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褚朝雨向院外看了眼,蹙眉看向徐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若只是徐婧,她没有能力将庄子外的侍卫都给制服,如今徐家是徐彦做主,徐彦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徐婧目露悲色,突然苦笑了下:“跟你说了也无妨,是五皇子殿下,太子绝了他的后路,他也要绝了他的后路。”
  褚朝雨若有所思,若是五皇子,那便对了,这些年五皇子顾堔在京中是有他的势力的,他为避开东宫的耳目让徐婧来此,他此刻怕是在顾宴风身边。
  褚朝雨垂眸思忖片刻,看向已渐渐恢复力气的兰嘉,她冷静道:“公主,会骑马吗?”
  兰嘉冲她点了点头,在泉州外祖那里,她的马术学的极好。
  褚朝雨看了徐婧一眼,脱去徐婧的衣服让兰嘉穿上:“你回城内去找你哥哥,如今这里已被五皇子的人包围,你出去时带上这个。”褚朝雨说着,从一旁拿了笠帽递给兰嘉。
  她得以徐婧的身份才能出了这座庄子。
  兰嘉自是不放心她,可此刻终是要有一人先出去报信的,她没有犹豫,穿戴好便出了房间,她身形与徐婧极为相似,就连徐婧的婢女都未认出。
  无非是学着徐婧那副高傲的小姐模样罢了。
  褚朝雨让兰嘉离开,也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71章 第 71 章
  将要酉时, 顾宴风来到庄子时,只有被绑在屋子里的小蜡和褚赫,却不见徐婧和褚朝雨的身影。
  他扫视四周, 大怒:“去找。”
  林峰带金鳞卫的人迅速离开, 去找寻褚朝雨的踪迹,顾宴风留在屋内深邃的眼眸抬起落下, 在一处桌角处发现了极浅的字迹:石亭山。
  兰嘉离开后没多久, 就有人扣响了屋内的门,只是那人看到屋内的人是徐婧时反应过来离开的不是徐家姑娘,便命人去追。
  徐婧吩咐那人:“你先出去,等下我会唤你进来的。”
  那人只好又退了出去。
  褚朝雨神色认真的在徐婧身前, 说道:“徐婧, 徐家已经落败,你哥哥徐彦是太子殿下的人, 日后只有太子能护佑徐家, 若你哥哥知晓你今日为了五皇子做出这种事, 定会对你失望至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与徐婧说了很多。
  徐婧告诉她,外面的人会把她带去石亭山, 顾堔就在那里等着。
  这时, 屋外的人又敲了门, 她于慌乱中在桌角用竹棍写了字。
  夜色逐渐暗淡,微风拂面, 夕阳的大片霞光映红了半边天,打在山中林木之上, 也映红了褚朝雨莹白的脸颊, 时不时有飞鸟而过, 望着悬崖之上长出的那棵歪脖子树,树上挂着个绝美的小姑娘。
  褚朝雨被粗麻绳困住双腕悬挂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了,她双臂疼的似是有刀在割,被麻绳洇出的的血迹模糊的黏在手腕上,显得格外刺目。
  她的两双手已经开始在打着颤了,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而她又丝毫不敢动弹,那棵歪脖子树枝干极为细小,但凡找个比她稍微高大些的女子怕是枝干已被坠折整个人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褚朝雨已经不知道手腕还痛不痛了,似是在痛,又似是已痛的没了知觉,两双纤柔的手此时泛着乌青黑紫,她额间细密的汗珠逐渐连成一片向下滚落,脸色煞白如纸。
  她没有说怕,也没有喊人。
  这四周皆是顾堔的人,他既要折磨她,又要看她有没有命等着顾宴风来。
  此时,悬崖不远处一块平整的地面处,徐婧抬眸看了眼顾堔:“殿下,您的目的是太子殿下,不会真的要杀了她吧?”
