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陆远寒身体底子本就不错,加上太医用了极好的药,景禾也一直盯着他上药、吃药,恢复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年后开印时,陆远寒已经基本大好。
景禾也不再留宿福宁宫,嘱咐陆远寒注意身体,便搬回凤仪宫去忙即将到来的元宵一事。
作者有话说:
新工作大小周,还加班,尽量更,更不了会请假
下本应该会先开现言,看灵感,也可能先开别的
不开的也会慢慢做大纲存稿,就是存稿进度会很慢
第51章 行刺
◎太子没死。◎
没能直接揪出幕后凶手, 陆远寒近些日子一直情绪不高。
只有遇见景禾的时候,脸上才显露几分笑容。
景禾也知道他心中烦躁不堪,也没在他面前提起除夕那夜的事。
又逢元宵将近, 景禾忙着把分发的赏赐清点好,又瞧着时间差不多, 叫人到永昌侯府慰问一番,赐下许多补品金银。宫中也要叫人准备元宵佳节那日赏下的元宵, 又要盯紧了采买之人,以免利用节日采买来中饱私囊。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一点油水都不叫人捞,恐生异心。但越是节日越是不能叫人钻空子胡乱来, 否则谁知道会出什么差错。
“娘娘, 冷宫那边来传话,说是陆彩云情况不大好,想是……时日无多了。”
冬池匆匆进殿来,朝景禾行了一礼。
景禾皱眉起身,来到冬池面前, 问:“这陆彩云……是先帝与皇后所出的公主?皇上登基之后, 扔进冷宫那两位?”
冬池点头, “就是他们,一个叫陆彩云, 一个叫陆月云,都已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的。”
先帝时的嫡公主,一朝宫变被送进冷宫。
景禾不知道从前发生过什么, 这两位公主曾对陆远寒等人做过什么, 但外人也不知道, 他们不像景禾这般会考虑甚多。
他们只会觉得是陆远寒冷血嗜杀,连懵懂无知的公主都不肯放过。
这般扔进冷宫已是遭受非议,更何况是人突然暴毙于冷宫。
管他是不是真的病死,人家只会觉得是陆远寒杀了他们。
“请太医过去,本宫先去瞧瞧。”
景禾松开紧握的拳头,带着芳草赶往冷宫。
冷宫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怎么样了?”
景禾快步往那边赶,小一会终于赶到,一进门便急着问。
冷宫管事的太监走过来,满面愁容,正要磨叽着说什么,便叫景禾推开。
等这些人说完话,景禾早自己瞧完了。
“人在哪?”景禾沉下脸问。
管事的一听便知不好糊弄,忙领着景禾到角落一间破屋前,犹豫着指了指。
“娘娘,可不是奴婢怠慢,是皇上他……”
景禾抬手截住管事后边的话,只叫他到外头接一下太医,准备好叫太医救治。
芳草有些不解,她大约也能猜到这位公主从前与皇上有什么过节,为何娘娘还要救她。
景禾听了芳草的话,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她在外头怎么死都与我们无关,不能突然病死在这里。就算救不回来,也得救,还得大张旗鼓地救。”
芳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景禾先一步进去,赶忙跟上去。
本就是冷宫,更别说这二人也曾是欺辱陆远寒之人,底下的人一贯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如何会给他们好日子过。饶是知道这些,进到那破屋内,景禾还是叫屋内的情景惊得一呆。
破破烂烂的,四处漏风,要什么没什么,连张床都不能说有,也难怪陆彩云病了。
屋内二人见景禾进来,纷纷朝她看来,只是神情相差甚远。
躺在床上的那位,想就是陆彩云,看景禾的眼神都带着仇恨,想来若不是她躺着动弹不得,是恨不得扑上来吃景禾的肉,喝景禾的血。
坐在床边那位,若没有旁的人会到这儿来,那想来就是陆月云了。她瞧景禾倒是没多少敌意,只是目光中满是警惕,像是害怕景禾做什么来加害他们一般。
“太医马上就来了,再坚持坚持。”
景禾的语气生硬,例行公事一般嘱咐一番,也不靠近,只余光一瞥,见陆彩云还算有一口气撑着,转头叫芳草出去催一催。
陆月云似是不敢相信般,上下打量景禾一番,犹豫着问:“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景禾挑眉,不解陆月云的逻辑,冷笑,“杀你们做什么?要杀当年早杀了。”
陆月云还是不大相信,但明显也算是放心些许。
景禾瞧见她死死握住陆彩云的手,只当她是害怕陆彩云死,出声安抚:“太医应该快到了,瞧她的模样,应该能撑到太医来,且宽心。”
陆月云点头,还未说什么,便听得陆彩云先开口。
“皇后,你想知道为什么父皇那么恨陆远寒吗?”
