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嫂嫂靠苟还活着——青枝儿【完结】
时间:2023-06-05 14:37:09

  随后消失在厅中。
  许知知:“……”
  余墨深叹一口气:“看来是不行了。”
  又温柔的笑着,温雅和煦:“这东西与我也无用,夫人还是收下吧。”
  这般语气,仿佛有种魔力,令人生不出拒绝之言。
  东西都递到眼前了,许知知思索着叶淞的伤势,还是决定收下,至于一百两黄金,大不了回去收拾收拾理出现银还给他。
  这样想着,接过礼盒的手微微颤抖,剜心之痛反复深呼吸了数次才稳住。
  不过余墨一个被贿赂换掉的探花郎,这么有钱吗?她还是好奇的问道:“翰林院的俸禄这么高吗?”
  那她家怎么那么穷,让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许林帆那老家伙私吞。
  拳头不由得硬了。
  余墨笑出声。
  许知知闻声抬头,与那双弯瞳撞上。
  不似叶淞的桃眼笑不见底,看着分外真诚。
  半天未见余墨回话,她也懒得打破砂锅了,唯一所知的便是叶淞与余墨在上一世定是相辅相成的,之后不知道,至少现在,他应当并无恶意。
  “那多谢余公子,银钱我会还你的。”
  “不急。”余墨说的随意,与她一起出了九间斋。
  初夏的风临近正午越发带着燥意,吹到余墨的面上,他看向许知知,神色专注:“夫人还要买些什么吗?”
  许知知愣了愣,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来。
  “不……没有了。”
  余墨点头。
  “啊,夫人,你忘了,我们还要去找镖局呢。”一旁软软出言提醒,又望着余墨,神色略纠结后,还是道:“今日多亏了余公子,我们叶府感激不尽。”
  叶府二字分外用力,也让许知知反应过来。
  是啊,一帮旁人不知道姓氏才会唤夫人,余墨早就知道姓氏,按照礼节,应当唤她为叶夫人。
  这样想着,刚刚的对话显得分外暧昧,眼睛本能望向他。
  “啊,叶夫人莫怪,”只见余墨连忙退了一步鞠躬,神色带着歉意,“在下一时忘了,实在唐突。”
  话说的诚恳,许知知也连忙摆手:“无事无事。”
  只耳尖的热意还未来得及消下,蔓延在微散的碎发之中。
  余墨掀起的眼眸略愣了一会,牵起嘴角,“既然夫人……”微顿了片刻,“不,是叶夫人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搅了。”
  低低的声音透着亲昵,总令人生出故意的错觉。如许知知这般没见过世面的,玉白的小脸又红了大半。
  话也说的磕磕巴巴:“余,余公子慢走。”
  转身离去,步履匆忙,没有回头的她也未意识到身后的人一直未离开,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轿帘之中。
  “公子,太子赏赐的碧玉冰花雕您就抵押了一百金,还就这样花出去了?”
  余墨缓缓收回目光,笑意收敛。
  “若是太子殿下查探起来……”一旁名唤余徽的小厮急的拍拳。
  身前反而传出笑声,随之抬头,一张不再温文和顺的眉目,极尽讥刺。余徽紧皱着脸,心中更是五味成杂。
  自从公子中了探花郎后,他就觉得哪儿变了。
  前些日子太子亲临他才知晓缘由。
  如今的朝堂竟连状元之名都是明码标价,公子也不是现在的探花郎,而是状元。若不是公子是真材实料难得一遇的文华斐然,令人惋惜,否则下场比起前些月份当街拦轿的那名男子好不了多少。
  而惋惜之人,则是当今太子――萧奇。
  “太子?若是叶家能翻身,太子会如何?”余墨冷不丁的一句话,勾起唇角笑看着他。
  见他发懵的状态,手中的折扇挑了挑,终是落在了余徽的头上,“考你,好好想想。”
  圣上疑心重,如今正值壮年,大权在握由不得分权,堂堂太子就如同一个摆设。
  若是叶家还如当年,太子自然是要拉拢,可翻身……哪有那么容易。
  他反应过来时,身旁之人早已走远,只余下翩翩背影。
  一阵风过,墨色发丝倏尔扬起,背脊挺拔,犹如掉落人间的仙君,身在淤泥,却不染凡尘。
第20章 喂药
  小巧精致的马车再次驶到叶府门前时,已是酉时。
  察觉到马车缓缓停下,许知知也转醒,伸直了些身子。她偏头看早已睡熟的软软,对着掀开车帘的车夫噤声。
  手无聊的伸向肉嘟嘟的小脸,人儿是她十岁时从许府外捡来的,央求了许久才带进了府里。
  尤记得那时可一点儿都不软,黑黑瘦瘦,唯一双眼睛大的出奇。
  “唔嗯,小姐……”那双眼睛迷离的眯起。
  许知知手心毫不客气的捏了捏,“是夫人。”
  手指放下时,她瞥了一眼。
  嗯……近些日子是太累了,瘦了点。
  两人玩闹了一会,再出来时夕阳已落了大半,余晖渐退繁星隐现。人烟稀少的门前在此时虽有几分荒凉,却也惬意。
