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很明显。
我的乖学生,你看老师会办事吧?
松似月瞬间头都大了,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杨思文就熟络地招呼她:“小月,快,快过来给阿姨看看,亲家母不是我说,你看咱们小月出落的多好,亭亭玉立典雅大方,全是你的遗传……哈哈……”
松似月走过去,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杨思文打断:“亲家母,你看,现在网上铺天盖地,全是我们家小月热搜……我给你看看照片……”
说着她熟练地打开微博:“亲家母您看看,这瓜子脸儿,这大长腿,以后咱们孙子就得像小月,洋气……哈哈……别像我儿子,太儒雅……不过这也算不上毛病,医生嘛职业病……”
她噼里啪啦,机关枪似的往外突突,一旁的松似月听得直冒冷汗。
叶琼也越听越皱眉。
杨思文嘴里的儿子,跟她印象中的顾之舟怎么也搭不上边。
虽然这么做很没有礼貌,叶喜还是打断了杨思文的话:“医生?什么医生?”
“我儿子啊!哈哈……”杨思文爱怜地瞧了松似月一眼,“害羞,肯定是害羞没告诉你妈对吧?消化科主任,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就是我儿子……”
“这……”叶喜彻底懵了。
她一脸难以置信盯着松似月,没想到她宠爱到骨子里的女儿竟然敢重婚。
“师母……”松似月忙扶着摇摇欲坠的叶喜,“师母……师母……我妈妈该换药了……”
“哦,换药,换药好……”杨思文慌忙站起来,“老头子,我们去外面等亲家母换药。”
杨思文拽着谭坊出了病房。
叶喜才一脸茫然盯着女儿:“是我病糊涂了,还是这两年除了新法律,重婚不犯法啦?”
“这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松似月简直哭笑不得,她用最快的速度跟叶喜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件事。
叶喜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这一家子,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松似月摸出手机。
叶喜立刻制止了她:“你干什么?要打给顾之舟?”
“不是……”松似月笑了,“我打给谭医生,让他先把师母和老师弄走,过几天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备好礼物,亲自上门去解释。”
“你这事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是该正式一点。”叶喜看到松似月想问题周到,情不自禁摸了她的脑袋,“真是长大了。”
松似月笑了笑。
谁知这时候,外面竟然吵了起来。
杨思文的大嗓门穿透力十足:“你乱喷什么呢?松似月是你儿媳妇?真是笑话……”
松似月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朱雪凝跨着铂金包,满面春风站在护士站门口,她架子摆得十足,看也不看杨思文,只皱眉盯着手足无措的顾管家:“这人谁呀?大白天的喝多了?”
“你才喝多了呢!你刚才问她什么?亲家母,谁是你亲家母?”杨思文被朱雪凝不屑的态度刺得脑仁疼。
朱雪凝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见松似月推门出来,非常威严地问松似月:“小月,这疯女人是谁?”
松似月倒吸一口凉气,不等她开口,杨思文就冲了上去:“你才是疯女人,你们全家都是疯女人……”
松似月知道朱雪凝的脾气,杨思文惹恼了她,没有好果子吃,于是挡在杨思文面前:“师母,您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她说她是你婆婆……”杨思文不服气。
“小月,我不是吗?”朱雪凝皮笑肉不笑盯着杨思文,那目光实在让人胆寒。
杨思文吞了口唾沫:“小月……这怎么回事?”
松似月挡在杨思文面前,目光清清冷冷:“夫人,您怎么来了?”
“听说亲家母醒了,我过来看看。”朱雪凝今天穿了一身景泰蓝旗袍,硕大的珍珠项链和同款耳环,把她整个人气质拔得高贵又典雅。
她带着睥睨天下的气质,居高临下盯着杨思文:“小月,她是谁?不解释一下吗?”
单论感情,松似月一点也不想杨思文出丑。
上次的误会她几次想要解释,都被谭阳挡了,现在这样的尴尬她觉得很羞愧。
但绝对不能让杨思文惹毛朱雪凝。
她没有犹豫:“师母……”
“妈,您怎么来了?”谭阳穿着白大褂,远远朝这边走来,松似月狠狠松了口气,“谭医生,你来了……”
杨思文也是满脸高兴:“儿子,你可来了,这个疯女人说……”
“不好意思,顾老夫人让您受惊了……”谭阳打断杨思文的话,恭恭敬敬朝朱雪凝颔首,“是来看松夫人的吗?”
他彬彬有礼,气宇不凡,这么年轻就被称为主任,朱雪凝也不敢贸然得罪,于是笑了笑:“小月,这位是?”
