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不自量力。
  早在小蜡跟褚朝雨说送安神香时,顾宴风屋内虽是熄了灯, 他却并未歇下, 那时他正躺在榻上,闭上眼脑中都是褚朝雨的身影, 尤其是今日在树上她发出的那声娇喊。
  要了命了。
  在他脑中一直盘旋不去, 用晚饭时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思,可躺在榻上,她的那声带着喘息的娇喊声就像魔咒般弥漫了整间屋子,处处都是, 他的耳边似是要被那喊声给轰鸣了。
  他此时不止需要安神香, 还需要清心香,若是这屋里此刻有佛经, 他真该起身来抄写上一万遍, 让自己别再有那些旖旎心思。
  就在这时,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许愿灯,以及向那里轻抬莲步迈过去的褚朝雨,他起身在窗边站着, 望着远处的二人与天上月。
  而此刻, 褚朝雨正在向他的房间走来。
  他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清心咒, 一颗炙热跳动的心终于平复了些,那要了命的情愫被他遏制住, 偏偏这个时候她走来扣响了屋门。
  偏偏叩门声响起后,又传来了她似有若无的软绵嗓音, 听在顾宴风耳中, 处处都是暧昧, 丝丝缕缕都在勾着他。
  他似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
  今日白天的举动终是让他咎由自取。
  而此时,他不去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宴风挪步,推开了门,初秋的夜晚有些微凉,一阵清风拂面,让他清醒了些,褚朝雨一手提灯一手端着香炉,眸光澄澈的看着他:“殿下,我来给你点安神香。”
  顾宴风嗯了声,让开了身:“进来吧。”
  屋内有些暗,只有月光透过窗牖洒进来,照亮着屋内简单的布置,褚朝雨将手中提着的灯放在一旁桌上,又去给他点安神香。
  顾宴风双臂环抱,身上只着一件中衣斜倚在床柱上,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瞧,待褚朝雨将安神香点上,顾宴风薄唇勾出一抹笑意,淡淡道:“孤还以为你又要来自荐枕席了呢。”
  他话语轻挑,带着诱引意味。
  褚朝雨闻言有些羞赧,她那次着实太丢人了,去找他自荐枕席,还被他看——她轻叹了声:“殿下早些歇着吧。”
  顾宴风就倚在那里,眉目压着看她提起竹篾灯,莲步向门边行去,没等褚朝雨迈出那道门,顾宴风已大步上前,一把将门关了起来。
  惊得褚朝雨手中提着的灯差点摔在地上。
  她抬眸看向拦在她身前的顾宴风,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后悔来给顾宴风送安神香了:“殿下,时候不早了,别闹了。”
  闹,她竟是认为他在闹。
  顾宴风嗤笑了声,挑眉看着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丝毫适才他心中躁动的痕迹,太会掩饰。
  顾宴风嗓音低沉凑在她耳边,醋意满满道:“又去见他了?”
  他明明根本就不在意秦南萧,可当褚朝雨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忍不住的想要去问,真是见了鬼了,情绪如长了翅膀般不受控。
  褚朝雨抬眸与他相视,顾宴风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她轻轻的嗯了声,并没有打算与顾宴风多说什么。
  她与秦南箫之间也没什么可给他说的。
  而顾宴风等着的却是她与秦南萧午时才见过,为何他晚上又来了,午时他未问她秦南萧与她说了什么,她也没提,他只以为是她与秦南萧约好了晚上一起放许愿灯。
  多浪漫。
  褚朝雨嗓音清清浅浅,又说一遍:“殿下,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她说完就想要绕过他离开。
  顾宴风挑眉拦住她,既然她不愿说,他自不会再问第二遍,只会让她主动愿意与他说出口,他垂眸睨着她,眼眸中既有被无数遍清心咒压下去又如潮水涌上来的欲.念,又有着对她满满的占有。
  他冷笑了声,嗓音噙着淡淡笑意:“你也知道时候不早了,夜间一个女子进男子房中,如何不让人多想,你莫非是来欲擒故纵。”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压重尾音,有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好似当真是那样一般,褚朝雨心中有些恼,抬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顾宴风,你说什么呢,我没有。”
  “我是怕你休息不好,来给你点安神香的,你不要想多。”
  她说的极为认真,顾宴风却是轻飘飘的‘哦’了声,突然俯身凑在她耳边,泛着酒气的低沉嗓音说道:“就算你无意,可你夜间来了孤房里,孤对你有了心思。”
  他说着,在她耳垂处啄了下,没等褚朝雨骂他,顾宴风宽大的手掌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让她动弹不得,他还稍稍用力将她往他胸膛处压了压,又勾人的说道:“早在今日午时,你就诱.引了孤,现在——还想逃?”
