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入宫选秀后——谢霜华【完结】
时间:2023-06-06 14:40:39

  陆远寒眯起眼,死死盯着景禾。
  良久,他才压下心底翻涌情绪,将身侧美人揽入怀中,才闭上双眼。
  这一觉,景禾睡得极好。
  许是因为累得慌,才睡得沉一些。
  许是换了个地方,不似从前那般,总想着是在苏家,是在水牛庄,才睡得好些。
  陆远寒想是早早去上朝了,景禾睁眼时,并未看见他。
  孔嬷嬷等人听见动静,带着宫女进门来,伺候景禾洗漱穿衣。
  待洗漱好了,景禾用了早膳,于榻上坐下,殿内宫人才齐齐上前。
  芳草是景禾带进宫的,便是没有资历,也破例封了长御。但其余两名大宫女,皆是尚宫局派来的。
  两名大宫女上前,齐齐跪下行礼。
  稍文静些的先开口,道:“奴婢冬池,给皇后娘娘请安。”
  稍活泼些的紧接着开口,道:“奴婢冬鸢,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容颜永驻。”
  此话一出,冬池微微蹙眉,而景禾则是目光微移,在冬鸢身上停留片刻。
  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摆摆手,叫芳草赏了些银锞子,便叫后边的人上前。
  待一一见过凤仪宫的下人,景禾才露出笑容,柔声训了番话,才叫众人散去。
  宫人们纷纷退下,只两名大宫女并芳草、孔嬷嬷几人留下。
  孔嬷嬷走近几步,略犹豫一会,才道:“姑……娘娘,依照规矩,大婚第二日,帝后二人需得受百官、使臣道贺。如今皇上推了道贺一事,可向娘娘提过,是改到今日,还是另选吉日呢?”
  景禾一听,微微一惊,她可半点不知此事。
  从未有人提过,陆远寒更是半点带她前去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景禾是半点不觉得陆远寒轻慢自己。
  她多少知晓陆远寒的脾性,只可能是不将规矩放在眼里,不会算计那样深的东西。
  只是……到底不妥。
  景禾想着,就想到福康宫去见陆远寒。
  谁知刚站起身,便见陆远寒进门来。
  “朕就猜你身边的人,定是要告诉你的。”陆远寒绕过屏风,在景禾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说话间朝她看去。
  “这样重要的事,皇上怎的不说呢?”景禾也不大重规矩,却不如陆远寒随性。
  这样的事儿,在景禾看来,应付过去就是了。
  “你昨日累成那样,朕可舍不得叫你出去累着。”陆远寒见景禾要说什么,伸出手指按在她唇上,笑起来,“放心,下午叫他们到清宁殿来,夜里在那儿设宴,当做庆祝了。”
  景禾眨眨眼,心说陆远寒出主意,总是像一拍脑门便决定般。
  她张张嘴,想再多问问,舌尖却无意碰到陆远寒的指腹。
  糟了……
  景禾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朝陆远寒看去。
  正好,对上那双眸色微沉的凤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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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同
  ◎陆远寒,似乎与她最初所想的,有些不同。◎
  “这……这是白日宣……”
  宫人们都叫陆远寒赶出去了,他抱起羞得下意识挣扎的景禾,不顾她反对的话语,只往床上走去。
  景禾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大白日的,到底是不大好的。
  且昨夜她也叫陆远寒折腾狠了,如今腰肢还酸软着,可不想再酸软几分。
  “我……我还疼着……”景禾一急,也顾不得什么自称,只眼圈红红的,用那软糯柔声反对。
  “朕弄疼你了?”陆远寒想起昨日那不见血的帕子,最后还是他用刀子划破手指,滴了些血上去的。
  陆远寒确实不讲规矩,可这样做能叫外头少些流言,不使景禾受人闲话,那多做一些,也是该的。
  景禾听陆远寒这样一问,连脸带耳朵尖红了个遍,羞得踹了他一脚,把脸埋到他胸膛上。
  她踹完之后,才心底咯噔一下,暗暗后悔怎的又踹陆远寒。
  “怕什么,朕将他们赶远一些,没人知道。”陆远寒猜到景禾是羞了,搂着她的腰,哄道。
  “这……”景禾听了这话,暗道赶人走,岂不是明摆着要做这等事吗!