“彩云!”
陆月云一愣,忙出声打断。
景禾直觉其中还藏了什么秘密,皱起眉靠近,问:“说说看,为什么?”
陆彩云笑起来,声音有些哑,又带了几分阴森。
陆月云抓紧陆彩云的手,朝她摇摇头,目光中带了几分警告。
景禾打量着陆月云的反应,更对陆彩云知道什么秘密多了几分信任,毕竟若不是不能说,陆月云怎么会那般紧张。
但景禾心中又有几分隐隐不安,一时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那陆彩云所说涉及陆远寒,她还是想听一听怎么回事,便又走近一些,在床边停下脚步,朝床上的陆彩云投去询问的目光。
谁知陆彩云突然朝景禾扑来,手中抓着碎瓷片,惨白的脸带着渗人的凶狠,嘴里呜呜叫嚣着什么。
景禾也是反应快,迅速后退,却明显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时,景禾感觉手臂被人从身后抓住,整个人被往后拽去。
她立时猜到来人是谁,也不回头,只默契地往对方身后钻去,留出最大的空间让他对付陆彩云。
景禾站定回身时,陆远寒已经掐着陆彩云的脖子,把她死死摁在地上。
陆彩云确实命不久矣,本就是强弩之末,叫陆远寒这样一掐住脖子,瞧着像是要一命呜呼般。
陆月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一下下磕头,声音颤抖着求饶。
可陆远寒本就与他们父母有仇,陆彩云方才又妄图杀了景禾,他自不会轻易放过她。
陆月云想来也是知晓,若是不拿出些实质性的东西,陆远寒根本不会放过陆彩云。
“别杀她!我……我知道一个秘密,你们一定感兴趣!”
陆月云用尽全身力气呐喊,才叫陆远寒凉凉往她那方向瞥了一眼。
景禾走上前,拍了拍陆远寒的肩膀,目光移向陆月云,“什么秘密?”
陆远寒稍稍松开手,但仍是时刻警惕着陆彩云反扑,明摆着听听陆月云说什么,决定杀不杀陆彩云。
“太子,太子没死,他跑了。”
陆月云说的太子,自然不是现在的太子,现在孩子都没有,哪里来的太子。
她说的是从前的太子,先帝立的太子。
景禾下意识朝陆远寒看去,只见他神色如常,似是意料之中。
陆月云一时间也没了底,不禁想难道陆远寒早就发现了吗,那他今日来这里,也是计策中的一环吗?
“人在哪?”
陆远寒问。
陆月云拨浪鼓一般地摇头,说:“他派人来过一回,短暂与彩云说了会话,叫我等他消息,也不知他究竟在哪。”
陆远寒彻底松开陆彩云,站起身往外走,看架势也没再要杀他们,只是话也不多说,牵着景禾径直离开,叫他们心中仍是没底,不知究竟有没有被放过。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加班,快九点才写完这章,饭都没吃,我恨加班
第52章 捉拿
◎近来嗜睡◎
“陆月云说的那事儿, 你打算怎么办?”
一回到凤仪宫,景禾便问了这话。
无他,陆远寒的模样, 瞧着真的挺像已经想了几百个计谋要活捉太子了。
景禾有些好奇,笑着看陆远寒, 想听听他的打算。
“哪有什么打算,太子既然让陆彩云来刺杀我们, 刺杀又失败了,太子害怕陆彩云姐妹暴露他们,肯定会去杀这对姐妹灭口。”陆远寒也笑,拉着景禾坐下来。
“提前让人布控, 等他们来灭口时活捉?”景禾挑眉, 问询的目光朝陆远寒移去。
“齐倓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等消息。”陆远寒握住景禾的手,眼珠子一转,“好容易空下来,不然……”
“不然什么?你空下来, 我可没有。”景禾甩开陆远寒的手, 到外边去再叫人瞧一遍元宵的安排是否妥当了。
连着几日, 冷宫那边都没有动静,景禾也懒得多问, 只叫陆远寒有消息了也告诉她一声。
到了元宵这日,景禾吩咐底下人安排好宫人们的赏赐,又叫冬池带着赏赐到永昌侯府慰问一番。毕了景禾带上芳草,提着小厨房刚做好的元宵, 往福康宫走去。
福康宫那边异常安静, 没有大臣追着进谏, 更没有什么大事好讨论的,景禾一进门便觉得十分不习惯。
陆远寒瞧景禾来了,伸手把她拽到身边来,问:“怎的这幅神情?”
景禾说:“你这儿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今天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远寒笑,“元宵佳节团团圆圆,人家也要回家过节的。”
听陆远寒这样说,景禾招手叫芳草过来,把元宵拿出来,说:“那你也团圆一下吧。”
陆远寒接过元宵,问:“你做的?”