  褚朝雨突然感觉到了危险。
  适才她并不信顾宴风会真对她做什么,以往他就算说再多这般的话都会克制着自己,可他提起了今日午时,褚朝雨有些慌了。
  今日午时在树上,她与他紧贴着,怎能感觉不到他身体的变化,他身上滚烫,就连呼吸都烫到不行,而且,他还故意,故意那般对她。
  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顾宴风将她拦腰抱起,吹熄了褚朝雨水中提着的灯,只听得‘嘭’一声竹篾灯落地,褚朝雨真被他给扔在了床上。
  她正欲起身,又被顾宴风按在了那里,月白床帐滑落,遮挡了窗外的月光,褚朝雨漆黑的眼眸里盛满了星辰,直直的看着顾宴风,似有几分示弱:“殿下,你,你让我走吧。”
  她虽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也不愿意和他行那般事。
  顾宴风倾身而下,他今日用了些酒,虽未多饮,依旧泛着淡淡的酒香气,和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甘松香混合在一起,袭入褚朝雨鼻尖。
  宽大的手掌如今日午时那般触上了她的腰,褚朝雨只觉浑身绵软,没有力气,顾宴风微凉的指腹轻触在她的眉眼,暗哑的嗓音低沉道:“褚朝雨,你今天逃不掉,只要孤不愿意放你走,你别想逃。”
  他说的没错,以往每次都是他有心放她走,不然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可这次,他怎能再放了她。
  褚朝雨从顾宴风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欲.色,他那双深井无波的眼眸越发暗沉,直直的看着她,褚朝雨想起今日午时顾宴风就不对劲,加上适才他的问话,定是惹怒了他,她嗓音低低的开口道:“秦南萧是来找我了,可,他就只是来见见我,没与我说其他的,我和他之间也不值得殿下为此生气。”
  顾宴风挑眉轻笑,指腹又轻抚在她莹白细腻的脸颊上,嗓音温润道:“孤想让你说的时候你若说了或许孤还肯放了你,可现在孤不想听了,孤只想要了你。”
  他抚在她脸颊的指腹一点点移动,直到她红润如樱的唇上,粗糙的指腹抚着细腻的唇瓣,极有触感,带着他的不满。
  褚朝雨继续解释着,希望顾宴风能放她离开:“殿下,他与我说的话,我不信,我从来没问过你秦家之事,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是你害了秦家。”
  虽然最初她有过猜疑秦家是为何刚出上京就遇了难,可她从未真正怀疑过顾宴风。
  褚朝雨看到顾宴风眼眸中闪过一抹光,转瞬即逝,她以为她说了这些,顾宴风会不再吓她,可顾宴风吻住了她。
  她的这句话更是他情动的催化剂,他曾以为她会认为是他害了秦家,他不欲去解释,而褚朝雨说她从未怀疑过他。
  顾宴风吻她,吻上了他日夜肖想的那片红润的唇,他骨节分明的指轻轻褪去她衣衫时,却感觉到了褚朝雨的紧张和抗拒。
  褚朝雨刚刚沐浴过,身上的桂花香气格外浓郁,顾宴风将下颚埋进她颈窝嗅了嗅,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沉声问她:“不愿意?”
