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桃融当春【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0:36

  安也一噎。
  表、表妹?
  她立刻反应过来,如今这副田地,能够叫她表妹的,就只有李鸿无疑了。
  他竟这么快回来了吗?
  安也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清粥小菜,立即放下筷子,唯唯诺诺道:“五表哥。”
  并非是她故意如此,而是在原著中,原身就是这样对待李鸿的。
  李鸿生的高大,平日里大多不苟言笑,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原身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第一次见这个表哥,险些被他给吓哭了。
  纵使李鸿和长公主府关系向来不错,他也一直以表妹相称,但原身依旧对他怀有恐惧,每次见他,都是一副瑟瑟发抖,抬不起头的模样。
  在原文中,李鸿回来后,也来找过原身,想要将她带离晋王府。
  但原身知晓自己身份,镇远侯谋逆罪名已定,李鸿本就不受圣上喜爱,若再帮了她,怕是以后再朝中更不好立足。
  因此,她是直接拒绝了的。
  那可是李鸿在原文里和原身的最后一次见面,没过多少时日,原身便投河自尽了。
  但如今安也穿来,她却不这么想。
  李鸿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人选,他与镇远侯忘年之交,若说在这朝中,还有谁会相信镇远侯并未谋反,恐怕就只有李鸿一人了.
  见她这副模样,李鸿心里更堵,低声道:“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你放心,镇远侯一案我定会彻查清楚,还安伯父一个清白。”
  安也点点头,眼眶微红,“多谢表哥。”
  “我即已归来,你便不用再委身待在晋王府,我今日便是来接你去豫王府的。”
  安也却是摇摇头。
  见她摇头,李鸿眉头紧锁,“你莫不是还想待在晋王府?荣晋之背信弃义,你作为镇远侯的女儿,便不该与他纠缠,平白污了清白的名声!”
  安也没有回答,而是抬起首,看着他道:“表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鸿一顿,瞥了一眼周遭暗处,点点头:“也好。”
  安也起身,将房门打开,“表哥请。”
  李鸿大步走进门内。
  隔着门房,荣晋之安插在暗处的侍卫无处窥探,安也一转身,脸上那副怯弱的模样骤然消失,她俯下身,朝李鸿行一大礼,“表哥,安儿不需您帮忙脱困,只是还请表哥能帮安儿一个忙。”
  李鸿被她突然一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拉起她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安也双目含泪,“表哥,荣晋之他、他要造反!”
  “甚么?!”李鸿眉峰一蹙,“你说的可是当真?我这次回来,确实发现一些荣晋之身上的异样,原以为他不过是为权,未曾想,他竟图谋至此?!”
  “千真万确!”安也以手代笔,沾着茶水自桌前划动,“荣晋之这事做的隐蔽,如今他羽翼渐丰,朝中大半都被他把控,这些地方,便是他秘密练兵之地,表哥务必小心探查,切勿打草惊蛇。”
  ……
  知道后续的大致剧情,便是安也手上最大的底牌。
  太子不堪重用,如今李鸿归来,他受百姓爱戴,又有战功加身,朝中一些偏向太子和荣晋之的势力必然开始犹豫,这一犹豫,便是机会。
  她需要用李鸿牵制住荣晋之,在外将他的布局搅乱,他焦头烂额之际,便是她逃跑之时。
  作为回报,安也会把自己知晓的所有剧情一一告知李鸿,即使荣晋之头顶男主光环,李鸿也应该有一拼之力,到时,这皇位无论坐的是谁,也与她和郁宴无关了。
  两人商议半晌,直到正午时分,李鸿才带着一脸复杂缓缓离去。
  他走后,安也未动,只重新换了一壶茶水,静静等待。
  不出片刻,荣晋之便来了。
  安也知晓自己和李鸿商谈许久,荣晋之必然会来,她转头,朝荣晋之露出一个笑,朝他招手道:“晋郎,新泡好的茶,可要尝尝?”
  见她如此坦荡,荣晋之反倒更加疑惑。
  他端端正正坐下,端起那杯茶,似有所指,“五皇子来你院中待了许久,这茶,又怎会是新茶?”
  “他喝得那喝茶,自他走后我便倒了,这是刚放的新茶。”安也似是没听懂,桃眸清澈,“晋郎可是未喝出区别?”
  她这样一说,荣晋之轻啜一口茶,果然品出新鲜味道,“确是新茶,是我先入为主了。”
  他放下茶盏,又问:“五皇子来此,是为何事?”
  “这……”安也状似为难,蹙起眉。
  “安儿,你我虽未成婚,但你已坐过我的花轿,便是我的人。我们夫妻同体,你便要这样瞒我吗?”
