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筠冉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捏了捏自己的腰带。
可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忍不住问:“那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出言后又觉得不该问。
毕竟上位者都很忌讳被别人窥探行踪。
她忙松开腰带,抬起头,磕磕巴巴解释:“我……臣女不是故意的,殿下不说便是。”
“奉父皇之命督办三衙兵士的演练,好准备着冬至去拜祭宗庙,其余便是准备成婚之事。”晏时雍非但没有骗她,反而坦诚将自己要办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郊坛行礼文舞之后孤要做武舞,也要练一练。”
哎?殿下还要舞剑?
筠冉一下来了精神:“那殿下能给我看看吗?”
“ 可以。”晏时雍点点头。
他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行到院里,屏退左右侍奉的仆从,挽起了衣袖。
他拔出佩剑,随后身形便动了起来。
筠冉看得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见晏时雍舞剑。
他舞姿如同击刺一般有力、如同乘云飘逸,柔美中透着阳刚。
筠冉不是没见过人舞剑,可晏时雍的动作显然高出一筹,剑花纷飞,带动着观众心弦,让看的人也一样跟着气势澎湃,似乎身临战场。
让人不由得被其中蕴含的魄力折服,筠冉呆呆看着。
他身形微动中衣衫飘逸,透出的肌肉轮廓也强劲有力,让人几乎不敢想象这两者能完美集合在一人身上。
她看得认真,连晏时雍舞剑结束都没注意。
直到他宝剑入鞘大踏步走进来,带起室内气浪起伏,冲到了筠冉脸上一阵微风,里头似乎还裹挟着他的气息。
筠冉回过神来。
这才看到晏时雍脸上起了汗珠,细碎的汗珠从他鬓角流下,顺着他胸膛的起伏隐没进了衣领下面 。
贲张的男子气息晃得筠冉眼花肉跳。
她定了定神,才想起喊婢女去拿帕巾水盆。
不过喊了一声没人应才想起晏时雍来了以后婢女们都识趣避开,不在跟前。
筠冉索性自己去找。
好在正堂侧室这样的地方都会放着干净水盆和帕巾供客人擦手。
筠冉很快就找到了,她刚要拿起水壶倒水,想了一下还是嫌脏,索性就掏出自己的手帕。
也不放水盆里,一手提起水壶,一手拿着帕巾,倒出一点温水将手帕微微浸湿,这才放下了水壶。
晏时雍从进来后就一直安静看着她动作,他索性大马金刀坐在了离筠冉最近的一处座椅上,看那架势就已经猜到了筠冉要做什么。
谁知筠冉走到他身边,却是将帕巾递给了他:“殿下擦擦汗。”
晏时雍不动。
这是要自己擦吗?
筠冉迟疑着伸出手,试探着问:“那,我给殿下擦?”
晏时雍微微颔首。
筠冉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她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伸手凑到了晏时雍额头边。
可手帕才刚碰上晏时雍,就觉腰后忽然被他大力一带,吃不住力往前撞去。
正撞到他腿上。
筠冉身子前倾,重心不稳,再加上后腰上有晏时雍的右手发力,立刻就跌坐到了晏时雍右腿上。
她唬了一跳,就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哪里是晏时雍的对手。
很快就又被他按了回去。
筠冉如坐针毡。
臀下能感受到殿下紧实的大腿,或许是刚运动完的缘故,格外坚实有力。
后腰则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右手,牢固强劲,一手就控制住了她的腰肢,似乎在源源不断传送热气给她。
筠冉没来由心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没有注意晏时雍眸色更厉,扶着她的右手紧了紧。
筠冉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是她走路被地毯绊了下?还是突然腿软?
回忆了一下都没有,确定是晏时雍伸手抓了她一把。
可她并不敢将这个发现说出来:万一惹得晏时雍变本加厉怎么办?
她斟酌再三,果断装傻装哑巴。
可是晏时雍身上热气腾腾,刚舞完剑的他就像一座大火炉一样,隔着衣裳都能蒸得筠冉脸发红。
抛开别的不提,晏时雍舞剑的样子当真是武艺超群。
平日里虽然知道他纬武经文,可亲眼看过他舞剑后还是觉得震撼,似乎,似乎孔武有力的他是另外一副模样。
市井上那些话本子里从天而降的盖世大侠就应当如此吧?