  “不愿意。”
  褚朝雨嗓音清清浅浅,回拒着他。
  顾宴风在她侧颈上吻了下,邪魅一笑:“犹豫了。”
  话音未落,只听‘撕拉’一声,他甚至没有耐心去解开,一边去吻着她一边去攻城略地,褚朝雨在心中骂他:谁犹豫了,混蛋。
  屋内安神香的烟气丝丝缕缕飘渺消散,从瑞兽铜炉中绕啊绕,绕啊绕,逐渐蔓延屋内的角角落落,烟雾轻柔,显得静谧宁和,与屋内某一处相对而言,形成剧烈冲突。
  那女子被吻的动了情,耐不住的发出娇弱的轻吟,许是如此亲昵的相触唤醒了她心底的某些记忆,褚朝雨有一瞬的恍惚,似是在茫茫大雾里寻找着,最终看到了隐于雾霭深处的某个身影。
  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在深刻的告诉她,眼前与她肌肤相贴之人是谁。
  他是顾宴风。
  也是她的清淮哥哥。
  而她,喜欢他。
  似是从未忘记过,只是一直深埋与心底,不愿让它见一缕光。
  她在无限挣扎后,于迷雾之中看到了他的身影,那个人啊,被她藏在心里太久太久了,久到让她感到陌生,不敢再和他相拥。
  她爱顾宴风,爱了很久很久。
  意识到这一点时,褚朝雨落了泪,她不愿承认的一切在这般旖旎中都被她想起,窜在她的脑海中,几年间受过的委屈也好,那些身不由己的选择也罢,都融于此时此刻的心底,与那些欢愉融合在一处,让她整个人甚至有些停止了思考。
  只剩下记忆自主的不受控的穿梭在她心间。
  一颤一动间丝丝缕缕的记忆与眼前人重合,她嗓音湿润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气力轻唤了声:“清淮哥哥——”
第69章 第 69 章
  软糯的嗓音伴着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铜铃手链颤动发出的清响, 在这静谧的夜间,迷迷相伴,泛着情乱的气息。
  而顾宴风无法对她温柔, 他虽极力克制, 却始终做不到。
  她的一举一动对于他来说,皆是致命的诱惑, 他只有无尽的索取, 怎样都不够,猩红的眸子暗沉的如只夜间猛兽,在属于他的森林里肆意为王。
  她唤他清淮哥哥。
  他听到了,虽是在那样的时刻, 可他耳力极好, 还是听到了。
  这句清淮哥哥自他离开临安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他念了那么久的小姑娘, 终于又唤了他清淮哥哥。
  窗外凉风瑟瑟, 吹动着院内的梧桐树叶, 沙沙作响,今日中秋,天上月格外圆, 如她今日吃到的月饼, 月光温柔, 不知圆月移动了多久,屋内渐渐停息下来。
  褚朝雨蜷缩着身子缩在一角, 她有些累。
  太累了。
  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过去。
  早就在屋外等着她回来的小蜡知晓了这屋里发生的事,准备好了热水, 顾宴风将她抱起沐浴时, 褚朝雨思绪混乱, 仅有的一丝清明也消沉不见。
  直到顾宴风又抱着她回到榻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时,她似是身子微微颤了下,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顾宴风在她耳边轻唤了声:“小药。”
  褚朝雨太累了,无力回应他。
  翌日一早,褚朝雨醒来时顾宴风不在,她睁开迷蒙的双眸,怔怔的望着床帐,许久,似是眼睛有些酸,如蝶羽般轻扇了下,纤细的指节紧攥着被褥,缓缓拉起,将自己埋了进去。
  曾在临安,街坊邻里有大婚时,她去凑过热闹,那时她已及笄,小姑娘的心里想过有一日自己成婚会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她嫁入国公府如她所想的并不同,相同的只是一袭喜服,凤冠霞帔,人群热闹,贺喜声不断入耳。
  而她在临安时,想的却是顾宴风一袭大红喜服,骑于马上,眉目温和,满眼笑意的去迎娶她,然后她就做他的妻子,与他一同生活,朝暮相伴。
  她将自己埋进被褥里好大一会,直到听见木门发出‘吱呀’声,才警惕的在被褥里微微动了下,顾宴风来至床边,抬手扯住被褥就要给她掀开。
  “醒了?钻进被褥做什么。”
  他嗓音清润的问着她,手上却没用力,直到里面的人自己探出脑袋来,顾宴风轻笑了下给她将被褥扯开:“太累了?”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嗓音恹恹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顾宴风失笑,邪魅的‘哦’了声:“怎么,昨夜才同床共枕,现在就要把夫君赶出去?你这女子也忒心狠了些。”
  褚朝雨皱眉闭了闭眼:“你才不是呢。”
  “不是什么?”
