑,她问出方才想的另一件事,“夫君,听闻你多有帮我父兄说话,为何从前……”
  “没有,”傅昭眉峰上挑,黑眸中又出现浪迹公子哥的影子来,“是父亲想着往日的交情,不忍你父兄被处斩,我只是帮父亲而已。”
  闻姒见他不像是说笑,看向膝上的裙褶。
  织金裙最是华丽与貌美,可现下与她,却截然不相配。
  压下眸中酸涩的感觉,闻姒尽量使得自己的嗓音与往日无异,“不管怎样,都要多谢夫君。”
  “你我夫妻,不用这般客气,若是想报答,”傅昭凑近些,鼻息间的热气都喷洒在闻姒脖颈处,“换种方法可好。”
  闻姒一慌,又怕他如上次一般。
  细弱的手腕推着傅昭的胸膛,“夫君,现下还是白日,不好。”
  她这般柔声,敛眉娇弱,殊不知对男人才是最为大的诱惑。
  傅昭喉结上下滑动,见闻姒实在是不愿,也未曾强求,“成,我去处理公事,你莫要在屋中闷太久。”
  从床榻上下来,傅昭便大步流星走向外面。
  闻姒见他背影,又被他给勾住。
  年少时傅昭也是这样,只是年长些许,倒比从前更为成熟。
  想起他近些时日的柔情,闻姒默念,“爹,或许这便是你想看见的,你也可以放心了。”
  她侧卧躺下,却觉小腹一阵抽痛,似是往日葵水来时的征兆。
  对着外头喊句,“青烟,你可在。”
  青烟推门而入,见闻姒苍白的面庞,慌忙走至近踏,“姑娘可是葵水要来了,脸色如此不好,不若请个大夫来瞧瞧。”
  但闻姒却制止她,咬唇撑着坐起,“以前时也是这般,习惯了,月事带可有备好,帮我换上。”
  青烟领命,去找柜子中早已放好的月事带。
  帮闻姒收拾妥帖后,青烟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小声道:“姑娘嫁进府上也有几个月的时日,可却一直未有动静,请个大夫来看看,也好知道是何方面的问题。”
  闻姒脸登时红了一半。
  她不是未想过子嗣的问题,只觉成婚还不算太久。
  缓慢摇头,幽婉道:“时日尚早,还未有几月,晚些日子再说吧。”
  主子发话,青烟也只得退下再无话说。
  傅昭本就来房中的时日不多,况且她小时候受寒未能根除,身子请不少的大夫都看过。
  虽无大碍,可在孕事上总归是要难些。
  可若真有一个孩子,闻姒不自觉摸上小腹。
  神情变得柔软不少,轻动指尖。
  倒也着实是不错的。
  但若是真的有后,傅昭真的会喜爱这个孩儿吗?
  闻姒心中没底,她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便不受父亲的疼爱。
  一阵抽痛夺去她的思绪,躺在床榻上用汤婆子暖肚子,不知不觉间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傅昭处理完公事,见着的便是一幅美人侧卧图。
  若忽略她拧在一起的小脸,确实赏目。
  傅昭瞧一会儿,出门问青烟,“夫人今日身体不适?”
  青烟不敢隐瞒,“姑娘葵水来了,小腹有些疼,小厨房已经熬上红糖姜茶,等姑娘醒来便可以喝。”
  傅昭颔首,刚摸上门框,又看向青烟,“她既嫁与我,便是公府的世子夫人,你也该改口。”
  青烟低眉应下,心中吃了一惊。
  以前时世子倒也未曾这般,怎得今日开始便不成了。
  又到卧房中,傅昭修长的手指轻压上闻姒的眉间,帮她一点点的舒展开。
  拿本书坐在她的平日爱待的贵妇塌上,傅昭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许久,闻姒嘤咛一声,缓缓转醒。
  可方才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傅昭用书盖着脸的样子。
  心中纠结,他何时进来的,自己倒无一丝察觉。
  小幅度的起身也惊动傅昭。
  将书卷从脸上拿下来,傅昭面容之上还有尚未褪去的困顿。
  “夫君怎在这处睡,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
  傅昭将书放好,唇角扯出一个笑来,“这不是还有夫人关心我。”
  “夫君。”闻姒声色幽转,甚是动人,一言一句都在勾着人。
  傅昭便不再逗弄她,撑着起身,“娘子可有好些。”
  闻姒没料到他会说这些。
  放在床榻上的汤婆子已经凉下来,她闷声应下。
  傅昭本想牵着她坐起来,却不承想身上伤口扯动,“嘶”一声让闻姒瞬间紧张。
  “夫君可是扯到伤口,快坐下。”
  她扶着傅昭慢慢坐下,转身就去拿药箱。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只想着如何能让傅昭好些。
  剑伤看上去不严重,可若是处理不得当也致人性命。
  在将他衣衫解开,露出精壮的身躯来时。
  闻姒看见他身上的伤口,没由来的落泪,“夫君的伤若是不请大夫,怎能好。”
  傅昭勾起她眸中落下的泪,滚烫的,惹他心颤。
  他不甚在意身上的伤痛,反而问了其他一句,“夫人为何这般伤心,可是对我,有何不同。”
  闻姒猛然抬头,复又觉得太过明显,将头低下,不泄露情绪,“我只是怕夫君伤的太严重,落下什么要紧的病痛,父亲与母亲会怪罪于我。”
  傅昭听闻,指尖勾勾又缩回去。
  他未曾想到,闻姒是因得这个。
  又恢复面上冷清的模样,就连话语中都带着生硬,“放心,他们不会。”
  闻姒处理的手一顿,可却仍旧要装作不在意。
  她不能让傅昭知晓,不然若只是她一人的欢喜,又算作何。
  帮傅昭处理好伤口,青烟将红糖姜茶端进来给闻姒喝下。
  她一边用汤匙小口喝着,一边不时看向傅昭那边。
  现下他已净身完,躺在榻间。
  可分明是同样的举动,却让闻姒瞧出不大开心来。
  这般异样一直持续许久,第二日一早,傅昭又开始变得不咸不淡。
  青烟站在屋中琢磨着问,“夫人与世子昨夜可发生什么?”