筠冉胡乱猜测,却没留意到自己顺顺当当就将手落在了他肩头。
她娇软坐在膝头,一把就能被提起来,此时不知在想什么,一副神游天外样子。
胳膊又柔柔弱弱搭在他肩头,活像一枝雨后沾露的海棠,又艳又妩媚。
晏时雍眸色暗沉几分,按着她的手也愈发收紧,自己则俯首——
直接咬住了她的樱唇。
他一贯都直入主题,可是筠冉还是觉得这一回不同:
以往她能清晰感觉到晏时雍的舌尖或描摹或探索的微动,但这回她都没有留意到。
整个人像是第一次吃糖果,满眼满心都被快乐充斥,心里的满足和痛快都膨胀都像要溢出来了。
他唇舌落处像是有雷电经过,电得筠冉浑身发麻,发颤。
好像是心慌,但又止不住地快乐。
筠冉觉得自己脚尖发麻,腰肢发软,大脑发晕,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好地方。
对了,还有胃里面,像是坠了块石头。
痛快中带着痛苦,欢乐中带着迷茫。
她的眼神迷离了起来,最后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是在四月被吹散的细竹篙草,柔柔软软连梢头都在风里摇摆。
似乎,和之前都不一样?
第55章
等晏时雍再松开时, 就见筠冉深思昏沉,他笑笑,伸出拇指替她抹了抹唇角。
搭箭的拇指长满厚厚茧子, 触在她软软的樱唇上重重摩擦而过,软与硬的对比惹得筠冉一阵战栗。
晏时雍将她唇珠下最后一点水光抹净,本想结束, 可感受到她的颤抖,眼神沉沉看了看她,
忍不住又俯身。
他索性衔起了她的唇珠,狠狠吮了上去。
光嫩的唇珠被牙齿提起,撕扯起小小的起伏。
筠冉有点发痛, 可是痛之后却是更大的愉悦。
懵懵懂懂中她想与晏时雍更加亲密, 另一只手索性也勾上了晏时雍的脖颈。两只手环抱,将自己送到了晏时雍跟前。
她这么投怀送抱惹得晏时雍气息不稳,筠冉耳边听见男人的呼吸声骤然加重, 撒到她耳边,烫得她面红耳赤。
而他的舌尖也越发放肆,吮够了唇珠就撬开了嘴唇,直接卷住了筠冉的嫩舌。
筠冉忽然觉得腿被什么硌得慌。她嘤咛了一声, 推开晏时雍:“殿下的玉佩。”
晏时雍看了看。
“上回冤枉九环白玉蹀躞带,这回又冤枉玉佩?”
他声音暗哑。
什么意思?筠冉想了一下,忽然全明白了。
原来不是什么物件,是, ……。
啊!
筠冉想起中了药的那一天,哭哭唧唧嫌晏时雍的蹀躞带硌到了她。
其实不是九环白玉蹀躞带, 是,是□□。
她绝望哀鸣了一声, 羞得一把捂住脸,连耳朵都染上了酡粉。
晏时雍低笑,硬拉着她的手从脸上挪开,原样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先是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筠冉红彤彤的脸颊,又嫌不过瘾,一口咬住了筠冉的耳珠。
筠冉低呼了一声。
晏时雍很谨慎,下口时不是很重,轻轻咬住,因此只是微弱的疼意,像是在惩戒她。
可疼后就酥酥麻麻,让筠冉气息都不稳。
他的舌尖像一尾灵活的小蛇,从她耳廓描摹而过,惹得筠冉痒痒想笑。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一点点舔过耳廓,所到之处像是点点野火。
筠冉之前没想过耳朵会这么敏锐。
她能清晰感觉到晏时雍舌尖上凹凸不平的颗粒感,能感受到软软的耳珠被他又揉又咬。
而且因为离得近的缘故放大了他舔舐的声音,“沙沙”作响,惹得她心跳都跟着多跳了几拍。
筠冉溃不成军,像是化作了一汪水,服服帖帖软作一团。
她这幅予予予求的姿态不知有多诱人,晏时雍的眼底染了红,揽着她的右手越加用力,恨不得将她撕扯融化到自己怀里才好。
筠冉能感觉到他揽着自己腰的手用力了几份,大铁钳一样禁锢得她快要踹不开气了,筠冉腾出一只手侧身往后,掐了晏时雍右手一把。
她指尖揪起晏时雍手背上的肉,狠狠一转,掐了过去。嘴里还娇气哼唧了两句,表示抗议。
这点小痛对晏时雍而言就像蚊子咬了一口,他反手就将她的手压制在了自己手下。
这样一来筠冉一只手被擒拿到了腰后,几乎是挺起胸膛对着晏时雍。
晏时雍自然而然想到,层层叠叠衣料下面应当是轻影纱做的小衣。
回忆起小衣包裹着曾经触及过的触感,晏时雍眼底阴鸷,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吞了。
他忍了再忍,最后还是没有。