  徐婧似是有些怕了,她虽是高傲骄纵,却从未做过杀人的事,况且褚朝雨跟她说了那么多,若是她真的死了,二哥哥知道了,定不会饶了她的。
  顾堔面目平和的笑了下,丝毫不显心底的晦暗:“她的命不在我手中,在那棵歪脖子树里,若是树干不堪折,她坠落下去了又与我何干。”
  徐婧默默看了顾堔一眼。
  顾堔此刻觉得心中舒服极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压在心底的怒火在看着顾宴风心爱的女人面色惨白双臂被粗麻绳磨出血迹就要奄奄一息时全被释放了出来,顾宴风毁了他的一切,他就毁了他的一切。
  顾堔起身,一手提着一串葡萄一手摘了颗葡萄豆子放入口中,神色悠闲,目光淡淡的走向悬崖边上,他垂眸看向褚朝雨,看到那棵歪脖子树已经开始有了要折下的迹象,他冷冷笑了下:“等你见了阎王爷,可要说是我那好皇兄害的你。”
  说完,似是葡萄里有粒籽,顾堔随意一吐,吐在了褚朝雨额间,他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哦。我不是故意的。”
  褚朝雨恶心的闭了闭眼。
  顾堔最喜欢看到他厌恶之人如此作态,心中的恶念一时又被释放,他还想再朝她脸上啐上一口,他将葡萄咽下,口中搅动唾液的浮动极大。
  ‘砰’一声,不是唾液吐到褚朝雨脸上的声音,是从远处拉弓而来的箭正落在顾堔脚下,顾堔一个激灵整个人跌落在地,差点顺着石块摔下去。
  慌乱之中,他给身侧的人使了个眼神,随时准备割断绳索。
  顾宴风大步而来,冷厉目光落在顾堔身上,嗓音暗沉道:“孤只给你一次机会,都让开。”
  顾堔从地上爬起,冷笑了声:“好啊,只要皇兄死在我面前,我就放了她。”
  顾宴风冷冷望着他,脚下步子移动,一步又一步,顾堔有些怕了,他最怕的最厌恶的就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说,就只是这样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他,就会让他所有的底气所有的心气都消散不见。
  他就像天生的上位者,带着俾你众生的高傲,立在他面前,立在这世间,让他感到害怕,可他既已走上了这一步,大不了拉着这位皇兄一同下地狱。
  谁也别想好过。
  “顾宴风,你若再向前一步,绳索会随着你的脚步断开,她”顾堔朝下看了眼:“将会死无全尸。”
  顾宴风停下了步子,目光却始终没有往褚朝雨那里看。
  他不敢。
  他若看了,会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若顾堔真是个疯子,他的小药就再也没了,会彻彻底底离开他。
  顾堔身边的人皆是死士,就算顾堔死了,也依然会完成他的命令,顾宴风神色凛冽的看着顾堔,问他:“想让孤怎么死?”
  顾堔笑了,果然,绑了这个女人有用。
  “皇兄,不妨你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让她眼睁睁看着。”顾堔伸出食指指了指山崖峭壁,目光中透着几分嘲弄,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畏惧。
  顾宴风挑眉思忖了下:“好。”
  说完,他便往悬崖边上走,顾堔脸上的笑意瞬时不见,瞳孔放大直直的看着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全身似在颤抖着等待着顾宴风跳下去的那一刻。
  可是不对,以皇兄的做事风格,如何能不让他先放了她再跳下去,没等顾堔再去思考,三箭齐发。
  一箭落在顾堔左腿上,一箭落在时刻准备砍断绳索的死士身上,还有一箭落在似壁虎般攀附在悬崖之上时刻准备若情势不可控就杀了褚朝雨的另一个死士身上。