  许知知踏进府里不经意的一瞥,刚迈出的脚步未点地又缩了回来。将礼盒从软软怀里拿出,“你去差厨房备好晚膳,清淡些就行。”
  她则走向最后余晖里的人。
  迎面着晕光,毫无瑕疵的容颜仿佛飘上一层如烟如雾的纱,青色丝带绕起玲珑身段,若仙若灵。
  “夫人。”木柏撑着叶淞朝她点了点头。
  许知知则看向叶淞,身上的衣服除了了灰土,倒是没有再沾血。
  她在关注叶淞的同时,男子也在细瞧着她,半晌,嗓音略略嘶哑,却又极为有礼:“嫂嫂。”
  许知知走到另一侧,同木柏一起将人扶回院落。
  等木柏重新帮他包扎好伤,寻了个理由将人打发了下去。
  “嫂嫂有事与我说?”叶淞率先开口,手指灵活的将腰间的绑带系好。
  从床边缓缓起身,在许知知临近的位置坐下,长指拎起放在桌上的紫砂壶,哪怕背后的鞭伤依旧不妨碍他动作的流畅。
  “嫂嫂喝茶。”
  他看向一旁的礼盒,上面红色的章印着九间斋的字样。
  好看的眉目微动,随即带着淡淡笑意等待许知知的回话。
  如今的叶府也不再那样省,烛光点亮了整个屋子,仿佛熏柔了叶淞的半边面容。
  男子贴身的里衣略宽松,不知是不是手臂不便的原因,绳子系的有些松垮,交领一直拖到了下颈处,露出整个锁骨。
  饶是清晰知晓他本性的许知知,也难免失神。
  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试图换回理智不再乱瞟。
  将眼前的茶水灌入肚中,定了定神。
  莞尔一笑。
  “小叔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夜不能寐,今日一早我便去了药铺,买了这个,”做了好事,自然不能藏着,她将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药丸。
  也不知是不是献媚的心情太过激动,咕嘟一下,手中的药丸从手中滑落,顺着滚落。
  ……
  许知知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
  还好,没过三秒。
  她将药丸重新递到叶淞面前,两相相对。
  叶淞似笑非笑的眼中毫不掩饰的蔑视。
  ……
  许知知来气了:“你家人没和你说过?东西掉在地上不超过三秒就不脏……”
  她顿了顿,望着本乌黑的药丸,染上一层灰色,“反正能吃。”
  叶淞淡笑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挑了挑眉。
  “没有。”音色淡淡不似作假。
  对,叶家夫妇在叶淞极小的时候便已去世,这些人至理名言自然没能传给他。
  “那我就传授你这句话,”她撇开头,将药丸上的灰撇干净,要想全部弄干净,至少剥下一层皮。
  奈何一百金一颗的东西,她自然舍不得。
  再次递给叶淞。
  那双桃眼依旧嫌弃恶劣。
  “这可是归脾千日丹,补血益气的好东西,你可不能浪费了。”许知知深呼吸将今日药童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百金啊!!!
  她眯起眼睛,就是塞,也要给他塞进去。
  财虫上脑,她熟练的捏起叶淞的脸,一掐,药丸便已塞入叶淞的口中一大半。
  男人后知后觉,牙齿合上,一小半便被咬掉落进许知知的手心,眼见他要已经进入口里的吐掉,急忙伸手堵住,一边讲着道理:“这东西可贵了,花了我一百金子,你可不许吐,不养好身子,过几日你怎么去兰亭山救人啊。”
  ……鼻尖熟悉的淡香,从未涂抹蔻丹的纤指,暖意触感贴着唇渗入肌力。
  叶淞明显停下了动作,眉心动了动,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舒展开来,抬头望向死死捂住他嘴的女子。
  一丝狐疑之色。
  亲眼见着叶淞喉咙的吞咽动作,许知知才松开手。
  似在留恋,叶淞脸颊顺着松开的手心微微前倾,仅一瞬,他便撑着桌子稳住停下。浓密睫羽倾覆,遮住眼底的黯然诧异。
  ……
  许知知颤抖着那只不听话的手,对自己如此惜钱不惜命的行为,表示深深痛斥。
  “我……对不起,”但一百金啊,下次还敢。“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面前的人儿睁大的眼睛,面色丰富,因害怕咬住又松开微张的唇,艳如樱桃。
  茵茵的灵透瞳孔映着闪闪光晕,怯懦的望着他,饱含委屈之意,让人生出美丽易碎之感。
  格外的……想欺负。
  眸瞳愈发幽深。
  “哦?嫂嫂,错哪儿了?”这声音落在许知知的耳中,她的舌根都开始发颤。
  她狗腿的想表示哪儿都错了,刚要说话。
  脸腮被狠狠捏住,口中被塞入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张蔫坏的脸,薄唇噙着淡笑缓缓开口:“苦吗?”
