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前妻她携崽出逃——鲍鱼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10 14:43:39

  顾管家语气仍然不怎么在意:“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这间屋子之前就只有您在用,后来锁上了就没人动过了。”
  “是吗?”松似月皱眉。
  顾管家领着她进电梯:“是的。”
  她说的那样笃定,松似月也不禁怀疑,或许那柜子真是自己两年前锁上的,可钥匙又在哪里呢?
  正想着,有个女佣人匆匆跑了下来:“少奶奶,您的电话。”
  “哪里的电话,慌张成这样?”顾管家治下很严,不禁皱眉。
  “是老宅……”女佣生怕惹恼了顾管家,语气怯怯,“顾家老宅,让您立刻过去……”
  ***
  顾之舟今天之所以起了大早上,并不是去公司。
  而是顾之威亲自打电话让他去顾家老宅,说顾长海有急事找他。
  顾之舟到达的时候,顾之威坐着轮椅正在大门口等他。
  “天气这么冷,怎么等在这里?”顾之舟长腿几步跨上去,从小凤手里接过轮椅。
  小凤恭谨地退后半步:“回二少爷话,是大少爷执意要在这里等您的,大少爷跟二少爷兄弟情深。”
  她不是话多的人,突然多了这么一嘴,顾之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两人往里走,少不了寒暄,顾之舟问:“大嫂不住这里?”
  “到底没过门,她脸皮又薄,我就让她还是跟岳母住,反正挨得近,也有照应。”顾之威顿了顿,又说,“顾董事长现在真能沉住气,都不问老爷子叫你来什么事了?”
  “你少揶揄我,”顾之舟像是一点也不介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找我茬也不是一天两天,退股的事情没成功,定然是又找了别的法子磋磨我呢!”
  “你呀,”顾之威恨铁不成钢,“亲生父子,血浓于水,你好好道个歉能怎么的?老爷子老了,我又是这样一个废人,顾家已经是你的了,傻小子还不知足?”
  “我没有不知足,”顾之舟语气这才透出一点无可奈何,“他要是真能放过我,我倒是求之不得。”
  “他怎么不能放过你了?”顾之威反手拍了拍顾之舟的手背,“是你,一见到他就喊打杀,知道的觉得你们父子有芥蒂,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深仇大恨,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好好说。”
  顾之舟没说话。
  顾之威转头,佯装愠怒瞧着他:“听到没?”
  “听到了……”顾之舟拉长点语调。
  也只有在顾之威面前他会短暂地收拾起少年老成,露出罕见的玩世不恭,“那大哥,您给我透透底,老爷子这次找我什么事?”
  小时候兄弟俩感情最好的那段日子,顾之舟想要什么的时候,偶尔也用这副有点撒娇耍无赖的语气说对他说话。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两人之间像是横亘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顾之舟越来越稳重老成,别说撒娇,连示弱都不肯。
  顾之威当即愣了愣,知道顾之舟此刻心情很好。
  但这好心情肯定不是来源于顾家的任何一个人。
  他也听说了松似月和顾之舟如今的情景,心口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我也不知,总之你小心点总没错。”
  顾之舟没有回话。门厅处有面镜子。
  顾之舟单手推着轮椅,另外一只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顾之威侧头看过去。兄弟俩一坐一站。
  顾之舟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明明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但在爱情的滋养下,眉宇间隐约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反观自己,肩背虽仍旧挺拔,但太单薄消瘦。
  惨白的面色更是像是被厉鬼索了命,眉目间的英气被病痛的折磨得荡然无存,一眼看过去,连看人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阴鸷。
  两相对比,顾之威绝望地想。
  别说松似月,就是任何一个身心健康的女人,都会选择顾之舟吧!
  顾之舟并没有察觉顾之威的想法。
  他对着镜子骚气的理了理领带,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喉结。
  尽管一触即松,顾之威还是一眼看到了顾之舟喉结上一排小小的齿痕。
  顾之威迅速别过目光:“进去吧!”
第112章 把松似月扫地出门
  两人进了大厅,顾长海却不在。
  朱雪凝还是带着一贯的菩萨微笑迎了上来:“之舟这么早就来了?用过早饭没有?”
  “用过了。”顾之舟神色淡淡的、朱雪凝又问:“小月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昨晚睡得有点晚,没舍得叫醒她。”顾之舟惜字如金,一点寒暄的意思也没有,“老爷子找我来做什么?”