  “夫君。”
  顾宴风笑出声来,淡淡道:“再唤一声。”
  褚朝雨这才反应过来被他骗了,她下意识就要坐起身来骂他,许是起身有些猛,她突然‘哎呀’一声,浑身酸痛。
  顾宴风立即收了笑意来扶她,却被褚朝雨躲开,顾宴风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又恢复了适才的笑意,褚朝雨看着他,她是第一次见顾宴风笑的如此肆意,简直是毫不掩饰,将所有的兴奋都挂在脸上。
  倒是清润儒雅的君子模样。
  褚朝雨也懒得骂他了,垂眸间便看到手臂上有红痕,她微微蹙眉,又稍稍掀开一些被褥瞅了眼,似是无声叹息,怪不得身上这么疼,这么虚弱无力。
  这个人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顾宴风轻咳了声,她自己看不到的脖颈和锁.骨下他早就看到了,是有些荒唐,他有在克制,也有在顾念着她,可这姑娘肤色白,肌肤如水般细嫩,就不可避免的成了如今这般。
  顾宴风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喝,他并未递给褚朝雨,凑到她嘴边,哄道:“喝点水润润嗓子,都哑了。”
  一句话,就让褚朝雨莫名觉得羞耻。
  她接过顾宴风递过来的杯盏,自己去喝,不让他喂。
  顾宴风又抬手给她轻抚了下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指腹触及,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昨晚,她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向她靠近,凑在褚朝雨耳边嗓音低沉道:“孤下次温柔些。”
  褚朝雨将杯盏递给他,用了些水后,嗓子里确实舒服了些,待顾宴风起身后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适才的话,嗓音含愠:“谁跟你下次。”
  她因身子微动,又递了杯盏给顾宴风,身上的被褥滑落,里面只着了一件中衣,还有些外露,顾宴风转身回眸看向她时,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
  褚朝雨顺着他的目光急忙又将被褥提起,这瞬间的功夫顾宴风已又坐回床榻,漆黑的眼眸暗下去,染上了欲.色,宽大的手掌攥住褚朝雨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嗓音靡靡道:“再不起身,孤不介意现在就下次。”
  褚朝雨侧过脸去不看他,皱了皱眉道:“你出去,不然我怎么起身。”
  耳边又传来顾宴风清澈而带有邪魅的笑声:“昨夜可是孤帮你沐浴的,忘了?”
  滚烫的泛着淡淡甘松香的气息拂在褚朝雨耳边,酥酥痒痒的,她欲避开,又被他咬了下耳垂,低笑道:“既然你羞,孤出去便是。”
  说完,顾宴风笑着看了看她,昨晚给她沐浴时都能趴在他身上睡着,现在一张脸红的似三月桃花,他又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才转身出了屋门。
  顾宴风推开门时,发现门边台阶处蹲着一个小小身影,双臂抱膝,脑袋恨不得学乌龟缩进身体里去,顾宴风俯身去瞧,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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