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桃融当春【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0:36

  安也转头,似是刚刚认出柳言安,薄唇轻启,轻呼一声,语气熟络道:“这不是柳秀才么?他怎会在此?”
  见安也语气熟络,荣晋之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认识他?”
  安也点点头,“是苏州柳家庶子,先前长公主府与柳家有些往来,曾听闻他们提起过这位柳公子几次。先前游湖,晋郎走后,我与他交谈过几句,这才认出他来。”
  “是纺织生意的柳家?”
  安也又点头。
  荣晋之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安也也没说话。
  她其实在赌。
  原文中的一切都是围绕男女主而写,有些着墨的配角也大多都是助攻或是推剧情的工具人,这位柳言安她上次听过名字之后毫无印象,却在刚才看到他私藏昭仪公主画像时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人确实也姓柳,是本朝的金科状元,年纪轻轻颇有才干,可谓是翰林院的栋梁之材。
  原文中对于他的着墨不多,算是文里的一个小反派,专门给荣晋之打脸用的。文里大多都是以柳状元相称,他心悦昭仪公主,奈何昭仪公主心上人是荣晋之,昭仪公主求而不得,常常找他哭诉,却不想这样一来,倒是让柳状元恨上了荣晋之。
  荣晋之一路当上王爷,升官之路可谓过于顺利,柳状元着手一查,果然在一桩旧案中查出端倪。
  但他还未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便被荣晋之发现,随后在强大的主角光环之下,惨败给荣晋之,落得个欺君罪名,含恨而终。
  那位柳状元也是出身苏州,柳言安曾跟她说过来京是为赶考,安也只能赌他就是那位配角柳状元。
  柳家虽是商贾,却有一个正得圣宠的贵妃,若是得罪,怕是不好对付。
  荣晋之显然知道这点,这才沉默下来。
  “若是苏家之人,为何穿着如此寒酸?”荣晋之还有些疑虑,问道。
  “柳公子家中只他一个独子,柳老爷原想让他继承家业,柳公子却不肯,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来京赶考了。想来他定是不愿依靠家中,这才这副打扮。”
  安也结合原文,信口胡诌。
  她说罢,轻咳几声,明知故问道:“柳公子怎得这般凄惨?可是他犯了什么事?我瞧着柳公子颇有才能,说不定能中个状元,现在他正式微,晋郎不若施恩与他,日后他若平步青云,也是一段善缘。”
  荣晋之继续沉默,显然并不想放过柳言安。
  虽是如此,脸上却露出些许动摇之色。
  安也说罢,呼吸有些加快,看着就如同这副惨败的身子如法支撑她说这么多话一般。
  她稍稍晃了晃,随后软软往后一倒,正正好倒向荣晋之停在她肩头的手。
  荣晋之一惊,他迅速扶住安也,连忙问道:“安儿?你怎么了?”
  安也苍白着脸,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费力道:“无事……”
  这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模样,哪里是无事的样子?
  荣晋之焦急起来,连忙将安也打横抱起,直直往房中走去。
  “那柳言安……”安也说话声音很小,像是昏迷之前,还透支着体力在费力言语。
  荣晋之心下着急,也顾不上柳言安的事,只能顺势安抚安也道:“便如你所说,先放了他,积个善缘。”
  在他说完后,怀中女人似是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沉沉昏睡过去。
  安也双眼紧闭,感觉到荣晋之将她轻柔放在榻上,冰凉的大手自她额上探了探,随后给她盖上被子,急急喊道:“郁宴!”
  话言未落,房中出现一声轻响,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随即响起,“在。”
  “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越快越好!”
  “是。”
  那一声过后,房中再没了动静,似是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郁宴走后片刻,房门被人敲响。
  荣晋之起身走出卧房,道了句:“进来。”
  房门轻响,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响起,“王爷,那书生……?”
