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已经喜欢孤了。”祁阑语落,亲上去。
宽大的书房偏殿,偏偏装不下这浓稠的暧昧和令人耳红心跳的摩挲声。
耳鬓厮磨好一会儿,祁阑才忍着辛苦松了姜意,咬牙切齿,“迟早把你办了!”
姜意抱抱祁阑的后背,“辛苦你了。”
祁阑绷着的俊脸硬是没遭住这句话,一下笑出来,“拿你没辙,怎么就那么怕?”
姜意心道:原主那天晚上直接被你弄得升天了,我难道不怕死吗?
原主不原主的姜意不敢说。
但也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其实吧,就是,就是怕疼。”
祁阑一愣,“疼?”
旋即反应过来,脸色有点难看,或者,准确的说,是难堪,“孤...那天晚上,弄疼你了?”
姜意:...
那天晚上又不是我,是原主啊喂。
好在祁阑说完,也没真的等姜意回答,又道:“那天,孤被气到了,你给孤下的药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宫里...皇上的家宴,孤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姜意一怔。
所以,那天晚上,祁阑其实是中了药?
祁阑顿了一下,又说:“孤也不是什么人都睡的,那天如果不是中了药不清晰,不会和你...那样的。”
后来药劲儿过了,祁阑火气极重,不然也不会顺势把姜意留在府中想要用姜意去恶心振阳侯府。
第207章 出事
“孤和你的开始,并不好,但是后来孤一直尽量对你好了。”
祁阑说的磕磕绊绊。
骄傲又脆弱的太子爷,难得低头。
姜意心疼,“我又没说殿下对我不好,我就是说,害怕疼么,你...别那么疼就是了。”
祁阑满脸的垂丧懊恼一僵,一点一点看向姜意,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小太子妃这是...终于松口了?
祁阑一个响亮的亲吻在姜意脸颊落下,然后笑道:“孤真应该给皇上上三柱高香,感谢他这骚操作,是不是?”
姜意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抿唇没说话。
祁阑揉了揉她发顶,“放心吧,不用担心你相公。”
得知姜意愿意侍寝了,祁阑连称呼都改了,简直一个喜不自胜毛头小子,一点太子爷素日的威仪都没了。
“刚刚和他们商议好了,已经定下的安排,二皇子监国的时候,孤称病,不会我会称病,不会见他。
这些年,一直奔波,孤也想歇一歇了,这次皇上要转移权利,就让他自己玩个痛快吧,孤不陪他了。正好,空出这个时间,孤教你认字。”
姜意坐在桌案上,看着祁阑,眼底是担心,“万一皇上趁你称病,直接废了你呢?”
祁阑就道:“他不敢,他虽然怂,窝里横,但是他还想名垂青史。若是废了我,他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撑得住这个江山不说。一旦斗起来,你说他但不担心再出来一个第二个四皇子?”
姜意这才踏实下来。
“学习认字,难吗?”姜意问起别的来。
祁阑就笑,“难不难的,反正是孤亲自教你,学生学得好,做夫子的就给奖励,奖励什么,到时候夫子说了算。
学生学得不好,到时候做夫子的也要给惩罚,惩罚什么...也要按照孤的喜好来。”
姜意:...虽然但是。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不太正经呢。
事实证明,姜意想错了。
不是不太正经。
是太特么的不正经了。
一个字认错了,罚主动亲祁阑一次。
两个字认错了,惩罚加倍,亲吻要动一动嘴唇里面的东西。
三个字认错了,加倍升级,就不是亲吻那么简单了,就要一些少儿更加不宜的。
若是姜意认得对。奖励亲吻一个。
认对的多,奖励深吻一个。
若是全都认对了,奖励两个时辰少儿不宜。
姜意哭晕在床榻上。
这书,我不读了行吗!
祁阑咬牙切齿:“这都没有真刀实枪呢!”
姜意哭哭啼啼:“那我已经要受不住了怎么办!”
外面送水的丫鬟:...
苍天啊!
这就叫没羞没臊的成亲生活吗?也太费水了!
长喜:...苍天啊!
我们太子爷不会被憋死吧,就这了都还没有真刀实枪。等到真刀实枪的时候,会不会已经...不太行了?
长喜决定去翻翻医术,临阵磨枪,学一学治疗那什么的本领。万一他家殿下不行了,他要是有医学天赋,给他悄摸的就治疗了,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太子府天天日子过得甜的发齁。
齁的赵韫姝每次来都要翻白眼。
宫里。
皇上一张脸铁青的坐在御书房,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
“蠢货!让你不明白的就去问太子,为什么不去!”