  箭箭直中命门,丝毫不给他们留片刻喘息的机会,哪怕只是片刻,死士手中的剑都有可能砍断绳索亦或是割破褚朝雨的脖颈。
  但凡有一箭失了半点分寸,都再无法挽救。
  顾宴风带来的是宫中的羽林军,箭无虚发,精准无误。
  顷刻间,五皇子顾堔与他的人被重重包围,羽林军与金鳞卫布满整座山林,悬崖之下早已有人用罗网将整座山围住,只是峭壁之上的布棉还未铺完。
  顾宴风亲自下峭壁将褚朝雨抱了上来。
  褚朝雨心中的那股劲松下,整个人昏了过去,眼眸阖上前,她分明在顾宴风眼眸中看到了无限的心疼和他红了的眼眶。
  褚朝雨阖上眼睛,只觉她定是看错了,顾宴风这样的人怎会红了眼眶,曾经他身上那么重的伤,明明都未喊过一句痛,更别说红了眼眶。
  金鳞卫统领裴立走上前,恭敬问道:“殿下,五皇子——”
  顾宴风朝身后瞥了一眼,冷冷道:“扔下去。”
  不可置疑的冰冷。
  裴立迟疑了下,劝道:“殿下,若是杀了五皇子,朝中怕是——”
  顾宴风冷笑了声:“也是,杀了他倒是便宜了他,传孤的令,关进诏狱,至死方休。”
  用尽刑法,至死方休。
  顾堔破口大骂:“顾宴风,你如此对我,父皇定会怪罪你的。”
  顾宴风抱着褚朝雨径直而去,头都没有回。
  行至山脚下,匆匆忙忙赶来的兰嘉看到金鳞卫压着顾堔,她凑上前去在他身上连跺了好几脚,还是不解气的又骂了句:“混蛋。”
  ——
  顾宴风并未带褚朝雨又回庄子里,而是命人告知褚赫他带褚朝雨回了宝泉山的清居。
  褚赫知道后,便急忙赶了过去。
  大夫来给褚朝雨搭过脉后开了药,长公主身边的茹儿去给煎的药,顾宴风守在床边目光一寸不错的看着她。
  曾经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受了欺负他无法保护她,而如今他在,却让他因为他受了伤,他本想着日后都有他护她周全,让她那几年间受到的伤害和委屈都渐渐淡去,依然可以像在临安时那般开朗肆意,玩玩闹闹。
  可大夫说待她醒来才能确定这双手是不是废了。
  吊了那么久,粗糙的麻绳已浸入血肉中,就连昏睡中她的指节都是打着颤的,顾宴风很想去触一触,可又怕弄痛她。
  直到子时,褚朝雨才微微睁开了眼,顾宴风就在她床边守着,见她醒来,眸底露出笑意,轻声唤她:“小药。”
  褚朝雨泛白的唇轻轻翕动,目光柔和的看着他,想起自己昏倒之时顾宴风的神色,她淡声道:“殿下,我没事。”
  顾宴风轻嗯了声,转身唤道:“太医。”
  守在耳房里的太医闻声急忙赶来,看着褚朝雨的双臂,蹙眉问道:“褚姑娘,你手腕抬一下。”
  褚朝雨只稍一用力,眉头便皱在了一起。
  顾宴风周身冷冽的气息看着太医,许太医额间直冒汗,又问道:“指节动一下。”
  褚朝雨又动了动指节。
  许太医松了口气,回禀顾宴风:“殿下,褚姑娘的手问题不大,待上了药,再修养些时日,便能恢复了,只是,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是很灵活。”
  顾宴风淡淡颔首:“出去吧。”
  待许太医出了内室,褚朝雨倚在软枕上笑看着顾宴风:“看你把人家吓的。”
  顾宴风拿起一旁的伤药,嗓音温和:“孤那是自然反应,又不是故意吓他的。”说完,他看向她的手腕处:“来,孤给你上药。”
  褚朝雨将双腕微微挪动在他面前,嗓音清清浅浅:“殿下不用担心,许太医不是说了吗,修养段时日就好了。”
  虽然她觉得她阖上眼时是看错了,可一觉醒来后,却总是不自主的不想让他担心,他担心她的神色会让她心疼。
  顾宴风不回她,指腹轻柔的将药膏给她涂在手腕上,隔一会便要问上一句:“疼吗?若是疼便说,不许忍着。”
  又在命令她。
  “殿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命令我,你与我说,我也会听的。”
  顾宴风突然笑了下,眉目含笑看着她:“行,孤知道了,都听你的。”
  褚朝雨抿唇浅笑,待他给上好药,突然问他:“我的手链呢?”