只是心底的渴望更甚,索性侧首,冲她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下口时又狠又猛,可真到她脖颈时还是刻意放缓了力度,只是用唇触了过去。
他到底还控着力度,再怎么内心肆虐还是只用柔软嘴唇去碰她,从她脖颈一路亲到下巴,再从脸颊亲到耳垂。
筠冉被他揽在怀里,几乎被亲得晕头转向。
可他眼底的凶光让筠冉一点都不敢反抗,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激励反抗,他就能任由心底的暴戾翻腾,将她拆骨入腹一点渣滓都不留。
何况这次与以往不同,以往她只是被动承受,被他带动着心间舞蹈。
可是这回她自己感受到了一层莫名的欣喜和满足,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或许是这个原因,筠冉将手抽出来后并没有再掐晏时雍,反而老老实实摸到了晏时雍肩膀,搭了上去。
晏时雍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同,反正他先是一滞,随后力度猛然加深。
不知道到底亲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她。
他看了看窗外。
筠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已经暮色四合,夕阳最后一缕光打到了如意草纹路的窗棂上。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晏时雍明明是下午才进府的,两人在一起不过说了会话,怎么天就黑了呢?
筠冉惊愕于时间过得这么快。
晏时雍似乎也有同感,他捏着筠冉腰肢将她放回了旁边的圈椅。
筠冉脸很热。
一开始晏时雍坐在这个圈椅上,后来他们挪到了侧室的桌上,最后又挪到了另一只椅上。
总之圈椅套着的椅套坐垫都被扫到了地上,桌上的桌旗和茶杯也被打翻到了地上,还好铺得地毯厚,听不出什么响动。
否则落在地上招得外面仆从进来,看见了不该看见的,那她就真没脸见人了。
不过即使这样也够狼狈的,过一会不管哪个仆从进来看见这一派狼藉的场景,都会猜测一番。
如果被他们猜到刚才发生的事,她只怕是不想活了……
晏时雍似乎猜到她所想的,他将旁边案几上倒扣着的完好茶杯拿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看着她乖乖喝水,这才将茶壶放了回去,随后俯身捡起桌旗,将弄乱的椅套都铺了回去。
等筠冉一杯水喝完时,堂中已经又整整齐齐了。
筠冉松了口气。
晏时雍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再次俯身帮筠冉检查,他将筠冉掉落的碎发捋成一绺别在脑后,将被他蹭歪的发钗小心插正。
筠冉这下彻底放心了,这么出去她的丫鬟也瞧不出什么来。
晏时雍离远些四下打量一番,满意点点头:“下回孤学一下如何梳发髻。”
他还说,筠冉气鼓鼓瞪了他一眼。还不是拜他所赐?
不过她到底感念晏时雍刚才的体贴,问他:“殿下也喝点水?”她可以给他倒杯水。
晏时雍点点头,随后自然而然接过筠冉的茶杯。
“哎……”筠冉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仰脖将她杯里剩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
晏时雍没说话,看了筠冉一眼。
筠冉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适才两人不还在亲吻,喝你的残水又如何?”,越加发羞。
殿下怎么这么脸皮厚啊?
以前他在筠冉心里是光风霁月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点江山运筹帷幄。
怎么就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脸皮厚?还有下午他做的事,简直就是,就是大色坯!
算了算了,筠冉索性不想那些,她装作若无其事,看看窗外:“殿下留下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