  景禾一瞪眼,更是不愿,陆远寒搂着她亲了一会儿,松开之后竟什么都不做。
  陆远寒只下床去,一边穿上鞋袜,一边对景禾道:“时辰差不多了,朕再来接你。这之前,你瞧瞧上哪玩,随你高兴,宫里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景禾坐起身来,摇摇头,道:“既当了皇后,宫务也是该管的,怎能想着玩呢。”
  陆远寒眉头一挑,回头看了景禾一眼,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轻笑,“有不会的,便问李尚宫。”
  景禾应下,目送着陆远寒离开之后,看着孔嬷嬷与芳草进门来。
  孔嬷嬷上前为景禾理好衣衫,神色担忧,道:“皇上年轻,却也太不知节制了。”
  景禾也不堪其忧,但到底在皇宫之中,只对孔嬷嬷道:“嬷嬷慎言。”
  孔嬷嬷也就是忍不住,才在景禾面前抱怨一句。她自然知晓在宫里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景禾不再多提此事,只召来李尚宫等人,细细问过宫务之事后,又要了账务,想细细看一遍。
  李尚宫等人没有异议,只又送了几个人来,好供景禾差遣。
  时间很快过去,约莫到了酉时,景禾穿戴齐整,正要往清宁殿去,便见陆远寒跨过凤仪宫的院门。
  “不是说了,朕来接你吗?”陆远寒话语间似有几分不满,但更多的是玩笑意味。
  “皇上政务繁忙,怎么好……”景禾知晓陆远寒在说笑,露出笑容,得体地说出这话。
  陆远寒听见这话,却是皱眉,扣着景禾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来。
  他轻嗅着她鬓角香气,道:“在朕面前,何须作出这副模样,随性一些,也不会有人说你。”
  景禾抬眸,视线停留在陆远寒脸上,心中暗暗分辨这番话有几分可信。
  诚然,刚刚新婚,是该更随性一些,感情更好一些。
  可景禾想得远一些,想着身为帝王的陆远寒,若以后对自己失去了为数不多的兴趣,那她还能如他所说那般,随性一些吗?
  陆远寒与景禾对视良久,轻轻叹气,牵着她的手,沉默着往清宁殿走去。
  景禾摸不清陆远寒的情绪,也不说话,只安静随他的脚步前行。
  直到跨过福宁门,陆远寒才放缓脚步,突然道:“苏丙煜和柳婷婷,小禾苗想如何处置?”
  景禾脚步微顿,微微惊讶地瞪大眼,失笑道:“皇上,这也是臣妾能决定的吗?”
  对景禾来说,这场婚姻,是没有感情的。
  是陆远寒顾念当年,才救了她。
  所以她也不敢过于放肆,生怕一步走错,跌落云端。
  “他们欺负你,自然由你决定。”陆远寒声音带笑,不知为何,竟叫景禾听出几分疯狂。
  说来也是,不疯狂,如何从微山行宫杀回来呢。
  景禾暗暗想,沉思片刻,才道:“母亲死了,那让他们为母亲偿命吧。”
  陆远寒察觉景禾情绪波动,安抚般捏了捏她的掌心,道:“都过去了,他们都会死的。”
  景禾胡乱点点头,隐约感觉到陆远寒此话含了别的意思,却一时转不过弯来。
  清宁殿也很快出现在眼前,景禾无暇再多想这些,只露出笑容,与陆远寒一同踏入清宁殿。
  五品以上大臣,与外命妇、在京使臣,皆盛装来到清宁殿,向新婚帝后道贺。
  没有一个人说不按祖宗规矩办事,是不对的。
  大家只纷纷道贺,使臣再献上贺礼,便纷纷入座。
  景禾坐在陆远寒身旁,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略有些不自在。她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却险些呛到自己。
  陆远寒伸手拽了拽景禾的手,将人往身旁带了带,眼含警告地扫过在场众人。
  那些目光瞬间消失,没人再敢仗着景禾脸嫩,瞧着好欺负,便审视一般打量她。
  “好些了吗?”陆远寒压低声音,问。
  “嗯……谢谢……”景禾有些脸红,连这样的事都要陆远寒出手,她更是低下头。
  真是可爱。
  陆远寒视线停留在景禾微红的耳朵尖上,忍不住暗叹一声。
  他安抚地捏了捏景禾的手,却不再多说什么。
  才刚新婚,且也有些年没见了,多相处些时日便好了。
  宴席开了之后,景禾一直埋头盯着桌上的吃食。
  至于那些歌舞曲子,她并不大感兴趣。
  陆远寒也瞧出来了,正要问问景禾喜欢什么,好叫人准备换换。
  谁知这时,却见睿王站起身,朝陆远寒的方向行了个礼。
  睿王这是做什么?
  景禾见状,抬眸朝睿王的方向看去,眉目间满是警惕。
  睿王身为赵答应的儿子,与其他妃嫔所出皇子,到底是不同的。
  他心中清楚这份不同,自然更为放肆,觉得有赵答应对苗婕妤的恩情在,陆远寒定不会拿他怎么样。
  陆远寒神色不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目光审视一般停留在睿王身上,等着瞧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皇兄,臣弟去岁参加花宴,意外撞见湿身在屋内更衣的苏家大姑娘。臣弟想着,既是瞧了人家姑娘,自也该负责,将人纳入府中才是。今日趁着皇兄、皇嫂大喜的日子,向皇兄讨一个恩典,可否将苏兰姑娘赐予臣弟作侍妾?”睿王笑容狡黠,神色间满是势在必得。
  虽说与苏兰母女有仇怨,但景禾听了睿王这话,也是眉头一皱。
  这样的话,私底下寻陆远寒说便是了,怎么还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呢?