  闻姒摇头,“未曾,你怎得突然改口了?”
  青烟不大好意思回,“昨日世子可能瞧见您不大舒服,来问了我,我喊‘姑娘’时,恰巧被世子听到,他让我改口。”
  闻姒品茶的手一顿。
  他究竟是何意,为何,她有些看不懂了。
  最近几日孟氏身体不适,自行在屋中休养。
  她本是想去近前侍奉,但却被孟氏给拦回来。
  如此闻姒也就作罢,在屋中好好待着,等月事过后再去也好。
  却未曾想到,沈煦托人送进大狱的书信,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书信交到闻姒手上时,上头斑斑点点的折痕让她不敢打开。
  面上的脏污便是在告诉她,现下父亲过的并不好。
  强忍着泪意,闻姒缓缓打开书信,却见到里头只有短短几句话:
  “姒姒嫁的郎君是最初你所心欢之人,为父也就放心,既以为他人之妇,便与母家再无瓜葛。”
  闻姒看完,将信纸给放在胸口。
  泪珠如串地落下,砸在地上悄无声息。
  可她却哭得抽噎,连带着耳后都染上红。
  与她所想的不错,父亲果真要她保住自己便好。
  可真是这般,她又如何能安心。
  闻姒在房中一下午都没有出去,面上苍白。
  青烟拿着帕子帮她拭泪,“夫人可不要再哭了,若是老爷知晓,定不会想让夫人如此伤心的,况且还在小日子中,哭多可对身体不好的。”
  可闻姒却只是盯着书信静静发呆,一句话都不肯说。
  过许久,闻姒通红双眼问,“什么时辰了。”
  嗓音哑得不像是她的,青烟朝外头看一眼,“酉时了,该用晚膳了。”
  “嗯,”闻姒坐起一些,“世子可有回来。”
  青烟一脸担忧,“外头还没通传,想来是没回的。”
  正好衬了闻姒的心,她也不想傅昭见她如此狼狈。
  晚上饭菜吃的甚不是滋味,闻姒放下竹筷,不知是父兄的事情使她这般,还是因得傅昭。
  后面几日,傅昭虽回来,但却与开始成婚时无甚区别。
  两人瞬间又落回原处,让闻姒开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今日,她却只顾得要出门。
  父兄行刑的日子便是在今日,不论如何,她要去送他们一程。
  但傅昭却在她上马车时,策马赶来。
  衣袍被掀起,他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一旁的小厮后将手递给闻姒,“姒姒,你不能去。”
  作者有话说:
  傅狗:哦,心里没我,行吧,那就这般
第10章
  ◎我情愿未曾嫁给你◎
  闻姒未动,无意识蜷缩手指站在轿凳上未动。
  傅昭许是才从哪处赶来,风尘仆仆。
  可眸中暗沉得发黑,面上全是晦暗难懂之意。
  然下颌处明朗紧绷,他唇角也不如往日那般上扬,只是一个平静的弧度。
  但却让人在其中,瞧出风雨欲来的模样。
  淡然理下衣袍,傅昭将手递得更近一些。
  他未动,闻姒也未动。
  可傅昭终究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
  他朝轿凳上跨了一步,直接将闻姒给抱拥在怀中朝府中走去。
  手臂力气之大紧箍着她,使她无法挣脱。
  觉察到傅昭的意图,闻姒蹬着腿想要下来,可却被傅昭给压住。
  她看向远处,红霞密布上来,时辰快要来不及了。
  “夫君,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想去父兄最后一程。”
  “父兄,”傅昭停下脚步,口中细细咬着两字,但手中的力道却愈发大起来,“你与我成亲之时,父兄早就不是他们了。”
  闻姒愣怔住,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泪珠直线滚落,没入修长的脖颈中去。
  傅昭虽近在咫尺,可却让闻姒觉得陌生极了。
  从前的少年郎,再也不存在。
  她也开始渐渐看不懂傅昭的为人究竟是何样了。
  望向傅昭,闻姒一本一眼郑重道:“夫君,我虽嫁与你,可我终究还有母家,他们虽犯下过错,但我也仍有可以再见他们一面的权力。”
  这番话似是激怒傅昭,他将闻姒给放下,一阵天旋地转,闻姒感觉自己站定在地上。
  傅昭握住她白细的手腕,小姑娘养的娇贵,只稍微用些力就留下不少的红痕。
  他步步逼近,脚上云鹤鞋履抵上闻姒的绣花鞋。
  傅昭喷出的热气全部都洒在闻姒的耳畔,身上散发的气息带着冷冽朝闻姒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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