不等松似月说话,谭阳已经挡在了杨思文面前:“我是瑞星医院的消化科主任,松太太现在状态很好,您可以进去看她了。”
朱雪凝到底是行走在场面上的人,见这情景也不好勉强,点了点头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松似月感激看着谭阳。
谭阳给了松似月一个安慰的笑,带着一脸茫然的杨思文和谭坊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朱雪凝大包小包,带来的营养品在病房堆成了小山。
朱雪凝城府极深,跟叶喜像多年的亲姐妹一样热情寒暄,只字不提外面的闹剧。
在病房呆了大半天才离开。
然而,松似月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110章 死去活来
顾之舟听到医院的闹剧,紧赶慢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朱雪凝跟叶喜已经寒暄完了,正站起来往外走,看到顾之舟她「哟」了一声:“之舟怎么才回来?你岳母刚醒,集团能推开的事情都推一些,事情是忙不完的,一家人的亲情更重要。”
顾之舟虽然心里烦透了朱雪凝,面子上还是要过去敷衍的,于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朱雪凝又意有所指看向松似月:“还有你媳妇,如花似玉的姑娘,正是好年华,别让人独守空房。”
这话顾之舟没接,松似月也没提。
朱雪凝在保镖和佣人的簇拥下走了。
顾之舟这才回头看向松似月:“怎么了?”
松似月没瞒顾之舟,当着叶喜的面那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
相亲的事情,顾之舟一开始就知道,叶喜见他们小两口没有话就说,没有嫌隙,也很是欣慰。
正在这时候松似的手机突然响了气起来。
是谭阳。
谭阳告诉松似月谭坊那边她已经处理好了。
说他替杨思文给叶喜和朱雪凝道歉。
松似月忙说不至于。
杨思文性格大大咧咧一看就不拘小节。
又不是真的想让自己难堪,哪里有必要上纲上线了?
再说,那件事说到底是她自己有错在先。
叶喜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
叶琼在警局很安分,关于高利贷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顾之舟特意让左不言关注朱雪凝,她也很安分,像是叶琼的事情根本没有她的身影一样。
离人港的项目如火如荼,顾氏集团赚得盆满钵满。
顾之威和秦倩兮的婚期一点点临近。
顾之舟也在计划着给松似月补办婚礼。
顾氏集团的高层这阵子的日子都很好过,一向事必躬亲的顾董事长突然转了性。
该休息休息,下班下班,绝不耽误一分钟。
只要是下班时间,就休想像往常一样用公事绊住他的脚。
松似月的车被警察取完证还了回来。
但一次也没有用过。
不管有没有演出顾之舟都会雷打不动的去接她。
松似月这阵子很忙,正在对接一个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高奢代言。
以往这样高规格的代言都是娱乐圈当红小花才有的殊荣。
谭坊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松似月如今炙手可热的地位。
又担忧高处不胜寒,担忧松似月被外界干扰,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跳舞。
好在松似月并没有什么野心,除了按部就班的演出,剩下的全凭谭坊做主。
谭坊因此越发的如屡薄冰。
他的犹豫让品牌方以为松似月不愿意,代言费又顺理成章翻了一倍。
谭坊却还在犹豫,双方僵持着拉锯。
顾之舟表面上说话算话,对松似月的舞蹈事业除了尊重绝不插手。
准确来说,是小事不插手,只把握宏观。
比如让左不言找人一刻不停盯着微博,只要有一点对松似月不利的声音,立刻斩草除根。
另外就是盯紧松似月的周围的圈子,保证把一切对松似月的非分之想扼杀在摇篮。
松似月这天没有演,去医院看了叶喜之后就一直呆在家里。
顾之舟晚上回来得很准时。
松似月当时正在看两人的婚纱照。
求婚之后,顾之舟又专门安排了时间,两人拍了婚纱照。
松似月不想离开叶喜,顾之舟又着急,权衡了一下就在临江城拍了。
她最喜欢的一张是在三亚湾取景的。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头顶璀璨星河,脚下是万丈霓虹。
两张笑脸相得益彰。
松似月打算把这张裱起来挂在新房里。
她本来只是说说而已,顾之舟别墅随便一张画都价值连城,都是经过设计师千挑万选的。
婚纱照这种东西,非常不符合顾董事长霸道总裁的人设。
但顾之舟二话没说,当场就命左不言把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腾出来。
松似月觉得太傻了,最后在她的坚持下,那幅婚纱照最后还是挂在了两人卧室的床头。