景禾笑,“当然,不许说不好吃。”
陆远寒也笑,理所当然地说:“你就是下毒,我也得咽下去。”
景禾没忍住笑出声,正要说什么,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番子匆忙跑进来。
“皇上,抓到人了。”
-
冷宫。
陆月云哆哆嗦嗦地抱着陆彩云,缩在地上角落,看看锦衣卫又看看被摁在地上的太子手下,哪一边都不敢靠近。
景禾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般害怕模样,又身上沾了血的陆月云。
至于陆彩云,被陆月云死死抱在怀里,倒是瞧不真切。
齐倓见景禾与陆远寒过来,清理出一片地方,放了两把椅子给他们。
景禾挨着陆远寒坐下,朝角落里哆嗦的陆月云看了一眼,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陆月云低下头,避开景禾的目光,也不愿去看太子的人,似是谁都不想搭理。
“审出个结果了吗?”陆远寒问齐倓。
“死活不说,不过找到了他们联络的信号和方法,应该能摸到地方。”齐倓说。
“好,人留着,别叫他接触任何人。摸到位置,你们和东厂一起行动,务必活捉太子。”陆远寒吩咐。
说完这话,陆远寒牵着景禾站起身,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只往外走。
似是两拨人都不打算审一审,连搭理都不打算搭理。
齐倓瞧了陆月云一眼,不好拿主意,追上前问:“皇上,娘娘,这两位如何处置?”
陆远寒回头瞧了一眼,道:“先关着,别叫他们死了。待抓到太子,此间事了,赶出京城,爱滚多远滚多远。”
景禾回头瞧了一眼,陆月云刚好抬头,瞧那模样,是松了口气的。
既如此,景禾也不再言语,只上前一步与陆远寒并肩,一齐离开冷宫。
锦衣卫不愧是锦衣卫,办案的老手了。
不过一日功夫,就大约摸到了太子的藏身地点。
甚至来不及向陆远寒请示,他们依照之前的命令,和东厂一起围剿。
太子寻思着这么短时间就联系,定然是手下本人,谁知道竟是锦衣卫。他吓得当即落荒而逃,叫手下断后,好为自己谋取生路。
谁知道一掏出来,太子瞧见东厂竟也在。
完了,这回真算是玩完了。
好在皇后留了一武功高强的护卫给太子,他护着太子一路狂奔,身后的齐倓带领番子一路狂追。
锦衣卫本就擅长追踪,齐倓又是老手,不费什么功夫就追了上去。
护卫不得已与齐倓交手,可齐倓办案能力极强,身手却并不是最厉害的。
与这皇后留下来的打手相比,齐倓很快便落于下风。
“嘶……”
刀刃入肉的声音响在旷野当中,齐倓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绣春刀比脑子更快几分,拔刀便朝护卫劈去。
护卫打眼一瞧,后边跟着这许多人已趁着他们打斗期间围了上来,顿时明白自己今日是走不了了。
“殿下,快走!”
护卫拼尽全力扑向齐倓,又分神去阻拦其他追兵,好叫太子顺利逃脱。
可惜扶不上墙的人,总归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是扶不上墙的。
只见那太子没跑两步,便自个儿摔倒在地,连追上去的番子都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容易抓。
护卫咬牙,想着无论如何得给你们吃点苦头,不能叫他们赢得那么轻松。
于是,护卫猛地一推,把自己连同齐倓一起扔到山崖下。
-
齐倓觉得自己真是背,追个前太子,全场除了他没一人受伤。
不仅如此,还就他一个人摔下山崖,到现在都没跟大部队会合。
“药熬好了,壮士自己能喝吗?”盲女端着药碗走来,摸索着放到桌边,摸到床沿,朝床上的齐倓说。
“多谢你,我自己能喝。”齐倓谢过盲女,端起药来一口闷掉。
这盲女是齐倓的救命恩人,那日他掉下山崖,运气好,山崖不高,还摔水里叫路过的盲女捡到了。
护卫的运气忒背了些,摔下去的时候整个人砸一大石头上,当场断了气。
齐倓只觉可惜,不然带回去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我得走了,你的救命之恩齐某来日再报。”
齐倓说着,收拾好自己往外走,却在瞧见破败小院和茂密森林时停了脚步。
“你就住这儿?”
齐倓回头。
“师父留下的院子,他老人家走了,我便留在这了。”盲女说。
“你师父?”齐倓问。
“我是孤儿,叫师父捡了回来,教了一手医术。”盲女笑着说。
齐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往前两步,又后退两步,往左一步,往右挪了半步。
“壮士?”
盲女歪歪头,有些不解。
“你跟我走吧,好不好?”齐倓说。
“跟你走?为什么?”盲女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