  听闻他这般说,安也似是有些愧疚,她咬咬唇,“晋郎真的想听吗?五皇子说的那些话,可是不怎么好听。”
  荣晋之一顿,随后柔声道,“莫怕,你之说便是。”
  “表哥他……他是看我过的不好,想带我走。”安也踌蹴片刻,终于说出口。
  说完之后,她还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一眼荣晋之的神色。
  荣晋之面上没什么惊讶的情绪,又问:“可还有别的?”
  “他还说……说你背信弃义,我作为镇远侯的女儿,不该委身于你,平白污了清白。”她说到一半,声音中含着无限委屈,有些哽咽。
  荣晋之见她如此,忙拿过帕子轻柔给她拭泪,“好了,我不问了,这些话确实难听,你不想说便不说了。”
  安也接过手帕,抬起头,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水眸,唇角藏在手帕底下,却是微微勾起。
  她知晓今日之事不可能瞒得过荣晋之,荣晋之多疑,若她撒谎,只说李鸿来找她叙旧,反正会引起他的怀疑。这样刺耳的话听在耳中,荣晋之才会相信。
  “晋郎,我累了。”她将帕子自眼角虚虚擦过,垂着头道。
  她说的这番话,在荣晋之心里,确实符合李鸿的性格。
  他稍稍放下心来,知晓让安也说那番话是为难于她,心中升起些歉疚,见她如此说,便起身道,“那你好生休息。今日之事,是我不该逼你,李鸿这样斥责你,伤你亦是在伤我,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为了符合说辞,安也自他走后,还真的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醒来,日薄西山,晚霞余晖照耀下来,安也推开窗,正见郁宴沉默地站在窗前,听到动静后,转眼看向她。
  不知为何,只是看到他沉默站在这里,安也紧张了一天的心绪,就这样奇异的放松下来。
  她轻声唤,“郁宴。”
  “嗯。”
  安也朝他勾了勾手,“外面冷,你进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二合一,我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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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郁宴在这个晚上,听到了此生最美的故事。◎
  安也说这句话时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她眼神清澈, 就如同是在邀请一个相熟友人。
  郁宴在看向她时,目光不可避免的扫到她身后。
  那是一件不大的卧房,床榻四周用藕色罗帐相围, 轻纱略透, 隐隐能看出榻上的布置。
  似是不久前还有人躺在上面, 锦被有些凌乱, 艳红色的鸳鸯枕歪歪斜斜,还有一截露在罗帐外面。
  而离床不远之处,还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食盒。
  郁宴垂下眼, 不敢再去看。
  郡主不明白邀请一个男人进卧房,是何意吗?
  他摇摇头,“不必。”
  “为何?”
  “属下不觉得冷。”
  安也将他自上到下扫过一眼, “可你的衣裳穿的很单薄。”
  她觉得他冷。
  从初秋到如今快要入冬,他似乎一直穿着一件黑衣, 也不曾加过什么衣服。
  郁宴还是摇头, “属下内力在身,一件外衣足矣。”
  他这般说, 安也来了兴致, 又问:“郁宴, 你是什么开始学武的?”
  “五岁。”郁宴答。
  “五岁?!”安也震惊。
  她五岁时, 恐怕还在她爸妈的糕点店里闹着要玩芭比娃娃呢。
  郁宴有些不理解她的震惊。
  在这个世界,学武的最佳年纪便是在四五岁, 那是根骨还未发育完全, 也是最容易矫正的时候。若是生在武学世家, 三岁便要培养, 就如同他血缘上的那个弟弟一般。
  他无人教导, 五岁开始学时, 已是很晚的了。
  “你先前说,学武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你的亲人吗?”安也又问。
  “嗯。”郁宴的声音沉沉,“是我母亲。”
  他的睫毛未动,想要回想那个女人的模样,却是模糊一片,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个声音,尖锐又疯狂。她总是在诅咒,诅咒他的名义上的父亲和他另外的那些妃子,每次诅咒过后,却又哭着来抱他。
  她的怀抱冷冰冰的,似是带着些尖刺,对他来说,却也是少年时候,为数不多的温暖。
  郁宴最开始学武,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她。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安也的声音轻轻地,似是同样陷入回忆。
  郁宴想了想,“奇怪的人。”
  “奇怪?”安也一怔。
  她从未见过这般形容自己父母的。
  “嗯。”
  房中烛火映在他面上,将他紧抿的唇角勾勒出来。
  安也看出郁宴兴致不高,便没有再往下问,而是转而道:“你进来,我同你说一说之后的计划。”