  安也闻言睁眼,她眼神清明,眼中哪有半分昏迷之意。
  虽只是隔着一扇屏风,但荣晋之思量着她在里间,声音并不算大。
  安也悄悄挪了挪身子,将耳朵侧向屏风,听到荣晋之说:“将他放回去吧。你派几个人随时盯着,先去查一查他的身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后才道:“若真是苏州柳家之人,便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招揽为自己人,若不是——杀。”
  吴二道了声“是”,房门再次响动,随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荣晋之不喜侍女贴身侍奉,是以如今偌大厢房之中,只剩她和荣晋之二人。
  龙涎香味缠绕在安也鼻尖,她皱眉轻扇,将这味道驱散了些,随后重新闭上眼,摆出和刚才一样的姿势。
  刚一摆好,便听到珠帘脆响,荣晋之走进卧房,在榻前停住。
  安也闭着眼,视觉没有之后,听觉和触觉反而更加敏锐。她感觉到一根微凉的指尖在自己额前轻抚,随后是眼皮,鼻尖……朱唇。
第15章 第十五章
  ◎郁侍卫,你弄疼我了。◎
  她浑身寒毛直竖,感觉被手擦过的地方都结上了一层寒霜,有尖锐的冷气自那脱出,硬生生往她肌肤里钻。
  安也感觉到他弯下腰,朝她缓缓凑近,浓浓龙涎香气扑面而来,随后是一阵温热的热源。
  “安儿……”荣晋之压低了声音,以气声发音,那声音在安也耳畔轻响,让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似乎在俯身,那陌生又悚然的呼吸声离得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王爷。”
  荣晋之一惊,蹙眉起身。
  郁宴的声音在安也耳中宛若天籁,隔着门锁,他的声音有些发闷,却听得分明,“郎中已经带到。”
  荣晋之看了看安也安静睡颜,给她掖了掖被角,随后转身,往屏风后走去,“进来吧。”
  安也紧握住的手掌重新放松,自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无法接受与荣晋之亲近,方才若不是郁宴打断,她恐怕会控制不住挥拳,与荣晋之撕破脸了。
  郁宴带来的郎中是名古稀之年的老者,他与荣晋之交谈片刻,便走进给安也把了脉。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出,安也感觉那郎中的手指轻轻颤抖,在她脉上摸了半晌,还时不时发出些无意义的气声。
  荣晋之按捺不住,问道:“可有查出什么?”
  老者磨蹭半晌,才缓缓道:“夫人……气血不足,草民给夫人开些补身子的药,多多调养,定能痊愈。”
  “多久才可治好?”
  “这……人和人之间体质不同,无法妄议。”
  荣晋之对于药理一窍不通,郎中所说,他听得云里雾里,只敷衍的点点头,“那你多开些药,药材选上好的,务必将她治好。”
  他不懂,安也却听懂了。她刚才还有些紧张,预先想好了若是被郎中揭穿,她要如何说辞,如今看来,这郎中怕是见多了她这类病人,早形成了一套打太极神级话术。
  郎中这般说,也省了安也不少事。
  她见时机正好,便适时‘悠悠转醒’。
  她眨眨眼,虚弱叫道:“晋郎?”
  荣晋之一喜。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问道:“安儿,你醒了?”
  安也点点头,她虚弱抚上额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方才晕倒了,我已请大夫看过,今后可要多注意身子,莫要逞强。”
  安也又点头。
  她喘了口气,又道:“晋郎,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事。”
  “你说。”
  “我看上了一个丫头,叫做小桃,以后我院中不许别人,就只有她来伺候我,如何?”
  荣晋之毫不在意的点点头,“你若想换,那便换。”
  荣晋之答应的迅速,安也终于放下心来,她又敷衍了几句,随后借口修养之名,便直接回了偏院。
  *
  珠流璧转,夜幕深更。
  偏院中没了监视之人,安也的行动便大胆了些。她与小桃说了一声,吩咐过她若是有人来时,帮忙遮掩一二之后,便趁着夜色悄悄出了门。
  有过一次经验后,安也这次走的顺畅许多,她悄声躲过几个在府中穿行的小厮,一路摸到郁宴院前。
  院中焚膏继晷,微黄灯笼挂在门前,显然是有人的。
  但不知为何,上次还敞开的大门,今日却闭门塞户,半点缝隙也未留。
  安也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动。
  这人……该不会是上次被她看过沐浴,这才警惕的关了门吧?
  既已来了这里,便不会就这样回去,安也想了想,将身体贴在门缝之上,小声喊了句:“郁侍卫?”
  安也等了片刻,月白风清,散落的树叶沙沙作响,却不见院中之人回应。
  习武之人五感比寻常人都要强些,这府中就郁宴武功最好,她这般说话,郁宴必然是能听到的。
  既能听到,他不回应,就是不愿意见她。
  安也心里门清,却不放弃,又继续小声道:“郁侍卫,你听得见吗?”
  “……”
  “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几句话,郁宴侍卫开开门,我说完便走。”
  “……”
  安也深呼一口气,声音大了些,“郁侍卫若再不开门,我便大声叫了,到那时,怕是全王府的人都听得见。”
  寂若无人的院门突然传出一声脆响,听着像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安也勾唇,又继续说:“怕是我这声音太小,郁侍卫听不见,我数到三,若再不见郁侍卫,我便叫来下人房中的奴仆,一起见证一下……我与郁侍卫夜半相谈。”
  这木头虽冷硬,却是个孤僻喜静的性子,如若让旁人知道她们二人入夜相会,怕是今后勾出无穷无尽的麻烦。
  “一。”
  “二——”
  安也口中那声‘三’还未出口,便听到身前院门轻响,开出一条小缝。
  安也原本就趴在门上,因惯性往前一扑,险些撞了鼻子。
  她‘嘶’了一声,重新端正站好,柔柔一笑,明知故问道:“郁侍卫原来在院中呐?”