听到熟悉的汽车声音,松似月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便奔下了楼。
顾管家早已习以为常,天气一天天转冷,家里早早开了地暖。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铺上了松软的羊毛地毯。
保证松似月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受凉。
尽管这样,顾管家还是恭恭敬敬拿了拖鞋守在门口,不等她为少奶奶穿上拖鞋。
顾之舟就疾步走了上来,也不避人,当着佣人都面就把松似月打横抱了起来。
顾管家心照不宣跟左不言对视一眼,左不言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明天上班之前,顾之舟都不需要他,顾管家轻轻摆手示意佣人们全都退下。
顾之舟的胸膛宽阔又健硕,承着汗涔涔的松似月一点也不吃力。
连接处湿滑又粘稠。潮热一浪高过一浪。
松似月低头喘息,顾之舟太霸道了。不仅要夺走她还没有来得及流出的眼泪,还要夺走她喉头的呜咽。
松似月长睫沾染了水雾。
黑白分明,像一副古老的油画。
顾之舟的胳膊轻轻一扫,那油画便整个翻转过来,整个摊开在他眼前。
顾之舟俯身下去。
亲吻似山间的疾风,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脊一路往下。
从云端,到瀚海。松似月如坠云端。
她受不住这极致的欢愉。
顾之舟反手抓住了她挣扎的手,轻轻松松扣在颈间。
松似月的指尖摸索着探进顾之舟的发隙,穿梭中摸到了他的薄汗,在那极致的颤抖里,高高扬起了脆弱的脖颈,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去活来。
顾之舟眼尾含笑。
顾之舟捏着她的腰肢,亲吻顺着腰窝往上流连,最后含住她的饱满。
松似月的脖颈红云密布。
香汗淋漓,打湿了床褥。
顾之舟辗转吻她。
突然,松似月身体猛的一僵,抓住了顾之舟的。
她胸膛剧烈起伏:“不行,我不是安全期……”
顾之舟微微一愣,随即在覆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松似月先是一愣,接着还是推他:“不行、不行、我怕穿不上婚纱……”
顾之舟促狭一笑:“不穿更好看……”
松似月又嘀咕了一句什么。
顾之舟更加有恃无恐:“那我更要努力了,早点造个小小舟。”
第111章 齿痕
“你说得对,”松似月哑着嗓子回答,收紧了搂着顾之舟胳膊。
顾之舟受到鼓舞,反手拉高了被子。
极致的癫狂过后,却一点也不觉空虚,这是耽于欲望的快乐。
窗外暮色四合,松似月沉沉睡着。
薄唇微微张开,唇瓣有些红肿,潋滟着氤氲的水光,这是顾之舟的杰作。
顾之舟被爽到了,情不自已低头含住了那薄唇。
松似月闷哼一声,小猫似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好好睡觉,别闹!”
顾之舟这才搂紧了她,有情人一夜好睡。
松似月第二天醒来,顾之舟已经走了。
昨晚做得那样狠,竟然这么早就抛下她去了集团。
松似月皱眉:“臭男人,果然得到就不好好珍惜,这是老夫老妻?还是自己没魅力了?”
她今天没有演出,不用去剧团。
但练习还是每天的必修课,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十年功,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一周不练同行知道,一个月不练观众就会知道了。
尽管身上牵扯的痛,松似月还是倒抽着冷气下了床。
负一楼的练功房被上了锁。
松似月现在跟顾之舟好成这样,知道他不会轻易责备自己。
她顺手去杂物间抄了一只锤子,没费什么力气就砸开了门。
地下室没有窗户,做了新风系统,即使长时间不打扫也没有霉味和灰尘。
松似月刚摘下把杆上盖着的白布,股管家就惊慌失措地跑下楼来:“哎呀,是少奶奶呀,我听到响动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
“你以为家里进贼了?”松似月心情很好,对着镜子里的顾管家笑了笑。
“少奶奶,可不敢这么说,”顾管家慌忙陪笑,松似月从进门就是她伺候,她知道松似月脾气好,看到,“您要用练功房吗?还是先上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叫佣人来打扫一下,这么久没用,到处都是灰尘。”
“也好。”松似月拍了拍手,“吃太饱动不了,麻烦你让厨房给我弄杯牛奶就成。”
“好的。”顾管家慌忙答应。
松似月慢吞吞往外走,目光突然落在一旁的柜子上,这柜子当初是用来放练功服的,松似月记得这柜子并没有上锁。
她正要走过去看,顾管家叫住了她:“少奶奶,你看什么呢?”
“我记得这柜子之前没上锁,”松似月脚步往楼上走,目光却仍然停留在那个上锁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