  陆远寒一抬眼,竟是笑出声来。
  众人都提起一口气,不知他这声笑是什么意思。
  待笑声过去,他才在众人紧张目光下开口,道:“这有何不可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接人吧。”
  睿王大喜,跪下来行了个礼谢恩,“臣弟谢皇兄恩典!”
  景禾听着陆远寒的话,微微侧目看他一眼。
  虽说只是侍妾,但到底是王爷纳妾,只说接人,其他一概不提,那想来……是什么都没有了。
  且睿王所说之事……听着不似作假。
  倒也可以解释,为何睿王声称要选苏家女入府。
  那时的苏家女,可只有苏兰一人。
  难怪苏兰铁了心不肯入宫,苏丙煜冒着陆远寒不高兴的风险,也要临期换人。
  景禾唇角微扯,嗤笑一声。
  苏兰用尽心机想逃出睿王的手掌心,谁知最终还是逃不过。
  且原本能以侧妃身份迎入睿王府,如今却只是个命如草芥的侍妾。
  也是令人感叹,却并不可怜。
  母女俩机关算尽,只落得如此下场。
  宴席结束之后,景禾回到凤仪宫,才刚褪下一身华服,想与芳草说些什么,便叫人从身后抱住。
  不必回头看,景禾便猜到来人定是陆远寒。
  她将手搭在陆远寒的手臂上,微微侧头,道:“皇上,臣妾尚未沐浴更……”
  陆远寒不等景禾说完,在她颈侧蹭了蹭,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大步往殿后汤泉走去,嘴上说着:“正好,与朕一块儿。”
  景禾惊呼一声,抱住陆远寒的脖子,浑身紧绷着,有那么一丝丝抗拒。
  虽说什么事都做过了,但在汤池中坦诚相见,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且这两日,陆远寒实在是不大节制。
  景禾颈侧的红痕还未消下去呢,便又来。
  都说新婚这几日如胶如漆,但多少也有些频繁了。
  陆远寒感觉到景禾的异常,停下脚步,垂眸观察着怀中人的神情,笑道:“羞了?那朕送你过去,到屋里等你。”
  景禾有些惊讶,微张着嘴,一下抬头朝陆远寒看去,忙应道:“嗯……好。”
  陆远寒将景禾放下,捏了捏她的耳垂,才转身离开。
  芳草等人鱼贯而入,动作利落地伺候景禾沐浴。
  她却是脸红如晚霞,瞪圆了眼,又咬了咬下唇,只觉耳垂烫得不行。
  陆远寒……
  他似乎与景禾最初想的,有些不同。
  更不似外头传言般,是个铁血残暴的君王。
第14章 温慧大长公主
  ◎小禾苗觉得累了?◎
  那样毫无节制的日子,就这样渐渐过了一个月。
  因着临近七夕,宫中办乞巧宴请命妇入宫一聚,景禾更是忙碌起来。
  陆远寒瞧见景禾忙碌,也并未太过为难她。
  但每夜睡在一处,总是要温存一番的。
  这日,景禾醒来时,陆远寒早已到福宁门上朝。
  她正洗漱穿衣,正梳妆着,却听得冬池进门通报,道是温慧长公主来了。
  “温慧大长公主?”景禾微微侧头看去,桃花眼中染上几分疑惑。她尚未见过这些个宗室之人,问陆远寒时,他也只说不必用心应付,若嫌烦,赶走便是。
  “是皇上的姑母,先帝嫡亲的妹妹。”冬鸢见景禾不知,抢着答道。
  “原是姑母,你们快些好茶伺候着,本宫收拾好便过去。”景禾听着这身份,便猜陆远寒与其之间定然算不得和谐,但温慧大长公主既来了凤仪宫,她也不好失了礼数。
  冬鸢福身应下,徐徐退出去,先到偏殿去招待温慧大长公主。
  待景禾收拾妥当,她才往偏殿走去。
  路上,她又问了冬池许多关于温慧大长公主之事,生怕待会儿出什么差错。
  谁知行至偏殿,还未进门,却远远瞧见冬鸢神色僵硬地站在那儿。
  景禾顿时警惕起来,脚步微顿,略调整了脸上神情,才抬脚往偏殿内走。
  “不知姑母今日要来,倒叫本宫手忙脚乱,显得招待不周了。”景禾露出笑容,扶着芳草的手往里走,神色如常地打量起眼前中年妇人。
  温慧大长公主面如银盘,双颊松松的,脸上长了不少皱纹。头发梳得整齐,其中混杂着不少白发,瞧得出是上了年纪的。
  她见景禾走近,也站起身,朝景禾行了个礼,“皇后娘娘真是忙人,入宫这些时日,也没说见见长辈们。”
  景禾笑容不变,上前伸出双臂,却慢了一步,未能及时拦住行礼的温慧大长公主。
  她待人都行过礼了,才扶起温慧大长公主,面带歉疚,道:“本宫初入宫,许多宫务还不懂呢!一时未腾出空来,想来姑母这样疼爱小辈之人,定是能谅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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