  “嗯?”
  下一秒,娇玉容颜皱成一团,她本能的要吐掉。
  “一百金。”
  好吧,她咽下去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反观一旁已经在细细品茶的叶淞,仿佛将普通的碎银子硬是喝出了天山龙井的滋味来的造作模样。
  能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呵。
  “兰亭山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许知知苦的直哆嗦,又灌了几杯茶水说起正事。
  难得的事,这次的叶淞没有再拒绝。
  “就依嫂嫂。”
  嗯?
  许知知手中的茶杯一漾,小脸抬起,
  “当真?”
  就见叶淞的眼角又弯了弯,窗外暮色已深,寂静的屋子隐约的低笑,似从喉咙深处溢出。
  她看向叶淞的颈脖,鬓边的发丝微微浮动。
  “你……”
  叶淞的手已抬起,下一秒,被触碰的面颊开始发烫。
  不远处的窗台,一丛凤尾竹被夜风拂过,泠然作响。屋内的女子被惊醒,目光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划过。
  低头,望着叶淞手上干净的白布。
  该死!
  若是上面没有鼻血就更好了。
  她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星夜,杏花绕影壁,清风吹拂起女子的绦带长发,宛若降仙。
  叶淞望着那一抹局促身影,玩味的勾了勾笑。
  烛光微晃。
  原打开的窗棂悄无声息的关上,一双黑靴缓缓靠近。
  “主子。”是石奚。
  他站了一会,还是纠结道:“主子,那枚药丸……”
  叶淞看向他,知晓他在担心什么,“无事,药丸没问题。”
  石奚放下心些,只是对于许知知突然的示好,难免有些防备。可见公子的模样,他自觉没有再问。
  “三日后,主子可有计划,需要我做些什么?”
  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蝉鸣蛙叫,将两人的声音完全隐没。
  一缕月色透入房中。
  叶淞唤住正要离开的石奚,沉静的目光里,似乎思索什么事情。
  石奚愣了愣,主动问到:“主子还有何吩咐?”
  片刻。
  “你可知……她说的话可是真的?”
  石奚抬起头,见叶淞的视线盯着地上,忆起那枚掉落的药丸,反应过来。
  也纠结片刻:“应当是真的,我娘好像也说过。”
  ……
第21章 开玩笑,这可是她重金租的汗血宝马
  连着两日的清闲,许知知骨头也懒了。
  侧躺在府中阁楼的美人靠上,入眼的是新竹嫩叶,树丛繁茂,闻着分外舒心。
  眼角扫过一众花丛中,蓦地起身。
  “怎么了?”软软向来知晓她家小姐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着的人,突然起身,定是瞧见了什么。
  “你看那边,是不是凤仙花?”她指着最右边的一簇小花。
  软软顺着望去,黄石叠成的小山旁枝叶横生,其中有一处的花叶翩翩,花瓣以粉色为主,各色不一。
  “是的夫人,”软软也来了趣儿,朝那处小跑去,“夫人等着,待我浸了花汁,给夫人染甲。”
  嫩黄的身影一溜烟跑的飞快,许知知看了看了眼太阳,无奈叮嘱,“慢些。”
  刚说完,一道身影被领着上前。
  “夫人。”
  是之前去打探鹤白山庄消息的人。
  见到他,许知知自然屏退众人,远远的小姑娘还在采花,未去叫她,将人带至厅堂。
  “可是有消息了?”忙问。
  “是夫人,”那人也知趣的没有提起杨家二字,“那人乘着一辆灰褐色青白帘子的马架,往城南方向去了。”
  “多久了?”许知知立马问道。
  “不久,小人收到消息立马前来禀告的。”
  许知知点点头,招呼人退下,她本还想着着方便的男装,现下定是来不及了。
  此去也太过危险,她也没想过要带着软软,交代好府中的人今日或许回来的晚些,不必担心。
  急忙带上门前守卫的镖师,坐上轿子快马加鞭赶去城南军营。
  一边催促一边思考一会的事情,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重活了一世,白白多出的十年人生,她是一点儿的大场面都没见识过。
  可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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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
  叶淞刚一露面,许知知抓着他就往马车里塞。
  “来不及解释了,快和我走。”
  叶淞顿了顿,朝身后的小兵递了个眼色,由着她拉扯进了马车。
  军营所处之地离兰亭山不远,却也要一段时间,朝着东南方向下行,驶过不平整的山路,车轮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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