皇上要气死了,让二皇子监国,二皇子倒是正不客气,得了大权就大刀阔斧,上来先把自己王妃娘家七大伯八大舅给提拔了一把。
紧跟着,凝水镇那边的灾民安置,祁阑明明已经安置完了,一切都步入正轨了,眼看等到开春了就能盖了新房子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二皇子倒好,上来就直接克扣了凝水镇的一应用度。
那边灾民本来就心存不满,这用度一被克扣,直接暴动了!
灾民暴动,二皇子不但没有立刻安抚。反而带人去将暴动的灾民用武力镇压,这事儿他死死的瞒着皇上硬是一点没让皇上得了消息。
知道武力镇压的太过残暴,被一些学子给闹了出来。
现在京都极其附近一些县城的学子,都在抗议游行,要求皇上处置二皇子,还凝水镇百姓一个公道。
直到这些游行示威闹起来,皇上才知道出了事。
气的当场就吐了血。
叫了二皇子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完,又不忍心让二皇子担了这个罪名,还是想要挖空心思把罪名推到祁阑头上去。
可一问二皇子,偏偏二皇子根本没有去和祁阑交接商量。
皇上发怒。
二皇子心里也委屈啊。
你连祁阑都不能叫出来早朝,我凭什么就能见到人呢!
这话他也不敢直接说,只能哭哭啼啼,“父皇饶命,儿臣不是不想和太子商议,只是太子称病,太子府一直闭门不肯见人,儿臣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太子。”
皇上一拍桌子,“蠢货,他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怎么就见不到!”
顿了一下,又问:“你没见到人,那凝水镇的事,是不是也没有和他交接?”
二皇子道:“是没和太子交接,但是凝水镇那边的宗卷全都在儿臣手里。”
皇上心头才涌起的一点小算计,顿时消散。
若是没有交接,那这个罪名就不会让二皇子全担了,祁阑起码担一个交接不力的罪名。
可人家把宗卷都给他了。
皇上捻了捻手指,“那宗卷,说的可都是事实?”
皇上这话,几乎等于明示了。
只要宗卷不实,那就是祁阑的错。
可偏偏二皇子哭着摇头,“那宗卷,不光儿臣那里有,当时太子移交给儿臣的时候,派了七十多号人誊抄,一共誊抄了几十份,几乎京都官员,人手一份。”
皇上让这话噎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半天。
内侍总管连忙递上一盏雪梨汤,“陛下息怒,身子要紧。”
皇上哪里息怒的了。
现在那些学子还在闹。
皇上没好气道:“必定是太子在背后撺掇,不然那些学子吃饱了撑的要在外面闹事,他就是见不得朕清净!”
第208章 没钱
内侍总管看了二皇子一眼,顿了顿,没开口。
倒是皇上转头问他,“你如何看?”
内侍总管这次才忙道:“眼下学子那边的情绪安抚应该还是不能忽略吧。”
他一个奴才,必定不能说什么有建树性的建议。但是他不说,这爷俩也说不到点子上,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皇上皱眉,却否定了内侍总管的意见,一脸果然做太监的就是目光短浅的神态看了内侍总管一眼,“那些学子,背后都有有人煽动,就算是派人去安抚也无济于事,还要将煽动他们的人解决了才行,当务之急,是安抚那些暴动的灾民。”
皇上十分有主意的吩咐:“去告诉户部尚书,凝水镇灾后重建,让他拨款追加十万两白银。”
之前皇上将事情交给祁阑去办,可从未开口说要户部给钱。
意思也很明白,让祁阑出力,但是朝廷不给钱,办好了是理所应当,功劳自然还是朝廷的,办不好就是祁阑自己无能。
但是祁阑办好了。
可现在二皇子给搞砸了,皇上只能掏钱。
没好气的瞪了二皇子一眼,皇上着令内侍总管去办,又叮嘱,“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太子府,让那混账过来!”
内侍总管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领命离开。
内侍总管一走,二皇子可怜巴巴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可这件事,在儿臣手里成了这个样子。若是再交给太子办,他若是办好了,那儿臣的脸面往哪搁。”
皇上让二皇子这不要脸的话气的心窝疼。
“你也知道没有脸面?朕给了你那么多能用的人,你就算是没有和祁阑交接。就算是藏了私心,也不该由着你王妃娘家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来指手画脚!
凝水镇灾后灾民安置,那才几个钱,也值得你克扣,眼窝子这样浅,还要脸面做什么!”