  “这……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朱雪凝讪讪的:“你父亲在书房我,送你过去。”
  “不用。”顾之舟说完,看了一眼顾之威,也没乘电梯,大步朝着宽敞的旋转楼梯上了二楼。
  顾长海正端坐在书桌后面。
  他虽年迈,但有最好的医护人员日夜守着,康复得很快,在外人面前的孱弱,不过是掩人耳目。
  顾长海满面红光坐在书桌后,手中握着一沓照片正翻看着,手边的烟灰缸旁边架着一只雪茄,正袅袅往外吐着白雾。
  看到顾之舟,他招了招手示意顾之舟坐下。
  顾之舟大马金刀在顾长海对面坐下,直截了当:“找我来什么事?”
  “坐。”顾长海拾起雪茄淡淡吸了一口,指尖点了点旁边的雪茄盒。
  顾之舟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我是真没想到,那傻丫头会把离人港拱手给你,”顾长海悠然吸了一口雪茄,开门见山,“你这一仗赢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儿子。”
  顾之舟皱眉,他没想到顾长海会把两人的争斗说得这么直白。
  以往虽然心照不宣,但都是暗自较劲。
  顾之舟没有着急接话,而是紧紧盯着顾长海的目光。
  顾长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儿子的冷漠。反而用欣赏的目光看他:“看到你这么有勇有谋又杀伐果决,我是很放心的,时机也选得好,刚把离人港弄到手,你丈母娘就醒了过来。”
  顾之舟终于觉出点苗头了。
  顾长海小人之心,当年用卑劣的手段从晨颂手中骗了晨氏集团。如今顺理成章以为顾之舟跟他一样,也是在骗松似月的离人港。
  顾之舟也不着急辩驳,只好整以暇瞧着顾长海,似乎是在等待,等待他说出更无耻的话。
  事实上顾长海也没有让顾之舟失望,他悠哉地放下雪茄,身体往椅背里靠了靠,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只是,我要提醒你,即使是枕边人也要小心提防,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万一后面那丫头反应过来,跟你秋后算账,也够你喝一壶的。”
  顾之舟冷笑一声:“用你当年对付我母亲的方式?”
  “别这么说,”顾长海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现在应该能体会我当年的心情了,不要考验人性,在那么巨大的财富面前,没有人能够不动摇。”
  顾之舟没有说话,眼中的怒意像是蓄势待发的暴雨。
  顾长海却视而不见:“不过你比我更加的能屈能伸,我当年好歹是真心喜欢你的母亲,她是那么的美艳迷人,像是天边的云彩,又像超凡脱俗的谪仙。”
  提起母亲,顾之舟只觉得胸腔怒意翻滚,膝盖上的大手慢慢收紧,直至紧握成拳头。
  二十年了,顾长海在顾之舟面前几乎不提晨颂。
  不仅晨颂,就连晨氏集团都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顾之舟甚至不止一次地想。
  顾长海应该无数次想象过要除掉自己。
  可是今天,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母亲?
  顾长海提起晨颂顾之舟下意识激动起来。
  他惊怒交加,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可是,你却让那谪仙沾染上了肮脏的泥点!”
  “是啊……”顾长海叹息地吐出一口白雾,目光像是回到了悠远的从前,“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谪仙有什么好?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心思单纯得像个假人,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画本子写来赚女人眼泪的。”
  顾长海嗤笑一声:“深情不寿的道理,谪仙怎么会明白。但凡她能接纳你继母或者原谅我偶尔的放纵,晨家也不会那么快败落,你本来就是嫡子,这硕大的家业早晚落到你身上,可是晨颂不明白这个道理。”
  白雾袅娜,顾长海坐直身体,端详着顾之舟。
  晨颂死了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看顾之舟的眼神,因为那双眼睛像极了亡妻的。
  那目光是那么的清澈,像深不见底的汪洋,反衬着他的卑劣、污浊和肮脏。
  如今,他凝视着那不再清澈的目光。
  顺便把里面的幽深想象成了和他没什么不同的肮脏和算计。
  顾长海满意地吐出一口浊气,接着说道:“你看,绕了一大圈,顾氏集团又回到了你的手中,我到底是百忙了一场。”
  顾之舟咬紧了后槽牙。
  看在顾长海自鸣得意的目光,突然就释然了。
  顾长海肮脏至此,能用同样肮脏的心思来揣测儿子,也没有什么意外:“所有,你杀了她?”
  “别这么说,”顾长海微微抬了下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会害她?我之前就给解释过了,是你母亲自己,眼睛里容不下沙子,我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就揪着不放。不仅不让我碰她,还把自己给气死了。”
  他轻描淡写描绘着晨颂的死,顾之舟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不等他说话,顾长海接着又说:“你现在明白当初我为什么反对你哥跟松家丫头结亲了吧?那丫头跟你母亲太像,出身好的女人大都自恃清高,自命不凡,可有什么用?松家还是败落了,舞蹈家,不就是取悦男人的戏子吗?她根本配不上你!”