  郁宴低落下去的心情一顿,不知她话锋为何突然又转到这里,他脑中空白一瞬,面上忽而染上些粉意,“……属下站这里便好。”
  安也指指自己白日托小桃拿来的纸笔,“我是要画给你看的,如今隔着窗纸,不方便。”
  郁宴还有些犹豫。
  安也故意板起脸,“郁侍卫,你再拒绝,本郡主可是要生气的。”
  郁宴只好转而踏进房门。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安也的房中,郁宴不可避免的想起重阳夜的那一晚。
  那时他躲在屏风之后,脚下是她褪下的衣裙……郁宴悄悄掐在自己掌心,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与白日里李鸿踏足的厅房不同,安也下意识便将他拉进了离自己最近的卧房之中。
  她绕过屏风,将一张宽大的宣纸摆在桌上,随后提笔蘸墨,自纸上勾画出一个圆圈。
  “这里便是晋王府。”她指着那圈道。
  郁宴点点头。
  烛火放在中央,两人相对而立,郁宴只需一抬眼,便可以便看到暖黄火光下,她面上的柔细的绒毛。
  安也围绕着那个圆,又画了四条线,“这便是晋王府出去的路线。”
  “今日午时,我已和李鸿联络过,向他透露了荣晋之想要谋反之事。他碧血丹心,定会帮我们牵制住荣晋之。我们需得选一个能让荣晋之放松警惕的日子,与李鸿里应外合,只要能重创荣晋之,便是我们逃跑的机会。”
  安也说的认真,橙黄灯光笼在她身上,将她的发丝一并染上颜色。
  “你需得记得,一定不可以逞强,有什么事记得要跟我说,不要一直憋在心里,出现计划外之事很正常,重要的是我们能平安出去……”她一点一点的叮嘱,唇角一张一合,眼神专注盯着图纸,边说边写,因着怕袖口沾了墨汁,还往上一折,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
  郁宴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只有安也看不到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望向她。
  耳侧的声音渐渐模糊,郁宴看着那张脸,心脏似是化成一汪春水,柔软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叹息。
  安也说到一半,见身侧没了动静,一转头,便看到郁宴呆呆望着她的模样。
  他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漆黑的眸子却很柔和,像是住进一朵蓬松的云朵。
  “郁宴?”她试探问。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话。
  安也抬起手,自他眼前一挥,“郁侍卫?”
  郁宴骤然回神。
  他慌乱的移开眼,耳廓红成一片,“属下在。”
  “你方才,在听我说话吗?”安也看着他问。
  “在听。”郁宴下意识回答。
  “那你给我复述一遍,我方才说到了哪里。”
  “……”郁宴傻眼。
  安也轻哼一声,“这次就算了,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若是再走神……”
  “属下不会!”郁宴没有再握不歇,而是双手放在膝前,像是在证明什么,急急道。
  ……
  星月交辉,晋王府内一片静默,只有偏院处的卧房内,一对男女相对而立,轻声交谈。
  安也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自己的计划于郁宴说清楚。
  她接过郁宴递来的茶盏,猛地灌下一口,这才呼出一口气。
  郁宴伸出手,自然的将她喝完的茶盏接过,放在自己身侧。
  两人面前的宣纸已经被涂黑了一大半,大多都是些抽象的图形,安也倒是不怕旁人看出什么。
  即已将今晚的任务完成,安也放松下来,她看着只剩自己面前的一小块空白的纸张,下意识自上面有画了几笔。
  郁宴还以为她还在画之后时的逃跑布置,见她没有解释,便指着那个图案问:“这是什么?”
  长而粗的线条上面,被画了几笔偏平且歪斜的‘飞白’。
  “椰子树。”安也随意答。
  因为名字叫做安椰,她向来对椰子情有独钟,学生时代上课走神,旁人在书本上乱涂乱画,只有她一直专注画椰树。
  等她进了娱乐圈,给粉丝的签名时,也总会在名字旁边画上一棵。
  也幸亏是她糊,若是真的火了,签名是光是画椰树,怕是都要累断手。
  只是自从穿越而来,她就再没有见过椰子了,如今还有些想念。
  “椰子树,是什么树?”郁宴有些茫然。
  他生在极北的夏国,又辗转来到大堰,途中看到过许多风景,却从未听说过这种树。
  他这般问,安也倒是反应过来,如今这个大陆,在气候上和温带相似,春夏秋冬四季分明,还不知道有没有热带的存在。
  她想了想,回答道:“那是一种很高的树,它们有很宽大的叶子,果实是一颗颗圆球一样的椰果,椰果中有椰肉和椰水,很好吃。不过椰子树通常生长在很炎热的地方,这里看不到。”
  她叹口气,又说:“我最喜欢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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