二皇子委屈道:“儿臣若也有像徐记那样的王妃,儿臣也不把银钱放在眼里,随便怎么用呢,可儿臣王妃母家贫寒,莫说比不上徐记,就是连四皇子先前府中的良娣的娘家都比不上、这些年,儿臣也并未任职什么有权利的职位,府中穷酸。”
他越说越可怜。
“眼见要到父皇生辰了,父皇今年许多事情不顺,儿臣想要给父皇置办一件称心如意的生辰贺礼。”
我贪钱都是为了父皇你啊。
皇上倒是让他这几分孝心感动了那么一点,“事情不交给祁阑,你想如何?”
二皇子忙道:“不就是那帮学子在闹么,儿臣想着,学子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考取功名。若是宣布下去,但凡今日执迷不悟者,一概取消科考资格,以后也永不录用,并且以下算三代都不得科考。
他们一定畏惧,必定也就散了。
如此,既立了朝廷的威严,还不用银钱。
人心都是自私的,那么些人在那里闹哄哄的闹。不过是被利益驱使,如若咱们直接断了他们最根本的利益,谁还会给别人卖命呢!”
皇上万万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眼界。
一下又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蠢笨。
“就如你所言...”
皇上话音未落,外面小内侍回禀,“陛下,户部尚书求见。”
皇上皱眉,“吩咐他去办就是,怎么还要专门来一趟,让他进来。”
户部尚书一进来便是脸色凝重,行礼问安,开门见山,“陛下,户部没有那么多钱!”
说的十分的掷地有声,直白透明。
皇上甚至被这过分直白的话给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户部尚书并非先前的户部尚书。
当时莫太妃作乱,户部尚书一并被牵连进去,莫太妃手里捏着这些人的把柄,前户部尚书的把柄就是:与某宫妃秽乱宫闱。
皇上直接被送了一顶种草的帽子。
当时那户部尚书就被斩首示众了。
现在这个户部尚书,是从户部一个主事提拔上来的,为人刚正不阿,十分适合户部这个位置,也是祁阑给自己选出来的比较合适的人。
一来以后自己能用,二来现如今自己和这人并无交集,不会被皇上怀疑,皇上也能继续用这个人。
可现在,皇上却是十分不满的看着户部尚书,“胡言乱语,户部怎么会连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户部尚书是有备而来。
话不多说,直接地上一本账簿。
“这是臣上任之后校对的户部账册,先前账册有多处与实际不符,经过整个户部昼夜加工的校对之后,核查清楚,户部一共亏空七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四两白银,生丝八千匹,铁...”
砰!
不且户部尚书话说完,皇上手中的茶盏没端稳,直接砸落在地。
皇上这下是真的震惊,震惊的连呼吸都快忘了!
“亏空多少?”
“七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四两白银。”户部尚书道,又补充,“所以现在国库,一共现银...四十二两五钱。”
皇上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升天。
堂堂一个朝廷。
国库里只有四十几两银子?
这怎么可能。
就算不是朝廷,一个普通百姓家里,也该有个几十两银子吧。
不是,这都不是几十两银子的问题,一个朝廷啊,朝廷的国库啊,皇上没去看那账本,只问:“凝水镇一案,太子从户部支了多少?”
户部尚书道:“当时臣还是户部主事,只知道太子爷当时操办凝水镇一案的时候,的确是想要从户部支取银钱。但是尚书大人拒绝了,太子爷一共去了户部十二次,被拒绝了十二次,后来太子就没再去。
所以凝水镇一案,太子应该是没有从户部支钱。”
“那户部的银钱都用到哪里了?”皇上问。
最近几年,也没有打仗更没有大灾荒啊。
户部尚书道:“大头的花销,一则是莫太妃每年的生辰,以及宫中中秋和春节两大宴席,每次都要花销至少二十万两。”
“多少?”皇上惊得头皮都是麻的,“一个宫宴,花销二十万两?”
第209章 人性
户部尚书道:“账本上有记录,的确是每次支取约莫二十多万两。但是具体花销,与这个支取的数目应该是对不上的。
可银钱已经被支取走,如何话,户部其实记录的就没有那么细致了,内务府应该另有账本。”
皇上气的脸色发青,“去让内务府送账本来。”
吩咐完,又问,“除了这几项呢,余下花销什么最大?”
户部尚书就看了一眼旁边的二皇子。
二皇子顿时心虚低头。
“余下花销,最大的就是几位皇子的府邸修葺。四皇子花销最大,累计有十五万两,余下几位皇子都差不多,累计约莫各有七八万两,这是每年都要支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