  顾之舟本来很生气,但听到这里,突然冷静下来了。
  顾长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似乎没有想到顾之舟定力这么好。
  他短暂地笑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儿子,你比我强,没有被美色迷了心窍。不让她生下你的孩子是对的,想要孩子容易得很,以咱们顾家的身价,外面想替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事。依我看,现在离人港已经到手,你干脆冷着她一段时间,我让你继母给你留意了几个背景简单,家世清白的女孩子,就养在老宅里,你圆了房,等怀了你的孩子再带到松似月面前,她要是识趣,又容人的雅量你就给他顾家少奶奶的体面,她要是不识好歹,你干脆把她扫地出门……”
  顾之舟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顾长海厚颜无耻的一席话给勾了起来,拳头被他攥得咯吱作响,站起来就往外走。
  顾长海也不拦,只冷漠地笑了。
  书房门豁然打开,顾之舟对上了松似月面色苍白的脸。
第113章 诛心
  顾之舟也是一脸惊讶,他没想到松似月竟然在这里。
  两人都有点发愣。
  “你怎么在这里?”顾之舟皱眉。
  事发突然,他不知道怎么给松似月解释。
  松似月同样茫然。
  她深爱顾之舟,当然不会用恶意去揣测他的行为。
  但顾长海的话还是让她也很难堪。
  「松家败落」、「取悦男人的戏子」、「她的身份配不上顾之舟」、「不让她生孩子」、「随便找个听话的女人」、「扫地出门」……
  这些字眼像钢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疼得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松似月先开了口,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是夫人叫我上来看看你们谈完了没有,谈完的话下去吃果茶。”
  顾之舟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满是心疼。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抓住了松似月的手腕:“谈完了,咱们回家……”
  “小月,”顾长海却在顾之舟迈步前叫住了她,“你进来,我有话要给你说。”
  语气少有的严厉,甚至带了股子不容置喙的威严。
  顾之舟抓紧了松似月的手腕,顾长海慈爱地笑了笑:“你这小子,小月是我的儿媳妇,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再说你在这里听着,我如果说得不对,你们小夫妻回去商量着忘记不就成了?”
  到底是顾之舟的亲生父亲。
  松似月从小的教养不允许她拔腿走掉,她宽慰地朝顾之舟笑了笑,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顾长海直接忽略顾之舟警告的目光,笑盈盈指着面的位置招呼松似月坐。
  松似月没坐,只说:“老爷,有什么吩咐?”
  顾长海把雪茄放回烟灰缸里,微微坐直了身体,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小月,既然父亲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我和之舟看起来抖得你死我活,实际血浓于水,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替他打算不是?”
  松似月没说话,心中却想。
  你要是真替他打算就不该故意让我听到这些。
  顾长海接着说:“你要你为之舟生孩子这件事,你也别怪他狠心。毕竟我就是前车之鉴,如果没有之舟,今天的顾氏集团就没有这么多风波。再说,你作为女人,就应该有容忍的雅量,之舟在外面的孩子名义上不也得把你叫母亲吗?再说,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只要你听话顺从,顾家少奶奶的名分……”
  顾之舟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攥着松似月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老爷,我想您误会了。”松似月打断顾长海话,宽慰地拍了拍顾之舟的手背,“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离人港不是之舟从我这里骗走的。即使他对我还跟原来一样,我也是心甘情愿给他的。至于您臆想的之舟不让我生孩子,那更是无稽之谈,我们正打算要一个孩子。”
  她语气温柔如水,目光却坚定如山。
  顾之舟情不自禁握紧了她的手。
  顾长海似乎有点意外,微微侧头,示意松似月说下去。
  松似月接着说:“老爷,之舟不是您!”
  言下之意,我们的孩子也不会跟他父子相残。
  直到此刻,顾长海的眼神才微微一变,他不动声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放在桌面上。
  松似月说完,跟顾之舟对视一眼:“之舟,咱们回去吧!”
  顾之舟轻声说好。
  两人正要转身,顾长海叫了顾之舟的名字:“之舟。”
  顾之舟目光顿时落在顾长海手上。
  松似月也循着顾之舟的目光看过去,顾长海的手布满皱纹。除了大拇指上多了一个骨扳指,没什么稀奇。
  可顾之舟还是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停下脚步。
  那骨扳指通体碧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松似月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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