  郁宴大半张脸掩在门口,只露出抿起的双唇和端正的下巴,声音清冷如玉,“郡主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郁侍卫不先请我进去坐坐?”
  郁宴不答,按在门上的力道纹丝不动。
  安也语气中的黏腻一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刚才似乎瞧见有几个侍从正往这走……”
  往这边走,便能直接撞见两人如今模样。
  她话音未落,便感觉手腕被猛地一拉,整个人跌进院中,翻天覆地之间,桂花香气萦绕身侧。
  她感觉自己被猛地压在木门之上,颈间抵着的,是一把未出窍的剑。
  郁宴的声音含了几分怒意,“郡主不该来此。”
  “哦?”安也不动,任由他抵着,而是轻声问:“为何?”
  “你既已与荣晋之情投意合,便不该再招惹旁人。”
  这些日子她或有或无的亲近,以及两次独身一人来他院中,郁宴就算再迟钝,也多多少少察觉出了她的意图。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几乎将安也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安也甚至能从他压抑的呼吸中,听清楚独属于他的规律心跳。
  安也突然想,连郡主都不叫了,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
  比起龙涎香,这桂花反而闻起来更加舒服。
  她抬起眼,卸下妆容的面目丰姿冶丽,恰如一只不染尘埃的艳丽女妖,“郁侍卫这话怎讲?我来找你,不过是带几句话。”
  郁宴握剑得手攥了攥,冷硬道:“什么话?”
  安也眨动一双多情眼,“被郁侍卫这么一吓,我给忘了。”
  安也看着身前的男人眉峰紧蹙,她虽脸上勾唇,心中却无半分笑意。
  在郁宴还效忠荣晋之的前提下,她必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倘若把话说开,郁宴将她勾引之事告知荣晋之,那她所有的谋划都将变成泡影。
  她只需放出诱饵,而后作壁上观,让鱼儿自己咬钩。
  她要他心虔志诚,要他俯首称臣,要他心甘情愿的,带她逃出这座牢笼。
  安也抬起手,温热掌心不经意间擦过郁宴握剑的手背,声音中似乎带着轻钩,却又怯怯道,“郁侍卫,你弄疼我了。”
  作者有话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第16章 第十六章
  ◎郁侍卫还不离开么?◎
  听到这话,郁宴一怔。
  他稳住自己稍稍微乱的气息,心中那股蓦然升起的怒火平复片刻,这才发现自己与她之间的距离过于近了。
  他猛地收回剑柄,往后退了几步,复又站稳,心下生出些许茫然。
  她是荣晋之的女人,亦是大堰朝的郡主。
  于情于理,都不该对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侍卫有什么心思。
  至于那个身份……更是不可能被她知晓。
  他偏过头,声音中似乎含着冷硬冰霜,“若下次郡主深夜再访,属下会如实禀告晋王。”
  话音刚落,却听到身前的女人上前几步。
  “郁侍卫此言何意?”安也脸上柔和表情一变,声音中带着微妙颤意,似是含了无尽委屈,“我不过是来说几句话,郁侍卫一再警告,莫不是你觉得我来找你,是有什么旁的意思么?!”
  郁宴一鲠。
  那些他原本觉得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东西经她口中说过,硬生生变了一个味道,反倒是他多疑猜忌。
  安也凄惨一笑,“方才忘了的事,这下却想起来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亲自给郁侍卫道一声谢。”
  郁宴转头,重新望向安也。
  “那日游湖,多谢郁侍卫救命之恩。”
  女人方才还带着笑意的面孔上如今满是黯然,像是一支开败的花。
  两人之间静默下来。
  郁宴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心中怒火渐渐熄灭,转而生出一股迟疑。
  原是为这件事么?
  若真是如此,那他刚才的话,确实重了一些。
  他实在不擅长道歉,踌躇片刻,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属下并无……”
  他说着,安也突然向前走进一步。
  郁宴一顿,到嘴的话咽在喉中,随之后退。
  安也眼中水意更浓,似有波光潋滟,“郁侍卫还说不是……”
  郁宴僵住,不再动了。
  安也越靠越近,她身上的气息侵入郁宴五感,似有幽香沁入肺腑,在他心头缓缓轻钩,不痛快,还散着一股挠不到实处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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