  她这些日子戴在腕上已成了习惯,突然不见总觉得空荡荡的,那串白玉铜铃手链她在临安的几年里其实也一直戴着,只是后来嫁去国公府,打算斩断前缘后就收起来了。
  顾宴风为她问起手链眸色里多了几分柔和之色,从她的枕下取出放于自己掌心给她看:“在这呢,你手腕受了伤,如今不能戴它。”
  褚朝雨轻柔的‘哦’了声,似有些失落。
  顾宴风勾出一抹笑意,将她打量了一圈,突然掀开了她的被褥,褚朝雨下意识一惊,撤了撤身子,有些急促道:“顾宴风,你掀我被子做什么?”
第72章 第 72 章
  她的嗓音逐渐变低, 似有些羞赧的垂了垂眼睫。
  顾宴风俯身上前,还侧转头去看她低下的娇靥,越是羞了他越要看, 那如玉面容因他而漾出绯红,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褚朝雨也不再垂眸, 大大方方的与他相视。
  顾宴风见她面露笑意, 心中某根崩了一日的弦也松了下来,他逗趣道:“躲什么?孤又不是没看过,”说完,他贴近她耳边, 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泛着他身上清冽的甘松香扑在褚朝雨鼻尖, 顾宴风嗓音低低道:“孤还吻过呢。”
  褚朝雨若不是一双手动不了,真想去使劲锤他, 她一时间想起那日后来是顾宴风给她沐的浴, 心中更是窘迫到不行。
  顾宴风起身将她的左腿放在他身上, 莹白的脚丫子赫然出现在顾宴风眼前,他一边将手中的白玉铜铃手链给她系在脚腕上一边嗓音温润道:“既然想带着它,便带在脚腕吧。”
  褚朝雨想了想, 乖乖让他给系在脚腕上。
  系个链子本是很快的事, 可顾宴风也不知是‘笨’还是故意的, 愣是磨磨蹭蹭的,他的指腹每触上她的脚腕一下, 褚朝雨就感到一阵酥麻。
  虽是极舒服,可, 这样不好。
  她嗓音浅浅道:“殿下, 还没好?”
  顾宴风虽是垂眸, 褚朝雨也能看到他此时定是使坏呢,果真,顾宴风的大掌从她脚腕突然移至她脚心,将她的脚包裹,根本动不得。
  “顾宴风,你不许抓我痒——”
  她话还未落,这男人就轻轻挠了挠她的脚心,褚朝雨笑着骂他:“顾宴风,你,你快别挠了,痒,真的,好痒——”
  太痒了。
  “唤孤什么?”顾宴风突然冷冷问她。
  褚朝雨以为她直呼了他的名讳,顾宴风跟她计较呢,又改口道:“殿下,你快放开我,痒——”
  可顾宴风又用指腹在她脚心轻轻按了下,表示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褚朝雨突然明白了。
  她看了顾宴风一眼,嗓音轻轻柔柔的唤他:“清淮哥哥。”
  顾宴风落在她脚底的手怔了瞬,随即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轻抚了下她的小脚趾:“以后都要这么唤我,记住了吗?”
  他极其深刻的记得,那晚,她唤他清淮哥哥时,他自己的身体反应,似波澜壮阔的海,似层叠连绵的山,又似翻腾而起的云。
  他俯身在她脚踝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褚朝雨羞赧的咬了咬唇。
  他,怎么可以这么吻她。
  褚朝雨嗓音低低的:“清淮哥哥,你也在这守了半夜了,去歇着吧,我也要再睡会了。”
  顾宴风闻言‘嗯’了声,将她的腿放入被褥里,一边给她掖着被角一边嗓音随和道:“睡吧,我看着你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